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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女的古代生活日志 第147章 房子上梁

    每年的六月份,梁崇一般都会在中午的时候上山,趁着天亮找一些时令山货。

    等天色暗下来,蜈蚣和蝎子开始出来活动之后,再开始抓捕。

    谢湍意跟她一起上山时,白天还很正常,找到的山货甚至比她还多。

    到了晚上,天色逐渐昏暗下来后,两人虽然打着火把,但谢湍意还是时不时左手拦一下右手,左脚绊一下右脚,摔了好几个跟头。

    见谢湍意跌的厉害,梁崇也没心思找蝎子和蜈蚣了,拿着火把走到他的面前,看了看他的手掌和膝盖,擦破了好大一块皮。

    梁崇仔细回忆了一下,还真没发现谢湍意有夜盲症,平时去学堂那边,要是比较晚了,谢湍意还会送她回家。

    放爆竹和找他坦白的那天晚上,他手里也没拿着油灯,行动上也没受什么影响。

    梁崇小心翼翼的帮他把手掌上的碎石挑出来,问他,“你平时到了晚上,是不是会……看不清东西。”

    谢湍意想了想,摇摇头,“能看清。”

    “当时是不是拿着油灯?若是周围……没有照明的东西,还能看清吗”,梁崇又问他。

    谢湍意再细细的想了一下,嚅嗫道,“是有点看不太清。”

    梁崇明朗,估计谢湍意本来就有一些轻微的夜盲症,平时在村里,走的都是熟悉的道路,四周又没有障碍物,也没有高大的树木遮挡,还有月光或者油灯照明。

    找蝎子时需要不停的转换地点,中间会经过很多树林,有些林子树叶很密实,到了晚上,光基本透不进来。

    光靠手中的火把照明的话,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梁崇前几年走惯了,又有系统指引,倒是不受什么影响。

    谢湍意有夜盲症,林子里的灌木丛又多,不摔跤才怪。

    折腾一晚以后,谢湍意乖乖地下了山,也不说要和梁崇一起上山的事情了。

    不过自那以后,梁崇每次回家时,都能看到他提着灯笼,在下山的路口等着,并自觉的接过她的背篓,领着她去学堂吃温好的饭食,等她吃完,又送她回去补觉。

    很有几分贤夫的意味在里面。

    梁崇以前每次找完蜈蚣下山,家里都是冷锅冷菜的。

    有时候累了,懒得折腾,不吃饭就直接上床睡觉了,这时倒是体会出几分家里有人的方便和温馨来。

    不过这种好日子没持续多久,六月份,谢湍意接到通知,知府从他们这批招来的夫子中抽了人,让他们各自带队去营州参加比赛。

    只要是离营州城一天以内路程的学堂都得去,谢湍意不幸,正在其中。

    学堂运营的时间差不多有两年了,也到了检验教学成果的时候。

    到时候,每名夫子各带三名最能打的学生,跟其他夫子的学生比拼写字、背书、写文章等。

    比赛总共耗时七天,这期间,师生的伙食和住宿由官府负责。

    这事一出,梁崇就更加确定了知府穿越者的身份,这种活动,不是现代人,根本搞不出来。

    谢湍意带了呼和和另外两名学生过去,呼和虽然年纪较小,但在读书方面却很有天赋,是整个班里学得比较快的学生。

    虽然良禾村的生源比起城边的村落更差一些,但谢湍意的几个学生还算比较争气,拿了个第四名回来。

    每名学生得了三百文钱的奖励,至于夫子,则有一两银子。

    这一两银子谢湍意没留着自己用,拿出来给学生买了些毛笔和纸张。

    有些学生家里贫困,买不起纸和笔,只能在沙盘里练字。

    谢湍意从知府组织的这次比赛中得到了经验,决定每个月给学生组织一次考试。

    排名前列的,便按名次发一定数量的纸和笔。

    整个六月,梁崇除了找蜈蚣和蝎子,还找到一小片黄芪和一些野生的百合。

    算下来,总共卖了四十两银子,比起去年更少一些。

    今年她没怎么往深山跑,大多只在前山寻找。

    谢湍意虽然察觉到自己拖了梁崇的后腿,不说跟她一起上山的话了,但他怕梁崇受伤,每晚都等在山脚,有几次梁崇走得深了,回来得晚一些,谢湍意就眼巴巴的欲言又止。

    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

    梁崇索性就眼不见心不烦,把活动范围限制到前山了。

    此外,给地追肥和给房子上梁又耽搁了几天。

    上梁,也就是工匠们把最重要的那几根主梁架上去。

    在这一天,主人家不仅要大摆宴席,请人来家里吃饭,还要举行一些特定的上梁仪式,撒喜饼喜糖,给街坊邻居分享盖房的喜悦。

    随着一声“日吉时良……大家都来把梁上,要吃主人耙和糠……手拿金绳系梁棒,恭贺主人大吉昌”,几根横梁就被工匠们架了上去。

    接着,木匠又把一个写着“姜太公在此,诸神退位”的符纸贴在了梁上。

    时下的人认为,姜太公法力高强,是鬼神皆怕的神仙,把他贴在梁上,可以驱散各种妖魔鬼怪,是一种保平安的传统习俗。

    上好梁,主人家又在房顶上往下撒喜糖和喜饼,梁崇还往里面塞了几十文散钱。

    撒糖时,村里好多人都来凑热闹,尤以小孩子居多。

    抢喜饼喜糖没有任何限制,不管和主人家是否认识,碰到这种场面,路过的人都可以来抢一下,沾沾喜气。

    这间房子虽然大部分是谢湍意出资,不过名义上还是梁崇的。

    谢湍意虽然经常过来监工,但上梁时却把主场留给了梁崇,很自觉的避开了大家的视线,只时不时地在旁边帮一下忙。

    梁崇单门独户,抢喜饼时是最热闹的,吃饭时人就少了很多,因为来吃饭的人,都是需要送礼的。

    除了萨仁大婶一家和那日苏他们几个,吴正贤也过来露了个面,并给梁崇包了个二百文的红包。

    黄大夫那边临时有急诊的患者,只派了小童过来。

    谢湍意本想给学生放假的,但梁崇跟他说准备了学生的饭食,就把学生带过来了。

    农家难见荤腥,上梁请客上的菜都是好菜,也顺便给他们改改伙食。

    谢湍意一共有二十多个学生,年纪大小不一,其中还有几个女孩儿,都是附近村子里的。

    时下,像谢湍意他们这样的学堂,一般只有一个夫子,同时教几十名学生。

    而且由于入学的时间不同,每个学生的进度也不相同。

    但受限于师资力量和教学空间,一般都在一个教室一起教学,分层次授课。

    进度慢些的,夫子在教完习字之后,便自己练习。

    接着,夫子又去给进度快些的讲解文章和经义。

    相当于后世的不同年级在一个班上课。

    房梁上好,又晾了一段时间,工头和梁崇谢湍意两人商量着,修改了一些细节,基本就差不多了。

    两人去铺子里定制的喜服和被褥等已经做好了,各种大件小件的家具也被送到了良禾村。

    谢湍意喜气洋洋,是时候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