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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流年清浅 第108章 迁厂

    老板在丰台的七里庄附近,租下了周庄子村,前村委会大院,做新厂址。可比昌平这边离城区近的多,虽然那个时候,北京的西边发展的不是很好,西四环还没有修,但离三环很近,所以交通十分便利,而厂子前边儿正好是丰台花园后门儿,也就是公园,所以那里不算偏僻。

    当年那个大院儿可不算小,一圈高墙,东面中间安着一个大铁门,坐北朝南一排小房有十好几间。靠东头约有个两三间,人家村委会还有个临时办公场所在留用,西头一溜就租给了我们的老板做厂房。

    每天清晨,小马我们俩就早早的将要送的货装好,拉出来送完之后,再返回和老板一起,到新厂里进行厂房改造,经常是干到天黑才收工,中午也不回厂子里吃饭,老板就带着我们俩,找个小饭馆儿,要上几碗手擀面,偶尔来个拍黄瓜一盘花生米,喝上一瓶啤酒。酒足饭饱后,老板就会两只手搭在我们俩的肩膀上,跟我们说,兄弟,工作的时候,我是老板你们是员工,不工作的时候,我就是你们的大哥,你俩是我的好兄弟,跟着大哥好好干,大哥不会亏待你们的。当时傻傻的我们,被老板这肺腑之言感动的五体投地无以言对,只能拼命的表现,好好的干活,以报答这位大哥对我们的知遇之恩,每天都累的无法形容,但一想起老板把我们当兄弟,就乐的屁颠屁颠的,再苦再累觉得也值。

    就在新厂子即将改造好,快要搬迁的前几天,老板又领来了他的一位,穿着军装的朋友芦。说兼顾着帮他跑跑业务。他的这位朋友,后来和我相处的不错,所以也成了我的朋友。据这位朋友讲,他当兵转业后,在某车辆厂消防科当科长,因工作比较轻松,下了班了没有事干,便前来帮忙,也想给自己增加点收入。没想到那天老板会带着这位朋友,来到老厂子进行视察,当时我在外边采购还没有回来,老板还特意上我的宿舍里,整理了一下我那几本书籍,无意间翻出了,我与荣的那些来往书信,随即又将那些书信公之于众,搞得众人皆知。因当时我不在场,所以我并不知情,只是后来听说,当时荣很尴尬,很生气,特别是看见我在她写的信的反面写了两个蠢字,更是气的她将那些书信全部收回,撕了个粉碎,还大哭了一场。

    迁进新厂子的时候,老板特意将最西头那几间,分给了几位姑娘做宿舍,紧挨着两间作为男工宿舍,中间几间做生产车间,紧挨着生产车间的两间作为库房,在最东头,挨着村委会办公室的那一间,作为老板的办公室和宿舍,里边摆了一张办公桌,和一张单人床,桌子上还有一部电话机,但是老板基本上不来办公,也不来这儿住,后来,作为厂子临时负责人的我就搬了进去。

    由于生产需要,老板大量的招人,走马灯似的来了好几拨人,有的没干几天就走了,有的干了一个月半个月的就走了,最终没动地方的,还是我们这老班人马。在那走走来来的人中间,有几个给我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甚至见证了友谊,成为挚友,我们中间也发生了一些难以忘怀的小故事,成就了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新厂子开工不久,招来了第一批人马,四川的三个男人,其中一个夹个小包,像是有些文化的人,自称是老板的朋友,也是特意前来帮老板联系业务的,另外两个人,是他带来,跟小马我俩一样,蹬三轮车送货的。听他们的自我介绍,除了吹和炫,没有什么特别新颖的,

    也不管他们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反正只要来的人多了,我们的活就会轻松点。

    工人多了,老板又增添了新的业务,除了我们自己生产的饮料外,又引进了其他产品,因此库房就不够用了,于是老板就在西直门附近的,一个幼儿园的大院里,又租了几大间作为库房。而四川来的那个业务,忙了好几天,也没有推销一瓶产品出去,自己很不好意思的辞职走了,那两个送货的一看,带领自己的老大都走了,所以没干几天也撤了。

    紧接着,又来了一位面容俏丽的姑娘,小胡。看样子,也就不过二十岁,生的细皮嫩肉,白里白净,气质优雅,说她十指纤纤嫩剥葱,雪肤花颜一点儿都不为过,一看就是没有干过什么活的人。

    据她自己讲,她今年十八岁,是北京本地的人,中专毕业后,父母通过关系给她安排了一个什么单位,但没干多久,就觉得腻烦了,太没有意思,便辞职不干了,因此还和父母吵了一架,于是自己便出来闯荡了。

    那个时候,在人们的心目中,本地人和外地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与我们小时候,城里人和乡里人的落差,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她这个本地人,就自觉比别人高贵,平常搭拉个眼皮儿,谁也不愿意理,同样也没有人愿意理她,但再高贵,来到这里也得干活。起初老板在时,安排她和那几位姑娘,干着同样的活,后来老板走了,安排活的事就交给了我,于是她就跟我商量说,想自己挑一个愿意做的活干,我觉得她跟那几个姑娘,平常也不说话,待在一起却实也没有意思,就同意了,让她自己选择,于是她就端了一只大盆,弄了盆水,坐在我的身边儿,刷起了瓶子。甭管干什么,反正她好好干活就可以了,所以我也没有管她。说实在的,像她这么气质优雅的姑娘,又长这么好看,干这么脏这么累的活,着实有点让人心疼,怜香惜玉吗,但没有办法,人家自己就愿意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