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渊九罗 第一百二十三 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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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开荒号全速行进时，魔怪黑市迎来一位年轻的客人。
“这里就是魔怪黑市了。”
一名身材魁梧，裸露着的身体上绘着青灰色游鱼纹身，与前魔怪黑市统治者，魔怪海盗团团长摩里尔长相极为相似的男人从大荒海中浮起，半露在水面上的黄黑色眼睛盯着魔怪黑市自语道。
“深海浩劫给我三句箴言，遇船要避，遇黑要躲，遇荒要求。我在来时所遇之船全数避开，见到黑色就远远躲走，而这荒是何意？”安格尔找到一个背阴处，由海中缓缓登上岸。
在他从水中走出时，那些青灰色游鱼纹身泛起微光，缓缓浮动，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它幻化成一件轻便的青灰色皮甲，罩住了安格尔裸露着的身体。
湿淋淋的头发和身体也在片刻间变得干燥。
摸了摸空无一物的腰间，安格尔手掌拂过，一柄鱼骨短剑突兀出现，挂在了腰侧。
魔怪黑市虽是海盗盘踞之地，但海盗们规矩颇多，这几个港口平日里是有不少人守着，除了定好标线的行道，轻易是无法从它处登陆的。
可九罗路过此处时，随手清理掉了魔怪海盗团，导致魔怪黑市暂时失了主人。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认为魔怪黑市没了主人，有的人在想着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人主人，也有的人在想着，那个自称荒海魔主的男人，还会不会回来。
安格尔没有掩饰自己的身形，大大方方的走在街道上，一边扫视着久未得见的事物，一边探寻着消息。
因为九罗路过时造下的杀戮，此时的魔怪黑市还处于骚动和慌乱中。
独身一人走在街道上，那种看到什么都会露出好奇表情，一副未见过世面的样子很久就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喂，你看！”
“看什么？一个外来者，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觉得他很像那个谁吗？”可能是常年混迹在生死无常的海盗窝中，对于事物敏感性很高，这个海盗看到安格尔时，第一眼就发现他的样貌长得像摩里尔。
“那个谁？哪个谁？”
“还能是谁？这才多久你就忘了你曾经的头？在以前那可是这里的天！”
“你说摩里尔？哈，我去关心一个死人做什么？”
“闭嘴！你这蠢货，活够了就死远点，魔怪海盗团的人可没有死光，万一有极端分子想要替他报仇，就凭你刚才说的话，能弄死你三次！”
“为什么要弄死我三次？”这名海盗明显没有弄清楚重点。
“因为早中晚三餐都要弄死你一次！你给我闭嘴好吗！我不想跟你说话了！”机敏海盗受够了这个愚蠢的同伴，打算走开。
这时，一道魁梧身影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拦住他们的去路。
“我听到了一些很有趣的词语，我想请你们喝一杯，能赏脸吗？”这道身影身材魁梧高大，带着极大压迫感。
他的影子投在两名海盗身上，笑容满面。
机敏海盗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正要发作时发现这人正是他们俩刚才窥视着的外来者！
想要说出的话咽了回去，机敏海盗感觉到一些寒意，似乎摊上了什么大事！
而那个愚蠢的同伴则丝毫没有察觉气氛有异，对于突然出现的拦路人，张口就来：“你特么的谁啊，老子也是你想请就请的吗！识象的，把钱留下，滚到一边去。”
“哦，不想赏脸吗？”安格尔微微一笑，他很有耐心，于是又说了一句，“你的同伴似乎有不同的意见。”
“你的脑袋里长着什么怪东西吗？听不懂人话吗？”愚蠢的人总是认不清现实，这位海盗依然强横的冲着安格尔骂道。
而那机敏海盗已经看见了安格尔眼中闪过的戏谑，那是人类看到有趣的虫子时候，会有的一种感觉。
眼前这个说话客气，面带笑容的男人并不是真的客气，而是因为自己两人并不在他的眼中，他那毫不在意的眼神透漏着的漠视，令机敏海盗颤栗。
“等等，等等！”为了不会毫无理由地被砍成碎块，机敏海盗连忙开口，“我们愿意，我们愿意，离这里不远处，有一个小酒馆，那里有不少打探消息的人，如果你想要知道什么，去那里一定会有答案！”
“你是一个珍惜生命的人，很好。”安格尔眼中的戏虐消失，他深深看了一眼机敏海盗，“带我去吧。
“呼，暂时得救了！”机敏海盗松了一口气，他猛地锤了一把愚蠢的同伴，“你这该死的家伙！想要害死我吗！以后能不能听我的！别再乱说话了！”
他的抱怨没能得到回应，因为那愚蠢的同伴在他那一锤的力道下，突然瘫软下去，扑倒在地。
“……”机敏海盗望了一眼在前面走着的安格尔，忍不住抖了一下，什么话都没说，急忙追上去。
那个愚蠢的同伴终于是因为那张嘴得到了教训，可惜没有改过的机会了，希望他去了地狱里能够记住这个教训。
“你倒是挺有情谊。”安格尔头也不回地说道。
“大人说笑了，海盗之间哪有情谊可言，只不过是臭味相投罢了。”机敏海盗谄笑着，心里直突突。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刚才是我的小骨头它自己有了意见，换作是我，是不会去触碰那个肮脏的灵魂。”安格尔拍了拍腰间挂着的鱼骨剑。
机敏海盗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发现那鱼骨剑的手柄是鱼头的样子，而那鱼头，似乎是带着笑意，盯着自己。
“真是邪门了！我真是倒了大霉，才会碰上这样的事情！要不是那个混蛋口无遮拦，说出摩里尔的名字，怎么会被这人注意到！”
机敏海盗稍微回忆一下，就想到了关键，他与同伴聊天时，是看到了这人与摩里尔极为相似的样貌，才有那个对话。
而后他那愚蠢的同伴突然开口说出摩里尔的名字，将这个男人给引了过来，同时因为那个破嘴，送了命！
“你叫什么名字？”安格尔突然问道。
“回大人，小的贱命一条，哪有什么名字，在这岛上，有个代号，叫做工号七。”
“哦，工号七，有趣的命名方式，是你们船长起的？”
“是的，小的乃是魔怪海盗团下属第七团成员，我们船长被行里人叫做‘海狼’。”工号七老实交代清楚自己的身份。
“海狼？你们总是用这样的代号吗？”
“是的，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名字也好，代号也罢，总归是没有什么差别的。”
“名字……还是有一些不同的……”安格尔似乎想起了什么，他难得话多了一些，“总归是有些差别的。”
“大人说得是，是我们浅薄了。”
工号七内心叹了口气，他其实并不觉得名字与代号有什么区别，可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或许是有意义，或许没有意义，可那又如何呢，不过是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同样的问题在不同的环境和不同的人来看待，得到的结果也是不同的。即使是同一种事物，让不同的人去处理，就能得到不同的结果。
万事万物，没有绝对的正确，也没有觉得错误，有的只是因时而动，因时而变。
“怎么？你难道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够得到属于自己的名字。”
“大人说笑了，似我们这样的人，能够活着，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工号七垂下脑袋，掩盖住眼睛里的心思，同时语带双关道。
“不用担心，对于配合我的人，我不会肆意杀掉，除非你做了什么难以宽恕之事。”
“小人不敢！”工号七慌张道，“大人，前面再走一段便能到地方，在那里，大人一定能够得到想要的消息。”
“嗯。”安格尔不再作声。
说来也怪，工号七是带路人，却走在后面，而被带路的人走在前面，明明不认识路，偏偏是知道路怎么走一般，总在工号七想要提醒时，选择到正确的道路。
……
海上的风景除却一线天际，就是碧波万顷，然而大荒海的海水颜色深沉，连那碧波都没得看。
九罗催促着申猴加快速度，他已经从最后一日那伙人口中得知，此地距离中域已经不远。
对海上航行失了兴致后，他已经尽可能减少耽搁，就连小八爪都被他放生掉，因为它的速度实在太慢，跟不上进度的它要么被放走，要么被烧烤。
念在它还算乖觉的份上，九罗放了它一条生路。
不知道是不是被虐出了感情来，小八爪有点恋恋不舍，九罗赶了三回才将它赶走。
临别时，小八爪还挥舞着八条腕足，瞪着灯泡大眼徘徊了许久才往深海里游去。
“真是可惜了美味啊……能让我克制住口腹之欲放走，算你命不该绝。”九罗也有点念念不忘，烤八爪鱼的味道可真的是很不错啊，要不是这几日相处下来，这熟悉感让他不好意思下手，说什么也得斩两只腕足下来烤了吃。
现如今，放也放了，就不去想它了，倘若再遇到这样的食材级妖兽，直接宰了吃吧。
“魔主，前方侦测到了海岸线，并未发现港口存在的迹象。”
申猴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正在臆想着海鲜烧烤大餐美味的九罗。
他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口水：“没有港口？那就是说我们没有走在常用航线上咯，无所谓了，靠过去，上岸再说。”
别看开荒号在海上速度快到没朋友，但它运转时发出的声音很静，因为它压根不是船嘛，充其量算作是有着一艘船造型的兵器，不算是机械造物，已经能算到“法宝”的范畴中去了。
如果不是载着人，单纯御使出来，也是威力极大的，以开荒号和那个撞角的大小，放到战场上的话，横扫千军就不是用来形容厉害，那这种场面会真的出现。
临近浅海时，开荒号开始缩小，灰衣服们纷纷从发电室内跑出来，那里的空间开始压缩，再不出来就得变成肉饼子。
“这是怎么回事？船在变小？”银甲首领带着银甲战士来到甲板上，看着这番景象，也是开了眼界。
“首领你看，那帮劫掠者也出来了。”银甲战士对着银甲首领低声道。
“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守信用。”银甲首领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之前他们胖揍灰衣服时，只要不下死手，那些黑铠战士是不会有反应的，可一旦想要杀人，就会受到极具威胁的注视。
不然的话，借着那个绝佳的机会，怎么也得弄死一半才能稍稍舒服点。
“属下觉得，那人应当不会食言，就是不知道会在何处放下我们，如果登岸后，那我们可以……”银甲战士附上首领耳边，小声说出了他心中的计划。
银甲战士不动声色，将手下的建议听在耳中，心里盘算着可行性。
这个时候，九罗已经带着生肖大将们走到甲板上。
子鼠带着两人把两伙外来者摆好姿势，分列在两边，蹲着。
此时的开荒号已经只有二十余米长，因为九罗有事要交代，暂时停止了收缩。
“很高兴能与诸位同行，想必你们也是与我一样开心的，本次航班即将到达目的地，也意味着我们的缘分到此为止了，不知道你们可有什么意见？”
这群人哪里敢有什么意见，刚想回答，却又想起体内还被安装着精神爆弹，可他们不敢一起发声，只要把目光投向各自的首领。
“……”两个首领硬着头皮抬头看向九罗。
虽然不想说，可万一这个家伙真的不给他们解除，过一会随着“砰”一声，炸成千万碎片，也就不用嫌麻烦了。
“魔主！”灰衣服首领一脸恳切，以蹲着的姿势迅速“走起来”，活像个鸭子一般，速度倒也不慢。
他到了九罗近前，往地上一伏，语气十分真诚：“魔主！请收留我等吧！我等原为魔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按理说，你这是很有诚意了。”九罗见状，感到有些好笑，他能猜出这人的小心思。
他没有点破这人，而是又一次拒绝了他。
“这……”灰衣首领露出一副很难过的样子，惋惜着没能抓住抱上大腿的机会。
“好了，别在那伤心了，你要是舍不得，就带着精神爆弹在海岸上等我们回来，怎么样？”
“啊……啊，这，这……”灰衣首领没想到九罗会这样说，有些语塞。
“行了，行了，无意与你们纠缠，子鼠，把他们体内的精神爆弹取出来，然后赶下去。”
毫不留情地吩咐着，九罗收敛了面上的笑容，抬起头看向天边。
“这才刚刚靠岸，就被发现了吗？来的正好，倒是省了我一番功夫去寻找。”
“这里就是魔怪黑市了。”
一名身材魁梧，裸露着的身体上绘着青灰色游鱼纹身，与前魔怪黑市统治者，魔怪海盗团团长摩里尔长相极为相似的男人从大荒海中浮起，半露在水面上的黄黑色眼睛盯着魔怪黑市自语道。
“深海浩劫给我三句箴言，遇船要避，遇黑要躲，遇荒要求。我在来时所遇之船全数避开，见到黑色就远远躲走，而这荒是何意？”安格尔找到一个背阴处，由海中缓缓登上岸。
在他从水中走出时，那些青灰色游鱼纹身泛起微光，缓缓浮动，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它幻化成一件轻便的青灰色皮甲，罩住了安格尔裸露着的身体。
湿淋淋的头发和身体也在片刻间变得干燥。
摸了摸空无一物的腰间，安格尔手掌拂过，一柄鱼骨短剑突兀出现，挂在了腰侧。
魔怪黑市虽是海盗盘踞之地，但海盗们规矩颇多，这几个港口平日里是有不少人守着，除了定好标线的行道，轻易是无法从它处登陆的。
可九罗路过此处时，随手清理掉了魔怪海盗团，导致魔怪黑市暂时失了主人。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认为魔怪黑市没了主人，有的人在想着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人主人，也有的人在想着，那个自称荒海魔主的男人，还会不会回来。
安格尔没有掩饰自己的身形，大大方方的走在街道上，一边扫视着久未得见的事物，一边探寻着消息。
因为九罗路过时造下的杀戮，此时的魔怪黑市还处于骚动和慌乱中。
独身一人走在街道上，那种看到什么都会露出好奇表情，一副未见过世面的样子很久就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喂，你看！”
“看什么？一个外来者，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觉得他很像那个谁吗？”可能是常年混迹在生死无常的海盗窝中，对于事物敏感性很高，这个海盗看到安格尔时，第一眼就发现他的样貌长得像摩里尔。
“那个谁？哪个谁？”
“还能是谁？这才多久你就忘了你曾经的头？在以前那可是这里的天！”
“你说摩里尔？哈，我去关心一个死人做什么？”
“闭嘴！你这蠢货，活够了就死远点，魔怪海盗团的人可没有死光，万一有极端分子想要替他报仇，就凭你刚才说的话，能弄死你三次！”
“为什么要弄死我三次？”这名海盗明显没有弄清楚重点。
“因为早中晚三餐都要弄死你一次！你给我闭嘴好吗！我不想跟你说话了！”机敏海盗受够了这个愚蠢的同伴，打算走开。
这时，一道魁梧身影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拦住他们的去路。
“我听到了一些很有趣的词语，我想请你们喝一杯，能赏脸吗？”这道身影身材魁梧高大，带着极大压迫感。
他的影子投在两名海盗身上，笑容满面。
机敏海盗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正要发作时发现这人正是他们俩刚才窥视着的外来者！
想要说出的话咽了回去，机敏海盗感觉到一些寒意，似乎摊上了什么大事！
而那个愚蠢的同伴则丝毫没有察觉气氛有异，对于突然出现的拦路人，张口就来：“你特么的谁啊，老子也是你想请就请的吗！识象的，把钱留下，滚到一边去。”
“哦，不想赏脸吗？”安格尔微微一笑，他很有耐心，于是又说了一句，“你的同伴似乎有不同的意见。”
“你的脑袋里长着什么怪东西吗？听不懂人话吗？”愚蠢的人总是认不清现实，这位海盗依然强横的冲着安格尔骂道。
而那机敏海盗已经看见了安格尔眼中闪过的戏谑，那是人类看到有趣的虫子时候，会有的一种感觉。
眼前这个说话客气，面带笑容的男人并不是真的客气，而是因为自己两人并不在他的眼中，他那毫不在意的眼神透漏着的漠视，令机敏海盗颤栗。
“等等，等等！”为了不会毫无理由地被砍成碎块，机敏海盗连忙开口，“我们愿意，我们愿意，离这里不远处，有一个小酒馆，那里有不少打探消息的人，如果你想要知道什么，去那里一定会有答案！”
“你是一个珍惜生命的人，很好。”安格尔眼中的戏虐消失，他深深看了一眼机敏海盗，“带我去吧。
“呼，暂时得救了！”机敏海盗松了一口气，他猛地锤了一把愚蠢的同伴，“你这该死的家伙！想要害死我吗！以后能不能听我的！别再乱说话了！”
他的抱怨没能得到回应，因为那愚蠢的同伴在他那一锤的力道下，突然瘫软下去，扑倒在地。
“……”机敏海盗望了一眼在前面走着的安格尔，忍不住抖了一下，什么话都没说，急忙追上去。
那个愚蠢的同伴终于是因为那张嘴得到了教训，可惜没有改过的机会了，希望他去了地狱里能够记住这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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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说笑了，海盗之间哪有情谊可言，只不过是臭味相投罢了。”机敏海盗谄笑着，心里直突突。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刚才是我的小骨头它自己有了意见，换作是我，是不会去触碰那个肮脏的灵魂。”安格尔拍了拍腰间挂着的鱼骨剑。
机敏海盗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发现那鱼骨剑的手柄是鱼头的样子，而那鱼头，似乎是带着笑意，盯着自己。
“真是邪门了！我真是倒了大霉，才会碰上这样的事情！要不是那个混蛋口无遮拦，说出摩里尔的名字，怎么会被这人注意到！”
机敏海盗稍微回忆一下，就想到了关键，他与同伴聊天时，是看到了这人与摩里尔极为相似的样貌，才有那个对话。
而后他那愚蠢的同伴突然开口说出摩里尔的名字，将这个男人给引了过来，同时因为那个破嘴，送了命！
“你叫什么名字？”安格尔突然问道。
“回大人，小的贱命一条，哪有什么名字，在这岛上，有个代号，叫做工号七。”
“哦，工号七，有趣的命名方式，是你们船长起的？”
“是的，小的乃是魔怪海盗团下属第七团成员，我们船长被行里人叫做‘海狼’。”工号七老实交代清楚自己的身份。
“海狼？你们总是用这样的代号吗？”
“是的，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名字也好，代号也罢，总归是没有什么差别的。”
“名字……还是有一些不同的……”安格尔似乎想起了什么，他难得话多了一些，“总归是有些差别的。”
“大人说得是，是我们浅薄了。”
工号七内心叹了口气，他其实并不觉得名字与代号有什么区别，可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或许是有意义，或许没有意义，可那又如何呢，不过是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同样的问题在不同的环境和不同的人来看待，得到的结果也是不同的。即使是同一种事物，让不同的人去处理，就能得到不同的结果。
万事万物，没有绝对的正确，也没有觉得错误，有的只是因时而动，因时而变。
“怎么？你难道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够得到属于自己的名字。”
“大人说笑了，似我们这样的人，能够活着，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工号七垂下脑袋，掩盖住眼睛里的心思，同时语带双关道。
“不用担心，对于配合我的人，我不会肆意杀掉，除非你做了什么难以宽恕之事。”
“小人不敢！”工号七慌张道，“大人，前面再走一段便能到地方，在那里，大人一定能够得到想要的消息。”
“嗯。”安格尔不再作声。
说来也怪，工号七是带路人，却走在后面，而被带路的人走在前面，明明不认识路，偏偏是知道路怎么走一般，总在工号七想要提醒时，选择到正确的道路。
……
海上的风景除却一线天际，就是碧波万顷，然而大荒海的海水颜色深沉，连那碧波都没得看。
九罗催促着申猴加快速度，他已经从最后一日那伙人口中得知，此地距离中域已经不远。
对海上航行失了兴致后，他已经尽可能减少耽搁，就连小八爪都被他放生掉，因为它的速度实在太慢，跟不上进度的它要么被放走，要么被烧烤。
念在它还算乖觉的份上，九罗放了它一条生路。
不知道是不是被虐出了感情来，小八爪有点恋恋不舍，九罗赶了三回才将它赶走。
临别时，小八爪还挥舞着八条腕足，瞪着灯泡大眼徘徊了许久才往深海里游去。
“真是可惜了美味啊……能让我克制住口腹之欲放走，算你命不该绝。”九罗也有点念念不忘，烤八爪鱼的味道可真的是很不错啊，要不是这几日相处下来，这熟悉感让他不好意思下手，说什么也得斩两只腕足下来烤了吃。
现如今，放也放了，就不去想它了，倘若再遇到这样的食材级妖兽，直接宰了吃吧。
“魔主，前方侦测到了海岸线，并未发现港口存在的迹象。”
申猴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正在臆想着海鲜烧烤大餐美味的九罗。
他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口水：“没有港口？那就是说我们没有走在常用航线上咯，无所谓了，靠过去，上岸再说。”
别看开荒号在海上速度快到没朋友，但它运转时发出的声音很静，因为它压根不是船嘛，充其量算作是有着一艘船造型的兵器，不算是机械造物，已经能算到“法宝”的范畴中去了。
如果不是载着人，单纯御使出来，也是威力极大的，以开荒号和那个撞角的大小，放到战场上的话，横扫千军就不是用来形容厉害，那这种场面会真的出现。
临近浅海时，开荒号开始缩小，灰衣服们纷纷从发电室内跑出来，那里的空间开始压缩，再不出来就得变成肉饼子。
“这是怎么回事？船在变小？”银甲首领带着银甲战士来到甲板上，看着这番景象，也是开了眼界。
“首领你看，那帮劫掠者也出来了。”银甲战士对着银甲首领低声道。
“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守信用。”银甲首领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之前他们胖揍灰衣服时，只要不下死手，那些黑铠战士是不会有反应的，可一旦想要杀人，就会受到极具威胁的注视。
不然的话，借着那个绝佳的机会，怎么也得弄死一半才能稍稍舒服点。
“属下觉得，那人应当不会食言，就是不知道会在何处放下我们，如果登岸后，那我们可以……”银甲战士附上首领耳边，小声说出了他心中的计划。
银甲战士不动声色，将手下的建议听在耳中，心里盘算着可行性。
这个时候，九罗已经带着生肖大将们走到甲板上。
子鼠带着两人把两伙外来者摆好姿势，分列在两边，蹲着。
此时的开荒号已经只有二十余米长，因为九罗有事要交代，暂时停止了收缩。
“很高兴能与诸位同行，想必你们也是与我一样开心的，本次航班即将到达目的地，也意味着我们的缘分到此为止了，不知道你们可有什么意见？”
这群人哪里敢有什么意见，刚想回答，却又想起体内还被安装着精神爆弹，可他们不敢一起发声，只要把目光投向各自的首领。
“……”两个首领硬着头皮抬头看向九罗。
虽然不想说，可万一这个家伙真的不给他们解除，过一会随着“砰”一声，炸成千万碎片，也就不用嫌麻烦了。
“魔主！”灰衣服首领一脸恳切，以蹲着的姿势迅速“走起来”，活像个鸭子一般，速度倒也不慢。
他到了九罗近前，往地上一伏，语气十分真诚：“魔主！请收留我等吧！我等原为魔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按理说，你这是很有诚意了。”九罗见状，感到有些好笑，他能猜出这人的小心思。
他没有点破这人，而是又一次拒绝了他。
“这……”灰衣首领露出一副很难过的样子，惋惜着没能抓住抱上大腿的机会。
“好了，别在那伤心了，你要是舍不得，就带着精神爆弹在海岸上等我们回来，怎么样？”
“啊……啊，这，这……”灰衣首领没想到九罗会这样说，有些语塞。
“行了，行了，无意与你们纠缠，子鼠，把他们体内的精神爆弹取出来，然后赶下去。”
毫不留情地吩咐着，九罗收敛了面上的笑容，抬起头看向天边。
“这才刚刚靠岸，就被发现了吗？来的正好，倒是省了我一番功夫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