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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追着反派跑,天道气的哇哇叫 第557章 原世界:天师他鬼迷心窍!(5)

    浮空上界,天道趴在一团云层之上,仔细翻看着手中的书本,试图用云雾凝成的橡皮擦与能量幻化出来的画笔涂涂改改。

    它如今升级成为正式的天道,拥有召唤剧情之书的权限。

    以前觉得棘手的事情,现在用能量删除,倒是格外顺手。

    “已经发生的事情,大改反而不好,只要将与当下不符合的事情更改过来,与现实统一。”

    “就从当下开始,将其后的剧情删掉,再续上一个完美的故事!”咬着笔杆,天道细细盘算,而后确定了变动的方向。

    打定主意,天道准备实操。

    大刀阔斧的将后面未发生的内容全部删除,看着空白页面,天道刚要提笔,又犯了难。

    怎样......才算是一个最完美的结局?

    让它想想,全息世界中,有很多作品,哪一个才是最好的?

    天道放开空白书页,迟疑间翻了个身,躺在软绵的云层中,冥思苦想。脑海中回闪过无数个故事梗概,它逐一审查的同人作品,当下还记得清晰……但……

    浮空云雾悠然飘荡,日光缓缓攀升,天道看着头顶云层毫无头绪。

    选不出来,完全选不出来……似乎都好,又都差了点什么。

    差什么呢?

    天道很是苦恼,想要提笔在纸页上书写,却迟迟无法落笔。

    一阵清风吹过,纸页被吹开,翻动到上一页,手中笔所蕴含的能量被吸纳在纸页上,成了一行墨迹。

    那被它删减的空白页,续上实时的新内容,多出了一行字。

    一瞬间,凌乱的思绪被梳理清楚,天道豁然开朗。

    它翻身坐起,将笔放在纸页上,松开手。

    就在刚刚,清风吹走了它的疑惑,天道忽然想通,那点偏差,差的是游慕和弋冥的本愿!

    最后一个世界,它借助玩家的意愿,去抗衡法则,用玩家笔下,个人书写的故事,去对抗那原本的故事线。

    可他人执笔,无法完整的描摹出游慕和弋冥真正的人生。

    他们最终拼命挣脱的剧情、束缚、枷锁、牢笼,不就是要改变自身既定的命运?

    既如此,这往后的剧情,该由他们自己书写……一个人的人生,不应该被他人左右代笔,不论那故事有多幸福、美满,都不是两个主角自身想要的。

    他们想要的,应当由他们自己去创造,去演绎。

    心下舒展,天道捧着书册看了又看,觉得只是空白页,就很好了,根本无需多加添画。

    合上书籍,目光落在页面上,‘反派’的字眼和指代,看的天道十分不适。

    它只是删改了剧情,但,人物角色还在,各种强加给他们的指代还没变……

    刚见好的情绪再次沉下,天道想要彻底改掉这些不该有的,局限命运的名词,但……

    天边流光闪过,流星带来其他小世界天道给它的信息,天道看了一眼,暂且合上书页,朝世界外飞去。

    下界,游慕携弋冥,下山漫步,来到一处山寺门前。

    “叩叩!”

    生锈铁环叩动朱门,曾经盛极一时的大法佛寺,也成了一片荒芜破败的凄凉地。

    “吱呀~”

    脱皮的老旧木门从中打开一条缝隙,扫地小童露出一双清白分明的眼,仔细瞧了瞧来人。

    想来是游慕身上的鬼气太浓,连道行浅薄的小童都察觉到了异样,犹犹豫豫间,小童晃着眼珠子,颤声询问:

    “施……施主可是姓游?”

    游慕略显诧异,但料想,那寺中的几代秃头和尚,当是算到了他会回来。

    他点头应答:“是。”

    “稍…稍等。”小童抚着门框,打量着游慕和期后提着两瓶酒的弋冥,合上门拔腿就跑。

    “哐!”

    厚重木门发出沉默的声响,隔着木门,门外二人还能听到那小和尚结巴着的慌张哭腔:

    “方……方丈,那大鬼……那鬼…鬼回……回来了!呜呜呜!”

    “……我有那么可怕?”一阵默然,游慕转头询问弋冥。

    弋冥顺势朝恶鬼脸颊啄吻一口,没什么负罪感的将因由推给那跑路的小童。

    “怎么会?是那小童太胆小了。”

    又过了许久,一阵禅杖伴随着轻重不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个年轻和尚将厚重的木门打开。

    身披袈裟的老者,用禅杖撑起枯瘦的身躯,朝门外的游慕合十拜过。

    “施主,终究还是回来了。”

    “过往种种,因果有偿,也是时候,了却前尘。”

    方丈布满褶皱的面上露出一抹坦然,那眼皮堆叠下的瞳孔,过分明亮。

    “方丈……”缩在角落的小童怯怯从一侧靠过来,扯住老方丈的衣角,缩在方丈袈裟之后,偷偷看着游慕。

    “无事,别怕。”方丈温暖的手掌抚了抚小童刚点上戒疤的脑门,轻声安慰。

    “施主随我来吧,如今剩下的,都是些衣冠冢了。”方丈牵着小童,拄着禅杖,朝寺庙的一侧走去。

    山寺后方,曾容纳他魂体百年的霞光塔也日渐风化,砖石脱落,成了一片危墙。

    塔后,寺庙的后山,松林之地,是大法佛寺安置历代方丈的衣冠冢。

    那七个大小一致的坟包,相互依靠,成排躺在松树枝下,静默不语。

    游慕抬手,从弋冥手中拿起酒壶,绕道最左侧的一个坟前,揭开酒壶,从左向右,沿着他们的石碑,逐一倾倒过去,

    酒液淅淅沥沥,浇落在历代方丈的墓碑前,氤氲出浓重的酒气。

    扶着老方丈的小童瞪大了眼睛,仰头无措的看向方丈,可方丈只是朝自己摇了摇头,无声提醒他不要打扰。

    “我说过,若捅碎那破金铃,定要挨个给你们这群老秃驴灌些酒来,佛寺清规戒律,无趣至极。”

    壶中最后一口,落入游慕喉间,辛辣灼烧,浇在心头。

    看着那墓碑上篆刻的法号,游慕还能记着,这些秃头和尚的一张张面容。

    “咚!”

    山寺钟声骤响,松枝下的衣冠冢更显幽静……

    起初,他满腔憎恨。

    镇魂塔四百年,他终于等来了动荡之日,地府鬼门大开,他冲破封印,满腹仇恨只待施展。

    可大法佛寺的和尚,拿着金铃,将他的灵魂再次收走。将他,关入了另一方囚笼。

    他不甘,他咒骂,他拼尽全力挣扎,都无济于事。

    那金铃之力对鬼怪带有克制效果,一旦开启,便只能等待金铃之上的法器消磨殆尽,游慕才能重见天日。

    和尚说,正阳宗的后辈寻自己,以救世之名,请求和尚拿佛家至宝铲除恶鬼,以免造成人界动荡永无宁日。

    和尚说,自己其实知晓正阳宗的罪孽,也明白,那后辈冠冕堂皇的借口之下,无非就是想逃避被寻仇的结果。

    和尚说,本不想参与他们之间的因果,但若放他流窜于人世,疯狂杀戮,本就动荡的人间,恐有沦为鬼境之患。

    和尚说,或许有自己介入,未来的某些事情,便会有新的转机……

    和尚的话,游慕向来不爱听,多番打断,只是那秃头和尚不知倦怠,日日跪坐于团蒲之上,朝着他讲经论道。

    那晦涩的经文初时听得游慕头昏脑涨,目眦欲裂,可满身的怨气像是打在棉花上,他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