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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说实话,但总不被相信怎么办? 第68章 你抢不过我的

    “阿怿,你该洗头了,头发好油啊。”

    连峤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巾过来,擦了擦手,顺便把叶景怿整个人往外推了推。

    “好,我回去就洗。”

    叶景怿无奈地笑了笑,他还不是因为担心她,才衣冠不整的。

    不过看她现在还能开玩笑,说明状态不错。

    但是前几日所发生的一切,他还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那么痛苦?

    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如此决绝又无情。

    “算了,你还是现在就洗吧,还有把你的胡子刮刮。”

    连峤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考,顺便还特别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这次还带了一点抗拒。

    因为他身上的味道着实算不上好闻。

    “好,我现在就回去收拾自己,等我回来。”

    叶景怿被连峤这样一看,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垃圾堆里走了一圈回来,也有些不是很舒服,只是还是舍不得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才转身离开。

    连峤见他走了,突然敛起笑意,浅叹了一口气,歪着头,借着太阳光观察着自己的手腕。

    这纱布太厚了,厚到连阳光都照不进来。

    喻亭去而复返,只见窗外细细碎碎的阳光洒在连峤身上,不仅没带来半分温暖,反而还让她变得有些透明,能被阳光一穿而过,留不下半点痕迹。

    喻亭没忍住出声呼唤道:“连峤。”

    “你怎么回来了?有东西落这儿了吗?”

    连峤将手收了回来,转过头疑惑地问他,此刻她身上的光才有了实质,四散开来,多了些生气与活力。

    “没有。”

    话虽是这么说,可喻亭却快步朝连峤走了过去,坐在了她旁边。

    连峤看着他问:“那你为什么回来,而且还坐在这?”

    “你要待在我身边。”

    喻亭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可语气却少了些强势。

    “但是我现在在住院,看来只能辛苦你到医院来了。”

    喻亭总觉得连峤这话中好像带着几丝调笑自己的意味,可她的双眸分明透澈如清泉,他便只好应了一声,只是左手的大拇指不住地摩挲着中指。

    喻亭很快就让人把文件都送来了医院,随后他就占领了办公桌,在那边认真工作。

    连峤只是低头,戴着耳机玩手机,没有讲话,目光也从来没落在喻亭身上过。

    可喻亭却时不时地用眼角余光观察连峤,她做什么事情都特别安静,像是整个人完全沉进去了,恍若晨曦下的林间朝露,显出几分岁月静好来。

    连峤玩了一会儿手机,便觉得有些累,想睡觉了。

    但是看喻亭正专心致志地开视频会议,她也不好开口,只好自己轻手轻脚地盖上被子睡觉了。

    喻亭开完会时,就发现连峤已经睡着了,她将大部分的自己都缩在了被子里,只留下一个头在外面,像只刚出生的小兽一般,充满了不安全感。

    喻亭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收拾好后,便轻轻关上了门。

    只是没走几步,喻亭却发现叶景怿已经恢复成了平常那副样子,整个人打扮得得体且优雅,但就是步伐略显急促地朝自己走了过来。

    确切地说,是朝自己身后的病房走了过来。

    喻亭往右跨了一步,挡在叶景怿面前,冷声说道:“她睡着了。”

    叶景怿警惕地盯着喻亭问:“你怎么在这儿?”

    “履行合约。”

    喻亭说完这句话后,便打算越过叶景怿,直接离开。

    “你抢不过我的。”

    叶景怿看着喻亭离开的背影说,眼里闪着浓烈的自信光芒,似那冬夜篝火,不灭亦不晃。

    “我不会抢。”

    喻亭对连峤又不感兴趣,怎么会抢?所以他停下脚步来,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

    叶景怿忽而嗤笑一声,怀疑地看着喻亭。

    如果按照喻亭平常的性格,不是应该跟没听见一样直接就走吗?如今怎么还停下来反驳自己了?

    喻亭真是变了。

    但是叶景怿也不打算说出这一点,他又不傻,为什么要给自己创造情敌?

    不过无论喻亭是不是,他都抢不过自己,毕竟阿峤相信自己,自己就绝对不能输。

    更何况他本身也有自信能比过喻亭。

    “是吗?不管你会不会抢,你都抢不过我。”

    喻亭觉得叶景怿真是多此一举,冷眼瞥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

    叶景怿蹑手蹑脚地打开了病房的门,发现连峤确实睡着了,但眼睫毛还在不安地颤动着,似乎在做噩梦。

    他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帮她把被子盖好,随后便坐在一旁陪着她。

    陪着陪着,他就不由得想起那天在暗室里发生的一切,虽然他已经让人打扫干净了,可那些画面像是有了生命力一般,牢牢地扎根在他心中,赶也赶不走,抹也抹不掉。

    他只能掩耳盗铃,反复告诉自己,那是特殊情况,在正常情况下,她不是神明,他也不是怪物。

    以及,他一定能够得到她的爱。

    他在给自己做了多次心理暗示之后,才总算平静了一点,能够心无旁骛地看她了。

    他就坐在那里看了她一整个晚上,却还是觉得不够。

    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喜欢看她的了,只要自己一看她,这颗心就落了下来,不再像以前那样游离于这个世界,冷眼旁观芸芸众生,而是切切实实地找到了心安之处,成了这大千世界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