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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风华:主母的逆袭 第2章 又到成亲之时

    茜月于窸窣衣物摩擦声中惊醒,发现自己竟趴在浴桶边缘,身披浅粉兜肚,周身浸没于水中,而徐钦背对着她,正忙碌地更衣。

    这何解?记忆中,徐钦应是留她一人,径自走向书房。

    屋内散乱着湿润痕迹,寝衣随意丢弃一地,显现出一番匆忙景象。

    显然,二人似是经历了极乐之欢。

    “你何时归来的?”茜月脑中混沌,惊诧询问徐钦。

    徐钦已整理完毕,转身反问:“夫人在说什么?”

    眼前是张年轻面庞,略带稚嫩却英气勃勃。

    那分明是初识他时,抑或是新婚之夜的模样。

    这是何故?难道只是梦一场?茜月满心疑窦,狠掐大腿,真切的痛感证明非梦。

    “我晨练已毕,你速速准备,须赶早向祖母贺寿。”言罢,徐钦迈步而出。

    “小姐,奴婢伺候您起身。”片刻,熟悉身影掀开浴帘步入。

    正是紫云,昔日身边忠心的贴身丫鬟。

    紫云伴她入镇国公府未及一年,因家中老母病重,她便准其归家照料。一年后,紫云母逝,适逢婚龄,茜月赐她银两,允其婚配。

    “怎会是你归来?”茜月惑然。

    “奴婢一直在外守夜,小姐为何如此问?”紫云递上浴巾,续言:“姑爷离去时吩咐奴婢,让小姐速速整装,今日是老夫人六十大寿,早餐后即需前往前厅待客。”

    徐老夫人六十寿辰?

    那不是与徐钦新婚仅月之事?

    她分明记得,与徐钦婚约五载,生活压抑,提出和离。此刻,怎又回到与徐钦新婚之际?

    茜月恍若梦中,一时无措。

    紫云以浴巾轻柔擦拭,心中暗赞:小姐身姿曼妙,肤如凝脂,腰肢柔软如柳。

    这等绝色,即便是身为女子的她亦动心,何况那气血方刚的世子?难怪每夜她守在外间,内室中总传来欢愉之声。瞧见茜月身上的淡红痕迹,紫云又是一阵心疼:小姐娇弱如花,姑爷夜夜索取,怎堪承受。

    “小姐,奴婢即刻命小厨房炖燕窝。”燕窝养颜,最适合滋养。

    一切就绪,茜月茫然走出浴室,打量室内,雕花窗棂上依旧贴着鲜红囍字。

    紫云整理床铺,边说:“姑爷离别前吩咐,今日寿宴公主将至,请小姐梳妆后去他书房取那紫金砚,待见公主时相赠。”

    一切如前世般!

    前世,她初入镇国公府,恰逢老夫人寿宴。清晨,徐钦与她缠绵良久方罢,她沐浴时,他又随之而入,浴桶中再度求欢。

    起身时,紫云告知取砚之事。那紫金砚价值连城,徐钦平日视为珍宝,不容他人触碰,闻其欲赠青鸾,她内心虽有不甘,却不敢违抗。

    回想与他共度那些年,他又何时赠予她物?

    茜月沉郁步入书房,取过桌上的紫金砚,细细端详。

    此砚以优质紫金铸就,雕刻双松栩栩如生,砚边题诗:“咬定青山不放松”。

    “咬定青山不放松”,徐钦确是深情于她。

    想必前世,徐钦碍于男女之防,不便亲手赠予青鸾,故借她之手,让身为妻子的她,助他与心仪之人私相授受!

    徐钦当她是死人么?心中可有丝毫顾念?

    彼时的她,愚钝至极,虽心中不满,却为博取徐钦欢心,自欺欺人解释:兄长赠妹,何足为奇,勿须小气。

    茜月持砚,心事重重返回清风园。

    小丫头巧儿上前询问:“小姐,厨房派人来说,燕窝已炖好,再备些虾饼如何?”

    “昨日不是刚吃过虾饼?怎又食之?”一旁碧缕嘟囔道。

    “昨日小姐品尝的是桂花糕,吃虾饼的是你,糊涂虫。”巧儿轻敲碧缕额头。

    “明知我易糊涂,还总敲我,越敲越糊涂了。”

    丫鬟们玩笑间,徐钦踏入房门。

    他晨起必练武一辰,无论寒暑,从不间断。

    丫鬟们即刻噤声,低头垂目,恭谨退出。

    徐钦性情冷漠,平日寡言少笑,又重视礼数,下人均畏他三分。

    好处在于,她从不担忧有丫鬟妄图亲近,府中丫鬟见他皆绕行,避无可避亦远避两丈。在他面前,个个如鼠遇猫,谨小慎微。

    徐钦进屋,将青釭剑挂于壁上,独自步入内室。

    片刻不见茜月跟进,他探出身,唤道:“进来!”

    他性情古怪,偏不爱使唤丫鬟仆婢近身侍奉,自结缡以来,沐浴等琐事皆由她亲自主理。

    茜月步入浴室,只见徐钦已褪去习武时的紧身衣衫,裸露着汗珠闪烁的上身,静待她的服侍。

    茜月心绪尚在突变中盘旋,机械地接过他手中湿淋漓的巾帕,替他拭去脊背的汗水。

    他身姿修长,因常年舞剑而拥有猿臂蜂腰,体态非凡。

    可惜当下,茜月心绪纷扰,无暇细品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俊美景象,只是木讷地重复着擦拭的动作。

    察觉她只在一处往返摩挲,徐钦便转身夺过巾帕,于铜盆中再次浸润,复递还给茜月,而后坦然展臂于她面前,示意擦拭其胸膛。

    背后需人协助尚可理解,胸前却也要她代劳?茜月暗自不忿,望着他那习惯被人侍候的姿态,心想:这等傲慢男子,除了容貌俊朗,哪有让女子争宠之处……

    “你这是何意?”

    正当茜月魂游太虚之际,徐钦的呼唤令她回神,这才发现,因方才恍惚,手中的湿巾已不慎濡湿了他腿上的裤装。

    徐钦侧目望向心不在焉的茜月,不满道:“专心些。”

    既要人侍奉,又诸多挑剔,前世便是自己惯坏了他!

    茜月将巾帕扔回徐钦手中,面无表情地道:“妾身先行更衣,以免耽搁前厅之行。”言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浴室。

    茜月返回寝室,唤来小婢为其更衣施妆。

    端坐镜前,凝视镜中那娇颜如花,与往昔那被“摧残”得形容枯槁的自己相比,心中五味杂陈。

    徐钦、谣言、青鸾……一切随风!重生一次,她要为自己而活。

    前世,自从她失去贞洁,嫁入镇国公府,那个爱美的自己便不再修饰。衣物愈显老气愈好,首饰力求简洁。彼时,她生怕流言蜚语,生怕自己稍加打扮便会坐实那些非议,为人耻笑,给徐钦蒙羞。

    此生,她决不再委屈自己。

    徐钦见茜月置之不顾,自行离去,心中颇为不悦。这新婚娘子平日温婉有加,今日竟对他面色冷淡。难道新婚以来的柔顺,全是伪装?

    待徐钦梳洗完毕,黑着脸走出浴室,再见妻室之时,目光却不由一亮。

    茜月已整理完毕,身穿白底碎花罗裙,外搭鲜艳如朝霞的绯红褙子,腰间系着碧水青色的丝带,勾勒出曼妙身姿。乌发如云,高高挽起,发间斜插一支九尾赤金凤凰钗。眉眼深邃,朱唇轻启。

    小妇人宛若仙子临凡,璀璨夺目,美艳不可方物。

    除却大婚之日,这一个月来她总是朴素打扮。这新婚娘子姿容绝色,即便是粗衣淡妆也难掩其色,但毕竟不及盛装时那般光彩照人。

    “来用早膳吧,不是急着要去前厅吗?”茜月唤道。

    徐钦应了一声,向她走去。

    早膳摆放妥当,两人对坐桌前。徐钦习惯性等待新妇为他布菜,怎知茜月只顾自食其餐,对他置之不理。

    徐钦心中不悦,正欲开口命令,却在触及那美丽如桃花却又冷若冰霜的容颜时,硬生生吞下了言语,自行取汤饮水。

    “勿须担忧,你初来乍到,今日女客由大嫂招待,你跟随祖母便是。”徐钦以为新妇是因即将到来的待客而忐忑,故此反常。

    茜月心中冷笑,倒是难得他还肯为她筹谋。

    前世初入镇国公府,恰逢老夫人寿辰。作为新妇,又被谣言困扰,内心如何忐忑,他又何时给予半点提示。

    那时她与府中人尚不熟悉,宴会上不伦不类,尴尬如受酷刑。贵妇人们冷眼相待,自尊心强的她羞愧至极,恨不得一死了之。

    最终还是忙于筹办寿宴的大嫂徐婉宁看不过眼,将她引至老夫人身边。

    夜晚,她含羞带怒,躲在被窝里哭得肝肠寸断,他深夜归来,见状非但不安慰,反而带着责备问道:“大喜之日,你哭什么?”

    满腹委屈,却不敢向他倾诉。恐他动怒,只好噙泪谎称思乡之情。

    他并无耐心细究,上床后一如既往,只顾纠缠不休。

    如今,他的提点安排,她已无需!

    重活一世,她已然明悟。无需刻意讨好任何人。无愧于心,又何必在意那些恶意中伤的谣言。

    “身为新妇,亦是世子夫人。祖母寿宴如此大事,岂能让大嫂一人操劳,我今日自会助大嫂一臂之力。”

    这位大嫂乃是徐钦的堂嫂。徐钦兄弟四人,一位堂兄,一位亲弟,还有一位异母庶弟。

    徐钦未料她如此有主见。

    他夹起一块虾饼放入茜月碗中:“如此甚好,你随大嫂,让她指引你便是。”

    “那紫金砚台,妾身已为世子爷取来,置于外间塌上小几之上。”

    徐钦轻抿一口汤,淡声道:“有劳了。今日青鸾前来,你将砚台赠予她。”

    茜月低垂眼帘,冷声回绝:“此事妾身不便代劳。”

    徐钦闻言,动作一顿,放下汤碗,询问:“何故?”

    茜月面无表情,答道:“妾身与她并不相熟,世子爷若诚心相赠,自当前往亲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