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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锤子右手剑,大师姐她通两界 第96章 反正无人同我计较了!

    道玄子在玄灵峰广场之上继续和其他掌门看着天梯幻境里面的情况。许清荷上去站在他的身后。

    刚站定就收到了道玄子的传音。

    白色华服的老者看上去气定神闲,喝着青玉峰后山产的顶级仙茶。传音却是另一种风格。

    “我以为她正常了,结果她和我整这一出。哪个金丹闲着没事干往凡人的试炼里面凑。”

    “你不要和她学!”

    “你出来的时候她在干嘛?”

    许清荷忍不住笑,她回答道玄子:“师叔,一切正常。”

    道玄子心想着都已经关起来了,总好过放出去满山跑。他现在越来越觉得灵元子和薛岚这两人就是来给他专门添堵的。是他修仙路上的劫数。

    在道玄子看不见的地方,他这两个劫数一个在肆无忌惮种植梦魔,准备回落霞山的时候用。

    另一个在位于玄煌洞天千里之外的大礼王朝京都。

    茶馆之中,说书先生醒木拍桌,折扇开合。

    “在那极南之地大顺朝,魔族嗜杀无度。人,妖,仙,神为了阻击魔族,以落霞山为界,建起了一座天然关隘。”

    “万年有余。阻敌于落霞之外!”

    周围听书的人之中不乏关心当今局势之人。有人嗅觉敏锐,见缝插针问上一句:“先生,你多时不讲这落霞山的事情了,今天讲这一出,莫不是那魔族又有侵犯之举?”

    “是啊!是不是那魔族又有犯我人族的心思。”

    ……

    说书先生还没有开口,一道清朗恣意的声音响起:“早在两年之前,魔族就开始进犯落霞山了。”

    所有人都看向那容貌俊俏的青年,谢灵桓眯着眼睛像是一只狐狸。

    他缓缓起身,向着面前众人行了一礼:“在下凌桓,乃是大顺朝京都人士。不远万里来此。”

    周围食客一片哗然,从大顺朝到大礼朝,那可是横跨版图十万余里。其间还要跨过横穿整个元明下界的鹿泉江。

    说书先生看着那青年,眼眸深沉。

    如此行程,真是壮举。

    “凌某这一路上乘过仙家飞舟,也踏过寻常百度。所见之国家。无一如大顺那般,饱受魔物摧残……”

    青年说到这句话,声音之中带着哽咽的哭腔,似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周围茶客皆是动容,其中还有两人给谢灵桓点了几碟糕点。

    “不远万里跋涉离开故乡,若非魔族所迫,又有谁愿意呢?”

    “魔族当真是可恶。”

    “那大顺朝距我朝十万余里,魔族干我何事!”一人站起来大放厥词。

    “唇亡齿寒,若是落霞山被攻破,恐怕后面的王朝亦不会好过。”立马有人站起来反驳他。

    茶楼之中不断有人就南域之势发表自己的看法,各执一词,好不热闹。

    谢灵桓吃完那几碟糕点,从茶楼的后门走出去,拐进一个小巷子里面。

    天间开始下雪,谢灵桓想着不愧是是极北之地的王朝。别的地方刚入秋。

    这里便落下了初雪。

    在细碎的初雪之中,有一人站在巷子口等他。

    那人一袭靛蓝色宽袖长衫,头上戴着同色的方冠,手执山水折扇。典雅端方。

    不是别人,正是那茶馆之中的说书先生。

    见青年出来,那说书先生向他行了一个礼:“秉灯书院季方崖,见过灵元道友。”

    谢灵桓回礼:谢某还不知道国师大人还有市井讲书的爱好。”

    秉灯书院,十二派之一,常年扎根于极北之地,里面都是潜心学问的人。其书院副院长季方崖,担任这大礼朝的国师。

    季方崖看着面前的青年开口:“一晃数百年不见,道友可是来取那几坛酒?”

    谢灵桓苦笑了一声:“当年年少轻狂,听说你秉灯书院藏书阁下面那是极寒冰脉。非要藏几坛酒进去,当时还和你兄长打了一架……”

    青年声音戛然而止,随后话锋一转:“给我取一坛吧,剩下的,交给我的徒弟。”

    季方崖侧身迎请:“请!”

    两人驾云而去,来到了京都后面的一座高山,秉灯书院的山门就在这里,牌匾上面的大字自含道韵,流转不歇。

    进入秉灯书院的山门,纷纷初雪之中,不断有手中拿着书的弟子向两人打招呼,雅正端方,自带一种秉灯书院特有的书卷气。

    谢灵桓突然开口:“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你们这股子迂腐之气。”

    季方崖在前面带路:“规矩总要有人学,圣贤书也总要有人读。”

    两人在一座宏伟的书阁之前停下,季方崖率先推门而入。

    巨大的木门在前面缓缓打开,谢灵桓看见浩如烟海的书籍古卷在书阁之内漂浮,流动之间有闪着金光的文字浮现。

    “我收了几个徒弟,我大徒弟过目不忘。”

    “迟早有一天送她来这里,看看你秉灯书院的不尽藏书。”

    季方崖去给他取酒。回来的时候就听见了这句话。

    “你倒是会传承,我记得明明是你和我兄长打赌打输了,说要看完这里面的书,现在倒成了弟子来了。”

    谢灵桓笑着接过他手中的小酒坛,入手冰凉刺骨。

    这是南域落霞山的酒,在极北之地的冰脉之中沉淀了数百年。

    青年当着季方崖的面拍开酒坛上面的封泥,猛灌了一口。

    一滴清亮的泪滴落到了酒坛里面。

    两个人都看见了,两个人又都没有看见。

    青年缓缓开口:“我这人,惯会食言。反正无人同我计较了!”

    言毕,白衣青年背着身后的断剑走向书阁的大门。季方崖跟过去的时候,看见青年看着秉灯书院后面的雪山。

    “对于大顺的战事,礼朝国君已然打算援助。升仙大会上面的事情,想必你也知晓。”季方崖开口。

    谢灵桓点点头:“这些我全部知晓,谢某告辞。”

    白衣青年转身之际,季方崖看着他的背影出声:“叫什么名字?”

    “你的徒弟叫什么名字?”

    白衣青年大声回答:“她叫薛岚!岚霭的岚。”

    白衣青年的身影被越来越大的风雪吞没。季方崖站在原地,手中山水折扇一开一合。

    “山岚雾霭,举棋不定。变幻莫测,命数难料。”

    中年儒士对着茫茫风雪高喊一句:“我等着她来接你的传承,等着她来读尽这不尽藏书。”

    周围的风雪越来越大,无数纷飞的雪花被寒风卷上浅灰色的高天。

    周围只有无尽的灰白与风声,像是那青年从未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