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之湄 第239章 晋国遭遇了罕见的大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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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蔿时而停下脚步，望着窗外，长叹一口气，时而又摇摇头，满脸都是愁容。
终于，士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虑，决定立刻去找一趟申生，他匆匆披上一件外袍，脚步急促地走出房门，从绛都出发，骑马一路狂奔。
路过驿站之时，士蔿也顾不上喝口水，歇歇脚，即使他的马累得气喘吁吁，可他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只是不断挥鞭催促。
当士蔿终于抵达曲沃的申生府邸后，他立即翻身下马，双腿因为长时间的骑行而微微颤抖，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
他顾不上整理自己的仪容，抬手急促地敲门，门开后，不等通报便急匆匆地往府内走去，边走边大声呼喊着世子。
一路上，士蔿顾不得与旁人打招呼，目光急切地四处搜寻。
当他神色匆匆地踏入庭院，刚好看到申生在外面闲逛的身影后，还来不及平复急促的呼吸，便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了过去，言辞恳切地问道。
“世子，臣总算是找到您了！可否借一步说话？”
申生有些疑惑的望向士蔿，点了点头，示意他到书房详谈。
一踏进书房的大门，士蔿便迫不及待的行了一礼，神色庄严且凝重的说道。
“世子啊，臣近日来在府中左思右想了许久，最后还是觉得必须要当面跟您直言进谏，
以臣之见，看到如今朝堂上呈现出的这般局势，您怕是将来真的不能被立为国君了。
君主他分给您了先君的都城，又封给了您卿大夫的爵位，乍看上去，似是对您的恩宠。
但是，他实则是预先将您推到了人臣所能达到的最高地位，而并非是储君之位的人选。
如此一来，您以后又怎能再有机会顺利继位呢？眼下的形势，对您真的极为不利了。
与其继续在这后宫权谋争斗中苦苦挣扎，您还不如趁早逃走，或许尚能避免大祸临头。
您不妨再好好考虑下仿效吴太伯避位让贤的先例，主动跟君主请命离开这是非之地。
如此一来，您不仅能保自身周全，还能博得一个谦让贤弟的美名，何乐而不为呢？”
申生静静地听着士蔿的话，但他的脸上却依然满是坚定和决绝，缓缓地开口说道。
“士蔿大夫，您的好意本世子都明白，本世子也看得出来，您的建议确实是在为我着想。
但本世子毕竟名义上依旧还是晋国的世子，又怎能轻易的听说了点风声便选择逃避？
倘若本世子只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就仓皇流亡，那岂不是落了个不忠不孝之名？
所以，本世子还是觉得，只要可以做到顺从自己的君父，勤恳地尽心于国事就足够了。
至于其他真假难辨的事情，本世子暂时不打算多做考虑，还是姑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罢，申生转身离去，只留下士蔿望着他的背影，目光中透着深深的忧虑，无奈地长叹了一声。
再说那霍国自从被灭后，国君霍求便向东一路逃至了齐国避难。
结果，这一年，晋国突如其来的遭遇了一场罕见的大旱。
短短不到半年，晋国的民间已然是一幅极其凄惨的景象，举目望去，四处皆是土地干裂得犹如龟背，纵横交错的缝隙仿佛在无声地哭诉着大地的痛楚。
江河干涸，曾经奔腾的水流消失无踪，只留下干涸的河床，在烈日下散发着令人绝望的热气。
农作物成片地枯萎，焦黄的枝叶在风中瑟瑟发抖，仿佛是生命消逝前的最后挣扎。
百姓们深陷在这水深火热之中，面容憔悴，眼神空洞。
每天从早到晚，他们皆是忧心忡忡的模样，眉头紧锁，仿佛那忧愁已深深嵌入了肌肤。
昔日的欢声笑语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叹息和无助的哭泣。
诡诸在得知此事之后，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整日为此焦虑不已。
他在宫殿中来回踱步，时而望向窗外那荒芜的景象，时而紧握拳头，满心的烦躁无处宣泄。
为了探寻这旱灾的缘由，诡诸赶忙派人请来卜官。
卜官身着庄重的祭服，神情肃穆地来到祭祀台前。
他先净手焚香，口中念念有词，那神秘的咒语仿佛在与天地神灵沟通。
接着，他将龟甲放入炽热的火中，眼睛紧紧盯着那跳跃的火焰，不敢有丝毫疏忽。
龟甲在火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卜官的额头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
经过一番紧张而庄重的操作之后，卜官神色凝重地从烟雾中走出，向诡诸禀报。
“启禀君主，晋国之所以突然大旱，乃是因为晋国灭掉了霍国，触怒了霍国的山神。
山神降罪于晋国，想要给晋国臣民一个惨重的教训，这才有了这场大旱之灾。”
原来，霍国的境内有一座霍山，又名为霍太山，据说这座山中有神灵庇佑。
因此，每个霍国人都尊崇霍太山为自己国家的庇护神，每年对山神的祭祀源源不断，心中的信仰一直很是坚定且虔诚。
而此次晋国对霍国进行的攻打，无疑就触犯到了霍山神作为国家守护神的权威，所以，才会导致晋国被霍山神做法降下大旱。
诡诸听后，心中顿时既惊又惧，当即下令让赵夙赶紧去齐国，将霍求给找回来。
很快，赵夙带着一行人快马加鞭地奔赴了齐国，而霍求尽管满心都是不情愿，但碍于诡诸的权势，他只得还是答应了踏上去往晋国的路途。
经过一番颠簸周折之后，霍求终于成功被赵夙从齐国给强行带回了晋国。
面对曾经的敌人，霍求努力的强压着心中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表面谦逊的低头行礼。
诡诸坐在朝堂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霍求的故作谦卑的模样，面色一沉，声音低沉而威严地对他说道。
“霍求，此次将你召回，是要你为寡人负责霍山神的祭礼事宜。
你务必要好生祭祀霍山神，消除山神的怒火，解除这大旱之灾。
若此事有半分差池，导致解灾不成，后果你当自知，休怪我冷血无情。”
霍求闻言，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他忍不住试探着抬头望向诡诸，却发现诡诸此刻的眼神犹如数九寒冬的狂风般冰冷刺骨，令人不敢直视。
他本以为只要及时的逃离霍国，便能从此避开晋国的威胁，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又因为这种有些荒诞的缘由被强行召来晋国。
但是，虽然在霍求的心中有着万般的不愿，身在晋国的土地上，他自然是无力抵抗诡诸的冷漠威胁。
所以，在诡诸近乎强势的命令下，霍求此刻也只能无奈的应承下来，肩负起这个令他倍感耻辱的任务。
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强行按捺下心头不断泛起的苦涩和恼恨，唯唯诺诺的答道。
“臣定当尽心竭力，请晋公放心。”
很快，计划祭祀的日子便到来了，但是，在即将举行祭礼的时刻，晋国的上空依旧还是阳光高照，万里无云。
烈日高悬在天边，使得晋国久旱缺水的土壤被炙烤得更加滚烫，祭祀的场所氛围庄严肃穆，香烛高烧，台桌上的祭品罗列，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霍求身着一袭庄重的祭服，脸上满是复杂而又悲戚的神情。
他的表情里，既有对霍国被灭命运的悲愤，又有着不得不完成使命的无奈。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步入祭祀的场地，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千钧的重量。
来到祭台前，霍求双手颤抖着拿起祭祀用的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恨。
他强压下内心的情绪，恭敬地将香插入香炉，然后，全神贯注地完成着每一个仪式步骤，心中默默祈祷着霍山神能够真的听到他的心声。
终于，士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虑，决定立刻去找一趟申生，他匆匆披上一件外袍，脚步急促地走出房门，从绛都出发，骑马一路狂奔。
路过驿站之时，士蔿也顾不上喝口水，歇歇脚，即使他的马累得气喘吁吁，可他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只是不断挥鞭催促。
当士蔿终于抵达曲沃的申生府邸后，他立即翻身下马，双腿因为长时间的骑行而微微颤抖，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
他顾不上整理自己的仪容，抬手急促地敲门，门开后，不等通报便急匆匆地往府内走去，边走边大声呼喊着世子。
一路上，士蔿顾不得与旁人打招呼，目光急切地四处搜寻。
当他神色匆匆地踏入庭院，刚好看到申生在外面闲逛的身影后，还来不及平复急促的呼吸，便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了过去，言辞恳切地问道。
“世子，臣总算是找到您了！可否借一步说话？”
申生有些疑惑的望向士蔿，点了点头，示意他到书房详谈。
一踏进书房的大门，士蔿便迫不及待的行了一礼，神色庄严且凝重的说道。
“世子啊，臣近日来在府中左思右想了许久，最后还是觉得必须要当面跟您直言进谏，
以臣之见，看到如今朝堂上呈现出的这般局势，您怕是将来真的不能被立为国君了。
君主他分给您了先君的都城，又封给了您卿大夫的爵位，乍看上去，似是对您的恩宠。
但是，他实则是预先将您推到了人臣所能达到的最高地位，而并非是储君之位的人选。
如此一来，您以后又怎能再有机会顺利继位呢？眼下的形势，对您真的极为不利了。
与其继续在这后宫权谋争斗中苦苦挣扎，您还不如趁早逃走，或许尚能避免大祸临头。
您不妨再好好考虑下仿效吴太伯避位让贤的先例，主动跟君主请命离开这是非之地。
如此一来，您不仅能保自身周全，还能博得一个谦让贤弟的美名，何乐而不为呢？”
申生静静地听着士蔿的话，但他的脸上却依然满是坚定和决绝，缓缓地开口说道。
“士蔿大夫，您的好意本世子都明白，本世子也看得出来，您的建议确实是在为我着想。
但本世子毕竟名义上依旧还是晋国的世子，又怎能轻易的听说了点风声便选择逃避？
倘若本世子只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就仓皇流亡，那岂不是落了个不忠不孝之名？
所以，本世子还是觉得，只要可以做到顺从自己的君父，勤恳地尽心于国事就足够了。
至于其他真假难辨的事情，本世子暂时不打算多做考虑，还是姑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罢，申生转身离去，只留下士蔿望着他的背影，目光中透着深深的忧虑，无奈地长叹了一声。
再说那霍国自从被灭后，国君霍求便向东一路逃至了齐国避难。
结果，这一年，晋国突如其来的遭遇了一场罕见的大旱。
短短不到半年，晋国的民间已然是一幅极其凄惨的景象，举目望去，四处皆是土地干裂得犹如龟背，纵横交错的缝隙仿佛在无声地哭诉着大地的痛楚。
江河干涸，曾经奔腾的水流消失无踪，只留下干涸的河床，在烈日下散发着令人绝望的热气。
农作物成片地枯萎，焦黄的枝叶在风中瑟瑟发抖，仿佛是生命消逝前的最后挣扎。
百姓们深陷在这水深火热之中，面容憔悴，眼神空洞。
每天从早到晚，他们皆是忧心忡忡的模样，眉头紧锁，仿佛那忧愁已深深嵌入了肌肤。
昔日的欢声笑语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叹息和无助的哭泣。
诡诸在得知此事之后，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整日为此焦虑不已。
他在宫殿中来回踱步，时而望向窗外那荒芜的景象，时而紧握拳头，满心的烦躁无处宣泄。
为了探寻这旱灾的缘由，诡诸赶忙派人请来卜官。
卜官身着庄重的祭服，神情肃穆地来到祭祀台前。
他先净手焚香，口中念念有词，那神秘的咒语仿佛在与天地神灵沟通。
接着，他将龟甲放入炽热的火中，眼睛紧紧盯着那跳跃的火焰，不敢有丝毫疏忽。
龟甲在火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卜官的额头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
经过一番紧张而庄重的操作之后，卜官神色凝重地从烟雾中走出，向诡诸禀报。
“启禀君主，晋国之所以突然大旱，乃是因为晋国灭掉了霍国，触怒了霍国的山神。
山神降罪于晋国，想要给晋国臣民一个惨重的教训，这才有了这场大旱之灾。”
原来，霍国的境内有一座霍山，又名为霍太山，据说这座山中有神灵庇佑。
因此，每个霍国人都尊崇霍太山为自己国家的庇护神，每年对山神的祭祀源源不断，心中的信仰一直很是坚定且虔诚。
而此次晋国对霍国进行的攻打，无疑就触犯到了霍山神作为国家守护神的权威，所以，才会导致晋国被霍山神做法降下大旱。
诡诸听后，心中顿时既惊又惧，当即下令让赵夙赶紧去齐国，将霍求给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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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曾经的敌人，霍求努力的强压着心中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表面谦逊的低头行礼。
诡诸坐在朝堂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霍求的故作谦卑的模样，面色一沉，声音低沉而威严地对他说道。
“霍求，此次将你召回，是要你为寡人负责霍山神的祭礼事宜。
你务必要好生祭祀霍山神，消除山神的怒火，解除这大旱之灾。
若此事有半分差池，导致解灾不成，后果你当自知，休怪我冷血无情。”
霍求闻言，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他忍不住试探着抬头望向诡诸，却发现诡诸此刻的眼神犹如数九寒冬的狂风般冰冷刺骨，令人不敢直视。
他本以为只要及时的逃离霍国，便能从此避开晋国的威胁，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又因为这种有些荒诞的缘由被强行召来晋国。
但是，虽然在霍求的心中有着万般的不愿，身在晋国的土地上，他自然是无力抵抗诡诸的冷漠威胁。
所以，在诡诸近乎强势的命令下，霍求此刻也只能无奈的应承下来，肩负起这个令他倍感耻辱的任务。
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强行按捺下心头不断泛起的苦涩和恼恨，唯唯诺诺的答道。
“臣定当尽心竭力，请晋公放心。”
很快，计划祭祀的日子便到来了，但是，在即将举行祭礼的时刻，晋国的上空依旧还是阳光高照，万里无云。
烈日高悬在天边，使得晋国久旱缺水的土壤被炙烤得更加滚烫，祭祀的场所氛围庄严肃穆，香烛高烧，台桌上的祭品罗列，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霍求身着一袭庄重的祭服，脸上满是复杂而又悲戚的神情。
他的表情里，既有对霍国被灭命运的悲愤，又有着不得不完成使命的无奈。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步入祭祀的场地，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千钧的重量。
来到祭台前，霍求双手颤抖着拿起祭祀用的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恨。
他强压下内心的情绪，恭敬地将香插入香炉，然后，全神贯注地完成着每一个仪式步骤，心中默默祈祷着霍山神能够真的听到他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