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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我成了疯批暴君的白月光 第163章 怕你后悔

    温鹤绵倒不后悔当初选择帮助谢琅,就是想想自己现在,不免抹了把辛酸泪。

    “写好了。”

    谢琅全神贯注,察觉到温鹤绵看他的视线,心中有点窃喜,强作镇定地完成了自己手上的事。

    结果一抬眼注意到温鹤绵眼底没来得及收回的复杂,他:“?”

    谢琅语气有点迟疑:“含霜,你为何这样看我?”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上面应该没有什么脏东西吧?

    温鹤绵咳了声,若无其事:“想到了点事,不重要。”

    她知道谢琅不喜欢自己说他孩子气大概是有点较劲儿的心理在里头,没必要特地因此争论一番,直接跳过这个话题就好。

    她把视线挪到那两封圣旨上,失笑:“这么着急写好,是生怕我跑了吗?”

    谢琅对跑这个字眼有点阴影,他声音低低的:“怕你后悔,早些写好将章盖了,我会安心些。”

    其实不期然,而是谢琅觉得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太美好,像在做梦,他迫切想留下些痕迹证明这是真的。

    没有什么比白纸黑字来得更好。

    “我像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

    温鹤绵说完,对上谢琅意味深长的眼神,默了。

    行吧,她在谢琅这里,似乎确实是如此,而且有迹可循,不怪他会生出这种担忧。

    “含霜若没有别的要说,就盖章吧。”

    谢琅拿过印玺来,交到温鹤绵手上。

    这些年过去,人们都说皇帝变了,变得更加冷漠,变得残暴无情,可在温鹤绵这里,他仍然愿意给予最大的耐心和温柔,即便到了此刻,他也将盖章的权利交给她,仍然留有反悔的余地。

    温鹤绵认真看完了圣旨上所写的内容,笑:“就这样吧,我没有想说的了。”

    谢琅不正经的时候是真不正经,但他有分寸,不会在大事上儿戏,圣旨上写的内容中规中矩,温鹤绵挑不出任何不好的地方。

    蘸了印泥,谢琅神色微动,抬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十指交扣,同她一起用力摁下。

    青年指节修长,骨节分明,手掌要比温鹤绵的大上一圈,带着更为滚烫的温度,灼热的同时,莫名让人觉得安心。

    温鹤绵眼睫眨了眨,一时之间感慨万千。

    两封圣旨都是如此盖的。

    暂时不准备公布,谢琅小心翼翼收好卷起,放进了抽屉里,眼角眉梢尽是愉悦笑意。

    他开心地凑过去在温鹤绵脸颊上啾了一下。

    总算不需要再找时机偷袭,是光明正大的。

    谢琅心中窃喜。

    温鹤绵看他兴奋的样子,没舍得扫兴,也跟着无奈地笑了。

    -

    太极殿上下都敏锐察觉到了变化。

    ——想不察觉到也难。

    具体表现在,陛下开开心心地把自己的东西搬到了温大人住的地方。

    虽然从回来后,两人的东西就一直混杂在一起,但那时好像和现在又有所不同。

    要说有什么词能形容帝王如今的表现,来喜只能想到一个——春风得意。

    温大人脾气好,与人为善,温润和气,要说什么都好,就是感情看着有点淡薄,作为师长时,能给陛下万千关怀,可作为伴侣,却未必能够回应陛下火热的情感。

    来喜一开始很是担心,陛下会失败,并因此将温大人越逼越远。

    好在现在苦尽甘来,事情没有出现他预料的最坏结果,而陛下也终于与温大人有了些实质性进展。

    不用时刻提心吊胆,来喜走路都带风,在御前伺候得愈发用心,陛下心情一好,还能得到赏钱,换谁都开心。

    不仅是他,在太极殿附近伺候的宫人都深有体感,一时之间阖宫上下,到处愉悦着欢喜的气息。

    温鹤绵注意到这一变化,认真反思了下,自己这些日子和谢琅,是不是给旁人带来太大压力了?

    答案必定是的。

    他俩身份都不一般,外面指不定怎么揣度。

    摇摇头,赶走这个想法,温鹤绵找了个时间,将青云叫进宫中来。

    青云是王府的丫鬟,进宫还是第一次,一路上有人带领,倒没有太多拘谨,看见温鹤绵气色不错时,她明显松了口气。

    “小姐,您没事吧?”

    “我在宫中能有什么事。”温鹤绵失笑,她对上青云的眼神,斟酌片刻后道,“青云,我让你入宫来,就是想问问,你是想继续留在王府,还是陪在我身边?”

    青云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她略微失神:“小姐和陛下……”

    温鹤绵拉着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让她缓缓自己的心神,不急不徐:“是你想的那样,但别多虑,这并非陛下强迫我,而是我们说开了,我是……心甘情愿的。”

    温鹤绵这句话并未打破青云所有的顾虑。

    她语气还是有点激动:“可您和陛下是以什么身份呢?陛下若反悔,还有后宫,还有一众支持的大臣,您……”

    “此事我和父王商量过了。”

    温鹤绵轻轻打断她的话,拉过她的手,拍了拍,语气柔和而坚定:“他是陛下,不代表我便没有退路,我愿意相信他,也愿意给予他这份信任。”

    而且,谢琅若是变心,就也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谢琅了。

    “好吧。”

    话到这份上,再多说无益,青云知道自家小姐心意已决,只能尽量接受这件事,神情看上去有点落寞。

    “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意见。”温鹤绵道,“不过你放心,王府我也会时时回去,在哪里都一样。”

    只是到时候身后可能要跟个尾巴,温鹤绵在心中道。

    青云思索片刻:“奴婢留在王府吧,小姐不管什么时候回来,都与从前一样。”

    青云想得很明白,留在宫中她固然能够常伴小姐身侧,可一来没那么自在不说,二来她也放心不下王府诸事。

    她与小姐共同相伴长大,有责任帮她分担身边的事。

    “也行。”温鹤绵对她的性子有所了解,见她做出这种选择,心中不意外,“留在王府,确实会自由不少。”

    青云闻言眼眶一热,抬眼瞧见温鹤绵带着安抚的神色,感动更甚:“嗯嗯。”

    看出青云的拘谨,温鹤绵并未留她多久,说上两句话,就放她出宫去了。

    谢琅在外等了又等,见她们说完才终于进来,他坐下后,眉梢一扬:“女子科举已经开放,太傅何不考虑让她去参加科考?”

    谢琅这么说倒没别的心思,朝中女子还是少,若能多些人出来,温鹤绵肯定会很高兴。

    “那也要看青云有没有那个想法。”

    温鹤绵抵唇笑了:“目前看来,光是接受你我在一起的事,恐怕都要花些日子。”

    谢琅抿了抿唇,难得没抱怨:“她是太傅在乎的人,朕不和她计较。”

    隐约记得以前听过这样的说辞。

    温鹤绵从善如流:“知道了,我们的陛下,最大度了。”

    谢琅倔强地强调:“是你的。”

    他才不是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