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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嫡公主她每天都在逆天改命! 第85章 怒极!

    紫宸殿内。

    圣上已经在江寅的伺候下收拾妥当了。

    他坐在屏风后的圈椅上,神色晦暗难明。

    目光紧紧盯在那扇九龙宝座屏风上。

    江寅知道,陛下不是在看屏风,而是看那屏风后龙榻上的人。

    他刚刚找了两位宫女进去伺候纪宝林。

    总不能让其一直在里头躺着,也不知个什么情况。

    两名宫女都是御前伺候的,最是稳重。

    可她们掀起床帏进去的那一刹那,竟是都没忍住发出了轻轻一声惊呼。

    尽管很快便咽了回去,但江寅也不由更为心惊。

    这龙榻上的纪宝林,究竟是怎么了?

    正在江寅惴惴不安之时,程让终于带着御医姗姗来迟了。

    自从太医署的高御医意外落水身亡后,他的位置便被一位新晋提拔上来的成御医给替代了。

    而成御医更年轻,也更懂得揣摩上意,如今已经是陛下最为信任的御医了。

    故而今日应召前来的,也是他。

    “拜见陛下,陛下……”

    还没等成御医行完礼,圣上直接一摆手。

    “去给纪宝林瞧瞧。”

    而后,成御医便在程让的陪同下,一同进去了。

    隔着一层帷帐,宫婢小心翼翼将纪容卿的手拿了出来,成御医从医箱中取出锦帕搭在了皓腕之上,搭起了脉象。

    结果,越搭脉,他的脸色越加难看。

    加上从纪容卿身上一直持续传来的那股子淡淡香气,他更是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这……

    到底是意外,还是故意设计?

    这两样东西居然撞在了一起?

    这么猛的助兴药物用上,不出事才怪!

    明明这纪宝林还有着身孕。

    唉。

    想到刚刚程让大人说的话,成御医只觉自己也是难做得很。

    这陛下在孝期宠幸了纪宝林,还让其有了身孕,如今闹出这一桩荒唐事,自然是要封口。

    自己不管诊出的脉象如何,面上都得装作不知道身孕。

    也多亏了程让大人的提醒。

    不然,自己这下可就糟了,若是点明了这身孕,自己的前程怕也就到头了。

    一旁的程让则是不错眼盯着成御医,生怕他说一句不该说的。

    此刻,他的内心被惊慌和愤怒所填满。

    他怎么也没想到,永安王居然如此卑鄙无耻。

    利用纪主子在冷宫里孤苦无依的心情,强行占有了她,还让她怀上了这个孩子。

    他知不知道,一旦被发现了,纪主子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

    最关键的是,自己如今也被扯进去了。

    不论是为了纪主子的命,还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这身孕都必须瞒下来。

    起身的时候,成御医微不可察地对程让摆了摆手。

    程让瞬间明白了。

    那个孩子没了。

    他心里一时不知是悲是喜。

    这孩子没了,那个巨大的风险便没了。

    可纪主子醒来后,会如何伤心呢?

    永安王是个畜生,可在纪主子眼中,那个孩子必然也是她的心头至宝吧?

    否则,她怎会为了那个孩子生出了出冷宫的心思。

    将成御医带到了圣上面前,程让站于一旁,面上是努力收敛后的平静。

    “回陛下,纪宝林此次用的大猛之药,药性太过燥烈,有些伤了本里,需得仔细调养一段时间。小臣刚刚为其施过针,大抵半个时辰左右便能苏醒。”

    “大猛之药?”

    圣上面无表情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

    他想到自己见到纪容卿之后那心头难耐的燥热,想到进了内殿后自己的迫不及待,更想到那一床榻的鲜血,以及自己直到此刻还闷痛难当的胸口。

    纪容卿,给自己用药了?!

    缓缓伸出手,圣上的表情阴晦难辨。

    “你来,给朕诊脉。”

    圣上一开始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所有人的关注点也都放在了受伤颇重的纪容卿身上。

    但如今,伴随成御医这一句话,整个内殿瞬间寂静了下来,就连一根银针掉落地上怕都是能听得分明。

    圣上,被下药了?!

    江寅的脸上满是担忧和焦急。

    而程让,则是瞬间慌了!

    纪主子给陛下用药了?

    还是永安王弄的?

    自己用的迷魂之药会不会被查出来?

    种种担忧如同一座大山,压得程让几乎连喘气都有些费力。

    成御医跪在那里给圣上诊脉,可越诊,他额头上的汗就越多。

    我的天爷啊!

    他在心中怒吼。

    今日自己就不该当这个夜值,怎么这么大的劫难都让自己捧上了。

    圣上的,圣上的脉象,这……

    看着御医这副模样,圣上自然明白,自己的身子似乎也出了什么问题。

    “说。”

    他的语气阴沉,俨然已经动怒了。

    成御医收回了诊脉的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看着一旁伺候的一圈人,他最终只能颤声道,“陛,陛下,还请让伺候的人先行下去吧。”

    这话,给他一千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伺候的人面说啊。

    说了,怕是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都要不保了。

    圣上一挥手,一应伺候的人立刻乖顺退了出去,程让和江寅对视一眼,也缓缓退了下去。

    “现在总能说了吧。”

    圣上阴沉的目光紧紧盯着地上的御医。

    他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回,回陛下,您是用了樟华木,这是一种迷幻之药,燃之会令人精神恍惚,但对身体并无什么坏处,甚至有助眠之效。小臣刚刚把脉,您的身体内还有残余,应是今日沾染上的。这药原本没什么问题,不过睡一晚便无碍了,可纪宝林今日应当是用了玉华醒醉香,这香也无毒,但和樟华木相混,便会成为极烈的动情之物,且会对身子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

    不可逆转?

    圣上只觉得眼前一黑,胸口闷痛地厉害。

    “是什么影响?”

    他的意识仿若脱离了身体一般,近乎木然地问道。

    “陛下,陛下您日后,或许于子嗣上,缘分浅薄了。”

    终于说出来了!

    成御医绝望地跪在地上,额头贴在冰冷的金砖之上,只觉自己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自己当初就不该从医,从医了也不该进太医署,进了太医署也不该做什么御医。

    如今,果然把命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