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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辞 第8章 暗护太子赠伞情

    风雪小了很多,这之后很多时候都是刘沅走在前边开路毕竟公孙祉根本找不到要从那个方向走,有时刘沅都觉得他是故意的,明明他的武功比她还要高怎么可能走着走着还走偏了呢,为此刘沅又一路郁结。

    赶了一天的路了,终于到了一个小镇。

    这几天清汤寡水的,刘沅第一时间就找了一家酒楼钻了进去,一路的委屈,她铺天盖地点了好些菜准备好好补偿一下自己,而后掏了掏自己的钱袋子。

    “……”

    这重量似乎有些轻,再细细摸了摸,破了一个洞。

    公孙祉过来后加了一壶热酒见着她那别扭的模样也猜到了刘沅的窘迫便一本正经毫不玩笑地道:

    “一路上多亏了公子,这顿饭便由我来请公子吧。”

    刘沅象征性适当推辞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而后毫不客气地又加了不少菜尽挑贵的点,被这人一路上占了不少便宜,她可没那么容易就放过他。

    她已经在很努力的品茶了,可还是喜欢不上那股子苦味。

    那小二见她一会儿喝茶一会儿吃肉的样子,不由得在心中埋怨她不懂享受美食,只求自己饱腹,完全辜负了厨师辛辛苦苦做的菜和那壶上好的茶。

    刘沅吃得也并不快,反而比她平时吃饭要慢很多,她是真的在认真品尝的,就是真的不能品味茶的味道而已,以前也学了很多,可是就是真实践起来差强人意罢了,完全不像她师傅说的那般爽口。

    公孙祉一直留心着她,见她没有吃完立马要走的打算,公孙祉也空出心来填饱肚子。

    毕竟是在宫里受过严格训练要求的,公孙祉吃东西时很斯文,细嚼慢咽仔细品尝。

    那小二见了,把眼眯了起来,心里觉得这位公子看着就不是凡夫俗子,吃东西的时候细细品味那才是对食物的尊重,他摇摇头,也搞不懂这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割肉时,刘沅脑中突然回想起之前刘嵊逼着她给死尸解剖的场景。严格来说并不是正常意义上的解剖,而是要她按着人体的结构特征将骨、肉、皮分离。也不知他是哪里弄的尸体,都发臭了,第一次动手时胃里翻天覆地的搅动,她也是好几天没能吃下东西,也是解剖了很多次后来才慢慢习惯了,手法也娴熟许多。

    “……”

    刘沅看着被她规规整整割下来的肉 瞬间没了胃口,猛地拍向自己的额头,连续拍了好几次才把自己拍清醒。

    一直在观察她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一动作。

    这傻模傻样的,公孙祉也愣了愣,那动作是如此的熟悉。

    可是转念一想,以她的能耐是不可能给他带路的,以前在一个小小的县城她出门都要带着导航,之前是官儿的时候也是,一个人总是不肯出门的。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不仅没有迷路反而一直走的都是正确的路,如何去想,不过是给他的感觉上与她有些相似罢了。

    他长叹口气,也不再去看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吃着东西。

    刘沅也偷偷看他,发现他情绪低落了不少,想了很多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有时候男人和女人都一样,那心思也难猜。

    再细细打量,这六年过去了,这位太子殿下生得更加不错了,以前就觉得他生得好看,现在又加了不少分。

    虽说萧衔长得也是不错的,不过有些秀气了,太子生得更加俊气英朗些,萧衔给人的感觉就是游手好闲的王孙公子,可是公孙祉给她的感觉沉稳文雅的,很像她之前认识的一个人。

    以前在是官儿的时候就这样觉得了。

    “走了一路了,还不知道公子叫什么名字呢,看公子的模样是还未加冠礼吗?”

    刘沅率先开口问道,虽然她很明确地知道对方的身份,但也不能说的啊。

    “我姓楚,叫我楚漪便好,虚岁二十,明年年末便要行冠礼了。”

    “幸会幸会,在下姓陈,叫我陈容就好,楚公子看样子是中原人吧,方便问楚公子千里迢迢来这北域做什么吗?”

    公孙祉斟酌了一番淡淡道:“在下所幸在朝中有个一官半职,此次来北域仅是来暗查百姓生活的,临近年关,陛下很是在意百姓生活是否安康。”

    有骗的也有没骗的吧。

    “不知陈公子来北域又是为了什么?”

    既然她先问了出来,公孙祉自然也不用遮遮掩掩去试探了。

    刘沅将割好的肉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待肉咽了下去才回答:“我不过是一个江湖闲人,恰好来到北域,就想着四处看看。”

    公孙祉轻轻抿了一口茶道:“那陈公子先前在醉仙楼为何又要捉弄于我呢?”

    他还真希望这个问题她说的是实话,没人会没来由地做一些事。

    “楚公子一进来我便看出来你是第一次去那样的地方,见着你被人围着便想着为你解一下围,谁知道弄巧成拙了,那时我还跑了,真是抱歉。”

    “原来如此,多谢陈公子好意。”

    这话听着就假,所以是就想看着他出丑对吧,就是故意要捉弄他的,那时候她跑得比谁都快。

    这副性子和官儿还真像。

    随即公孙祉摇摇头,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先前程十未的出现给了他不少希望,可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他沉下头去不再去关注对面的人。一口热酒下肚暖了许多,他掏出一袋银子递给她道:

    “虽说一人在外银子多了是给自己找麻烦,可是出门在外还是要多带些的,这些不多,陈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再过些时日雪再大些路就走不通了。”

    刘沅也不推搡了,回去的路途遥远,她可不想买几个馍天天啃,直接接了过去:“多谢,若是往后再见定然还你。”

    她又将自己背着的伞送给他:“你拿着这个往后我也好认得,你也好防止我不认你不是,而且,”她按了一下伞柄从里边抽出一把尖刀来,那刀身上边的纹的花纹公孙祉一时还没认出来,乱七八糟的,颇有狂草的风范,“看你两手空空的,若是遇到歹徒也好用这个来防身,这刀刃上我事先抹了些毒,你用的时候可别伤着自己,那毒寻常大夫可解不了。”

    想了想,刘沅还是递了一颗解药给他,“若是不小心被伤着了,切记一定要马上将解药服下,这毒性很强毒发很快,迟了的话我也是也救不了了的。”

    想着还是有些不保险,她取下了腰间的长短双刀:“这是我贴身使用的东西,上边沾过不少血,若是不拿来杀贼,夜里也可靠着它上边的戾气来驱鬼不是。”

    看着她身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寻常就算是独自走江湖的也不见会带这么多东西,公孙祉忍不住就问道:“陈公子是有许多仇家吗?若是往后无路可去便去京城找我吧。”

    看着刘沅递过来的东西公孙祉戏谑,而且那晚他便看出来了这人身手不凡,若是收到自己势力里为自己所用也是一件好事,毕竟他是太子,那几个王爷对他无不虎视眈眈的。

    不过,一想到这公孙祉倒是有些恍惚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个太子了。之前是想要保护官儿,可是官儿死了,他没了目的,其实这个太子的位置于他而言是可有可无的。

    至于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是太子呢。

    或许在他心里还是认为总有一天她还会出现,不过若是等得久了,他或许也放弃了。

    他与她在那个世界里的三年级认识的,她从五年级开始喜欢他,或许更早,只是她是在五年级分班后意识到的,并且她一开始就告诉他了,直到高中毕业他也没给她任何答案,她等了那么久,答案就快等到的时候她出了车祸,她永远无法知道他的答案了。

    而他在心底永远留下了她的位置,哪怕以后家庭圆满几世同堂,他依旧记得她的模样。

    见他有些出神,刘沅故意造出些声音来:“楚公子说笑了,我仗剑行天下,劫富济贫不说,就说对付山贼也说不清有多少了,仇家自然也有,可还奈何不了我。不过若是以后倦了想过本分日子我便到你那做一个幕僚,到时候还希望楚公子念在同行的缘分上不要拒绝才是。”

    公孙祉点头:“这是自然。”

    话说为什么觉得对方就是好人呢。

    刘沅是知道公孙祉的身份的这不用说。

    至于公孙祉为何觉得她是好人呢

    凭感觉吧,公孙祉自己也没意识到,一向沉稳理性做事有分寸把握的他有一天竟也凭感觉去认识一个人。

    许是因为这人与官儿相似吧,他的潜意识里对这人还是信任的,他不觉得对方会伤害他。

    餍足后,刘沅伸了伸懒腰便和公孙祉告别,相处久了说不准他能看出什么破绽来,还是早些离开好。

    不过分开后,刘沅就在暗处跟着他。

    堂堂太子自然不会孤身一人来这北域的,而且先前客栈那一次,不可能是他亲自一个人去处理那些尸体的。说着也奇怪,他也见了自己的手法,怎么还要以身犯险,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而后刘沅发现有几个人也在暗处暗处跟着公孙祉,除此之外好像还有一帮人跟着公孙祉,她目前还不能确定,只得在他们后边注意着,以防那些人对公孙祉不利。

    两日后,公孙祉的侍卫首领巡查时在巷子里发现十几具的尸体,各个蒙面手里身边皆散落着利器,又发现他们身上都有虎头蝎子纹身,应当是雇佣的死士。

    “应当是冲着殿下来的。”

    公孙祉凝神打量着那十几具尸体,装备精良定然是有组织规划的,这些人能被派来刺杀自己,为保成功,定然都是武功高强的,他看了看那纹身问道:

    “秦越,可知道是谁干的?”

    “这些死士应当是有人豢养的杀手,臣以为是宫里的几位,至于是谁杀了他们。”秦越摊开最近的几个人的衣裳,每个人的伤口所见无不是两处刀伤,“这些人都是被两刀刺死的,第一刀都是从背后下手的刺在心脏下侧不远,若是再上一分便可将心脏刺穿了,第二刀是在他们倒地时正面竖着刺下去的刚好刺穿了心脏,臣也是第一次见这个手法,毫不留情,出手极其狠厉。”

    公孙祉思量了一番,可是脑子里无论如何想浮现的都是陈容的身影:

    “由此看出他们先是被人逐个暗算然后一击毙命,之后再被统一搬到这里来的对吗?”

    秦越应了,可是他又去挑开靠近里边的一些人的衣服。

    那些人身上的伤与这些人明显不同,身上遍布伤痕,衣衫也破烂很多,都是血淋淋的,若不是秦越一个个去看的,还真可能忽略这些被压在下边的尸体。那些伤大都不是致命的,所受的致命伤也是不同地方的。

    “臣以为杀了这些死士的有两个人。”

    公孙祉感觉有些乱,他心中觉得就是那个人可是又找不到实在的证据证明是陈容,正当他摸不着头脑时,他忽然看见自己腰间别着的陈容的刀。

    抽出刀,他一一比对了那些伤痕。

    这些天他也研究了一下陈容给他的这两把刀,刀刃与寻常制作的刀刃不同,这两把刀的刀刃要薄很多,而且细细一看就能发现刀刃上有些倒刺,这样的刀就算不能一招制敌也能让敌人痛好一会儿了,这种刀费事费力,一般的铁匠是不会去打造这种刀的,看来这些刀是陈容自己打造的要么就是这人的手下有专门打造这刀的人。

    不过这两把刀只能符合那些伤痕很多的尸体的,那几具被两刀刺死的还是对比不上。

    他又抽出伞柄那处的刀,小心翼翼看了看,这刀的工艺与那两把的不同,要平滑很多,值得研究的是,这刀事实上是两把刀组合的,刀身处嵌入了一把小的,看来是专门为了方便涂毒的。他和秦越看了看都觉得不像,不过尽管如此,专门去比对的话还是同那些尸体上的刀痕对上了。

    可见,这些人都是由一个人杀的。

    有行刺杀的,有和他们一起打斗的时候杀的,但是这些虎头蝎子死士是专门用来对付他的他之前也遇到过,因此必定不会是陈容的仇家。

    看来这位颇有缘分的陈公子为他处理了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