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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小废物在惊悚游戏里大杀四方 第9章 荒诞狂想曲9

    少年清冽的嗓音裹着水汽,缓慢地、一字一句地说出那些肮脏的词汇。

    霎时间允禾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瞪大双眼看回去,却得到少年更进一步的冒犯。

    怀亚特一把撑在了允禾的斜后方,挡住她的退路,将女孩虚虚地圈进了自己的领地。声音喑哑,似是人鱼的吟唱地,低声重复了一遍那句话。

    这下绝对不是听错了。

    允禾从小到大就很清楚,自己长着一张足够漂亮的脸蛋。就像是上天眷顾一样,她的外貌几乎找不着一点错,每一处都像是女娲亲手捏造而成的。也正是由于她显眼的相貌,允禾一直都不缺乏示爱者。

    只是作为顶级豪门的独生女,她的家庭背景已经为她杜绝掉了很大一部分追求者,而那些少数的追求者,无疑都是些披着正人君子皮囊的绅士。尽管不知道他们内心对她的真实想法,但至少表面功夫都是做足的,该有的礼节从不会少。这还是她第一次,第一次在一个异性口中听见这么混账的荤话。

    允禾深吸一口气,这句话毫无疑问可以构成性骚扰了,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火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询问:“你这是在说什么?”

    女孩略带生气的嗓音像是羽毛轻轻地在他的心底挠了挠痒,那张白净的脸蛋上,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羞涩,此刻染上一层薄红,像是成熟的水蜜桃在向他散发着香味。

    怀亚特被这缕甜香诱惑,痴痴低下头,触及到她唇角的伤,动作猛然顿住。

    他动作有些粗暴地托着允禾的下巴,似要将她的嘴唇看穿。

    允禾被他的举动惹得更火大,挣扎着想逃脱少年的桎梏。谁知怀亚特的力气更大,他猛然将她箍进怀中,一把攥住她的右手腕,白皙的皮肤上醒目的红痕更是刺眼。

    怀亚特几乎快要被那股不知名的怒火冲昏了头脑,他的眼中只剩下女孩嘴角已经结疤的伤口、还有那些赤裸裸的痕迹,全都是那个男人留下的。

    才听到那些流言蜚语时,怀亚特的确是生气的,他气的不过是那些人对她的造谣和诬蔑。可当这些痕迹赤裸裸展示在他面前时,那些阴暗的欲望、肮脏的想法再也藏不住,一个劲儿地往外冒,心底的怒火在看见她那双冷冰冰的双眼时,也变了味,转而变成另一种意味的欲火。

    他沉着目光,死死压住她的身子。像是久逢甘露的旅人一样,渴切地低头寻着属于他的甘霖。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怀亚特妄图亲吻她的举动。

    允禾使的劲很大,少年的侧脸上有着清晰可见的红印。他像是还未反应过来一样,还偏着头,缓了几秒才活动着脖子,才眯着眼看向允禾。

    他的表情并不和善,允禾也不认为一个被扇了巴掌的男人会有什么好脸色。但允禾也不怵,可能是昨天才经历了生死一遭,她现在倒有些无所畏惧的勇气了。

    她一把推开怀亚特,打了他一掌的那只手还在发抖,因为太过用力白皙的手心有着明显的红肿。

    怀亚特垂眸注意到她的掌心,伸手拉过她的左手,俯身虔诚地轻吻住她发烫的手心。

    在这一瞬间,新校区的下课铃从远处传过来,学生们放学的喧嚣打破了此刻的寂静。

    近乎麻木的掌心竟从他的亲吻里感受到丝丝缕缕的酥麻。允禾不自在地缩紧手心,慌慌张张将她的手挣脱开,动作里颇有些恼羞成怒。

    “之前你对我做的那些举动,我都可以不在乎。但你今天的的确确过界了,怀亚特。”

    允禾清凌凌的眼睛毫不畏惧地将他看着:“学校里怎么传的我不在乎,但你今天说出的话和行为让我感到了被冒犯和骚扰。”

    “从今以后我不想再发生这类的事件,也麻烦你今后不要来靠近我了。”

    “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怀亚特。”

    女孩平静地宣布了他的死刑,说完这句话后她就离开了。离开得很干脆,从头到尾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

    “不可能的……”

    “甜心,这是不可能的……”

    怀亚特坐在原地,捂着他红肿的脸低声呢喃着,最后甚至低笑起来。

    随着太阳的最后一丝光消失在天际,整个学校陷入了一片黑暗,空旷的篮球场里回荡着少年鬼魅般的笑声,说不出的诡异。

    *

    允禾一气之下沿着小路埋头走了十几分钟,等到她消了气后才发现,她迷路了……

    学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她平时走的都是新校区,虽然老校区和新校区就隔了一层围栏,但允禾从没来过这边。直到今天跑到这边来后她才发现,老校区比她想象得要大的多。

    当时的允禾在气头上,她走的时候并没有注意方向。现在才发现自己不知道钻到了哪里,四周全是高大的树木,早已分辨不出学校的位置。

    【0514,你怎么不提醒我一句。】

    允禾有些委屈,她当时在生气没注意看路,系统难道不能提醒她一句吗。

    0514很无辜,他一时之间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系统还是她的导航。

    【对不起宿主,您并未告知我需要为您指路,并且您当时的情绪检测为极其生气,根据资料显示,这种情况下我不应该开口。】

    【……】

    允禾彻底无语了,她也不清楚自己在和一个人工智能较什么劲。自从昨天系统提醒过她之后,允禾好像就莫名和0514亲近起来了,这让她差点都忘了,0514也是属于这个游戏的。

    但现下天色已晚,周围也没有路灯,允禾开始害怕起来:【那你能帮我指一下路吗?我想出去……】

    本以为0514会拒绝,但他同意了,很快就为她指明了方向。

    允禾跟着他的提示,也不知道走了到底多久,远处她终于看见了点光亮。她加快步伐朝光亮处走过去,然而没走几步,她突然停下。

    【这是……哪里?】

    她眼前赫然是一栋三层别墅,整栋房子都紧闭着门窗,望过去只能看见黑洞一般的窗口,她看见的光亮大概来源于别墅后院围栏的上的小灯。

    但让允禾停下的是这栋别墅四周围着的一圈警戒线,小镇上这几天都没发生过什么事,唯独发生了两起失踪案……

    这是……

    【这是维莎家,第一起失踪案受害者的家。】

    允禾心狠狠一沉,她这两天一直都是学校和警局,没有去过其他地方,但她也清楚兰德里柯他们办案是秘密进行,封锁了消息的,因此镇上没有关于这两个失踪者的流言传出。

    然而今天她误打误撞闯入维莎家才发现,这里居然拉起了警戒线……

    兰德里柯他们究竟是发现了什么,还是说什么都没有发现,事件太有难度,因此才拉上了警戒线。

    这两种可能都不是什么好事,允禾虽然也想知道线索,但她并不打算进去破坏案发现场。

    因此她准备绕过维莎家,走到他们对面的大路上去。

    然而下一秒,她的身后,那片黑不见底的森林里突然传来脚步声。一步一步踩在树叶上发出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允禾眼皮狠狠一跳,恰逢这时系统的声音响起。

    【躲起来!】

    该死的……这是什么运气。

    允禾的手脚比她的反应更快,几乎是系统出声的一瞬间她就跳过警戒线,一跃翻进了维莎家的后院。

    不知是不是因为女儿失踪,无人清理的后院杂草丛生,允禾很快就找到一丛较高的灌木,她蹲成一团藏进灌木里,所幸她身型娇小,勉勉强强藏住了。

    脚步声逐渐清晰,允禾透过缝隙向外探去,只见森林那头走出来个人。她的角度太低以至于看不见脸,只能依稀看清这人披着件长到脚踝的黑色斗篷,走动间隐约可见他的脚。

    从脚来看,目测是个男人。

    这可不是件好事。

    系统刚刚提醒的声音,和之前在裘德办公室提醒她的声音一模一样。裘德办公室她没跑掉的下场是什么她一清二楚,而她如果被这个男人发现,那她的下场……

    想到这里,允禾又往下趴了趴身子。看见男人的脚步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允禾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几乎屏着气快与和丛灌木合二为一了。

    在男人将要靠近这个院子时,他的脚步突然一顿,转了个弯朝右走去了。

    允禾原地趴了十分钟没看见男人,大呼出一口气,正想撑着地站起来时,手心突然被某个坚硬的物体硌了一下。

    她借着围栏上的光看过去,只见布满杂草落叶的草坪上躺着一节长条。很小,远远看过去像一块人骨,这让允禾想起了在警局看到的断指,她脸色一白,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这是什么?】

    【只是一个玩具关节。】

    玩具关节?允禾内心疑惑,但系统都说了这是玩具关节后她也不再害怕,伸手将这个小东西捡起来,放在光下仔细观察。

    很小一节,灰白色,被打磨得很光滑,外面涂了一层透明的釉。有点像木偶关节,但不是木头,允禾也无法确定这是什么材质。

    而且从这个体积来看,难道这是维莎洋娃娃的关节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还未细想,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嗓音。

    “原来在这里,找到你了。”

    允禾手一抖,玩具关节啪地一下掉在地上。她寻声转头看去,瞳孔骤然一缩。

    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蹲在了她的身后。咧着一张弧度夸张的大嘴,东洋画风的狐狸面具在深夜里格外诡异。

    允禾心狠狠往下一沉,暗道糟糕。动作迅速地往后一缩,连滚带爬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戴着兜帽,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倒是不慌不忙,似乎是算到允禾会被身后的围栏挡住退路,他动作优雅、慢条斯理地朝她一步一步走过来。

    被挡住退路手脚发软的允禾瘫坐在原地,似乎已经害怕得无法动弹。男人满意地哼笑着,刻意压低过的声音沙哑难听,像厉鬼的索命符。

    他气定神闲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开了刃的刀片被灯光一照,在黑夜里晃出一道冷光。男人修长的手指拿着刀,裸露在外的食指上赫然戴着一枚银戒。

    与那两根断指上佩戴的戒指一模一样,只是什么没有刻任何数字。

    是他!

    允禾大脑一瞬间陷入空白,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与凶手第一次正面相遇会是在这个时候。

    眼见男人越走越近,求生欲让她爆发出了无限潜能。趁着男人对她的放松,允禾抓起身侧的一捧草扬向男人,骤然起身从他的身侧跑过。

    似乎是没想到女孩死到临头了还会反抗,男人一下子并没有反应过来,这也给了允禾逃跑的时机。

    她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往前奔跑着,肺脏火烧一般地疼,允禾的大脑已经缺氧,除了跑她几乎快想不起来任何事。

    大路就在她面前,路灯晃着光在她眼前闪动,允禾已经分不清是她的汗水蒙了眼,还是供电不足。但这是她的灯塔,她唯一的希望,她不顾一切地奔向那盏唯一的光亮。

    路灯就在她眼前,不过咫尺。她马上就要跑出这个院子了。

    然而——

    她的头发被人猛地往后一扯,允禾遽然失去平衡向后栽去。

    脚踝被迫一扭,发出揪心般的疼痛。

    允禾生理性眼泪砸落到地上,她被人强制扼住下巴。泛着冷光的手术刀架上她的脖子,冰凉的触感如同死神的镰刀,只需要轻轻一划,允禾就能彻底消失在这里。

    “求,求求你……”她艰难地从被挤压的声带里挤出几个音节来。

    眼泪像珍珠般滚落,女孩红着双眼睛,可怜脆弱的模样着实香艳,可惜没有引起男人任何心软。

    没有任何迟疑,他手下的刀突然加重,在允禾光滑的皮肤上划出一条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