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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奸宦 第48章 麻烦

    虽然把挨打那事抖搂出来很伤张安仁的面子,但是沈锦程也是不得已为之。

    张安仁现在陷于某种危险之中。

    之前她被打是一种警告,现在县衙的差役几乎被打死,更是警告的升级。

    作为一个和她刚熟几天的人,张安仁不可能告诉她真相。

    她只能旁敲侧击,从王力这里下手。

    两人说了几句悄悄话之后,约定晚上一起吃饭。

    想到今日还要考教学问,沈锦程与王力告辞,心事重重地去找了张安仁。

    书房,

    今日,张安仁穿着青色七品文官常服,气度非凡,

    她坐在书桌前,手持书卷,表情如常,不像有大麻烦的样子。

    见她如此平静,沈锦程心中打鼓,

    上前两步,她恭敬行礼,

    “学生拜见老师。”

    “你来了。”

    “坐。”

    张安仁放下手中书卷,语气平淡。

    沈锦程坐在对面偷偷看她,张安仁脸上的淤青已经消退,皮肤如往常一般光洁如玉。

    她姿态闲适,看不出愤恨或盛怒,只有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淡然。

    沈锦程想到,她被打的第二天也是这副模样。

    那天她优哉游哉,躺在湖心亭乘凉,还有心情抽她背书,连自己将水泼她身上也没有被迁怒。

    如果不是今日在县衙遇见这种凶事,沈锦程也会以为她的麻烦全都解决了。

    沈锦程不解,

    既然背景那么强大为什么还会陷入这种凶险?为什么不安稳度日非要去得罪人?

    那人手中拢着一卷书,眉目低垂,看着清雅又矜贵。她的姿态优雅流畅,只是翻动书页时手臂偶尔的凝滞有些碍眼。

    其实还没恢复好吧?

    沈锦程突然很想直接问眼前的人,

    你已经是什么都不缺的天之骄子,站在顶端受人膜拜就好,为什么要这么愤怒?为什么要把自己搞的这样狼狈?

    你在为谁而战?

    江山社稷?民生?还是党争私利?

    张安仁今天没有心情考校她的学问,

    不过既然来了也得说两句。

    沈锦程今日穿的是她给的衣服,一件豆绿色长袍,她本来就白皙瘦削,穿着广袖长袍更显得飘逸出尘。

    张安仁爱问道修仙,且喜欢那种不羁又飘逸的风度,眼前这位小弟子简直得了这两词的精髓,

    她看着十分舒服。

    将脑中的烦心事按下,张安仁开始上课,

    “学者先读《论语》《孟子》,如尺度权衡相似,以此去量,然后知事物长短轻重。”

    “你已掌握尺度权衡,可以开始学习作文论事。”

    沈锦程恭敬点头。

    张安仁严肃道:

    “行文者以典实纯正为尚。”

    “我给个书单,你先看着吧。”

    说完张安仁提笔挥墨,这下一长串书单,并在一旁详细备注重点。

    这是沈锦程第一次见她写字,行草结合,那字迹张扬肆意,疏放又清朗。

    看着她低头写字的专注样子,沈锦程的心又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但后来见那的书单越写越长,又如吹了冷风,吹走了躁动。

    搁笔之后,沈锦程细细着,书单有《性理大全》、《资治通鉴纲目》、《大学衍义》、《历代名臣奏议》、《文章正宗》等三十多种,

    这些看完得好几个月了吧……

    沈锦程想求她想多宽限点时间,话还没出口,张安仁的任务又布置了下来。

    她提笔又出了一道题,将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交给沈锦程,

    她道:“三日后,将文章交给我。”

    沈锦程念出了声,“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

    “老师,这是经义题吗?”

    张安仁轻轻点头,一副坐着不想讲话的样子。

    沈锦程硬着头皮问了点细则,她倒也细心讲解。

    到了尾声,虽然没期待她告诉自己,但沈锦程还是厚着脸皮问了句,

    “老师似有忧虑之事。”

    “不知我能否为老师排忧?”

    张安仁确实遇到了麻烦,但她可不认为自己的小徒弟能帮什么上忙。

    而且也是觉得两人关系还没那么亲密,并不想将这些说与她听。

    见她担忧地盯着自己,张安仁安抚道:“无事,一切正常。”

    见她不愿与自己详说,沈锦程也只能干着急。

    她直言道:“今日我看见了那位受伤的差役。”

    “众人都说她是匪徒所伤。”

    闻言,张安仁面色肉眼可见地沉寂下来,

    “你消息倒是灵通。”

    “原来我县衙有这等大嘴之人。”

    察觉到她的不快,沈锦程并不后悔。她清楚地意识到这个人是自己以后的靠山,一定不能让她出事。

    眼下的局面已经很糟糕了,

    主事人被绑架教训,她手下的小兵开始面临杀身之祸。

    沈锦程不知道张安仁到底在与什么势力较量,但是现在的结局是,她落了下风。非常彻底。

    沈锦程正色道:

    “大人,形势严峻。您若是信得过我,不妨与我一吐心中郁结。”

    “万一我有帮的上的地方呢?”

    这番恳切关怀让张安仁不忍出声训斥。

    她并没有责怪沈锦程僭越,反而还有一丝欣慰之感,

    “你只管认真念书便好。”

    “不用担心我。”

    沈锦程坐在对面唉声叹气,迟迟不肯离去。

    见她这样,张安仁嘴角上扬,笑意淡若清风。

    罢了罢了,就当现场考校学生学问。

    思索一番,张安仁问道:

    “政之不行如何?”

    政之不行?原来是这样啊。

    沈锦程还以为是她遭到了高观澜的报复,被穿小鞋之类。原来是她自己的政令闹的。

    也怪不得,张安仁这样狂傲,肯定眼里容不得沙子出手果断。

    这次不知道捅到了哪个马蜂窝,人家要给她点颜色看。

    想了片刻,沈锦程也觉得很复杂。基层治理十分困难,

    很多时候面对的并不是某一个政敌而是盘根错节的地头蛇势力,是整个腐朽到极致的制度和人事。

    思索片刻,沈锦程决定将秘密武器传授给恩师,助她进步。

    她郑重答道:“大人为政以德,刚正不阿。有豺豹小人阳奉阴违,恶黑匪霸暗中使坏,再正常不过。”

    “政之不行,关键在于没有发动群众基础。”

    这小徒弟的言论让张安仁有些错愕,

    “群众基础?”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沈锦程正色道:“对,群众基础。”

    听好了老师,学生可要教你屠龙术了。

    说完,俊美若仙的女子起身关上了敞开的大门,她一脸正经地搬着自己的椅子坐到了张安仁旁边,那表情郑重到仿佛接下来要讲什么天大的秘密。

    这气氛让张安仁十分不解。

    两人挨得只有几尺近,还能闻到她身上熏的安息香的味道。

    这香味熏的张安仁有些走神,安息香比较名贵,她有时候会用来熏衣物,沈锦程为什么会有?

    她认真打量着她的衣物,忽然臊的红云爬上的脸颊,

    这衣服……

    好像是她的。

    看着贴身穿着她衣服的沈锦程,张安仁有些不自在。都怪这张和,整日干事马马虎虎,扣月钱扣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