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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昭予礼 第19章 先生

    苏琼华躺在床上,她脚崴了,肿的跟个萝卜一样,也因此,春衣放弃了赶路回京,这些天苏琼华没少挨春衣数落。

    “你知不知道,我要是没抓住你, 你就摔下去了,”

    可见春衣确实很生气,一向注重尊卑的人您也不用了,奴婢也不自称了。

    那个断崖中间有棵树,春衣在崖中间让鹤月拉了个网,她则是直接将自己挂在了半崖边等着做苏琼华的缓冲,本来苏琼华自己也会点功夫,自己往下跳,多做几个缓冲,一般是不会受伤的。

    结果那天的苏琼华是不小心失足的,直直的往下掉,得亏春衣眼疾手快,抓住了苏琼华,也因此苏琼华落网时脚崴了,春衣的手腕在做缓冲的时候,直接脱臼。

    苏琼华掉下来之后,春衣立马跟鹤月骑上马带她离开了那一片地区,春衣在京城外开了个铺子,专门卖衣裳的,所以她们当下就立马换装来到了京城二十里外找苏烨阳会合。

    她并不知道那批黑衣人是谁的人,正准备先按原计划在外面待几天的时候。

    秋意的信息到了,秋意跟佩风那天假装不敌那批黑衣人逃跑,随后反向跟踪了那批人,远远的便见人进了勤王府。

    本来是传信到春衣的铺子的,结果没找到人,还是春衣先传信给秋意,秋意才知道他们在哪。

    苏琼华收到信的时候,差点吐血,侯敏居然就那样死了,还没供出苏烨峰。

    秋意传回来的信很长,春衣安排看着苏烨峰的人,以及让夙云舟安排盯着的武举的考生的人,也被统一被人暗杀了。

    甚至连夏花跟冬雪都没动手,杀赵忠华的人也被人杀了。

    掩埋吴氏尸体的暗卫,以及跟此事有关联的,所有指向苏烨峰的人,全死了,一夜之间,死得干干净净。

    苏琼华暗暗心惊,苏烨峰身边居然有那么多武艺高强的人,她一直以为苏烨峰身边的功夫了得的人,就那么几个,结果明面上的她觉得是苏烨峰的心腹之人,只是苏烨峰的弃子。

    甚至秋意再探勤王府的时候,以前她觉得很好混进去的地方,第一关她就没过去,勤王府现在那批守卫,跟之前的质量完全没得比。秋意被围攻的节节败退。

    信的末尾还附带着秋意的哭诉,说如果以后勤王府都那么严防死守,她就听不到勤王的八卦了。

    苏琼华躺了两天,她知道外面的人到处在找她,可是没得到秋意的信息之前,她是不可能冒头的,冒头她就得扎自己几刀,她的苦肉计就寻思扎一刀就差不多了。

    她很烦,消息来源太少,信息传递太慢,结果外面变天了,她都不知道。

    但是她也清楚了,她这次是打草惊蛇了,只是她怎么没想明白,她的计划除了夙云舟,和春夏秋冬,风花雪月知道,其他没人知道啊。

    苏烨峰动手那么快,一点尾巴没给她留下,那说明,他及时得到了信息,就算是当时得到了她被挟持的信息,也不会在一夜之间就想到是她的圈套,她也心惊于苏烨峰的狠辣,无论是他的人还是她的人,那么多生命,他真就眼睛都不眨的全杀了。

    一定是哪出了问题,夙云舟不可能泄露这种对她不利的信息的,春夏秋冬,风花雪月更不可能。她突的一愣......小阳。

    苏琼华的神情严肃了起来,可是小阳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春衣,你说,这次信息泄露,会不会是小阳不小心..”苏琼华问,她的内心有些不安。

    春衣看了一眼苏琼华,她看到了她眼底的不安,她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就走出了房门,看的苏琼华一愣一愣的,她要去干嘛。

    不一会,在苏琼华没反应的过来的时候,苏烨阳已经到了她养伤的房间了,苏烨阳一身药童的装扮。

    “阿姊,春衣说你有事要问我,”少年搬了个小椅子坐在了苏琼华的床榻前。

    然后苏琼华看向了春衣,看着春衣没有丝毫变化的神情,她突的释然一笑......

    真的是,她在慌什么啊?现在的小阳还那么小,他甚至都还没真正的进入朝堂中心,他连开府都没有......又怎会于她有二心

    真是当局者迷啊!

    “是的,阿姊有事要问你,”苏琼华开口。

    “什么事啊?”少年乖乖巧巧的坐着,自从上次跟阿姊说好了要一起去凤溪之后,他又觉得他与阿姊又回到了以前,阿姊不再逼着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了,他现在只想快快长大,等他长大了,他就努力保护阿姊。

    “阿姊这次带你出宫你知道为什么吗?”苏琼华问。

    苏烨阳摇了摇头,反正阿姊又不会害他,阿姊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就好了。

    “有些事阿姊不告诉你,是因为你年龄太小了,藏不住事,”

    然后,苏琼华就把她设计侯敏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件事本来就要告诉小阳的,不然回宫了怎么串供。

    “那我要不要受点伤啊?不然我没事,岂不是对阿姊的计划不利,”苏烨阳问,然后他就开始思索伤什么地方会好一点。

    “不用了,侯敏已死,”苏琼华垂眸,突生变故把她的一切计划都打乱了,她看了一眼苏烨阳沉了沉眸子,最终还是选择把苏烨峰帮侯敏劫狱的事情,以及秋意传回来的福源侯府的事情都说了。

    苏烨阳目瞪口呆:“二皇兄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他不解,他二皇兄是皇子,皇子帮郡主劫狱?那可是知法犯法,但是转眼一想,他又疑惑的很。

    “二皇兄如果真的想帮侯郡主,为什么不去向父皇求情呢,”他问。

    “小阳,你觉得你二皇兄是想帮侯敏吗?如果是你,你想帮侯敏,会鼓励她劫狱吗?”她习惯性因材施教。

    苏烨阳思索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道:“我不会,徐进犯的罪往大了说是欺君,可是也不是没有解决之法,福源侯府如果真的跟父皇求情,吴氏没死,父皇看在侯将军的面子上,也不会要了徐进的命,顶多就是流放,”

    “至于欺君一事,如果侯郡主拼死要护住徐进,父皇也会很为难,毕竟侯将军爱女如命人人知道,所以也不是无解之题,”

    “如果是我,真的想帮侯郡主,我会建议她去求福源侯,老福源侯虽然年迈,但是只要侯敏肯坚持,说来虽然有些小人计谋,可是如果侯郡主沉得住气,把苦肉计什么的都用一遍,以侯将军的性子,她再说说软话,可能侯将军会帮她请福源侯出府,“

    “只要福源侯出面为此事求情,文武百官定是不能去驳斥年迈的福源侯,此招虽然有些不磊落,但胜在好用,

    “福源侯一出马,徐进就还有救,父皇会酌情,最后应该也是,褫夺官身,再让徐进去取得吴氏原谅,以堵住百姓的悠悠众口,再关一段时间打几十个板子冷处理,”

    “虽然徐进想再入仕是不可能了,但是至少在侯府当赘婿安度一生,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帮助侯敏劫狱,那便是让徐进此事,变成无解之题,徐进便是救无可救,”

    “此事还会害了候郡主,也会害了福源侯府,”苏烨阳乖巧答道。

    苏琼华看着苏烨阳,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那你觉得你二皇兄为什么这样做?”

    苏烨阳摇了摇头,他不明白:“如果候郡主劫狱是二皇兄建议的,那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是,二皇兄出了一个馊主意,第二个.......”苏烨阳抿唇沉默没有再说。

    “福源侯府是一块肥肉,父皇信任侯将军,所以才将皇城守卫军的兵权给了侯将军掌管,侯将军虽然爱女如命,可是对帝王的忠君之心是毋庸置疑的,无论是哪一个皇子,如若得到了福源侯府的助力,皇储之争的这条路也会好走很多,”

    苏琼华说完,沉声又道:“但是,如果得不到这份助力,毁了也总比让给他人强,”

    苏烨阳垂眸,似乎有些闷闷不乐:“阿姊,我不明白,那个位置真的那么好吗?好到.....为了坐上去....不择手段吗?”

    “福源侯跟侯将军都是好人,虽然侯将军养出了一个嚣张跋扈的郡主,可是也不能改变侯将军确确实实为了大离戎马一生的事实啊,”他话语中有些失落

    苏琼华将苏烨阳的身子扭过来正视她:“小阳,阿姊之所以...想要侯敏的命,是因为侯敏杀了吴氏,”

    苏烨阳震惊

    苏琼华又开口道:“徐进入狱之后,无论侯敏是出于自己的想法,还是出于他人的挑唆,她都杀了一个最无辜的人,且侯敏此人,毫无悔过之心,这就是阿姊为什么明明可以阻止她,却不仅没有阻止,还以身入局的原因,”

    “阿姊原先预想的是,侯敏为此受律法严惩,你二皇兄也因此事受牵连,阿姊希望此事能让你二皇兄警醒,至于福源侯府,侯敏如若只是长成一个嚣张跋扈的性子,侯将军教女无方,是不至于走到这一步的。可是他们的树荫下庇护长大的是一个自私自利,谋害人命且毫无悔过之心的匪徒之辈,”

    “今日福源侯府受此牵连,侯将军难辞其咎,为人父母,不仅仅是要护荫儿女无忧无虑的成长,更要教会儿女要长成一个仁厚良善之辈,哪怕不是仁厚良善,至少也得是个知礼仪守廉耻,尊重律法的大离子民,”苏琼沉静道:“律法所规范的,是一个做人的最低品行标准,”

    苏烨阳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那眼下,我们是要回皇城揭发二皇兄吗?”他问。

    苏琼华摇了摇头:“你二皇兄所做之事隐秘,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揭发也无用,”

    苏烨阳疑惑:“阿姊既已入局,必定是掌握了证据与证人的,”

    他清楚他的阿姊是个谨慎的人,一定是掌握了关键的证据才会那么笃定这一切都是二皇兄帮侯郡主所为的。

    “阿姊手上只有证人,但是...一夜之间全死了,连同阿姊派去盯梢的人...也全都被发现,因此全丧了命,”苏琼华黯然神伤道。

    苏烨阳拧起眉头:“这定是有人泄露了消息!阿姊此事做的如此隐秘,若是无人泄露消息,怎么会在一夜之间证人全无”他笃定。

    随后,看着苏琼华的眼睛,苏烨阳终于反应过来了:“所以阿姊叫我来,是想问我是否泄露?”

    苏琼华闻言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阿姊把你送过来是因为怕你受伤,你也并不知阿姊的谋划,阿姊怎会怀疑你,阿姊叫你来,只是想问你,你出宫一事,可有不小心被外人察觉?“

    苏烨阳眨眼,思索了好一会,然后摇了摇头:“我出宫时除了阿姊的人,谁都没见过,”

    然后,他猛的想起,他出宫前给先生写的信,难道是先生?

    少年拧眉沉思,最后还是迟疑的开口:“倒是有一人,他是我的好友,我们时常书信来往,我唤他先生,我想着这几日我不在宫中,我怕他寻不到我挂念,便给他去了封书信,可是...他与我是多年好友,”

    但是说完,他就很快的低下了头:“阿姊,我是不是又做错了啊,”少年声若闻蝇。

    苏琼华微愣,随后便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她上一世并不知小阳身边有这样一人。

    她看着苏烨阳,沉声问:“小阳,这个先生,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苏烨阳回答:“是阿姊开府的时候,我出宫时路上遇到的,我马车的马受了惊,是他救了我,随后去公主府的路上,我们聊了很久,他说我们聊得来,给我送了一只信鸽,说阿姊搬出了南五所没人陪我说话,他可以陪我说话,“

    苏琼华想起来了,她开府时,苏烨阳手中确实提着一只鸽子,也就是因此,她才生了训一批信鸽,方便平时与小阳来往的念头。

    “那个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啊,你知道他多少事情啊?”苏琼华又问。

    “他比阿姊要大两岁,先生是个学识渊博的人,跟阿姊一样厉害,懂很多东西,我那时候,就是得了先生提点,才....才得到了阿姊的夸奖的,”他越说声音越小,越心虚。

    活了两世,太早的事情苏琼华已经记不太清了,小阳口中的她上一次夸他,是因为什么呢?

    苏琼华想不起来,就直接问:“阿姊上次夸你什么了?你还记得吗?”

    苏烨阳愣了一下,然后慢吞吞的开口:“就是那篇,建议开设武举之后,把那些落榜了的考生,再重新选拔一下,武学精通者,可给守城军增加人手,还可以把一些,确实有过人之处的落选考生,指派给一些大臣府中做安保护卫,”

    苏琼华愣住,这篇文章是小阳十岁的时候建议出来的,她当时就拿给了父皇看,父皇一看觉得可行,就执行了,正好那时武举刚结束。

    “小阳, 你平时跟他都聊些什么?”苏琼华问。

    “都会聊近日看的书,知道的趣事,”苏烨阳答。

    “先生一直鼓励我,说我要努力,才能不顾阿姊的厚望。让我做出成绩让阿姊开心。还说,阿姊很厉害,阿姊那么厉害,我身为阿姊的弟弟一定要更厉害,不然阿姊就会对我失望,”

    苏烨阳说完又低下了头:“阿姊,对不起,”

    他好像又让她失望了。

    苏琼华突然想起,前世有一段时间,小阳突然变的很有决断,很多政务处理的特别出色,甚至还破了两起贪官腐败,她还因此特别欣慰,她记得那时候的小阳是十五岁。

    如今想来,是不是也是受这人指点。

    苏琼华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找到了小阳前世,性子从良善转变成怯弱的原因了,看来是有人刻意引导,有心为之,这个人从一开始接近小阳就是带着目的,其谋算可真深啊。

    小阳本就是一个敏感的性子,而前一世的她,因为怨恨不甘,便一直希望小阳能把镇国府的门楣顶起来。

    她给他的压力很大,也让他学了太多他不擅长的东西,他学得不好,她那时还说了,“为何别人能学好,你学不好”这种话。

    如今想来,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小阳不敢再在她面前说自己学不会,只能硬着头皮逼着自己去学。

    这个人,经过多年相处早就深知小阳的性子,他在无形中一直在强调她对小阳的期待,导致小阳,开始自我怀疑,从而心性变得卑弱起来。

    在她的强压之下,小阳变得更加敏感,胆小,不再敢与她说实话。也因此,他们姐弟有了芥蒂,从而导致他们最后姐弟离心。

    而这个先生一直不停在磋磨小阳的心性,时不时又帮小阳做些政绩,从而导致小阳对他产生依赖,最后得以拿捏。

    真是好手段啊,如果不是今日春衣看出她对小阳心存芥蒂,不忍她们姐弟离心,化解了她的怀疑,怕是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在她弟弟身边,利用她的弟弟搅乱大离皇室的水。

    苏琼华有一股无名之火从心中升起,她问:“小阳,你觉得他是为你好吗?”

    苏烨阳感觉到了苏琼华的情绪,有些瑟缩:“应该是吧,因为先生的提点,阿姊多夸了我好几次,”

    “他都教了你些什么事情,你都一一告诉阿姊好不好,”苏琼华察觉到苏烨阳的胆怯,努力压住自己的怒火,努力温和着语气开口。

    她必须了解清楚,这两年小阳都经历了些什么。

    苏烨阳看到恢复温柔的阿姊,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眼神躲闪,思索着要怎么回答,生怕自己又说错话惹阿姊不高兴了。

    先生曾告诉他,要多说阿姊爱听的话,这样阿姊才会一直疼爱他。

    “不要瞒着阿姊好不好,阿姊想听实话,小阳,”

    苏琼华看着他,她已经察觉到了他眼中的闪躲。每次小阳要说违心的话时,就会有这样的小动作。

    苏烨阳一愣,却听见了身旁有一道温温柔柔的声音传来。

    “六殿下,切勿因为外人几句话而心生嫌隙。公主从未因为您说几句讨喜的话,就对您宽厚几分,她对您一直是以长姐之心爱护。也许有时会有些苛刻,但她从未因您犯错而对您产生芥蒂。本为一体,何苦双心。”是春衣突然开口。

    就连苏琼华都没想到,春衣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看了春衣一眼,春衣依旧是低眉顺眼的模样。她摸了摸小阳的头。

    她差点忘了,自己的任何想法都瞒不过春衣的眼睛。

    春衣的话,却让苏烨阳的心为之一颤,他那稚嫩的眼眸中藏不住任何事情:“可是阿姊从未因我而感到骄傲,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做不好,只会让阿姊失望。我想让阿姊开心,先生告诉我,要多说阿姊爱听的话,要努力成为阿姊的骄傲,这样,我才配做阿姊的弟弟。”

    闻言,苏琼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鼻尖一酸:“小阳,你永远不用质疑自己,无论将来你走的什么路,只要那条路是正道,阿姊都会为你感到骄傲,你要一直相信,没有人比你苏烨阳更配做我苏昭华的弟弟!”

    苏烨阳抬头,眼眶泛红,她从未听过阿姊说这些话,他鼻腔的酸涩有些忍不住,他哽咽开口:“阿姊,不会因为我不够优秀不能光耀镇国府门楣而失望吗?”

    “小阳只要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做一个一心为百姓,忠于明君的人,哪怕是一个闲散亲王,都是我镇国府的骄傲,”

    苏烨阳有些想哭,但他忍住了,他是一个男子汉,男子汉不能那么爱哭的,他听明白了阿姊的话。

    阿姊与他说了那么多,句句未提先生,却句句告诉他,先生告诉他的都是错的,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他有些难过,他以为先生是他的伯乐,却不曾想,似乎不是这样。

    “阿姊,我是不是识人不清啊?”他哽咽问。

    “小阳,你是皇子,你身边总会出现一些居心叵测的人,有时候是防不胜防的,阿姊不阻止你交友,你这一生会遇到很多的人,他们有些是良师益友,有些是小人,但是你要学会明辨是非,学会辨别这些人是真的在为你好,还是在利用你达到某种目的,你知道吗?”苏琼华苦口婆心。

    苏琼华与苏烨阳交谈的时候。

    顾予礼还在京城外搜索,两天了,他没有发现一点昭华的踪迹,月一看着自家主子布满血丝的双眼。

    主子已经整整两日未合眼了,身上的伤也一直没处理,甚至一向端庄自持的人,胡须都冒头的不少,看上去整个人疲态尽显,身上的官服还是前两日在因骑马进猎场被刮得破了几道口子的那件。

    “月一....你说...为什么会找不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摇摇欲坠。

    找不到,他整整找了两天,断崖百里他日夜兼程的搜寻,却连她的一点信息都没有,这些天,京城外以及京城内出现了不少的尸体,每一具尸体被发现的时候,他都在恐惧,他害怕看到昭华,害怕看到苏烨阳。

    他就跟疯了一般,跟着搜寻队农户,商铺,一家一家的询问。他颤抖着拿着苏琼华的画像,眼睛红的滴血。

    玄一日夜兼程赶回来的时候,便是看到自家主子要死不活的样子,他都震惊了,他就去送个信,怎么回来主子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主子,大人回京城了,我们在赶回来的路上碰到了重伤的四皇子,现在四皇子正在北阳王府躺着,大人让属下来找主子,请主子亲自去请穆神医,”玄一立马单膝跪在地上跟顾予礼汇报。

    穆宴酒这人脾气怪的很,除了顾予礼,眼下也没人能请的动,四皇子伤的很重,如果没有穆神医,他都不敢想后果。

    顾予礼怔愣,随后将手上的画像小心的叠起。

    “月一,带人继续搜,再将范围扩大五十里,”他吩咐,随后便骑上马往百草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