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片土地 第73章 两个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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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根宝洋洋得意沾沾自喜的叙述，志高觉得这件事情太离谱了，只要稍微想一下，就知道这是个骗局，你想呀，一个穿着华贵的做大生意的老板，她会向你去借几十块钱？怎么可能，这逻辑上说不通呀！
“这女人肯定是骗人的，”志高想了一会儿后说。
根宝却不以为然：“啥？骗人，你知道个啥，你是没看人家那气质，那一看就是个做大事的，就像电视里的一样，”他开始用手比划起来：“身高估计的这么高，那腰得这么细，那手指头我也看了，得这么长，你见过弹钢琴的手吗，就是那样的，又长又细，还很白，”
志高没见过那人，但通过根宝的描述，就能想到那个女人大概长什么样子，他耐心地分析说：
“既然他是做大事的，钱肯定多么，还向你借几十块钱，”志高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根宝轻轻一笑，点上了一支香烟，以智者的口吻说：“你听说过一句话没，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谁都有难处的时候嘛，我有次在饭馆吃完饭准备给人家付饭钱，一摸口袋，没有一分钱，我把钱忘带了，老板还以为我是混吃混喝的，你说这话气人不，我最后拿来百元大钞摔在桌子上给他看，他才相信了，”
志高默然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再说下去根宝就不开心了。
“唉！我发现，城里随便一个女人都比牛小红强，”根宝望着志高说。
“我不知道牛小红长啥样，你还惦记着她？”
“我惦记她？开玩笑哩，我怎么可能惦记她？”根宝不屑一顾地说。
“那你提她干啥？”
根宝哈哈一笑说：“我就是觉得谁都比她强，你看她，还戴个眼镜，装文化人，做事一点诚意都没有，她爸受伤了，我忙前忙后地照顾，到后来，咋说？是我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把我骗得一愣一愣的，”
“不一定是牛小红骗你，毕竟她还要听他爸和他妈的话，”
根宝抽着烟想了想说：“他一家人都不怎么样，没一个人能看得起的，他爸他妈不行，牛小红肯定不咋样，你说对着没？”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外面声音嘈杂起来，而且还有骂人的话语，根宝忙朝窗外看了一眼，顿时吓了一跳，原来是其他包工队的人与根宝所在包工队的人为争卷扬机吵了起来，双方剑拔虏张吵得越来越凶，脸和脸几乎都跟贴在一起了，仿佛一口要把对方吃掉，一个的唾沫星子往另一个的脸上喷，志高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的小心脏狂跳起来，紧张得不行，暗想，都是穷苦人何必大动干戈呢。
正当两人不知如何是好时，双方已经开打了，场面比刚才更加乱糟糟的，他们的动作并不潇洒舒展大方，拳脚乱挥舞，有的甚至拿安全帽乱砸，远不如电影里的武打片好看，至少缺少点浪漫感。
“赶紧去劝一下，”志高说。根宝恍然大悟，于是，两人一前一后拔腿就跑，到了现场，双方都打得眼红，根本没法劝，对方的人以为他们来帮忙的，便拿钢管来攻击他俩。根宝又怕又急，慌忙在沙堆上随手拿了根木棒，“”哇哇”地喊着，一口气打倒了三人，有胆小的工人看了，吓得浑身发抖，一会儿看这个一会儿又看那个，不知如何是好……打斗仍在继续，双方都用了“”重型武器”——钢管，你挥过来，我躲。我挥过来你躲。嘴也不闲着，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招呼个遍，同时，都指责对方欺人太甚。这时，从工地办公室跑来几个人，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带头，手指着干架的人群说：“都他妈的给我停了，是不是不想在这里干了……都想干啥？造反了？”
双方一看这人是项目经理，那多少得给人家点面子，再者说了，再这样打下去万一弄出人命来，恐怕就不好收场了，于是，停下手来，说着对方的不是，话说多了，累了，于是狠狠地盯着对方。
这项目经理认识其中的几个人，说：“张健虎把你老板叫来，杨天佑把你老板也叫来……”
张健虎似乎机灵一点，忙丢下手中的棍棒，说：“张经理我们是正当防卫，是他能先打我们的人，我们一直都是老老实实干活的，”
杨天佑刚要说什么，项目经理一挥手说：“奥，你们都有理由那就去公安局说吧，啊？咋样？”
众人一听，默不作声。
“把你们老板都叫来，快去！”项目经理再次命令。
众人慢慢散了，那躺在地上的两人却不肯起来，说腰疼腿疼还有头疼，项目经理说：“张健虎这你的人，你打120拉走，”
张健虎一脸难堪，低声对伤着说：“好哥哩，不敢打120，花钱得很，一趟几百块没了，你赶紧先起来，”
不一会儿双方的老板都疾步赶来了，腋下都夹着象征着成功人士的小皮包，他俩来到项目经理办公室问好，项目经理连头都没抬，只丢下一句：“自己去处理，”两人灰头土脸地出了办公室的门，在路上商量说，各给各的伤员看病，然后去各自的包工队。
李永吉正是李志高这边的包工头，看到自己人没有受多大的伤，心里也就有了几分得意，并暗想，你张永波的人能打过我的人？简直是拿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他向几个人大概问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当即没有表态，在地下室抽了两支香烟，打发的人把领班叫来，说，晚上改善一下伙食，买上十几斤羊肉，再买些猪肘花生米凉菜……领班听了，犹豫了一下说：“那……这个月伙食费就超标了，”
李永吉“哈哈”一笑：“你就成不了大事，超点伙食费算啥？这安慰大家，这叫鼓舞士气，晓得不？不然，这个说，老板我挨打了，头疼，上不了班了，那个说，老板我也挨打了，腿疼想休息几天，你说你咋办？”杨天佑抽了几口烟继续说：“人家看你人不行，就跟其他包工队走了，你还能把他绑住不让走？”
领班似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叫了一个小工，带在自行车后面，去菜市场买肉菜去了。
再说张永波这边，众人停下手头的活，高呼要报仇雪恨，还搜寻了一堆的洋镐把钢管之类的“武器”扬言要给李永吉的人一点教训，把刚才失掉的尊严打回来，张永波看大家情绪高涨，确实是反击的最佳时机，正所谓哀兵必胜嘛！但是……若是再打一架，这工地肯定就待不下去了，思来想去，还是算了，人嘛，总有吃亏的时候，不可能让你天天占便宜嘛，对不对，再说了，一旦打起架来，没轻没重，万一……把那个打死了打残了，怎么办？这责任我张永波可负不起，于是提高嗓门说：“乡亲们！我张永波平时对大家怎么样？”
大家先是一愣，然后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说：“好着哩，好着哩！”
“那好！”张永波说：“那今天这事能听我的不？”
“听，肯定听，”一个小伙子诚恳地说。
“那好！”张永波一挥手说：“把你们手里家伙收起来，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能成不？”
大家一听，面面相觑，心想，老板今天咋有违于以往的做事风格，但是，他可能有更好的想法，况且，这老板经历的事比咱们的多，再况且，老板平时对大家也不错，总得要给人家个面子不是。于是，把手中的“武器”丢弃在床下。然后，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张永波。
“老板，你说咋办？”一个小伙子问。
“现在，听我说，去把你们的手脸洗干净，今天跟我去喝啤酒吃烤肉，往饱吃，都说行不行？”
“行行行！”一听吃烤肉，大家脑海里闪现的是油黄油黄的羊肉串以及孜然的味道，口腔里开始迅速地分泌酸液。
“老张，你能去不？”张永波问侧躺在床上的伤员。
老张努力地从床上坐起来说：“没事，走路没问题，”他又问老板：“咱们去哪里吃烤肉？二马路东南角十字路口有一家回民开的，听人说味道正宗得很，”
“哎呀！老张，这你都知道啊，看来你没少吃烤肉，”张永波笑呵呵地说。
“我没吃，我那次跟着车去拉水泥，也就路过看见的，吃烤肉的人多的很多得很，”
“好好！老张给咱们提供的这个消息非常重要，”张永波看大家心情好起来了，自己也暗自高兴，说：“那咱们就去老张说的地方，出发，”
于是众人立即行动起来，有的人开始洗脸，有的人开始翻箱倒柜地换衣服，五六分钟之后，大家准备妥当，在包工头张永波的带领下，二十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朝二马路的烤肉店走去，到了烤肉店，服务员给他们拼了一个大桌子，张永波拿上菜谱开始点菜：“烤羊肉牛肉各来一百串，毛肚来五份，豆腐五三份，凉菜五份，花生米三盘子，烤鸡翅二十个……”服务员连忙去准备了。
点完菜，张永波手扶着桌子，看着每一张喜笑颜开的脸，说：“我还是那话，尽饱吃，不要浪费，今天我请客哈，以后这打打闹闹的事，不要再发生了，不是说我们打不过他们，对不对？这老话说的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嘛，咱们是干什么来了，挣钱来了，所以……”
大家由于心情不错，所以听得老板的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便闭口不提报仇雪恨的事了。
“这女人肯定是骗人的，”志高想了一会儿后说。
根宝却不以为然：“啥？骗人，你知道个啥，你是没看人家那气质，那一看就是个做大事的，就像电视里的一样，”他开始用手比划起来：“身高估计的这么高，那腰得这么细，那手指头我也看了，得这么长，你见过弹钢琴的手吗，就是那样的，又长又细，还很白，”
志高没见过那人，但通过根宝的描述，就能想到那个女人大概长什么样子，他耐心地分析说：
“既然他是做大事的，钱肯定多么，还向你借几十块钱，”志高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根宝轻轻一笑，点上了一支香烟，以智者的口吻说：“你听说过一句话没，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谁都有难处的时候嘛，我有次在饭馆吃完饭准备给人家付饭钱，一摸口袋，没有一分钱，我把钱忘带了，老板还以为我是混吃混喝的，你说这话气人不，我最后拿来百元大钞摔在桌子上给他看，他才相信了，”
志高默然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再说下去根宝就不开心了。
“唉！我发现，城里随便一个女人都比牛小红强，”根宝望着志高说。
“我不知道牛小红长啥样，你还惦记着她？”
“我惦记她？开玩笑哩，我怎么可能惦记她？”根宝不屑一顾地说。
“那你提她干啥？”
根宝哈哈一笑说：“我就是觉得谁都比她强，你看她，还戴个眼镜，装文化人，做事一点诚意都没有，她爸受伤了，我忙前忙后地照顾，到后来，咋说？是我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把我骗得一愣一愣的，”
“不一定是牛小红骗你，毕竟她还要听他爸和他妈的话，”
根宝抽着烟想了想说：“他一家人都不怎么样，没一个人能看得起的，他爸他妈不行，牛小红肯定不咋样，你说对着没？”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外面声音嘈杂起来，而且还有骂人的话语，根宝忙朝窗外看了一眼，顿时吓了一跳，原来是其他包工队的人与根宝所在包工队的人为争卷扬机吵了起来，双方剑拔虏张吵得越来越凶，脸和脸几乎都跟贴在一起了，仿佛一口要把对方吃掉，一个的唾沫星子往另一个的脸上喷，志高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的小心脏狂跳起来，紧张得不行，暗想，都是穷苦人何必大动干戈呢。
正当两人不知如何是好时，双方已经开打了，场面比刚才更加乱糟糟的，他们的动作并不潇洒舒展大方，拳脚乱挥舞，有的甚至拿安全帽乱砸，远不如电影里的武打片好看，至少缺少点浪漫感。
“赶紧去劝一下，”志高说。根宝恍然大悟，于是，两人一前一后拔腿就跑，到了现场，双方都打得眼红，根本没法劝，对方的人以为他们来帮忙的，便拿钢管来攻击他俩。根宝又怕又急，慌忙在沙堆上随手拿了根木棒，“”哇哇”地喊着，一口气打倒了三人，有胆小的工人看了，吓得浑身发抖，一会儿看这个一会儿又看那个，不知如何是好……打斗仍在继续，双方都用了“”重型武器”——钢管，你挥过来，我躲。我挥过来你躲。嘴也不闲着，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招呼个遍，同时，都指责对方欺人太甚。这时，从工地办公室跑来几个人，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带头，手指着干架的人群说：“都他妈的给我停了，是不是不想在这里干了……都想干啥？造反了？”
双方一看这人是项目经理，那多少得给人家点面子，再者说了，再这样打下去万一弄出人命来，恐怕就不好收场了，于是，停下手来，说着对方的不是，话说多了，累了，于是狠狠地盯着对方。
这项目经理认识其中的几个人，说：“张健虎把你老板叫来，杨天佑把你老板也叫来……”
张健虎似乎机灵一点，忙丢下手中的棍棒，说：“张经理我们是正当防卫，是他能先打我们的人，我们一直都是老老实实干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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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张永波这边，众人停下手头的活，高呼要报仇雪恨，还搜寻了一堆的洋镐把钢管之类的“武器”扬言要给李永吉的人一点教训，把刚才失掉的尊严打回来，张永波看大家情绪高涨，确实是反击的最佳时机，正所谓哀兵必胜嘛！但是……若是再打一架，这工地肯定就待不下去了，思来想去，还是算了，人嘛，总有吃亏的时候，不可能让你天天占便宜嘛，对不对，再说了，一旦打起架来，没轻没重，万一……把那个打死了打残了，怎么办？这责任我张永波可负不起，于是提高嗓门说：“乡亲们！我张永波平时对大家怎么样？”
大家先是一愣，然后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说：“好着哩，好着哩！”
“那好！”张永波说：“那今天这事能听我的不？”
“听，肯定听，”一个小伙子诚恳地说。
“那好！”张永波一挥手说：“把你们手里家伙收起来，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能成不？”
大家一听，面面相觑，心想，老板今天咋有违于以往的做事风格，但是，他可能有更好的想法，况且，这老板经历的事比咱们的多，再况且，老板平时对大家也不错，总得要给人家个面子不是。于是，把手中的“武器”丢弃在床下。然后，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张永波。
“老板，你说咋办？”一个小伙子问。
“现在，听我说，去把你们的手脸洗干净，今天跟我去喝啤酒吃烤肉，往饱吃，都说行不行？”
“行行行！”一听吃烤肉，大家脑海里闪现的是油黄油黄的羊肉串以及孜然的味道，口腔里开始迅速地分泌酸液。
“老张，你能去不？”张永波问侧躺在床上的伤员。
老张努力地从床上坐起来说：“没事，走路没问题，”他又问老板：“咱们去哪里吃烤肉？二马路东南角十字路口有一家回民开的，听人说味道正宗得很，”
“哎呀！老张，这你都知道啊，看来你没少吃烤肉，”张永波笑呵呵地说。
“我没吃，我那次跟着车去拉水泥，也就路过看见的，吃烤肉的人多的很多得很，”
“好好！老张给咱们提供的这个消息非常重要，”张永波看大家心情好起来了，自己也暗自高兴，说：“那咱们就去老张说的地方，出发，”
于是众人立即行动起来，有的人开始洗脸，有的人开始翻箱倒柜地换衣服，五六分钟之后，大家准备妥当，在包工头张永波的带领下，二十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朝二马路的烤肉店走去，到了烤肉店，服务员给他们拼了一个大桌子，张永波拿上菜谱开始点菜：“烤羊肉牛肉各来一百串，毛肚来五份，豆腐五三份，凉菜五份，花生米三盘子，烤鸡翅二十个……”服务员连忙去准备了。
点完菜，张永波手扶着桌子，看着每一张喜笑颜开的脸，说：“我还是那话，尽饱吃，不要浪费，今天我请客哈，以后这打打闹闹的事，不要再发生了，不是说我们打不过他们，对不对？这老话说的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嘛，咱们是干什么来了，挣钱来了，所以……”
大家由于心情不错，所以听得老板的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便闭口不提报仇雪恨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