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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昭予礼 第42章 还请长公主另请高明,此人,我不会出手相救的!

    苏琼华到北阳王府的时候,就连顾予礼都已经到客所面客了。

    看着这乌泱泱的一屋子白的,青的,灰的,还有个紫的,苏琼华一愣。

    她怎么一下子就觉得,这屋子那么挤呢?

    而且为什么夙云舟一见她来,笑得跟她要给他黄金一样灿烂啊,主要是,以往她给他黄金,他也没笑的那么灿烂过啊。

    “琼华来了,”夙云舟一身素衣织云,看见苏琼华立马就放下茶杯,起身相迎,笑得好看无比。

    顾予礼坐在主位,一动没动,一袭青衣衬的他,遗世独立,在听到琼华二字的时候,他清冷的眸子突然幽深了许多。

    苏琼华看着夙云舟跟朵花似的,突然就对她热情无比,给她懵的不行。

    怎么?今日出门没看黄历?

    夙云舟出个门还中邪了。

    顾予礼握着茶杯的指节,也在看见苏琼华一身素衣云织锦的那一刻,因用力变得有些发白。

    “你这是抽了什么疯啊?”被夙云舟拉着坐下的苏琼华压低声音问他。

    却换来他幽怨的眼神,娇嗔的看着她,苏琼华瞬间感觉后背发寒。

    顾予礼看着两人相同缎子的衣裳,再看见两人窃窃私语的模样,心下不悦。

    “嘭”的一声,把苏琼华跟在座的人吓了一跳。

    是顾予礼放置茶杯的声音。

    苏琼华讶异,随后连忙起身走到了顾予礼面前,不顾众人的视线,捧起顾予礼的手,有些心疼。

    “那么用力干嘛,瞅瞅,都红了,”

    她揉了揉顾予礼骨节分明的手,顾予礼生的白,手也白,这么一用力的碰撞,手背确实红了一片。

    秋意坐在椅子上,看看瞬间黑下脸的夙云舟,又看看顾予礼那明显变的愉悦的神情,眨了眨眼,她怎么感觉,她好像懂了些什么。

    随后只见夙云舟用怨嗔的眼神看向苏琼华,用温柔的不行的声音开口:“北阳王不是瓷器,又不像我这般娇气,哪那么容易磕着碰着,”说着他淡淡开口。

    “琼华往日都说我娇贵,受不得劳累,我今日可是在这等了你一个多时辰,换往常早就哄着我,关心几句了,今日北阳王在这,便是满眼只有北阳王了,不想着旧人了啊,”那拈酸吃醋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秋意闻言,双眸一亮,内心立马激动起来,狂喊着:打起来,打起来。

    苏琼华一愣,夙云舟来那么早做什么?而且他今日怎么怪怪的啊,像极了她参加宴会时的那些名门贵女,娇柔做作。

    顾予礼的眼眸在听见“哄着”二字时,深邃了起来。

    她时常哄着那个人。

    苏琼华只觉得,顾予礼周遭的气息变冷了一些,抬头一看,又看见了他倔强的眸子。

    这是?闹别扭了?为什么啊?

    穆宴酒抬眼,扫了一眼夙云舟,又看了一眼顾予礼跟苏琼华,倒真是没想到,顾北的心上人,还有这种招蜂引蝶的本事。

    不过,他没兴趣看这三个人的修罗场,直接开口打破了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

    “不是喊我来看病的吗?给谁看啊?”他放下茶杯。

    苏琼华一听见穆宴酒的话,眼眸立马一亮放下了顾予礼的手:“劳烦穆神医给我家秋意看看了,”

    说着她便抓起正坐在椅子上看戏的秋意,将她拉了起来问顾予礼:“我们去哪合适,”

    “跟我来吧,”不等顾予礼开口,穆宴酒便起身回答,随后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纪长安开口:“你也一起吧,”

    他又不傻,这个人一看就是个大夫,恐怕就是苏琼华请来医治她口中的秋意的,那女子一看就不是个命长的,却依旧生龙活虎,怕是这人出的手,这人的医术是不差的。

    他也好奇,那女子是什么病,能让苏琼华去求顾北让他出手。

    苏琼华没空再去应付夙云舟跟顾予礼了,她拉着秋意就准备跟穆宴酒走。走之前,她连忙叮嘱。

    “顾予礼,这是夙云舟,我朋友,我先带秋意过去,你们先聊,”

    说着,本来拥挤的房间,一下子就只剩下顾予礼与夙云舟二人了。

    佩风早就识相的退到了门外。

    见人走了,夙云舟也不再是那副娇弱做作的样子了,他坐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只一口便放下了。

    这茶,真一般!

    屋内,寂静无声。

    顾予礼打量了一眼,眼前的男子,收起那副轻浮的样子后,他周身的气息也变的清冽了许多。

    这人,会武,且不在他之下。

    但他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与他坐着。周身清冷,他们之间,肯定不会是他先打破僵局。

    夙云舟叩着手中的玉骨扇,片刻后,淡淡开口:“北阳王就不想知道,是谁想烧你北阳王府吗?”

    顾予礼闻言,没有任何神色,关于那夜的事,他的线索本该早就断了,可是后来,经过武举一事,他似乎又有了些眉目。

    他审完了府中上上下下所有的亲兵跟府卫,便排查出了几个形迹可疑的人。

    但是那几人,是北阳王府的护卫,是兵部那边派发下来的,走的是正规途径。是按规章制度,分配下来给北阳王府调度的人,所以,他追查至兵部便再无可查。

    可是当他在武举发现了那批形迹可疑的人,并最终了解到,那些可疑的人,会在落选后,被兵部统一归置时。

    他似乎知道了,那人是如何对他北阳王府下手的。只是他至今还不知那人是谁。

    看眼前这人的态度,想来应该是多多少少知道些什么。

    只是顾予礼想,这人非朝堂之人,无官身,琼华也一向不与江湖之人来往,虽身手不差,但想来只是平民百姓,他为何会知道这些。

    思及此,他眼眸如墨,散发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洗耳恭听,”顾予礼回答。

    见人起了防备架势,夙云舟也不怵,他打开手中的玉骨扇,用慵懒的眸子看向顾予礼。

    “北阳王可听闻过,裕亲王妃一事,”

    仅一句话,便让顾予礼的眼眸瞬间锋利了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琼华有何目的,”他声音瞬间肃冷,眼中有杀意浮现。

    夙云舟不慌不忙的晃了下手中的玉骨扇,眼神居然是温柔了几分,随后开口:“我手中的玉骨扇,是她花费半月为我打造的,我身上这一身衣裳也是她觉着衬我便给我送来的,我头上这玉冠的玉质,想必你应该也见过,这是圣上赐她玉,她觉着好看,便给我打了玉冠。”

    下一秒,一个茶杯直直的飞射而来,夙云舟用力一蹬,连同身下的椅子都一起向后飞速退去,直至稳稳的避过了那个茶杯,才平稳停下。

    “那么急躁啊,可真不像她口中那冷静自持的人啊,她可是最喜欢我的这张脸了,要是伤着了,你可就惹她生气了,”夙云舟笑着,眼眸中全是快意。

    但顾予礼没有再出手,这人,对琼华,没有恶意。

    他清冷的眸子扫过夙云舟,只是不轻不重的吐出一句话:“她以后会是我妻子,”

    仅一句话,便让夙云舟谈笑风生的脸,笑不出来了,他眼眸敛起,也不再说什么反驳,只是站起身,换了个椅子又坐下。

    整个人显得苦涩又无波无澜:“顾北,你何其幸运,”

    片刻后,只听见夙云舟出声,他的声音全是落寞。

    顾予礼不反驳,只是淡淡接话:“我知道,”

    “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他看向顾予礼,随后又开口道:“你本就是大离的亲王,为国分忧也是你的份内之责,有些事,我想,你应该很愿意为她代劳吧,”

    顾予礼懂了,这人,是来找他合作的。

    “愿闻其详,”他开口。

    北阳王府的客房内

    纪长安收了手中的金针,穆宴酒自从知道秋意身上的是吞噬蛊的蛊王时,便只让纪长安行针带着蛊虫在秋意经脉走了一圈。

    见纪长安收针,他好看的桃花眼,瞬间全是厉色。

    他看向纪长安,有些嘲讽:“神医谷的传人,怎么如今也愿做三不救的破矩之人了,”

    在看见纪长安的行针之势,穆宴酒便知道了,此人是神医谷的弟子,纪平这儿子,居然出谷了。

    想到这,他不禁看了一眼苏琼华,这人究竟有什么魔力。

    居然能让那么多人,为她折腰。先不说顾北,那个夙云舟也是,现在万年不出世的神医谷,居然也能为她破了规矩。

    且还是为了她去救,医者三不救的三样占全之人。

    不救十恶不赦者!

    不救天道报复者!

    不救本该绝命者!

    面前的女子,没有一样是不占的。

    穆宴酒看着眼前正在痛苦挣扎的秋意,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转身走了出去,示意纪长安与苏琼华跟上。

    无论病人是什么人,他的规矩都是,从不在病人面前说重话。

    只是门一关,他便眉眼无情道:“还请长公主另请高明,此人,我不会出手相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