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女尊:奸宦 > 第33章 献宝

女尊:奸宦 第33章 献宝

    这次与上次告状的待遇完全不一样,沈锦程被人引入会客厅等待,桌上茶水糕点一应俱全。

    要知道上次可是在一小黑屋等着的。

    沈锦程打量四周,只见四周陈设奢华,尽显官府的威严与气派。

    桌椅由上好楠木制成,雕花精美,技艺高超。喝茶的杯盏也是轻薄光滑的青花瓷,一看就价值不菲。那茶点也是精致非常。

    一盏茶没喝完,县令张安仁姗姗来迟。

    今日她未穿官服,而穿了一件豆青色道袍,头戴同色诸葛方巾。她从大门处走来,穿行在阳光中,缥缈如天上仙人。

    沈锦程一时有些看呆,直直盯了她一路,直到张安仁走到身前,咳了一声,她才如梦初醒。

    沈锦程站起来行礼,“小民沈锦程见过知县大人。”

    张安仁缓缓坐下,姿态优雅地端起茶盏,看也没看她。

    呷一口茶水后,她轻飘飘吐出两个字,“免礼。”

    沈锦程没想到自己来送礼居然也受到如此轻视。

    果然官威大于天!

    沈锦程尴尬地站在旁边,张安仁半天没说话,她只能自己开场。不然尴尬下去惹的这位大人没耐心就不好了。

    斟酌几下,沈锦程道:“张大人,古者有楚人卞和献和氏璧。”

    “今者,草民所遇虽不如美玉珍贵,但也不敢私吞。”

    “此地孕育的珍宝自然要献给此地的主人。”

    听到这话,张安仁饶有兴趣地看了过来。

    这人刚才行动张狂惹她不快,现在寥寥几句话又扭转了她的印象,倒是个人才。

    张安仁放下茶盏,悠悠问道:

    “如此,是何珍宝?”

    沈锦程眼睛也不眨,

    “回禀大人,是一老虎幼崽。”

    “被小民所救,现已驯养的十分亲人。”

    张安仁低低笑了几声,“你要献猛兽于我?”

    “本官可不是那些飞鹰走马的王公贵族。”

    沈锦程从来不知道送礼还会被拒收,她只是一草民,这老虎又是属地所出,不存在贿赂的嫌疑,于她而言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此刻沈锦程终于知道为什么张安仁会被贬了,

    这也忒矫情了吧!

    顿了半天,沈锦程干巴巴道:“饲养猛兽确实张扬,大人儒士风雅,自然不愿做这种疏狂之事。”

    “小人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那猛兽为我所救自小亲人。”

    “现日渐长大食量剧增,小人家贫,负担不起。”

    “再者,毕竟凶兽私自饲养恐误伤百姓,所以献给县令大人。”

    张安仁问道:“如此,为何不放归山林?”

    听见这话,沈锦程彻底蚌住了。

    这是移动的金子啊,放归个p的山林。

    她有些拿不准眼前这人的态度,难道她是真不想要?

    她谨慎道:“小人也放过,但是那老虎已认的路。”

    “再远都会跑回小人家中。”

    张安仁问了几句就继续喝茶,没说要也没说不要。

    沈锦程也坐在一旁干巴巴地喝茶。

    那茶水清香回甘,但是沈锦程此时却觉得口苦,

    这张安仁太有压迫感了,

    一副冷冷高人模样,坐她旁边都觉得周围冷了好几度,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不过沈锦程也知道这人不是装逼,而是真的见过大世面。

    被她这样刁难,沈锦程也摆烂了,爱要不要。

    就在她受不了这种诡异的寂静要告辞时,一旁的张安仁终于发话了,只是这一张嘴就让沈锦程魂掉了一半。

    张安仁问她是不是赘媳,到底怎么想的。

    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眼,

    沈锦程觉得像挨了当头棒喝,又像当众被人把裤子扒了。

    这赘媳名声在西留村流传就罢了,怎么县令都知道?

    入赘毁终生啊,毁终生!

    被当面这么问,沈锦程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张安仁就是在羞辱她!

    忍不下这口气,沈锦程冷脸暗讽,

    “大人想必出身富贵人家,不知我这种贫困人家的苦。”

    “家里养不活我便将我抱出去,若不是岳母大人给我的那口饭,我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张安仁继续挑刺,

    “哦?那你成年之际已经能养活自己,为何不争取脱籍,反而自甘堕落,与人成亲?”

    沈锦程无语,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养这么大的女孩,谁会轻易放了。她只是来送个礼物,怎么这boSS揪着自己这破事过不去!

    被人指着鼻子说自甘堕落沈锦程也来了火气。

    管她什么仙鹤似的状元娘子,来吧,开战吧。

    沈锦程声音激昂,“依大人所见,我该如何脱籍?”

    “岳母养育我多年,我是否要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不管三七二十一,这顶大帽子先扣上。

    张安仁云淡风轻,闭眼执着羽扇慢慢摇,仿佛并没有认真听对面的人讲话。

    这姿态又把沈锦程气的不轻,什么名士风流,都是神经病吧!

    狂什么狂?!活该被贬!

    沈锦程本来就是个暴脾气,若这张安仁是个普通人,她恐怕现在已经动上手了。

    但现在差异悬殊,奈何不得,她气的满脸涨红,只能瞪大眼睛倔强地盯着她。

    僵持半晌,

    青衫女子缓缓睁眼,只见眼前少女又羞又气,先是松雪清冽之姿,现在若融融骄阳之态,也品出几分意味。

    她唇角上扬,

    “什么忘恩负义,何种恩情如要如此偿还?贪图荣华不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沈锦程心里气的“叽哇”大叫,

    来这个社会这么久她现在也明白“赘媳”到底意味什么。

    这当赘媳比前世古代男人当太监好不了多少。

    入赘的女人是夫家的生育机器,已经算不上大女人。

    虽然没有明文歧视,但她们的社会地位和进宫的宫女差不多。宫女是啥,是被缝了一半的残疾女人!

    这张安仁在骂她,而且骂的很脏,跟当面骂太监是个无根的男人一样脏!

    血液上头,沈锦程“腾”一声站了起来,

    她愤然甩袖,

    “我原本倾慕大人风采,但没想到大人居然是一如此刻薄之人。”

    见她发怒的样子,张安仁笑的开怀,

    “既然入赘,骨头已是软了一截,怎么还不许人说?”

    “别人在背后说你,我比别人坦荡,当面说而已。”

    “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