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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风华:主母的逆袭 第184章 钦心无澜拒周晴

    这几日,徐钦常怀归心,以伴佳人左右为乐。

    巡城司大营远在城郭之外。一日,携梁进归途之中,于道旁偶遇一马车滞留。车夫见二人行近,急趋而前,恳言曰:“在下乃工部侍郎周府之仆,今日驱车送小姐往寺中祈福,未料归程半途车损,天色已晚,二位尊驾能否援手相助?”

    周侍郎府,徐钦亦颇熟络。其长子与徐钦年岁相若,皆为京华权贵之后,共习于官学,虽非同窗,交谊尚存。

    言毕,车内女子轻启车门,含笑望向徐钦,言:“原是徐府世子爷,小女子此行祈福归途车遇故障,城不可返,正自焦虑。”

    此女非他人,正是昔日对徐钦情愫暗生,周府曾遣使至镇国公府提亲之工部侍郎千金,周晴也。

    徐钦凝视周晴,稍感面善,答曰:“周小姐勿忧,吾归家即遣人通传府上。”

    言罢,徐钦欲策马离去。

    周晴见状,急下车,微施一礼,言辞间更显亲近:“徐兄,天色已暮,仆从婢女仅此二人,待家中得知,赶来需时一二,小女子独处郊外,实是惶恐。”

    徐钦问:“如此,何解?”

    周晴绞帕低首,吞吐而言:“徐兄,可否令副将速归,告知吾家人?”

    她偷瞄徐钦,羞涩言:“独身于此,惧有歹人,可否请徐兄暂留片刻,待家仆至,再行离去?”

    欲使其留此相伴?

    徐钦虽性直,不善讨女子欢心,然心思敏锐。

    周晴言毕,徐钦恍然忆起,数年前周侍郎府确有提亲之事,彼时之媒妁所言,正是周晴,祖母亦曾询其意,然彼时心有所属,他人难入其眼。

    今朝,心上人已为糟糠,其余女子,更难入其法眼。

    徐钦见周晴扭捏之态,心中生厌,最不喜此等不顾颜面、心机深沉之女子。

    徐钦面色一沉,答曰:“内子待吾归,急欲外出,恕不能相陪。”

    言毕,不顾周晴反应,扬鞭而去。

    须臾,人马已逝,唯余周晴立于尘埃,心绪纷乱。

    此番“偶遇”之计,周晴筹谋已久。

    昔年,沈家女借落水获救之事,终得徐钦侧目,为何换作自己,却遭冷遇?

    周晴怒极,目赤。

    婢女珍儿急至,扶其上车,忿言:“徐府世子果然寡情,竟以冷言相向,实乃可恨!”

    周晴拭泪,低语:“此人已被沈家女迷心窍矣。哼!京城贵女,谁人不知沈家女无生育之能,吾不信徐府世子能对她始终如一。”

    珍儿劝慰:“小姐才貌双全,家世显赫,何苦单恋徐府世子一枝花?”

    周晴抽泣,喃喃:“徐府世子既已娶妻,吾岂不明此路艰难?然吾心已无他人之位,世间何人能及他?近日媒妁盈门,父母日日催促,若非他,宁削发为尼,不嫁他人。”

    言毕,掩面痛哭:“吾心唯他,他人皆不可!”

    徐钦疾驰还城,遣走梁进,独行街巷,步入一珠翠楼阁。

    俄顷,怀揣满囊女子饰品而出。

    男子为妻选珠翠,本不足奇,然于徐钦此般铁骨铮铮者,涉足女子常游之地,实为尴尬之事。珠宝楼外,他四顾无人相识,方稍安,正欲跨马,背后传来熟悉呼唤。

    「可是伯约乎?」

    徐钦蓦然回首,乃蔡伦偕其夫人也,面上微露尴尬,应道:「蔡兄,真乃巧遇。」

    蔡伦笑言:「吾随夫人选购珠翠,于二楼似见君影,急步下楼,不想果然是你。」

    徐钦不自觉将手中珠袋藏入袖中。

    蔡伦问曰:「君亦为夫人选饰乎?何故匆匆离去,已得佳选?翠玉楼二楼之珍更为上乘,何不前往一观?」

    徐钦尴尬一笑,敷衍道:「仅为夫人顺道携物,已选妥当。」

    言毕,拱手向蔡伦夫妇:「吾有要务,先行一步。」

    徐钦疾驰归府,入清风苑,如献珍宝般将所购珠翠呈于茜月。

    「启之观之,此乃吾于翠玉楼精心挑选之绢花。」

    茜月惊诧,未曾料及丈夫竟亲赴珠翠之所。

    「君亲为吾购之?」她好奇问道。

    徐钦笑答:「自然。」

    随即,他急切展露珠袋。

    望见袋中繁花似锦,茜月笑容凝固。

    袋内绢花皆为浓艳之色,鲜红、深紫、玫瑰粉、金光闪烁、银辉熠熠,朵朵硕大,竞相斗艳。

    此等夸张绢花,令茜月不禁联想至那些手持帕子、穿梭邻里的媒婆。

    「不悦乎?」徐钦捧花,殷切望向妻子。

    茜月瞥一眼徐钦,复视那些俗艳绢花,勉强笑道:「首次得君亲手选赠,自是欢喜,只是如此多绢花,吾如何佩戴得尽。」

    徐钦爽朗道:「喜则可,每日换戴,各展风情。」

    言毕,取一最大红牡丹绢花,深情望向茜月:「吾亦效仿风雅,为夫人亲簪。」

    虽内心抗拒此俗气绢花,然见夫君如此努力改变,茜月终不忍泼其冷水。

    茜月轻垂螓首,笑而鼓励:「夫君愈发体贴入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