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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造物主的自我修养 第149章 身穿紫袍的皇帝于凯旋门前哭泣

    秋风萧瑟中,北伐的军队终于陆续回归,回到了他们那记忆中遥远的故土,这段时光哪怕对于异乡人们来说也是相当漫长。

    公元前一零九三年,年轻的皇帝陛下终于率军抵达了圣所罗门,那个无比强盛帝国的首都,然而那里没有繁华。

    但人们还是立在街道的两边,为这位皇帝在空中播撒鲜花,四周到处都是询问。

    “皇帝陛下,第四军团怎么样了?我的孩子是您忠诚的士兵,他一直都在追随你的步伐,他一直都在告诉我,他要成为查尔索斯皇帝陛下这样英勇的人。”

    对此,夏树只是悲伤的沉默,他牵住了马绳,在男人身前停顿许久,最终只说了一句:“他们都是英雄,整个多古兰德与他们同在,不论他们身处何方,多古兰德永是归乡。”

    于是,这名妇人明白了所有,她显得有些失神和落寞,她的语气嚅嗫着,自言自语着:“是…是的…他是个英雄,皇帝陛下亲自夸他了,我想他的魂灵在安息之地里一定会很高兴的…”

    据旧古通史记载,身穿紫袍的皇帝陛下于凯旋门前下了马并哭泣,用悲伤的语气道:“我打赢了一场战争,可我的人民却要饿死了。”

    那一日,圣所罗门的人们口中都在传着——身穿紫袍的皇帝陛下于凯旋门前哭泣。

    “身穿紫袍的皇帝陛下于凯旋门前哭泣。”

    ……

    秋雨如雾,冰寒入骨。

    冷白的雾气飘荡在极光海的上空,海的彼岸正是传说当中的艾尔巴夫巨人王庭,古老的土地上原始巨木参天,偶有鸟鸣。

    这是一座屹立在山巅上的巨石城,据说是曾经的第三代艾尔巴夫之王派人建立的,耗时近百年。

    十几个世纪以前,古老的生灵们从终北的更北方来到了北海岸,为了躲避凛冬的侵袭以及不失祖地,便于此处定居。

    这个古老的王庭发展至今已经经历了十六代王朝,如今艾尔巴夫正笼罩在斯卡尔德家族的荣光之下,史称艾尔巴夫第十七代王朝斯卡尔德王朝。

    “我不晓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他是为了开疆扩土,我想我是能够理解的,可他要偏偏为了什么可笑的理想?”

    高耸的巨石所建造的宫殿,正是巨人们所居住的地方,这里的穹顶和廊柱都很高,采用了和曾经古阿斯加德相近的风格,地面上同样会铺上羊毛地毯绣有印花,穹顶镶嵌有百千颗夜明珠,四周还会有垂落下来的一条条风铃,一切唯美唯幻,宛如神国。

    古阿斯加德的建筑多有高塔,高架的廊桥,以及风铃从穹顶上垂露,上有夜明珠,并且宫殿当中甚至还会镶嵌有温泉池,四周的墙壁上会有着狼牙形状一样的火把,走廊两旁立有石墩士兵。

    对于高,古阿斯加德人有着一种神奇的执着,古老的先贤们认为宫殿的穹顶越高,便越能接近天神们世界。

    而风铃的内部是经过仔细打磨的,当风轻拂而来,像终北的呼唤,先祖们传递的感召,那么风铃就会发出清脆的响声,以一种奇妙的频率。

    这种频率可以使得修行冥想法的人们耳目一清,可以更好地进入极静,乃至一窥幻梦境的神异。

    巨大的壁炉边,一位身穿长袍的巨人坐在座椅上,说是巨人,但其实他也只比人类高上七八个脑袋。

    “他以为他是谁?他背负的可是我斯卡尔德家族的姓氏,而现在却到了海的另一边,建立了反抗者的军队,他真是我们家族的耻辱!”

    老公爵唾弃了一声,他的神情上面写满了‘不满’两个字,他的两个好儿子都不叫他放心,一个整日里就知道写什么诗词,要做游吟诗人。

    另一个现在还是远东联邦的首席,革命军的建立者之一,在他们这些艾尔巴夫王庭的元老们看来,这妥妥的就是动乱分子。

    好好的大陆平衡秩序都被他们打垮了,整个大陆都乱套了,西边一群蛮子打生打死,大陆中部哀鸿遍野。

    就连最强盛的帝国多古兰德又能怎么样?身穿紫袍的皇帝陛下不一样在凯旋门前哭泣?

    在布里斯班·斯卡尔德公爵看来,这世界一切悲惨的根源都是因为这群动乱分子,总把自己标榜成什么理想家,要为了什么正义和理想,光明与自由而斗争。

    强如巨人王庭艾尔巴夫也没有对大陆各国宣战,你一个小小的共和协约怎么就敢呢?战争打到现在怎么样了?

    初步估计,南北大陆至少死了两千万人以上,强盛的哥伦比亚第一帝国解体了,只剩下了贫穷的哥伦比亚共和国,海外殖民地也全都闹独立了。

    塞伦尼亚联邦国又怎么样呢?那场独立战争打完之后都这么多年了,不也没缓过来气?

    再说说新崛起的列强远东联邦,种族问题你解决了吗?而且受到苍白之灾最大影响的就是远东联邦了。

    接下来的难题直接被甩到了共和协约这边——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战争还是和平,拔剑亦或者忍退?这也是个问题。

    “想用数年时间就挑战已经维持了几个世纪的大陆体系,实属自不量力。”

    “你这老头子消消气吧。”一旁的妇人一脸忧愁的劝道,“老人们和年轻人们的思想总是有割裂的,他想做什么就做吧,反正是不大可能打到终北大陆来的。”

    “你这简直就是惯着他!康斯坦丁·圣·斯卡尔德这个家伙!怎么就思想有割裂了呢?什么老人?年轻人?本土人?异乡人?那不都是人吗?是人,那思考某一件事情就都是围绕着人性核心来展开的。”

    布里斯班公爵显然不这样认为,他摇了摇头,看向一旁美貌如精灵的妇人:“我知道,康斯坦丁不满意我们,也不认同我们,因为我们总是认为同理心是一种可笑的事物。可,难道我们不爱他吗?原则上,我是不大希望他来对抗我的。”

    贵妇人忽然间笑了,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穿着的白虎皮大衣:“所以说原则之外可以喽?”

    “我可没这样说,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对于艾尔巴夫的忠诚诸神可鉴。”布里斯班公爵面上写满了忠诚两个字,他一脸严肃,“这话还是少说为妙,平日里打打趣便罢了,可若是传了出去,终究会引来不好的影响。”

    “选择权放在他的手中了…他仍是个孩子,怀揣着稚嫩的梦想,可终有一天他会明白的,理想终究要向现实低头,他的理想是什么?挥刀斩向艾尔巴夫?还是…让他的人民吃饱饭,亲友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