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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门 第54章 谷主

    “啪!”,潇暮看着自己掌心上那一抹蚊子血,十分不满发牢骚道,“我们还要在这里蹲到啥时候啊!”

    青雉道,“快了吧?”

    青雉看向潇暮身侧的自带光芒的美人蕉谷主,美人蕉谷主接过他的话道,“只要那灵草哭声响起,就可以了!”

    潇暮挠着骚痒难耐的皮肤难以置信道,“灵草还会哭?那还真是活久见了!”

    青雉表示我也没见过……

    美人蕉谷主微笑道,“会的哦!”

    二人看着美人蕉谷主迷之自信的微笑,也不勉好奇起来,蹲在原地又喂了一波蚊子。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皎月的银辉倾斜而下的时候,密林的深里,“哇!”响起了一记刺耳婴儿啼哭声,潇暮不由得怔住了,在看身旁的青雉更是夸张的被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肉眼可视的仿佛要掉到地上一般,他面色苍白,额上生汗。

    潇暮问道,“姐姐,这莫不就是那灵草的哭声!”

    美人蕉谷主屏气凝神轻声道,“嗯!不过,还没到时候,在等等!”

    潇暮看向脸色十分难看的青雉道,“师兄,你没事吧?”

    青雉擦了擦额上的汗道,“没事!”

    静待夜守的月色下,深林里响起了灵草此起彼伏的哭啼声,在人迹罕至的阴森森的密林中,尖锐又恐怖,也挠抓着他们的每一根神经,令人心烦意乱的,青雉更是夸张的紧攥他面前的杂草,犹如临盆的妇人般,痛苦难受又煎熬。

    潇暮虽然也觉得这灵草的啼哭,听着是有些闹心,但也没夸张到这种地步吧,他侧目看向青雉这般,关心道,“师兄,你真没事吧?”

    青雉面色铁青的看着他,突然的,他抓起了潇暮的手,紧紧的攥于手心。从潇暮手上传来温热感,令他不自觉的平复了下来,潇暮惊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道,“师兄,你这是干什么?”

    青雉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紧拽不放道,“就一会儿,这样很舒服,就一会儿!”

    潇暮万分嫌恶的道,“不要,很恶心,你给我撒手!”

    青雉却不肯道,“我也深有同感,很恶心!更何况俩个大男人拉手算什么?”

    潇暮额上爆青筋但还是尽量压低声音道,“既然知道,那你还不放开!”

    青雉道,“可这灵草的声音,实在是太吵了!”

    潇暮气急道,“那你不会堵住耳朵吗?你拉我有啥用啊?”

    青雉经他这么那么一提醒,也觉得甚是有道理,他放开潇暮,双手堵住双耳。但没过一会儿,他又摸上潇暮的手,无比坦诚道,“不行,果然还是拉手比较安心!”

    潇暮嘴角抽抽的看着他,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想找揍啊!”

    青雉无辜又可怜道,“我平日里也待你不薄,别那么小气吗?更何况拉个手而已,你也损失不了什么!”

    潇暮隐忍不发道,“这是小气问题吗?这是原则问题!给我立刻马上撒手!”

    青雉不舍的松开了他,潇暮赶紧挪了地,离他远远的,美人蕉谷主则全神贯注的留意着深林里的状况。全然不知他俩之间的小猫腻。

    待在深林里群起哇啼声,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后,美人蕉谷主发布声令道,“可以了!走!”

    说着,她踮足飞跃,一个箭步就跨进了那密林中,潇暮与青雉紧随其上,也不知是不是山民身法矫健的原因,潇暮和青雉很快就被美人蕉谷主甩在了身后,消失于密林交纵叠加的灌木绿丛之中。

    潇暮青雉停在原地,哇哭之中,潇暮感慨道,“谷主姐姐,虽是一介女身,轻功竟如此了得,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潇暮拨开层层绿丛,在一片绿荧荧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光晕之下,他顺着哇哭,蹲在一株绿叶微微颤抖貌似有呼吸一般的植株面前,双目鎏光,心喜道,“青雉师兄,这莫不就是你要寻的参人草?”

    青雉因这啼哭脑瓜还痛得发紧,点了点头,潇暮看着这参人草,想着为了这玩意,自己喂了一夜的蚊子,更是好奇这到底是啥稀罕玩意儿!

    也没等青雉交待要如何取草,二话不说,上手就拔,没过一会儿,一人形萝卜状的植株就被他扯出了泥土,灵草扭动躯体,那如风残烛年的老婆婆橘皮的五官般,皱巴巴捏作成了一团,淋漓尽致诠释着什么叫——奇丑无比!离了温润泥土,参草貌似也受到惊吓,它剧烈的扭动,疯狂的啼哭,

    “哇哇哇哇哇!……”

    潇暮也是下意识堵住了耳朵,他身后的青雉更是不淡定了,他捂着脑袋十分痛苦,也是不忘给潇暮一记暴栗,喝道,“笨蛋,谁让你擅自行动的,赶紧拿红绳给他系上!”

    潇暮也是手忙脚乱道,“红绳?哪来的红绳?”

    青雉道,“没红绳吗?那可就麻烦了!”

    “哈?谷主姐姐那里应该会有吧!”

    青雉的脸色比原来的越发的难看了,他严肃道,“等不到了!跑吧!”

    潇暮一脸茫然,青雉却在他抬头的一瞬间,看到了他脖颈处那一截栓挂着血晶的红绳,也不顾及潇暮的意愿,蹲下身来,就要往潇暮脖劲处掏去,潇暮可不干,反手握住他欲作为的“咸猪手”,十分不悦道,“师兄,你莫要得寸进尺了!”

    青雉道,“借用一下,待会还你。”

    潇暮绝决的拒绝道,“不行!”

    青雉道,“什么宝贝,值得你那么护着!”

    “要你管!总之就是不行!”

    ……

    然而,在他们争执的期间,密林丛中,漫天飞舞的萤虫早就消无匿迹了,潇暮手中的参草还在啼哭着,相比之前的刺耳,这次却是无比尖锐,令潇暮心烦的好几次想往它嘴里塞泥巴!

    窸窸窣窣的草丛不间断的传来动静,一股悄无声息的青色烟雾,慢慢的从泥土里浮出,飘散于空气之中……

    二人却尚未察觉,渐渐的,潇暮手中的参草闭上嘴,静谧的密林深处传来了美人蕉谷主尖锐尖叫的声,“啊!!”

    二人不由得精神紧张了起来,相互递交了一记眼神,心照不宣,十分默契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急奔而去……

    “百绳结之法,缘合缘分,缚!”

    密林深处,美人蕉谷主口叼红绳,双手合十结印,在随着口中咒语捻起,密丛中的被标记上红绳的参草,自动自发的从泥土来走了出来,美人蕉谷主将灵囊打开,尽数的将这些参草收入囊中,正当她满载而归起身之时,密林另一处,传来了青雉与潇暮的呼救声,“救命啊!”

    美人蕉谷主顷刻急忙的向那声音发出地,奔去!

    青雉与潇暮顺着散落的红绳,追至一海边,望着眼前这一片寂寥的汪洋大海,青雉手捏着断落的红绳,紧拧着眉头道, “糟糕,谷主姐姐失踪了!”

    潇暮也蹲了下来,看着海滩上断掉的红绳,和沙地上一行孤独的脚印,这线索任旁人怎么判断,都会得到一定论,无傍人,无打斗痕迹,应该是她自己走下去的,那她去哪里?

    潇暮不禁疑惑的发出声道, “绳子的终点是在这一片海域周边,可姐姐她好端端的与我们在密林来采药,为什么会跑海边来呢?难不成她渴了,想喝水?”

    青雉无情的吐槽道,“海水,喝了会死人的!”

    “为什么?”

    “因为是海水!”

    “难道她想洗澡?不小心被浪卷走了!”

    “这临近立冬,天凉水寒的,正常脑回路的人都不会贸然下海,况且她……也不会游泳!!”

    潇暮故意道,“你连她不会游泳都知道,你们的关系已经发展到如此深交的地步了!”

    青雉十分头疼道,“现在,这种情况,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了吧!”

    潇暮起了身,拍了拍手上的沙子道 ,“回去吧!”

    青雉道,“叫你不要开玩笑,不是叫你放弃,谷主就在我们眼皮底下失踪,怎么我们也有难辞其咎的责任!”

    潇暮严肃道,“所以才要回去,搞清楚,谷主到底与谁结了怨,这样我们才能追本溯源,不是吗?”

    青雉道,“你怎么想的?”

    潇暮道,“估计跟你想的一样吧!”

    “怎么说?”

    “因为她犹豫了,不是吗?你也应该注意到了吧,与海滩接边的草丛里,她的脚印重叠在了一起,也证明你所说的她不会游泳的事实,一个完全不会洑水的人,自然面对大海更是心存畏惧,然而她选择了下去,那么只有一个原因,她有着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至于她去了哪里?谷里人应该能给我们答案!师兄心里也有猜测,所以才更要回去验证,不是吗!”

    青雉听着他头头是道的分析,不得不承认道, “你最近跟着师尊单独修行,脑子都修好了,想的比做还快!”

    潇暮不爽道,“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啊?”

    青雉率先跨步于前道,“夸你反应快!回去吧!”

    “避水城?”

    谷里的小医倌激动道,“定是避水城的人,谷地附近腹海这一片海域是西海境地,谷主又在海地附近失踪了,怕是被避水城的人给掳走了!”

    潇暮看向一脸平静毫无表示的青雉,心中疑虑满满继续问道,“此话怎讲,莫不是避水城的人常掳拐附近的人?”

    小医官看着潇暮突语滞道,“这……怎么说呢?”

    潇暮看他神色不对,其他的医倌们也是低着脑袋作一副难于启齿的表情,也不愿在搭理潇暮一般,都各自忙去了,

    潇暮看打听不出什么,可明显这事出有因,他不甘心的上前缠问,但医倌态度急转直下皆一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不愿吐露的模样。

    潇暮转身看向青雉,抱怨道,“这些家伙怎么了,他们谷主可是失踪匿迹了,怎么没一个人担忧的,谷主姐姐平日待他们也不薄啊,怎就那么没良心!”

    青雉语气平淡道,“或许是你问的方法不对!”

    潇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顿时,

    一激灵有了眉目,又再一次上前缠问那些摆弄药茶的医伶医倌们道,“恕我冒昧,敢问谷主医术如何精湛之法,可否详说?”

    有医伶双眼闪烁目露崇意,无比骄傲道,“好说,好说,我们谷主与寻常大夫不一般,她是全科大夫,而且有独门的灵刀剥肉取骨技术和搭脉接经技艺,取人骨如信手拈花般,同时灵灌搭脉接经能令人修为能重凝,术后也险少有后遗症。像你们这些修道人士,一天到晚打打杀杀的,经常性歪胳膊断腿、筋脉震断那一个不想得到我们谷主的救治!”

    潇暮当即拍大腿敲定道,“哇!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那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性,你们谷主盛名远誉,而避水城的人恰好来寻医问药,便将谷主劫了去!”

    小医官们群起义愤填膺附和道,“对!怎么没想到啊!完全有可能!”

    旁听的青雉汗颜道,“无根无据的,还是夹带着私怨判决!也太草率了吧!”

    活跃的医倌们皆又息声不语了。

    潇暮道,“此言差矣,这好巧不巧的,就在海域边失踪,怎么想避水城人都逃不了干系!”

    小医官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道,“对,公子说得完全在理!”

    青雉道,“……”

    潇暮按捺不住了,他道,“人都不见了半晌了,无头无脑的,只能去避水城一探其究竟了。”

    青雉梢有疑虑道,“我觉得此事还是从长计议一番较保险些……”

    潇暮唉声叹气道,“在等下去,也只会徒增疑虑罢了!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谷主姐姐肯定就在西海避水城,走吧!”

    青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