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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奸宦 第56章 走投无路

    那日之后,

    沈锦程被带去了深宅大院,锁在绣楼里。身边只有几个哑巴丫鬟伺候。

    到现在她还不知道绑她的那人是谁。

    她天真的以为那箭生效之后,那人就能任由自己摆布,其实并不能。

    那个女人只是不杀她而已,她煞气极重,肆意妄为,先前一些试探让她吃了苦头,然后再也不敢造次。

    这几天沈锦程过的提心吊胆,受秦科的影响,她以为被那种强势狠毒的人抓去后她会走上po文剧本,会被吃干抹净,受奇耻大辱,然后被玩弄的像个破布娃娃。

    结果,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望,反正就挺意外的。

    那个女人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说唱戏就是纯唱戏,没有什么流氓节目。

    ……

    刚上完课,沈锦程百无聊赖的在庭院中喂鸟,希望道具饭团能将她的消息带出去。

    那个女人非常变态,她喜欢听昆曲,便要沈锦程去学那些靡靡戏腔。

    晚上还要唱给她听,学不好便要挨打。刚开始学的那天,沈锦程的手板心肿的筷子都拿不了。

    若她真是这个时代的士子,肯定早就不堪受辱自尽了。但是沈锦程只能吞下屈辱,

    活着就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

    拿着手中兑出的饭团,沈锦程将米一粒粒掰开洒下。

    弄完之后,她就坐在远处观看,希望有鸟儿上钩。鸟儿倒是吃的很欢,可是她纸笔都没一个,又不知道在哪儿该怎么报信呢?

    沈锦程心中乌云密布,只能咽下屈辱静待时机。

    孟春时节,院子花红柳绿,蜂飞蝶舞,远远看向另一边,幽碧的树林尽头露出了亭台楼阁,飞檐一角。

    那是府邸的另一处,那个女人每次都从那边来。

    看着那边华丽又隆重的建筑,沈锦程忍不住沉思,她到底是谁?

    就算能将消息带出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已经过去了三天,老师在找自己吧?她能把自己救出去吗?

    ……

    总督衙门,

    不顾外边小兵阻拦,张安仁怒气冲冲闯进了东煖阁,这里是巡抚大人处理政务之地。

    浙江巡抚兼总督袁焕非高坐在堂,她正提笔写字,身后是几排摆满的书架,卷帙浩繁。

    看见手提宝剑,怒发冲冠的张安仁,她颇为惊讶。

    接着袁焕非沉下了脸,冷声质问,“你来干什么?”

    “我召见你了吗?”

    收到沈锦程失踪的消息后,张安仁发动衙门寻人,但是这些天一无所获。

    她心急如焚,恨不得以身代之。

    怎么可能悄无声息一个人就失踪了?

    锦程没有仇敌,谁会盯上她?不是与她不死不休的高党一派还是谁!

    张安仁几乎要发狂,几番找寻无果后,她提着剑直接冲到浙直总督处。

    女人怒气冲冲,指着台上威严的大官张口就骂,“袁大人,虽政见不合,但之前我敬你是个君子。”

    “如今我收回我的看法。”

    “你们已经肮脏到用那种阴毒手段打击报复了吗?”

    “快把人给我还回来!”

    袁焕非之前是兵部尚书下放做浙江巡抚,是权臣也是封疆大吏,许多人在她身边连大气都不敢出。

    现在却被一个四品小官不知是非缘由地骂了一顿,劈头盖脸。

    袁焕非怒极反笑,大声怒斥道:

    “好啊好啊。你个张安仁狗改不了吃屎。”

    “刚乖了几天就敢到我的衙门蹦跶。”

    “怎么不推着你的粪车来助势?”

    堂下张安仁身着红色云雁官服,她突然消瘦许多,几月前刚做的衣服快撑不起来。

    虽然憔悴,但她一贯清雅的眉目突然多出尖锐的凌厉。

    “噌”一声,她拔出宝剑直指堂前的人,毫不畏惧。

    “大人也知道这浙江已经被你们搅的像粪坑,不用粪车助势也臭气熏天了!”

    袁焕非气急,将手中毛笔砸出去,

    “大胆!”

    “你要造反不成?”

    张安仁侧身躲过飞来的毛笔,冷冷哼笑,

    “袁大人想杀人就直说,不要给我安这种不敬君母的污名。造反是造的皇上的反,我张安仁只反你!”

    袁焕非气的大拍桌子,“反了!反了!”

    “你真是无法无天不成?”

    张安仁失态怒吼,

    “我今日没工夫和你耍嘴皮子,快把我的学生放了。”

    “再见不到人,我一头撞死在你这公堂上!”

    张安仁没什么砝码与这些人抗衡,此刻只能以死相逼。若她死在浙江,还是以这种决绝的死法,对高党一派的声誉是沉重的打击。

    她们不仅会因为不能容人失圣心而且还会引来顾璘的疯狂报复。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

    谁会想玉石俱焚呢?

    但张安仁觉得此刻已经到了这步。连自己的学生都保不住,还当什么老师?

    被当面威胁,袁焕非怒极。她将桌上笔架砸下,发出一声滔天巨响。

    “你敢!”

    “什么学生?谁何时抓你的人了?”

    张安仁不屑笑出了声,

    她看向袁焕非几案后的正墙,上面挂了一块黑板泥金的匾额,书有“明察秋毫”四字。

    女人大笑出声,“哈哈哈哈……”

    “明察秋毫?”

    “袁大人不知道是老糊涂了还是装糊涂,你若不知道就问你手下的人!”

    “放肆!”

    袁焕非声音拔高,吼到嗓子都有些嘶哑。

    她将案上的砚台砸到堂下,砚台断裂成两截墨汁四处溅射,冲出一圈墨点。

    看着堂下不知好歹,狂到没边的张安仁,她气的几乎喘不上气,若是一般人她早就将人下狱。

    但是张安仁打不得骂不得,只能私下恶心。若是让她在自己地盘出了事,那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想到高大人都被这人骂过,袁焕非又顺了顺气,她恶狠狠道:

    “你看你可有朝廷命官的威仪?”

    “快给我滚回去反思!”

    张安仁重重将宝剑砸在地上,怒骂出声:

    “思你爹个头!”

    “就凭你也配谈威仪?”

    “有事就冲我来,玩阴的算什么?”

    看着眼前无人敢犯的高官,张安仁受够了这些人虚伪的脸。

    身为一个读书人,饱读四书五经圣人之言,为何如此轻贱人命,如此卑劣!

    有事就冲她来,牵连无辜人干什么!

    袁焕非被骂愣了几秒,然后一把瘫坐在椅子上。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张安仁不是状元吗,怎么像从土匪窝里出来的。

    “你…你!”

    “大胆!”

    “来人啊,把她给我扔出去!”

    得到命令周围的官兵,层层围过来将张安仁腾空架起,往外搬。

    被一群威猛的女人围猎,张安仁反抗不过。她挣扎着被人拖走了,只留下越来越远的怒骂声,

    “……我今日不是来与你对峙的,赶紧将我的人送回来,不然我明日就一头撞死在这总督衙门!”

    “你看我敢不敢!”

    直到眼前的人影彻底消失不见,袁焕非才敢放下捂着耳朵的手。

    人虽然走了,但张安仁的魔音还在耳边回荡,气的袁焕非砸桌大吼两声,吼完她又将手边的茶盏砸向地面,

    “混账东西!”

    “混账东西!”

    瓷片被砸的四处飞溅,地上茶水混着墨汁将干净锃亮的青砖石染的脏污难看。

    袁焕非面色黑沉,胸膛起伏不定,半天她狰狞地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

    “张岱岳!”

    “你这条疯狗!”

    接着袁焕非重重拍上长案,气急败坏。

    “来人啊!”

    “快将何由和董汝昌给我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