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前任，我扭头就走 第2章 新生
第二章 “转角”由来
“苏若若~若若~”早上六点半，苏若的窗户传来石子的撞击声。
一双本该清亮的眼睛，此时此刻盯着梁琪琪的手上还未掷完的小石子
“起床啦，快起来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快起来啦，吃了就没有咯~”梁琪琪讨好的笑着。
面对苏若仿佛要将她砍成两半的目光，梁琪琪只觉得后劲凉风阵阵，但想到自己的誓言——“拿下苏若！拯救自我！收获自由！”
是的，收获自由，不满女儿回老家创业的梁父梁母给梁琪琪下了最后通牒，若是年底之前再没有收入，就回深市找工作，凭借她的学历就是没有应届生身份，进个公司也好过在乡下种花。
苏若拿梁琪琪这种没由来的热情实在没法，穿上一套简单的运动休闲装，将长发往头上随意地扎上去，几缕碎发在鬓角随着清晨的微风在那张白净无暇的脸上散落，原本有些淡漠的眼眸因为没睡饱多了些软糯。
坐上梁琪琪的电瓶车，往小镇上去了，一路上梁琪琪叽叽喳喳的唠叨伴随着清晨田野间的虫鸣，让苏若原本浮躁的心也慢慢平静下去。
小电驴骑过一片玫瑰花田，一股甜甜的花香，放眼望去，一片生机盎然的绿色中又有数不尽的花苞，左边的粉白，右边的嫩黄，因为还未长成，随意看去只见一片郁郁葱葱。
“这些是什么花？”苏若忍不住问道。
“那家可好吃了，去迟了根本吃不上，我保证你吃一次绝对忘不了….”
“啊?什么？你说这一片呀?”梁琪琪还在津津乐道那家东西有多好吃，猛然听到苏若的问题，一下子喜从心来。
不枉我成天带美人溜达，总算是注意到咱们这片玫瑰花田了。
“这些都是玫瑰花，不过和平时经常见到的普通玫瑰不太一样，这些都是专门养殖的方德玫瑰.”
“方德玫瑰？有什么说法吗？“
“方德玫瑰采用无土栽培，花朵在未绽放时较普通玫瑰偏小，花朵易开放，花期较普通玫瑰长。”
“通俗点来讲，方德玫瑰对土壤呀还有养殖的要求要高很多，但同样的方德玫瑰的颜值呢比普通玫瑰也要高些。”
“是吗？”苏若见这姑娘平日里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倒是头头是道，不禁来了兴趣。“你仔细说说，有什么区别呢？”
梁琪琪见状，乘胜追击。
“方德玫瑰花形各异，有单瓣、半充实、充实和重充实几种，其中充实和重充实的玫瑰花瓣叠压如山，呈现出欣欣向荣之势。花径多在1.5~3cm左右，花瓣色彩鲜艳多样，如红色、紫红色、米白色等，芳香浓郁。方德玫瑰的叶子大小适中，比较宽阔，卵形或椭圆形，叶缘有锐利的齿状缺刻，叶面绿色亮丽，叶柄坚硬而有弹性。”
“方德玫瑰一般生长于海拔1000~1800米的山林、山谷或溪旁河岸，耐寒，有一定的适应性和生命力，是一种非常耐旱、耐寒、抗污染和忍耐恶劣环境的植物。它的生长适温在12~25c之间，要求土壤疏松、肥沃、排水良好，阳光充足，雨水充沛。”
“咱们这里的气候正好满足它生长的需求，但是当初引进这个品种的时候还是老人们说还是经过了好久的磨合，才找到了最正确的养殖方式，所以现在村子里的方德玫瑰已经是目前种植较为轻松的了。前面还有多头玫瑰和其他食用玫瑰的品种，咱们今天走的这条路，是这一带专门划分出来种植玫瑰的。
“你现在闻到的味道，应该是荔枝玫瑰的味道，它的味道就是特别像荔枝的甜~哈哈哈”
听完介绍，苏若应该会有兴趣吧，这波形象应该是立住了，梁琪琪腹诽。
“没想到你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没想到说起玫瑰花来倒是挺有文化的，下了不少功夫吧？”
“看的出来你是真心喜欢这些东西，我相信你，一定没问题，你做了这么多准备一定会有用武之地的。”苏若发自内心地感慨，不是每一个人凭借喜欢就能拥有一腔孤勇的。
在这儿的一段时间，听周围的村民介绍了不少关于梁琪琪的事情，她眼前这个好像永远都充满活力的女孩子，其实也只有二十多岁，原本正是肆意的年纪，却一头扎进卖花的事业，不顾家里父母的阻拦，回到这里，不仅自掏腰包建设了加工厂，还鼓励当地的年轻人留在村里帮忙，自己身上背了不少创业贷款，咬着牙不和家里低头。
从某些方面来说，她还挺佩服梁琪琪的，起码她从来没有为了谁孤注一掷的勇气，哪怕那个高傲到蔑视一切的太阳，那个从未低过头的男人，为了她抛去了自尊，也没有换来她的回头和心软。
“十二桌的清汤酥肉~九号结账~”
小镇的米线店果然像梁琪琪说的那样，到了八点来的人基本上只能在店门外等着了，店里的帮工一边数着人头，一边招呼着后面来的人
“后面的，别排了，到了估计么得了，明天赶场早点来吧。“
吃着碗里的酥肉，梁琪琪还往苏若碗里夹了不少她的圆子。苏若到了南市第一次吃到炸的肉丸，南市的肉丸加了当地特制的淀粉再加上老师傅多年的掌勺经验，一个个拇指大小的肉丸子，在清亮的砂锅里吸满了汤汁.
梁琪琪一边往苏若碗里夹菜，一边介绍“这汤都是今天的骨头熬的高汤，然后加了土鸡，还有什么萝卜之类的，反正就是好喝，吃了之后一定 要喝一碗，保证你回去之后都忘不掉这一口。”
“确实不错，不愧是梁奶奶说的好吃嘴，你在找好吃的这一块儿，确实有天分。”
在这一片充满烟火气息的米线摊，苏若也忍不住放松了紧绷已久的心房。
“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我在找好吃的这一方面我家就没一个人是我的对手。苏若若，你在这待了大半个月了，对咱们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呀”一双杏眼盯着苏若一闪一闪的眨，嘴角还带着似有若无的谄媚。
“还不错，人杰地灵，虽然有时候睡不好，但毕竟在人家屋檐下嘛。”苏若无视了梁琪琪的笑容，对于今早的事情表示着被扰了清梦的不满。
“嘿嘿，这不是好吃的不等人嘛~”
“我也不和你胡扯啦，苏若你有没有兴趣做我的投资人呀？”
面对梁琪琪的开门见山，苏若有些吃惊，她倒是一直知道，梁琪琪的热情来的没有缘由，但老话说的好，天上不会掉馅饼。
梁琪琪家的民宿来往的人不少，其中也不乏一些来游玩的有钱人，梁琪琪也只是保持老板的热情好客，但远没有对她的那样嘘寒问暖。
苏若知道梁琪琪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但是梁琪琪的作为毫无恶意，她也是能感受到的。
所以对于梁琪琪的所作所为，她也没有表示明确的拒绝，毕竟此刻的她，实在没有推开这样温暖的小太阳的勇气。
“你怎么想到让我做投资人的？”
“或者说，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投资的？”
苏若也不想和梁琪琪绕弯子，直接抛出了问题，她对于梁琪琪的事业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多少也了解一点。
村里的基础设施逐渐完备，村委会的领导对于当地的创业项目也是极其支持，再加上当地的鲜花与城里经过保鲜剂冻库加工的或者城郊养殖的鲜花相比，高下立见。
原本她打算离开的时候，给梁琪琪几个支持年轻人创业的投资电话，现在她也有些意动。
离开了F国，虽然经济上并不拮据，但日复一日的生活也没什么意思，既然决定了从头开始，大隐隐于市，或许她可以换一个方向，就是不知道这个合伙人有没有这个资格了。
梁琪琪听到这话，仿佛若有所思，低头捧起白色的小瓷碗，拿着小白勺子喝了几口汤没说话。
看到她若有所思的这副样子，苏若也没有打算催促，也学着她的样子捧起了小瓷碗，吹了几口气，不紧不慢地喝着这碗大骨头吊的高汤，
寻思着能不能让老板给打包一盅，这汤确实不错，晚上饿了自己去厨房煮点面条也不错。
“苏若，你知道，蒲公英的花语吗?”半晌，苏若抬起头正视这个女孩，从飞机上看到她因为再一次筹钱失利的沮丧，到回到村里的热情洋溢。
梁琪琪很少叫她苏若，她说 “我原本叫梁琪~就觉得一点都不可爱，初中那会儿看偶像剧，里面的女主都是叠字的就拿着户口本求我爹给我改了，苏若若多好听，软软糯糯的。”
“是什么？蒲公英的花语是什么?”
“是无法停留的爱，既然留不住，就让他走，不牵绊，不勉强，幸福就好。”
“我在村里见过许多游客，他们只是游客，因为他们游玩结束就会回家了，唯独你不一样，你从来这里的第一天开始就没有想过回家.”梁琪琪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却又好像多了些理智。
“你不仅没有想过回家，你也没有想过留在这儿，好像没什么事情可以让你停留，但唯独对我奶奶……”话至此处，梁琪琪猛地抬头，盯着苏若，继续说道。
“唯独对我奶奶，你好像特别有耐性，无论她说什么你都淡淡地笑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来了这么久，我感觉你只有在奶奶那儿的时候是放松的，就是一种知觉。”
苏若听完这些话，有些诧异，她突然觉得以往有些看低了这个女孩，她知道梁琪琪的热情，知道梁琪琪勇敢坚定，却从未注意原来这个女孩有着不输旁人的细腻，自己也没想到平日里自己居然也被她看出了端倪。“谁会没有家呢？你这话说的可毫无根据哦~”
“别人看到什么东西，会说我买些下来寄给谁，或者留个电话日后方便联系，但是你对什么东西都淡淡的，没有想过和谁分享一下……我没有想要窥探你隐私的想法，只是觉得如果你对什么都没有兴趣，这样的日子太压抑了”
压抑吗？苏若第一次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怀疑，第一次她在思考，这样的日子压抑了自己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在这里重新找到生活的意义，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留不住的东西就让它走吧，既然留不住，就别牵绊，只要最后能得到幸福就好。我不知道你过去是否遇到过什么人，但人生总会遇到各式各样的人，不是所有人都能和你一起走到终点，那么半途下车的人，即使舍不得，也应该保持感激，面带微笑地挥手告别，无论结局至少他的出现教会了你某些东西。”
苏若第一次听到梁琪琪讲这么有哲理的话，不禁莞尔，“难得你能说出这么有文化的话，难为你了，是奶奶让你说的吧?”
“被你看出来了，就不瞒你了，奶奶说你这丫头心里藏了太多事儿，她也帮不上你，让我多劝劝你，说什么这世上最重要的就是吃饱穿暖，养家糊口，反正昨晚拉着我耳提面命的嘱咐，对了，今晚让你去吃饭，她要亲自下厨，给你炸红薯粑粑。”
梁琪琪又回到了那副万事随心的样子。
“好啊。吃快些吧，正好等会陪我去买些东西。”苏若随口说道，心里也有了决定。
傍晚苏若陪梁奶奶说完话，从奶奶房里出来，裹着奶奶给自己织的小披肩，想了想往还亮着灯的堂前走去。
梁琪琪还在忙着联系代理商的事情，苏若敲了敲门，待梁琪琪注意到她，以为是有事，自顾自地说到，“你等会，我把这份计划书写完发出去哈，那边急着要……”
“你写的再好，他们没实地考察过，其实选中你的可能性并不大。”苏若一本正经的说。
“我知道啊，但是这不是广撒网嘛……什么意思，苏若若？你?我？啊？你同意啦？ ”梁琪琪喜出望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别高兴的太早，把你的计划书发给我看看，明天带我在村里走走，我想在看看鲜花种植的一些情况。我要去睡觉了，明天见~”
苏若又裹了裹身上的披肩，夜里的温度不高，但心里好像有些什么东西裂了道口子，不大，但是似乎有些光亮从缝隙中透出，前面的路也有了几分的清晰。
“苏若若~若若~”早上六点半，苏若的窗户传来石子的撞击声。
一双本该清亮的眼睛，此时此刻盯着梁琪琪的手上还未掷完的小石子
“起床啦，快起来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快起来啦，吃了就没有咯~”梁琪琪讨好的笑着。
面对苏若仿佛要将她砍成两半的目光，梁琪琪只觉得后劲凉风阵阵，但想到自己的誓言——“拿下苏若！拯救自我！收获自由！”
是的，收获自由，不满女儿回老家创业的梁父梁母给梁琪琪下了最后通牒，若是年底之前再没有收入，就回深市找工作，凭借她的学历就是没有应届生身份，进个公司也好过在乡下种花。
苏若拿梁琪琪这种没由来的热情实在没法，穿上一套简单的运动休闲装，将长发往头上随意地扎上去，几缕碎发在鬓角随着清晨的微风在那张白净无暇的脸上散落，原本有些淡漠的眼眸因为没睡饱多了些软糯。
坐上梁琪琪的电瓶车，往小镇上去了，一路上梁琪琪叽叽喳喳的唠叨伴随着清晨田野间的虫鸣，让苏若原本浮躁的心也慢慢平静下去。
小电驴骑过一片玫瑰花田，一股甜甜的花香，放眼望去，一片生机盎然的绿色中又有数不尽的花苞，左边的粉白，右边的嫩黄，因为还未长成，随意看去只见一片郁郁葱葱。
“这些是什么花？”苏若忍不住问道。
“那家可好吃了，去迟了根本吃不上，我保证你吃一次绝对忘不了….”
“啊?什么？你说这一片呀?”梁琪琪还在津津乐道那家东西有多好吃，猛然听到苏若的问题，一下子喜从心来。
不枉我成天带美人溜达，总算是注意到咱们这片玫瑰花田了。
“这些都是玫瑰花，不过和平时经常见到的普通玫瑰不太一样，这些都是专门养殖的方德玫瑰.”
“方德玫瑰？有什么说法吗？“
“方德玫瑰采用无土栽培，花朵在未绽放时较普通玫瑰偏小，花朵易开放，花期较普通玫瑰长。”
“通俗点来讲，方德玫瑰对土壤呀还有养殖的要求要高很多，但同样的方德玫瑰的颜值呢比普通玫瑰也要高些。”
“是吗？”苏若见这姑娘平日里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倒是头头是道，不禁来了兴趣。“你仔细说说，有什么区别呢？”
梁琪琪见状，乘胜追击。
“方德玫瑰花形各异，有单瓣、半充实、充实和重充实几种，其中充实和重充实的玫瑰花瓣叠压如山，呈现出欣欣向荣之势。花径多在1.5~3cm左右，花瓣色彩鲜艳多样，如红色、紫红色、米白色等，芳香浓郁。方德玫瑰的叶子大小适中，比较宽阔，卵形或椭圆形，叶缘有锐利的齿状缺刻，叶面绿色亮丽，叶柄坚硬而有弹性。”
“方德玫瑰一般生长于海拔1000~1800米的山林、山谷或溪旁河岸，耐寒，有一定的适应性和生命力，是一种非常耐旱、耐寒、抗污染和忍耐恶劣环境的植物。它的生长适温在12~25c之间，要求土壤疏松、肥沃、排水良好，阳光充足，雨水充沛。”
“咱们这里的气候正好满足它生长的需求，但是当初引进这个品种的时候还是老人们说还是经过了好久的磨合，才找到了最正确的养殖方式，所以现在村子里的方德玫瑰已经是目前种植较为轻松的了。前面还有多头玫瑰和其他食用玫瑰的品种，咱们今天走的这条路，是这一带专门划分出来种植玫瑰的。
“你现在闻到的味道，应该是荔枝玫瑰的味道，它的味道就是特别像荔枝的甜~哈哈哈”
听完介绍，苏若应该会有兴趣吧，这波形象应该是立住了，梁琪琪腹诽。
“没想到你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没想到说起玫瑰花来倒是挺有文化的，下了不少功夫吧？”
“看的出来你是真心喜欢这些东西，我相信你，一定没问题，你做了这么多准备一定会有用武之地的。”苏若发自内心地感慨，不是每一个人凭借喜欢就能拥有一腔孤勇的。
在这儿的一段时间，听周围的村民介绍了不少关于梁琪琪的事情，她眼前这个好像永远都充满活力的女孩子，其实也只有二十多岁，原本正是肆意的年纪，却一头扎进卖花的事业，不顾家里父母的阻拦，回到这里，不仅自掏腰包建设了加工厂，还鼓励当地的年轻人留在村里帮忙，自己身上背了不少创业贷款，咬着牙不和家里低头。
从某些方面来说，她还挺佩服梁琪琪的，起码她从来没有为了谁孤注一掷的勇气，哪怕那个高傲到蔑视一切的太阳，那个从未低过头的男人，为了她抛去了自尊，也没有换来她的回头和心软。
“十二桌的清汤酥肉~九号结账~”
小镇的米线店果然像梁琪琪说的那样，到了八点来的人基本上只能在店门外等着了，店里的帮工一边数着人头，一边招呼着后面来的人
“后面的，别排了，到了估计么得了，明天赶场早点来吧。“
吃着碗里的酥肉，梁琪琪还往苏若碗里夹了不少她的圆子。苏若到了南市第一次吃到炸的肉丸，南市的肉丸加了当地特制的淀粉再加上老师傅多年的掌勺经验，一个个拇指大小的肉丸子，在清亮的砂锅里吸满了汤汁.
梁琪琪一边往苏若碗里夹菜，一边介绍“这汤都是今天的骨头熬的高汤，然后加了土鸡，还有什么萝卜之类的，反正就是好喝，吃了之后一定 要喝一碗，保证你回去之后都忘不掉这一口。”
“确实不错，不愧是梁奶奶说的好吃嘴，你在找好吃的这一块儿，确实有天分。”
在这一片充满烟火气息的米线摊，苏若也忍不住放松了紧绷已久的心房。
“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我在找好吃的这一方面我家就没一个人是我的对手。苏若若，你在这待了大半个月了，对咱们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呀”一双杏眼盯着苏若一闪一闪的眨，嘴角还带着似有若无的谄媚。
“还不错，人杰地灵，虽然有时候睡不好，但毕竟在人家屋檐下嘛。”苏若无视了梁琪琪的笑容，对于今早的事情表示着被扰了清梦的不满。
“嘿嘿，这不是好吃的不等人嘛~”
“我也不和你胡扯啦，苏若你有没有兴趣做我的投资人呀？”
面对梁琪琪的开门见山，苏若有些吃惊，她倒是一直知道，梁琪琪的热情来的没有缘由，但老话说的好，天上不会掉馅饼。
梁琪琪家的民宿来往的人不少，其中也不乏一些来游玩的有钱人，梁琪琪也只是保持老板的热情好客，但远没有对她的那样嘘寒问暖。
苏若知道梁琪琪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但是梁琪琪的作为毫无恶意，她也是能感受到的。
所以对于梁琪琪的所作所为，她也没有表示明确的拒绝，毕竟此刻的她，实在没有推开这样温暖的小太阳的勇气。
“你怎么想到让我做投资人的？”
“或者说，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投资的？”
苏若也不想和梁琪琪绕弯子，直接抛出了问题，她对于梁琪琪的事业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多少也了解一点。
村里的基础设施逐渐完备，村委会的领导对于当地的创业项目也是极其支持，再加上当地的鲜花与城里经过保鲜剂冻库加工的或者城郊养殖的鲜花相比，高下立见。
原本她打算离开的时候，给梁琪琪几个支持年轻人创业的投资电话，现在她也有些意动。
离开了F国，虽然经济上并不拮据，但日复一日的生活也没什么意思，既然决定了从头开始，大隐隐于市，或许她可以换一个方向，就是不知道这个合伙人有没有这个资格了。
梁琪琪听到这话，仿佛若有所思，低头捧起白色的小瓷碗，拿着小白勺子喝了几口汤没说话。
看到她若有所思的这副样子，苏若也没有打算催促，也学着她的样子捧起了小瓷碗，吹了几口气，不紧不慢地喝着这碗大骨头吊的高汤，
寻思着能不能让老板给打包一盅，这汤确实不错，晚上饿了自己去厨房煮点面条也不错。
“苏若，你知道，蒲公英的花语吗?”半晌，苏若抬起头正视这个女孩，从飞机上看到她因为再一次筹钱失利的沮丧，到回到村里的热情洋溢。
梁琪琪很少叫她苏若，她说 “我原本叫梁琪~就觉得一点都不可爱，初中那会儿看偶像剧，里面的女主都是叠字的就拿着户口本求我爹给我改了，苏若若多好听，软软糯糯的。”
“是什么？蒲公英的花语是什么?”
“是无法停留的爱，既然留不住，就让他走，不牵绊，不勉强，幸福就好。”
“我在村里见过许多游客，他们只是游客，因为他们游玩结束就会回家了，唯独你不一样，你从来这里的第一天开始就没有想过回家.”梁琪琪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却又好像多了些理智。
“你不仅没有想过回家，你也没有想过留在这儿，好像没什么事情可以让你停留，但唯独对我奶奶……”话至此处，梁琪琪猛地抬头，盯着苏若，继续说道。
“唯独对我奶奶，你好像特别有耐性，无论她说什么你都淡淡地笑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来了这么久，我感觉你只有在奶奶那儿的时候是放松的，就是一种知觉。”
苏若听完这些话，有些诧异，她突然觉得以往有些看低了这个女孩，她知道梁琪琪的热情，知道梁琪琪勇敢坚定，却从未注意原来这个女孩有着不输旁人的细腻，自己也没想到平日里自己居然也被她看出了端倪。“谁会没有家呢？你这话说的可毫无根据哦~”
“别人看到什么东西，会说我买些下来寄给谁，或者留个电话日后方便联系，但是你对什么东西都淡淡的，没有想过和谁分享一下……我没有想要窥探你隐私的想法，只是觉得如果你对什么都没有兴趣，这样的日子太压抑了”
压抑吗？苏若第一次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怀疑，第一次她在思考，这样的日子压抑了自己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在这里重新找到生活的意义，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留不住的东西就让它走吧，既然留不住，就别牵绊，只要最后能得到幸福就好。我不知道你过去是否遇到过什么人，但人生总会遇到各式各样的人，不是所有人都能和你一起走到终点，那么半途下车的人，即使舍不得，也应该保持感激，面带微笑地挥手告别，无论结局至少他的出现教会了你某些东西。”
苏若第一次听到梁琪琪讲这么有哲理的话，不禁莞尔，“难得你能说出这么有文化的话，难为你了，是奶奶让你说的吧?”
“被你看出来了，就不瞒你了，奶奶说你这丫头心里藏了太多事儿，她也帮不上你，让我多劝劝你，说什么这世上最重要的就是吃饱穿暖，养家糊口，反正昨晚拉着我耳提面命的嘱咐，对了，今晚让你去吃饭，她要亲自下厨，给你炸红薯粑粑。”
梁琪琪又回到了那副万事随心的样子。
“好啊。吃快些吧，正好等会陪我去买些东西。”苏若随口说道，心里也有了决定。
傍晚苏若陪梁奶奶说完话，从奶奶房里出来，裹着奶奶给自己织的小披肩，想了想往还亮着灯的堂前走去。
梁琪琪还在忙着联系代理商的事情，苏若敲了敲门，待梁琪琪注意到她，以为是有事，自顾自地说到，“你等会，我把这份计划书写完发出去哈，那边急着要……”
“你写的再好，他们没实地考察过，其实选中你的可能性并不大。”苏若一本正经的说。
“我知道啊，但是这不是广撒网嘛……什么意思，苏若若？你?我？啊？你同意啦？ ”梁琪琪喜出望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别高兴的太早，把你的计划书发给我看看，明天带我在村里走走，我想在看看鲜花种植的一些情况。我要去睡觉了，明天见~”
苏若又裹了裹身上的披肩，夜里的温度不高，但心里好像有些什么东西裂了道口子，不大，但是似乎有些光亮从缝隙中透出，前面的路也有了几分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