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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法则 第100章 宁稚生病

    伦敦的清晨,雾中凝着凉气,一片阴郁。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着。

    萧让醒来,拿起手机一看,是陈泽锋来电,又躺了回去,掌心往额头一覆,闭眼问:“嗯,什么事?”

    “萧律,万律刚刚通知,周玲玲案的审判被推迟了!”

    萧让睁眼:“推迟到什么时候?”

    “六月十八日。”

    萧让长长吐出一口气,坐起身:“你收拾一下,准备回国,我让宁稚买最快的机票回去。”

    “好。”

    萧让挂掉手机,起身去浴室洗漱,经过客厅,宁稚还在呼呼大睡。

    他没吵醒她,洗漱好出来,才坐到沙发边:“起床了。”

    宁稚毫无反应。

    萧让推了推她的手臂:“宁稚,起来了,要回去了。”

    肌肤的灼热透过纯棉外套渗了出来,萧让被掌心的灼热吓了一跳,开了灯,仔细去看宁稚。

    脸和脖子红成一片。

    萧让拿手背一探,很烫。

    宁稚发烧了!

    萧让立刻把她身上的棉被拉开,把她抱到床上,又将她拉高到下巴的运动衣的拉链拉下大半,令她更好地散热透气。

    宁稚里头只穿了内衣,拉链猛地这么一拉,半裸的酥胸登时暴露在萧让面前。

    他嗓子一紧,立刻起身,打电话让酒店送耳温枪和退热贴过来。

    服务员很快把东西送来。

    萧让消毒过耳温枪,往宁稚耳蜗一探。

    “滴滴滴!嘀嘀嘀!”耳温枪发出急促的鸣叫。

    39.5度,高烧。

    萧让立刻把退热贴往宁稚额上贴,又拿毛巾包冰块,在她脸上、脖子上轻按着。

    宁稚的手机在震,他单手接起来。

    电话那头,陈泽锋问:“宁稚,机票定好了吗?几点去机场?”

    “宁稚发烧了,还没订机票。”萧让看着宁稚短期好不了的样子,说,“泽锋你先回去。我等宁稚退烧了,再和她一起回北京。”

    “宁稚没事吧?”

    “没事,你先回去。”

    萧让把电话挂上,去倒了一杯温水过来,扶起宁稚,把被子挨近她唇边:“喝点水。”

    宁稚拧着眉,似乎很难受,没喝水,又躺了回去。

    萧让挨近她,柔声问:“能听到我说话吗?”

    “嗯……”

    “哪里难受?”

    “嗓子疼……眼睛疼……”

    萧让立刻就知道她是被传染了流感或肺炎。

    这种情况,不吃药不输液好不了。

    萧让给酒店打电话,让他们派一名私人医生过来。

    前台好心提醒他,私人医生上门服务费用高昂,问他是否需要车上医院。

    宁稚这个情况,根本上不了医院,且医院到处是病毒,去了又感染上其他的,更麻烦。

    萧让用英语回道:“多昂贵我都付得起!赶紧让医生过来,快!”

    前台为他联系。

    等待的过程里,他只能不厌其烦地尝试给宁稚喂水、换退热贴、擦脸和脖子。

    宁稚越发热了,温度直逼40度。

    已经过去两个小时,私人医生还不见踪影。

    萧让打电话去催前台,前台说附近一位私人医生,刚好在另一位病人家中诊治,很快就赶来。

    萧让让她把医生的电话给自己,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他向医生描述宁稚的状态。

    医生建议他先用酒精给宁稚擦拭颈间、腋窝和腹股沟,进行快速物理降温,还提醒他:“先生,你最好戴上口罩,与病人隔离开。这位病人是可传染性的肺炎。”

    萧让让前台送来酒精和口罩。

    他戴上口罩,脱下宁稚的运动外套,用酒精擦拭她的颈间和腋窝。

    宁稚眼下只穿一件裸色内衣,腰腹纤细平台。

    萧让忍耐着冲动,一点一点地为她擦拭酒精。

    腋窝擦完,没有再往下擦,即便医交代腹股沟也要擦拭。

    萧让找了一件自己的短袖t恤让宁稚穿上。纯棉t恤轻薄透气。

    他又用棉签沾湿温水,一点一点地沾在宁稚嘴唇上。

    下午三点多,私人医生终于上门了,萧让忍着把此人打一顿的冲动,描述宁稚的情况。

    “九个小时没有退烧,温度从39.5度到40度,喉咙疼,眼睛疼,高热不退。”

    医生为宁稚检查了眼睛、喉咙和肺部。

    听完肺部,说:“肺里有痰,初步诊断为肺炎,炎症引起高烧,我开点药物给病人服下,如果24小时后没有好转,必须去医院。”

    “好。”

    随着处置单一起递过来的,还有账单。

    萧让立刻拿出一叠厚厚的现金,支付了费用。

    他穿上外套,去附近的药房把药买齐了。

    有一个白色的药片,24小时服用一粒,还有一些液体药物。

    萧让把药片碾碎,和液体混在一起,兑了水,然后扶起宁稚,用汤匙,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

    像喂小宝宝那样。

    宁稚吃完药,继续睡觉。

    这么一番折腾,天已经黑了。

    萧让才发现自己一整天没吃饭,没喝水。

    他让酒店送了点简餐过来,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去靠到床上照顾宁稚。

    半小时为她测一次体温,看到宁稚的体温从40度一路降到38度多,才放心一些。

    ……

    宁稚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道整个嗓子都要冒火了,头和眼睛也很疼。

    不过人精神却还好。

    她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酒店房间的床上。

    萧让单侧手臂枕在耳下,戴着口罩,睡着了。

    丢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着,宁稚拿来一看,是江睿的来电。

    “奇怪,来电怎么没震啊。”

    宁稚接起来,小声说:“江律,萧律睡着了,您有什么事儿吗?”

    电话那头,江睿愣了下,说:“傍晚,睡什么觉呢?”

    “我们在伦敦。”

    “哦……等你们萧律醒了,告诉他——上次给他介绍的客户,明儿到所里,让他务必赶回来!否则人家就要跟君天续约了!”

    “好的。”

    宁稚把电话挂了,手机再度放回萧让手边。

    刚一抬头,就见萧让静静地看着自己。

    他的目光黑亮深远,深深地看着她:“好点了吗?”

    说着,手就探到了她额上,然后长长呼出一口气:“退烧了。”

    宁稚眨巴几下大眼睛,问:“我发烧昏睡了很久吗?”

    萧让看一眼时间:“一天一夜。”

    “奇怪,怎么会发烧啊。”宁稚说着,看到萧让戴着口罩,登时就明白了,指了指自己,“我阳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