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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小废物在惊悚游戏里大杀四方 第34章 奈河之东7

    祠堂里的钟声再次敲响,随着酉时的到来,红门被一股阴风猛地关上。

    “砰”的一声,此刻穆家这座建在湖面上的祠堂紧闭大门,牢牢困住了副本里的10名玩家。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阵脚,他们都不过是才过了几个副本的新人玩家,资历最深的仅仅也只过了3个副本,在他们贫瘠的经验里,根本没有应对这种突发状况的措施。

    一时之间,除了站在祠堂中心的允禾,其余的玩家纷纷乱作一团。

    其中,与李兴关系最好的李二牛将经验最丰富的李兴当成了救命稻草,他死死抱住李兴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哽咽:“呜呜呜呜……哥,兴哥,怎么办啊,俺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被他拉住的李兴抬头望向天边隐隐消失的太阳,脸色也变得糟糕了起来,他一把甩开李二牛,语气不耐:“问我有什么?你自己先好好待着,没事别打扰我思考!”

    说罢他直接走到离玩家距离较远的地方,仿佛这样才有利于他思考。

    其余的玩家不像李二牛一样单纯,虽然他们都知道李兴过了3个副本,经验更丰富,但他没头脑的模样显然不是一个可靠的主。

    于是他们下意识地就选择了看起来更稳重的陈宏山,他们几人将陈宏山围在中心,听他分析着现状:“这个副本显然是个生存局,我们面临的关卡肯定就是每日酉时要做的这七件事,至于挑战是什么暂时还不清楚,但1级副本难度想必不会这么大。大家有道具的先拿好道具站到前面,新人玩家站我们身后观察后方,有什么大家一起面对!”

    话音落下,陈宏山拿出了一把铜制弓箭,率先站在了前方。

    见他这么做,其他的玩家也对这位领头人更加信任,纷纷拿出了道具与他一同站在前方,挡住了什么都没有的新人玩家姜与乐。

    看起来倒是格外团结。

    不过另一个新人玩家显然没有这么合群,虽然他什么道具也没有,但他却依旧维持着镇定自如的表情,走到了脱离众人的王洄身边。

    “合作吗?”他问道。

    “不。”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情的王洄摇头,神情隐约有些嘲讽,“你觉得我是会合作的人吗?”

    “当然不是,”闫铭珂笑了一声,桃花眼里带着一丝冷意,“但我相信你会想与我合作。”

    听到这话,一向傲气的王洄惊讶地挑起眉,他有趣地瞥了眼这位口出狂言的新人,不知道闫铭珂是怀着怎样的信心来与他谈合作。

    闫铭珂没有因为他的轻视而恼怒,他扫了一眼站在中心的允禾,神情隐隐带着急躁。

    他开口道:“王洄,我知道你的实力比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强。你来这种低级副本,想必是有想拿的道具吧?”

    一句话,点破了王洄的伪装。他侧过头,第一次正眼打量了闫铭珂,他倒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新人识破身份。

    “王洄不是你的真名吧,至于你的真名叫什么我没兴趣知道,”闫铭珂抬眸,平静地与王洄对视着,“我只想与你做一个交易,我会帮你拿到你想要的道具,同样,我的能力不够,我需要你替我保护允禾。”

    “呵。”王洄冷笑一声,他在这个恐怖游戏里听到了自己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居然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敢来与他提交易。

    他低声笑起来,嘲讽意味十足地问:“你觉得我还需要靠你来帮我拿到道具吗?”

    很显然,作为混到王洄这种级别的玩家,自然瞧不上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新人,哪怕他看起来实力不俗,可王洄依旧没有耐心去与一个新人做交易。

    与其相信一个新手玩家,不如相信自己。

    闫铭珂知道王洄的顾忌,他敢来提出交易,自然会有自己的筹码。

    他抬手拿出一块贴身玉佩:“这是侯府的玉佩,只要有这块象征着身份的玉佩,意味着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

    当然。

    在古代的背景下,一块象征着地位的玉佩意味着什么,王洄自然清楚。

    他来了点兴趣,垂眸看着这块刻着“闫”的玉佩,王洄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见王洄这副模样,闫铭珂知道已经引起他的兴趣,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于是他收回玉佩,开始了自己的谈判:“昨晚你去穆府里探寻的时候也发现了吧,他们有处把守严密的禁地,你为了不暴露实力没有硬闯。现在机会就摆在你面前,只要你拿到这块玉佩,你就能安然无恙地进入禁地,这样的交易条件怎么样?”

    这样的交易条件确实诱人。

    但王洄不是一个愿意吃亏的性格,仅仅一块玉佩就要他去保护一个女人,这样的交易并不划算。

    认定谈判失败的王洄嗤笑一声,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闫铭珂又继续扔出筹码:“而我猜一下,你能以1级玩家的身份来到这个副本里,想必用的是傀儡之类的东西吧?你为了隐藏身份、逃避系统的追查,傀儡肯定只有你的部分力量,那么这样的情况下,有人协助你完成进阶任务,胜算难道不更大吗?”

    听到进阶任务一词,王洄的脸色变了,情绪波动一向不大的他头一次沉下脸,神情凌厉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眼里隐隐带着压迫,低声逼问道:“你究竟是谁!”

    闫铭珂歪歪头,眯起双桃花眼笑了起来:“我只是一个猜得比较准的新人玩家。”

    骗鬼。

    王洄不可能相信这种胡话,他的神色不再是那副运筹帷幄的模样,尝到危机感的他谨慎地盯住闫铭珂。

    但凡他有一点攻击的意图,王洄就会立刻拿出他的道具。

    不过闫铭珂的目的很单纯,他就是来谈判的。

    察觉到王洄防备的态度,他主动地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的诚意:“我没有想要完成进阶任务的想法,也没有攻击你的打算。我只是想与你合作,我的能力你想必也看到了,有玉佩和我的帮助,这次的副本道具自然会是你的囊中之物。”

    他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

    王洄作为一个高级玩家,在进入这个副本时他就隐约感觉到了副本的难度可能不止有1级,而这具傀儡只有他十分之一不到的力量,想要在这个副本里抢先完成进阶任务,的确有一点困难。

    况且,王洄凝神看向祠堂正中心,身着红衣的少女。

    闫铭珂的条件是保护这个女孩。

    这对于他来说,自然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不过在他答应之前,王洄需要知道闫铭珂的弱点,他指着允禾问道:“为什么要我保护她?她是你很重要的人?”

    闫铭珂显然知道王洄这一问的深层含义,不过他也没打算遮掩,他点点头,认下了王洄的说法:“对,她就是我最重要的人,比我生命还重要的人。我可以死,她都不能死。”

    得到答案的王洄满意了,他接过闫铭珂递来的玉佩,同意了他的交易。

    “好了,现在该你去履行承诺了。”看到王洄收好玉佩,闫铭珂提出了要求。

    什么?

    才将玉佩放进衣襟里的王洄诧异地看向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他没想到才答应交易,就立马来活了。

    诡计多端的闫铭珂神色未变,他厚着脸皮指着允禾:“你去阻止她跨过火盆。”

    听到这个要求,王洄挑起眉头,顺着他的指尖看向允禾。

    此刻祠堂内早已涌上了层层水雾,潮湿黏稠的雾气里,他只能看见那团亮得诡异的蓝火,还有一步一步迈向火盆的模糊身影。

    看着允禾如同木偶一般僵硬的步伐,王洄立马察觉到不对。他想起了昨晚的婚礼,允禾也是这样,像被人控制了一样僵硬地行着拜堂礼。

    而那时,阻止了她的人是……

    闫铭珂!

    王洄猛地转头看向闫铭珂,这个根本不像一个新手的男人从容地与他相视,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他定是早就猜到了允禾今天会再次面临昨晚的困境,于是他在根本没留后路的情况下就来和自己做交易,他显然非常笃定王洄会同意合作。

    多么周密的算法,多么可怕的心计。

    如此深不可测的一个人,王洄此刻竟然有了一丝庆幸,还好这个人不与他争夺道具,也还好这个人,有了弱点……

    他抬眸看向男人的弱点——允禾。

    只差三步,允禾就要跨过火盆。

    虽然暂且不清楚跨过火盆意味着什么,但王洄单是看着那团蓝火就能察觉到不祥的气息。

    这团火,定然跨不得。

    这种情况虽然平时他不会管,但既然做出了承诺,他还是得出手。

    王洄悄声拿出自己飞镖,滑到指尖时,猛地扔出去。小小的一个飞镖带着破竹之势,如同利剑一般斩破了控制着中心的气场。

    清脆的碎响声后,陶瓷做的火盆碎裂一地。

    场被打破,裹着中央的水汽总算是消散了一点。

    防备姿态的众人这才看见,站在中心的允禾额头竟早已布满冷汗,火盆炸裂后她才猛地跌坐到地上,脸色苍白的模样像是被人夺了舍。

    允禾的确差点被人夺舍了。

    刚才的感觉简直像一场噩梦,婚礼时的那种感觉再次向她袭来,这一次甚至比昨晚那次更加强烈。

    如果说昨晚仅仅是控制她的身体,今晚这次,连她的意识都快被控制住了。

    她的大脑在钟声敲响后就陷入了昏睡状态,允禾越是拼了命地想醒过来,她的意识就越发昏沉。这感觉像是陷进了一片沼泽,挣扎得越快,沼泽的吞噬速度也就更快。

    不过还好,她喘着粗气,看向救了她一命的飞镖。

    这块银制的飞镖稳稳地扎进地面,刚刚就是它打碎了火盆。

    允禾猜到可能是哪位玩家帮助了她,刚想回头看一眼,一直守着祭祖过程的蒲为突然走了过来。

    再一次被打扰了婚礼的蒲为脸色比新郎还难看,涨红着一张面目狰狞的脸朝她走过来。

    “是谁?”

    他捡起飞镖,飞镖的寒光折射进他浑浊的双眼里,他怒目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玩家。

    阴风再起,他身后一排一排的烛火摇晃着,如同索命的厉鬼,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允禾打了个冷颤,她回头看向了身后的9名玩家。

    他们分成了三派。以陈宏山为中心的一派玩家,死死守在红门前,他们手拿武器摆出了防备的姿态,仿佛下一秒就能跳上来攻击蒲为。只可惜,他们连连后退的动作看着颇为畏缩,要不是红门紧闭,他们已经快退出祠堂了。

    而另一派,是落单的李兴,他一个人站在最远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允禾很肯定,不是他出手的。

    剩下的最后一派,就是那名救过她的新人闫铭珂,还有她看不透底细的王洄。

    虽然闫铭珂曾救过自己,但允禾看着飞镖扎进地面的力度,她的直觉更倾向于王洄。闫铭珂作为一个新人,不可能有威力这么大的飞镖。

    要是有,他上次就不可能会以身来撞她了。

    唯一的解释只可能是王洄。

    然而蒲为并不是这样想,他见没人站出来,沉着脸色的他决定实行连坐制度。

    “既然没人站出来,火盆也碎了,”他阴森一笑,“那么,不如你们以身作火盆吧。”

    他桀桀桀地笑了起来,那个笑声刺耳又尖锐,像是在用指甲一点一点刮着黑板,磨着人心。

    众人纷纷变了脸色。

    以身作火盆,是什么意思?

    蒲为很快给出了答案,他走到燃烧着烛火的宝鼎旁,拿出了一根还燃着的蜡烛。

    白色的蜡烛熔点很低,拿出来不过片刻,融化的蜡油就顺着烛身滴到蒲为布满老茧的手上。

    滚烫的蜡油对他而言仿佛没有温度,蒲为的脸色未曾变一刻,他神态自若地双手捧住蜡烛,跪在宝鼎前,面对着一排一排的灵牌,高声喊道。

    “穆家列祖在上,如同意蒲某的意见,请以惊雷指示!”

    粗哑的声音回荡在祠堂内,仿佛厉鬼的咆哮。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天空中的云层急速聚拢,天边最后一缕太阳都被遮挡,只有宝鼎上方那一根根白蜡还在发出微弱的光芒。

    微芒之上,是一道惊雷划破了云层。“隆隆”巨响后,刺目的白光照亮了蒲为扭曲的面孔,那双黑沉沉的双瞳扫视过他们每一个人,得到“先祖”认可的他,宣判了死刑。

    “各位,请——”他弯下腰,抬起了那张鬼魅般的脸,冲他们笑着。

    后方的薄纱翻涌,昏黄的烛火后,是如同墓碑般伫立着牌位的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