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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是哑巴,啊啊啊时超级甜 第59章 既别离,何留痕

    “阿砚,今天不是愚人节,别开这种玩笑。”

    蒋立生惊错过后,抖了抖手指上的水,捡起地上的茶杯。

    “幸好我这茶杯外面套了层不锈钢,否则就摔坏了,这是我女儿小时候用的呢……”

    蒋立生一边抱怨,一边去洗茶杯。

    陆砚迟拿了抹布擦掉地上的水,等蒋立生捧着茶杯回来,道,“蒋叔,你知道我这人不爱开玩笑。”

    “……”

    蒋立生擦着茶杯水珠的动作顿住,他瞠大眼,唇瓣开开合合了好半响,才道,“所以,你今天突然辞职,是因为知道自己得了脑癌?”

    “半月前知道的,所以想拜托蒋叔之后能帮忙陪着我爸,直到他康复。”

    “……”

    所以这是在安排后事?

    蒋立生都要气笑了,“半月前知道的?那你怎么现在才说?还有,脑癌虽然是绝症,但现在医学发达,也不是完全不能治,你这两年也攒了不少钱了,干嘛不治啊?”

    “没有必要。”

    陆砚迟嗓音平静,“拖几年而已。”

    “那几年不是时间吗?好死不如赖活着懂不懂。”

    老一辈的观念总是如此。

    宁愿求一线生机苟活着,也不可能潇洒的去死。

    谁想死呢,都想活着啊。

    陆砚迟嗓音依旧淡静,“蒋叔,我之后会安排我爸出国治疗,到时候,麻烦你陪着我爸。”

    蒋立生搞不懂,“你爸这几乎全瘫,出国难道就能治好吗?”

    “能。”

    陆砚迟目光悠长,“国外有项脑机接口技术已经趋向成熟了。”

    “两年前,就有瘫痪12年的人,靠着这种技术站了起来。”

    陆砚迟自己也写代码,所以他知道这种将脑部信号转为指令控制肢体的技术是可行的。

    只是他不懂生物医学方面的知识,所以他这两年他都在拼命攒钱,想把陆清国送去国外治疗。

    他问过,300万镁金可以做。

    然后陆清国会有80%的概率,能够站起来。

    不用再每天像尸体一样躺在床上,入目所及只有单调的天花板和墙壁。

    他知道陆清国每天的日子有多苦。

    他不希望父亲的余生都是在床上郁郁而终。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得脑癌。

    他离那300万还差几十万。

    他必须在这两个月内凑齐。

    “蒋叔,你是我现在最信任的人,我请求你在我死后,照顾我爸。”

    陆砚迟目光平静诚恳,仿佛已经看淡了生死,也无所谓了生死。

    蒋立生却还是不懂,“我理解你想你爸站起来,可你自己也一起治不行吗?那些钱都是你拿命换来的,你难道舍得就这样死吗?如果你是钱不够,我可以借你些……”

    “不是钱的问题。”

    陆砚迟看向蒋立生一直珍视的茶杯。

    其实是个很小的茶杯,一次只能装200ml的水。

    粉色的,杯口都有些裂缝了。

    但蒋立生一直用着,因为这是他女儿曾经用过的。

    蒋立生的女儿在3岁时走丢。

    蒋立生找了整整15年,大半的钱都花在了找女儿上,可依旧没有找到。

    陆砚迟问,“蒋叔,接下来的话我可能有些冒昧,但,如果哪天你得知的是你女儿的死讯,你,还有活下去的动力吗?”

    蒋立生眼睛颤了颤。

    15年,他这15年就是为了找到丢失的女儿。

    他无数次的悔恨,当时怎么就为了买包烟,扭个头的功夫就把女儿弄丢了。

    所以要是他的女儿已经死了,他唯一的期待就没了,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动力。

    光是懊悔和自责就能让他痛不欲生,还谈什么苟活。

    可这和陆砚迟的情况有什么关系呢?

    陆砚迟却是摇头。

    其实是一样的。

    陆清国目前活着的动力就是他。

    如果陆清国知道他得了脑癌,肯定不会同意去国外治疗的,陆清国会希望他把每一分钱都用在自己的病上。

    可,脑癌完全治好的概率是多少呢。

    很低很低。

    有些人撑过五年十年都是多的。

    更多的人,哪怕接受手术化疗,最后也拖不过半年。

    到时候,是要陆清国看着自己死么?

    那陆清国,也是活不下去的。

    所以他不敢去赌这个可能。

    他现在能做的只是保证陆清国能重新站起来,只要陆清国站了起来,他会有办法让陆清国活下去的。

    他的父亲苦了一辈子。

    不该再面临丧子的痛了。

    蒋立生叹气,陆砚迟要这么说,他能理解,可还是觉得陆砚迟就这样放弃自己很不应该。

    尤其,“你就这样一声不响走了,你那小媳妇,多难过啊?你不想让你爸担心,那好歹告诉下关心你的人啊?”

    “其实哪怕小虎和茂叔,也是希望能陪着你的吧?”

    陆砚迟脑中晃过小虎和茂叔的脸,最后,是那一张怯弱但倔强的脸。

    总是像只小强一样,赶走了又飞回来。

    他眼眸低幽了下,说,“没有必要。”

    既别离,何留痕。

    了无痕,方无痛。

    ……

    傍晚。

    伴着阵阵的晚风,苏苡落再次来到了陆砚迟的家。

    熟悉的木门仿佛还如昨,就连地上的小石子都还在原地。

    可敲响的木门却不再有人应。

    苏苡落放下攥拢的小手,眼睛落寞悲伤。

    她告诉自己别再多想。

    本来她和陆砚迟的交集,也是自己缠来的。

    他现在走了,她也不过是回到从前学校和家两点一线的生活。

    她还要参加高考,她要努力学习。

    可脑子里有些东西就是无法控制的。

    她上课的时候会想到陆砚迟。

    现在看着这熟悉的屋子,这种想就更难以挥去。

    他和陆叔叔吃了饭了吗。

    他有继续去针灸吗。

    她知道他大概率不会去的。

    可小病变大病。

    他真的不能光吃止疼药啊。

    她很担心他。

    可再担心如何呢,她把他烦走了。

    眼眶又忍不住地红起来,苏苡落吸了吸鼻子,转过身。

    今天是最后一次来了。

    她不能总想他。

    她要回去刷题。

    她要考上大学让奶奶过好日子。

    陆砚迟,你要好好的呀。

    苏苡落又回望了一眼,抹了下眼泪离开。

    ……

    窸窣窸窣的脚步声在苏苡落走后两三分钟出现。

    几个面目凶恶的人,手里拿着刀子。

    他们是收了赵子明爸爸的钱,来要陆砚迟命的。

    没错,就是要陆砚迟的命!

    先把人收拾了,然后再放一把火烧了屋子。

    这地方设施老旧,陆砚迟家用的又是电磁炉,一不小心烧了再正常不过。

    没有人可以欺负了自己儿子还好好的,尤其还是陆砚迟和那老不死。

    当初没死透就在今天死透吧。

    可屋子黑漆漆没人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