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世子剑下留人!夫人重生来救你了 > 第103章 子女盟约

世子剑下留人!夫人重生来救你了 第103章 子女盟约

    楚意昭忙上前检查。

    薄弱的脉搏跳动,

    生机尚存。

    楚意昭缓缓松了口气,令舒哭的这么惨,她还以为人没了。

    病人若比药人先死,对医者来说,是奇耻大辱。

    “怎么哭成这样”魏星离微微皱眉,将袖里的锦帕递给了这个老头。

    巧玉在屋里伺候,刚跟令舒说完倩阳郡主的伤情,他嗷一声就哭了,吓的她登时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楚意昭招她过来,“你去绣坊将宋启川叫过来。”

    屋内药香苦味交织在一起,黄烟迷蒙,恍若姚城黄澄澄的金沙地。

    令舒眼圈发红,麦色脸颊上两行泪渍,他的神情有些恍惚,没有楚意昭想象中的怒发冲冠,平静的近乎哀绝,如同夕阳黄沙下的断刀,

    “夫人死的早,只留了阿珂,那时她才三岁,小小一团跪在灵堂前,说要代替母亲好好照顾本王…”

    令舒比划着,想到那个粉雕玉琢的女娃,面上不自觉扬出一丝笑,只是常年不苟言笑的脸,动起来有些僵硬,

    “阿珂小时爱挑食,肉菜荤腥看也不看,瘦的小脸腊黄,本王就抱着她哄,多吃两块肉,就带她去骑马…”

    “圆乎乎的身子这才养起来,整个姚城都说本王养孩子养的好…”

    令舒笑着笑着,脸色渐渐冷了下去,“没想到上京城这等富贵之地,竟差点让本王的女儿玉殒香消…”

    他说完,猛的起身走到中间,双手作揖朝着楚意昭拜了下去,

    “令舒拜谢楚姑娘大恩。”

    楚意昭闪身一躲,“王爷不必多礼,顺手的事。”

    她信缘。

    那日一遇花蛇,二遇金线。

    倩阳郡主命不该绝。

    不救,怕遭天谴…

    令舒起身,“姑娘仁心,可还缺什么药,本王方才听那个小姑娘说,需要止疼药?”

    “郡主后背的刀伤过深,短时间内无法愈合,巨痛难忍,郡主怕会受不了怕”楚意昭说道。

    听到刀伤,令舒眉头紧皱“本王正要进宫,宫中异宝繁多,本王去求。”

    楚意昭摇摇头,“宫中太医看过,没用”

    她顿住,“止疼药的事,已有眉目,现有另外一件事,等待王爷解决…”

    楚意昭随后将绝子药的事告知了二人。

    言罢,令舒霎时变了脸色,“此事当真?”

    楚意昭确定,“千真万确。”

    “只是郡主后来再没找过我”

    屋内静默良久…

    令舒转头看向魏星离,面带犹疑“兹事体大,行聿如何看?”

    背靠金山,手握重权,宵小魍魉,钱财姻缘,这些年源源不断的攻进姚城。

    为避人口舌,六年前阿珂成亲,他便回了姚城,再未入京。

    陛下修书于他,道阿珂是被楚怀家的女儿救了,既是楚怀的女儿,那就是二皇子的表妹,而陈家那位小姐是太子的侧妃…

    令舒心有疑窦。

    魏星离瞥他一眼,“令妙珂被发现时如同一具死尸,若不是阿明谨慎聪慧,又拿出天材地宝为其续命…”

    “你这时来,头七都赶不上。”

    “哎!”

    楚意昭不满的戳了一下身旁的男人,说话没个忌讳。

    魏星离翻了下眼,乖乖闭嘴。

    他最烦这种拎不清的人。

    有两座金山了不起?当谁看的上似的…

    令舒脸色难看,却没反驳。

    楚意昭不在乎令舒的怀疑,当务之急,是要确定她的猜想是否正确。

    从令舒的反应来看,倩阳生子,应是关系重大。

    漂泊浮荡的坠叶纷沓落地…

    令舒面色凝重,“阿珂嫁入陈家时,本王与陈家母约定,生的第一个孩子送回姚城,继承平西王府。”

    楚意昭眸光一震,“若郡主头胎是女儿,又如何?”

    “儿子女儿都一样…”令舒望着排排坐的两个人,月白与玄赤,清雅与秾艳,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女儿也会送去姚城,由本王做主招赘入府”

    不论男女,一律会送回平西王府。

    父在姚城,女在上京。

    母在上京,子在姚城。

    以血缘为质,将姚城牢牢绑在上京里。两座金山远在千里之外,却如同在京郊般冗近。

    “六年来,始终没有消息,本王曾送过名医圣手,没查出问题。”令舒看着楚意昭。

    一股热气充斥在楚意昭的胸腔里,激的胃里翻江倒海,“那毒是经年累月的药物相克产生,积淀于体内损伤女子肌理,普通太医很难探察出。”

    若是能随随便便的叫人查出来,这么多年,也不会求到楚意昭手里。

    令舒迟疑着问楚意昭,“姑娘可愿随我一同入宫,向陛下说明此事。”

    “愿意是愿意。”楚意昭嘴上道是,却缓缓走到圆椅处坐了下去,迎着令舒不解的目光,楚意昭解释道,“我没有向陛下和行聿说明此事,一是因为郡主的隐私,二则是因为…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

    楚意昭将手揣放与腹前,慢条斯理的说,“郡主不醒,无人作证,何况张梁两位太医三天两头的过来,什么都没探出来。”

    “凭我一人的嘴,就能让皇上相信,陈家包藏祸心?”

    “阿珂总会醒”

    “然后呢?”

    “什么然后”令舒语含杀意,“毒害郡主,心怀不轨,自然要尽数绞杀。”

    楚意昭平静的望向令舒,“王爷六年不进京,可能不知,乐远伯已不是当初无依无靠的茕茕书生了…”

    “他长兄陈楚威三年前丧妻,迎了鲁国公府的幼妹为继室,他三弟陈楚河是京都学堂的监生,聘的是吏部周大人家的长女,他侄女…过了百花宴,明年春日便要入东宫了…”

    根深叶茂谈不上,但姻亲复杂,想绞杀,会有些难度。

    令舒眼眸微眯,“陈家子…倒是厉害。”

    怀璧其罪,守着两座金山,自然惹了元安帝的忌惮,阿珂到了婚嫁年龄后,他就将孩子送去了京城,明为选婿,实则为质。

    既为质子,便不能以达官显贵为婿。

    看中陈楚潇,就是因他才华相貌皆是上品,而家境贫寒,背景单薄。

    其实令舒也曾后悔过,陈楚潇样样都好,只一样,家中亲人太过繁琐,兄嫂一家四口,幼弟老母,甚至还有一位表妹。

    可阿珂偏偏又瞧上了陈楚潇,几劝不听。为表诚意也为试探,他亲自去陈楚潇的老家将陈氏一家接来了上京。

    令舒见他长兄老实,幼弟乖巧,老母又亲和,便同意了这门婚事。

    竟不知这一家子都如此有本事。

    “其实若能杀,也就杀了”楚意昭看向令舒,语气淡淡,“只是陈家后院…似乎养着一只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