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女尊:奸宦 > 一百六十三 头昏脑热

女尊:奸宦 一百六十三 头昏脑热

    天色微澜,

    楚璁将沈锦程抱回了床上。

    眼前人累极了,眼睛都要睁不开,楚璁给她盖被子的时候发现她的双腿还无意识微微颤抖着。

    雪后,

    窗外透来夜的底色是银白。一夜未睡,楚璁竟然不觉得困倦。

    她这些年……

    从未这样舒坦过。

    没有哪种刺激,能抵得上今夜这种。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只知道到银玉的畜生,永远不知满足,像要在狂欢中死去。

    这令人不齿,但是那种原始的疯狂和快乐,足以摧毁一切理智。

    将人放好后,楚璁走到了书房。她坐在黑暗中平复情绪。书案一片狼藉,这是她处理政务的地方。破碎的衣物还有黑绸布带被剪的到处都是,羊绒地毯也是深一块浅一块的污渍。

    楚璁揉了揉太阳穴,

    内阁的几个家伙递了拜帖今早还要来这里找她。

    楚璁对着空气喊出了声,

    “清霜,进来收拾。”

    话音落下,外殿门口一个人就弯腰走了进来,正是值守了一夜的傅清霜。

    “是,主子。”

    傅清霜跪在地上开始收拾,拾捡着那些碎片。她突然看见了桌下的一个镂空玉球,

    傅清霜喉头发紧,她慢慢伸手抓住,那玉球好像被糖水泡过似的黏手。

    傅清霜像被刺到一般,玉球从她手里滚了下去。

    楚璁微闭的双眼睁开,她不悦地扫上傅清霜的脸。

    “动静小一些。”

    傅清霜的呼吸都有些凝滞,

    “主子,这些东西怎么处理?有几件玉器。”

    楚璁声音语气不耐,

    “不扔了干什么?”

    “是……”

    傅清霜跪地收拾,处理好一些敏感物件后,她叫了几个值夜的宫女进来。

    一群小宫女把地下金砖擦洗个遍,大殿的地毯也换了一张新的……

    傅清霜眸光止不住往内室瞟,她贴心问道:

    “陛下,要去温泉泡泡吗?”

    “奴才通知朝会延迟会就行。”

    这么多年,楚璁从来没有因为贪欢推迟过会议。她摇头拒绝。

    “内阁的人到了你就带进来。”

    “不要多事。”

    ……

    沈锦程好像魇住了。

    她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怎么也不能从那片虚无中走出来。

    她漂浮在无重的空间里,四周充斥着旋转的颜色,红色、黑色、白色交替变换,形成一种令人眩晕的错觉。

    梦中,天边的红色一点点跳跃,最后聚集成了一张人脸,是笑着的楚璁,那画面扭曲又充满诡异的诱惑。

    天边一片血红,而她漂浮在空中,慢慢被吹离大地,不知道要飘去哪里。

    那人伸出大手,满目所及都变成了红色,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无形的火焰包围,燃烧着每一寸肌肤。

    就要在她被火焰吞噬的时候,天空降下白色的雪花,

    那冰雪温柔地盖在她身上,温柔而清新。

    这种清凉稍稍抚慰沈锦程燃烧的身体,给她带来短暂的安宁。

    但这些安宁并不持久,她感到自己不断在黑暗与光明之间摇摆,从炽热的红到冰冷的白,然后又回到令人窒息的黑暗中。

    这种失重感让她无法抓住任何稳定的感觉,只能不断地在这些极端的感觉中漂浮,寻找着一丝能让自己坠落的重力。

    混乱又焦虑,

    沈锦程在梦的边缘徘徊,痛苦与迷茫像重重的迷雾围绕着她。

    楚璁那凌厉的目光和张安仁的温柔触碰交替在她的意识中浮现,每个画面都像是从水底冒出的气泡,逐渐破裂。

    慢慢地,她听见了一些来自天外的断断续续的语句,

    “…袁焕非……庆远府…”

    “……荔波县已收复…”

    “……张安仁…”

    “……抚恤灾民……”

    最后那道声音,柔和而熟悉,穿透了沉重的梦境,如同遥远的灯塔指引着迷失的航船。

    张安仁……

    安仁,怎么了?

    她想问,却发现自己的声带被厚重的水汽封锁。她挣扎着,每次挪动都像抗拒着无形的枷锁,沉重且痛苦。

    终于,不知努力了多久,沈锦程从虚无中挣脱。她眼睛突然瞪开,像是在深水中急速浮出水面。

    一时间,房间里的一切都在旋转,虽然声音和画面开始变得真切,却仍然摇摇晃晃,让人难以聚焦。

    清醒后,她发现自己正躺在楚璁宽大的床上,月牙白的锦被轻轻盖在她的身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贴在额头。

    屏风后面,楚璁的声音夹杂着其她几位内阁重臣的议事声透过薄薄的纱帘飘来,

    讨论的内容偶尔被玉帘晃动的叮铃声淹没。

    真是荒唐啊。

    她居然还在书房,而且今早还有朝会……

    沈锦程一时对楚璁无话可说。

    她呆呆地打量着房间,燃烧的沉香从香炉中散出细细的烟雾,空气中充满了暖意和一丝木质香的沉重,

    这些香烟在昏暗的室内舞动,形成一道道细小的光影。

    沈锦程闭目养神,突然殿外一句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陛下,山西灾荒,赈灾刻不容缓。不知陛下对监管赈灾钱款的钦差大臣可有人选?”

    是吏部尚书高观澜的声音。

    山西的赈灾款,楚璁正想从她那里拨用。现在听见几人聊这个,沈锦程气息更加微弱。

    她浑身虚脱,连个翻身的力气都没有。昨夜她1 私不挂,出了大汗又吹了一夜的风,而楚璁浑身完整,只脱了条裤子而已。

    搞完她的人,现在又要拿她的钱,真是畜生。

    楚璁的声音也不太精神,她沙哑道:

    “户部主事严朗”

    高观澜继续追问,“皇上,这钱款怎么拨……”

    沈锦程捏住了被角,真想骂几句。

    停顿几秒,楚璁回道,

    “户部拨20万两,10万石粮。”

    “是,陛下。”

    沈锦程等待着她的下文,但是直到散朝也没再听见楚璁要挪用银行钱的决议。

    沈锦程心底暗暗生了些期冀,难道楚璁不动银行了吗?

    书房外众人散尽之后,楚璁慢慢走了进来。

    一进来她就看见沈锦程惨白的脸,楚璁大步走到了床边,她把手掌放到她额头,发现烫的惊人,

    而且她整个人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楚璁紧皱眉头,声音里有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沈卿?”

    “还好吗?”

    沈锦程似哭似笑,嗓子也和吞了石子般嘶哑,

    “皇上,我就要死啦。”

    看着眼前人奄奄一息,病入膏肓的样子楚璁一时有些慌乱。

    昨夜……是她不好。

    她出了很多汗,最后清理的时候,她如常叫人进来伺候,但竟然把她吓大哭。

    最后楚璁只能自己来帮她擦拭,但是她不会照顾人。

    最后把她弄成了这样。

    楚璁放软了声音,

    “别瞎说。”

    “堂堂大女人,喝两副药就好了。”

    沈锦程啜泣不止,

    “我活不了,也不想活了。”

    “如果陛下心里有丝愧疚,那么臣求陛下,将臣提出的银行好好实施下去吧。”

    “臣求陛下目光长远,不要用皇权压垮银行的信用。陛下所谋与臣一样,都在千秋万代,而不在这一时一世。”

    听到这里楚璁好像有些回过了味,

    “如果朕不答应呢?”

    沈锦程双腿一蹬,

    “那臣死不瞑目。”

    楚璁帮她把漏风的被角捏好,

    “我答应你。你先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