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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奸宦 第42章 警告

    整理好衣冠,张安仁闷闷发声,“走吧。”

    沈锦程不敢多言,只跟在她后边踩着她的影子。

    更深夜重,小巷只有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

    张安仁独自在前边走着,心里不顺气想发作,“你在后边磨叽什么?难道还要本大人给你开道?”

    “不敢不敢。”

    沈锦程赶忙跑到张安仁前面走着。

    “站我身旁就行。”

    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的人,张安仁看着哪哪都不顺眼,她奚落道,

    “怎么不装醉了?”

    沈锦程已见识过她的坏脾气,今夜被揍了知她更是暴躁,

    她小心道:“风一吹,酒就醒了。”

    张安仁冷冷看着她,“既然没醉。那么今夜的事就别多嘴。”

    沈锦程连连点头,“大人放心。小生是十分有分寸的人。”

    张安仁似笑非笑地哼了声,“是吗?”

    “我看你胆大的很。”

    沈锦程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大人,我知道分寸。”

    今晚的事不是她这等屁民可以参与的,堂堂一七品县令,状元娘子,被人绑了揍一顿扔到这偏僻小巷。

    这得是多大来头的事?她问都不敢问哪敢掺和。

    沈锦程一路送着张安仁回了县衙,到了之后她本想回家,结果被张安仁扣在县衙不让走。

    那贼县令说什么两月之期已到,明日她休沐,正好考校她的学问。

    沈锦程苦不堪言,只能在县衙胆颤惊心地住下。

    ……

    这边,

    雅致的卧室,香烟袅袅,

    青纱帐里,张安仁闭眼躺在软枕上,背后是丫鬟张和坐在床边给她热敷按摩。

    张和看着一背乌青后怕不已,她苦苦劝诫,

    “小姐,您何必去管那些事。”

    “这里离京城那么远,大人不能时刻看顾,你惹那些浑人干什么?”

    张安仁气息幽幽,“你放心,她们不敢杀我。”

    见小姐还是这般固执,张和急的泪珠都要滴下来,

    “我的小姐,断人财路犹如杀人母父。”

    “这些混人逼急了什么都能干得出。”

    张和梳了个双丫髻,脸上尚有些婴儿肥看着有几分稚气,但是她虽看着小,年纪却不小,是从小服侍张家小姐长大的书童。

    张安仁淡淡道:“这事我有分寸。”

    张和看着小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要心疼死了,

    她家小姐金尊玉贵几十年何时受过这种气?就连她指着高首辅大骂,都没遭过这种罪。

    这些乡下的蛮子胆真大!

    张和小心翼翼地帮她揉开背上的淤血,包子脸气的一鼓一鼓的,她愤愤不平道:

    “虎落平阳被犬欺。”

    “小姐,咱们赶紧给大人写信。煞一煞这些人的威风。”

    “真是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张安仁出身于仕宦之家,族中做官的很多,不是京官就是一方大员。她母亲便是从二品的户部左侍郎。

    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张安仁因为天资聪颖被当时在做国子监祭酒的顾璘收作门生。

    后来高中状元,更是风头无两,前途不可限量。就算在京城,她家小姐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只可惜现在……

    哎!

    这等鬣狗一样的犬类都敢来欺负一脚。

    听见张和的抱怨,

    张安仁出声训导,“朝中局势凶险。”

    “不要与母亲说这些有的没的。让她凭空多了错漏。”

    母亲在户部,上头压着的上司还是高党的人,做点什么很容易被抓小辫子。何必去拖她后腿?

    张和急的嘴上起燎泡,

    你知道这样,那倒是别管这些破事了啊!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当着小姐的面说。

    张和小心劝诫,“小姐,你现在被贬谪。大人特意为你寻一风景秀丽的地方,你只管游山玩水,修身养性。等待时机就好。”

    “干什么想不开掺和那么凶险的事呢?”

    “那盗挖银矿的恶匪,那种人背后可不简单啊!”

    张安仁眉头轻皱,

    “青团,此言差矣。”

    “我虽位卑,但食朝廷米禄,在此地任职一日,职责便担在肩头一日。不敢懈怠。”

    “若我都不管这盗矿之风,怕是更无人敢管。”

    张安仁也知道这事棘手,上元县有几处银矿,盗挖的风气十分猖獗。那些团伙不仅盗掘官银,而且为霸乡里,鱼肉百姓。

    她站稳脚跟就出手严打,结果现在就让人给她个下马威。

    这次是挨打,下次又是什么?

    就连今天来巡游的上峰都敲打她不要多管闲事,她只是席间冷淡了些,当晚就挨了黑打。

    官匪勾结,真是妙的很呐。

    张安仁今日宴请的是杭州府推官,姓凌名辰。席间她提到过上元县的盗矿之风,并暗示这事无可奈何。张安仁不以为意,当场痛斥前人无能。

    结果她出了清风阁转头就出了这事。

    这是谁在给她教训不言而喻。

    那些矿霸挖出的银子,不知道有几分辗转到这些贪官手中。

    见小姐铁心要管这事,张和摇头苦笑,

    “小姐,那还是给大人去封家书吧。让大人联络浙江的友朋照料着点。”

    “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我实在担忧。”

    张安仁身上钝痛心里也一肚子气,她又何尝不想发作。

    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须自立,一弹丸小地都治不好,朝中那些刀光血影她又该如何自处?

    “青团,我知你好心。但是这种话以后休提。”

    “也不许背着我偷偷给大人写信,若是让我发现,直接将你送回京城。”

    张和叹一声气再也不语。

    张安仁躺在榻上神思涣散,

    今日之事实在荒唐,她一朝廷命官居然在自己的属地,还是县衙附近被人套头绑了。

    这些恶匪不惧她,甚至武装比她县衙还强大。她屡次向上头借兵剿匪也没有消息。

    这些匪徒干的是脑袋别裤腰带上的生意。谁要动,就要谁死。

    若不是她来头大一些,今日恐怕不是挨打那么简单。

    张安仁最忧心的并不是这帮恶匪,而是在这些恶匪背后的人。

    此事涉及的利益群体极广,她单枪匹马如何与这些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