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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我成了疯批暴君的白月光 第37章 他眼角微红

    温鹤绵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意温和:“戴好了,这下总能回去好好歇息了吧?”

    她俨然将谢琅当成了个任性的孩子。

    可她又偏偏愿意纵着。

    谢琅眸色沉了沉,喉结轻轻滚动了下:“嗯。”

    温鹤绵只觉得小皇帝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没多想,说过话后,见谢琅转身,就轻轻合上了房门。

    进门之后,她又抬手看看自己戴着的五彩绳,觉得心情愉悦。

    小崽子一片孝心,看上去怪可爱的。

    -

    端午过后,算是彻底入夏。

    温鹤绵怕热,天气一日热过一日,她就愈发不愿往外跑,嫌热得慌,连一月一次的讲学都想推了。

    不过谢琅不同意,让人在宫殿摆上了更多的冰块,温度降下来后,就叫温鹤绵无话可说了。

    在想要的这方面,皇帝陛下自己都学会了想方设法去得到,长大了,脑海里的鬼点子也愈发多了。

    温鹤绵还没踏进太极殿之前,就敏锐察觉到了今天的气氛不太对,到处都死气沉沉一片寂静,连过往的宫女内侍都不自觉放轻了脚步。

    她抹了把额头上沁出的汗珠,逮住值守的御前禁军问:“劳烦,我问问,有谁惹陛下了?”

    “温大人。”御前禁军基本都认得温鹤绵,语气多了几分恭敬,“御史来面见陛下,被气晕了抬出去了。”

    他说得很委婉。

    本来这些消息是不该透露给外人的,温鹤绵是个特例。

    温鹤绵还是猜到了,她若有所思,拱手:“多谢。”

    值守禁军连连摆手,多少人想卖温大人个好还求不来呢。

    推门进入殿中,一阵凉爽的气息扑面而来,温鹤绵舒适地眯了眯眼,熟练往屏风后面走去。

    皇帝陛下难得没在批奏折,而是在执笔练字,旁边来喜在伺候笔墨,见她来,似乎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眼神中都透露出得救了的信息。

    温鹤绵仔细看谢琅练字,看似认真,实际上每个笔画落下都带着烦躁气息,倒意外显得他写出来的字更加狂放不羁,别有一番……特点。

    听到脚步声,谢琅惊慌一瞬,手下动作一顿,就在纸上落了个墨点,他放下笔,看向温鹤绵,似乎有点局促:“太傅来了。”

    温鹤绵噗嗤一声:“陛下还能静得下心来听臣讲学吗?”

    “能的。”谢琅无声横了来喜一眼,随后很快转变态度,“太傅快坐过来,这边更凉快。”

    谢琅已经懂该怎么拿捏温鹤绵了。

    来喜匆匆退下去,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她便顺势到桌案边坐下。

    同一件事说多了难免厌烦,无非就是规劝谢琅纳后宫开枝散叶的话,他们两人心知肚明就好,温鹤绵也不提:“今日给陛下讲纸上谈兵的故事。”

    治国理政这方面,温鹤绵根据自己的经验,能给谢琅讲的都讲得差不多了,现在主要讲的,就是一些兵法故事,谢琅对此很感兴趣。

    温鹤绵向来是从容温和的,讲话的声音不疾不徐,在燥热的午后,像一阵清风似的,轻易就能抚平人心底的焦躁。

    谢琅原本是按着性子的,最后竟渐渐被她带入了故事中,眉头微拧:“如何能让这样的人成为将领?”

    温鹤绵喝了口水:“这就是我想说的了,身为上位者,识人要看真才实学,而不能光看华丽的外表。而做人做事,我们也不能夸大其词,嘴上说的,永远不如行动来得实际,能否达到预期的结果,要自己去试了才能知晓。”

    御书房中的那些书都太死板了,而谢琅本身不是一个死板的人,这种掺杂趣味性的故事,他反而更乐意听。

    温鹤绵话音落下,就见他扬眉问道:“要自己去试试,才能知道结果,对吗?”

    温鹤绵只当他是在强调自己刚才所说的话,从容不迫点头:“对。”

    谢琅露出一个欣喜掺杂着些许怪异的笑:“我知道了。”

    温鹤绵挑挑眉:“还要接着听别的故事吗?”

    谢琅摇头:“不了,太傅嗓子都哑了,改日再说吧。”

    谢琅不是个不知分寸的人,相反,他很明白怎样能够在刚好触碰底线的情况下又不反噬自身。

    温鹤绵笑了:“行。”

    天气太干了,一不小心就容易上火,温鹤绵自己都不太在意这些小细节的,谢琅却还都注意到了,某种意义上来说,小皇帝也挺细心的。

    他们聊天结束没多久,先前偷摸着离开的来喜居然回来了,手里提着个食盒,快步迎了上来。

    温鹤绵瞥了眼谢琅,少年没有惊讶,想来是事先准备好的。

    来喜打开食盒,里面摆放着两碗漂亮的酥山,或者换个说法,就是这个时代的冰淇淋。

    温鹤绵不贪口腹之欲,但她相信,没有人能拒绝在炎热的夏天吃上冰凉凉的甜品,不待来喜出声,就将其中一碗放到谢琅面前。

    “快趁着现在吃,再过会儿就化了。”

    在王府中,即便是温鹤绵,也没有贪凉的机会,大概是小时候给路叔留下的印象,这位年长的管家在关系到她的事情上格外上心。

    谢琅笑:“就是特意为太傅准备的,不然太傅嫌弃路上热,回头又不肯来了。”

    “本来就热。”温鹤绵睨他一眼,在尝到甜甜凉凉的酥山后,眉梢又柔和了几分,“等再过几年,陛下也用不着臣给你讲学了。”

    她和谢琅都在着手拔除宁贺褚的势力,顺利的话,等到这事儿解决,她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谢琅微微顿住,心头闷闷:“太傅怎么总念叨着以后的事?不是才说了,不疏远我的吗?”

    少年帝王的声音轻哑。

    他眼角微红,不知是热的,还是郁闷的。

    温鹤绵哽住:“没有,我只是想告诉陛下,你长大了而已。”

    “可那不会改变我们的感情。”

    谢琅脸色绷着,垂眼用勺子搅了下碗中的酥山,整个人瞧着有些失落,又似哀求:“所以太傅,以后能不能别说这些话了?我会伤心的。”

    一番变脸。

    温鹤绵张了张唇,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