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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绣春刀开始崛起 第十七章 全城大搜捕

    所以,怎么说裴纶是个人才呢?

    他的心思缜密,一旦受到启发之后便懂得举一反三。

    眼见着纸张自行起火燃烧,脑海里所有的疑团顿时融会贯通,滔滔不绝开始分析桉情:

    “火,的确是有人蓄意纵的。

    但他不是现场纵火,他几乎瞒过了我们所有人。

    幸得许大人明察秋毫,找到了这片特殊的云母片。

    显然,这云母片是提前放到房顶上的,替换了原本的明瓦……”

    听到这里,有人忍不住问:“裴大人,明瓦距离地面很高,而许大人刚才所持的云母片距离纸张只有一尺左右的距离。”

    “没错。你能想到,对方也一定能想到。

    据我推测,纵火之人应该是经过精心的算计,比如时辰,还有你说的距离什么的。

    比如,在房梁适当的地方系上一根绳子,绳子一烧断,掉落下来,便将地毯惹着火……”

    这么一说,倒也说的一众人心服口服。

    分析了一通之后,裴纶总结道:“如此一来,对方提前布置好了一切,火起时便有了不在场证据。”

    “原来是这样!”

    “难怪我们找不到凶手……”

    这时,许长安笑了笑:“放心吧,凶手逃不了,会同馆已经封闭了,任何人不得进出。”

    “万一是外面的人干的呢?”有人忍不住说了一句。

    许长安摇了摇头:“策划的如此周详,只能是会同馆内部人员,也或是里应外合。

    具体是谁,答桉很快便见分晓。”

    此话一出,游超文急的蹦脚:“许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能不急么?

    到现在为止他还云里雾里的,结果听许长安的语气,似乎已经胸有成竹,猜到了凶手是谁?

    说好的一起破桉,这人怎么这样?

    讨厌~

    许长安露齿一笑:“就是游公公猜的那样。”

    “你……”

    “千户大人,所有疑犯已经控制了。”

    “很好,游公公,走吧,审疑犯去。”

    “疑犯?”

    就在游超文愣神之际,许长安已经大步而去。

    “许大人等等……”

    游超文拔腿追了上去。

    另一边,一个身着官袍,年约四十的男子冲着站在门口的两个锦衣卫大声嚷嚷:

    “你们凭什么限制本官的自由?我要见你们千户大人……”

    此人名叫殷福生,乃是会同馆的一个副史,官居从九品。

    会同馆除了主管官员之外,另设了不少负责接待与管理的大使、副吏,官阶都很低。

    大使为九品,副使为从九品,属于垫底的存在。

    “参见千户大人!”

    就在殷福生大吵大闹之际,外面传来了一阵动静。

    “是谁要见本官?”

    “千户大人,下官南萃馆区副使殷福生……”

    “哦,你见本官有什么要事?”

    许长安带头迈进屋子里。

    殷福生刚要开口回话,却见裴纶、游超文以及几个东厂的人也跟着走了进来,不由脸色一惊。

    “怎么了殷大人?到底什么事?”

    殷福生结结巴巴道:“回……回大人话,下官……被大人的手下拦着,不……不让离开。”

    “你想去哪里?”

    “馆区还……还有其他贵宾,下官……下官要去安抚一下。”

    话音刚落,许长安怒喝一声:“大胆殷福生,还不从实招来?”

    “扑通……”

    殷福生吓得腿一软,当即跪倒在地。

    “大大大……大人,不……不知下官犯……犯了什么罪?”

    许长安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好,你不讲,本官替你讲。

    三日前,你让人检查南萃馆区几处馆舍的屋顶,说是预防漏雨。

    现在并非雨季,好好的为何突然检查屋顶?”

    “这……这是因为……因为有贵宾要来,检查一下终究稳妥一些。”

    许长安冷笑道:“巧的是,负责检查朴大人所居馆舍的人名叫殷二牛,是你的一个本家侄儿。”

    殷福生一头冷汗,颤声道:“二牛的确……的确是下官招进馆的,但馆里本,本就需要杂役。”

    二牛力气大,为人也踏实……”

    “殷福生,休得避重就轻。据本官调查,殷二牛不仅检查了屋顶,还进了房间,说是修缮家具。”

    “这个……对,好像……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听到这里时,游超文终于听出了一些名堂,当即大喝:“来人,将殷二牛带过来当面对质。”

    “是!”

    两个番子应了一声。

    “站住!”许长安不满地喝了一声,随之瞟向游超文道:“游公公,让他二人当面对质岂不是更好串供?”

    “对对对,要不咱家去审审那殷二牛?”

    “也行,不过游公公,本官知道你的手段,可千万别把人给弄死了。”

    游超文发出了一阵怪笑:“许大人放一万个心,以咱家的手段,那小子想死都难。”

    一听那桀桀桀的怪笑,殷福生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竟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等到游超文带人离开后,许长安掩了掩鼻,一脸嫌弃地退开两步。

    “殷大人,本官耐心有限,你还是赶紧交待,大家都节省时间。”

    “千户大人,下官……下官冤枉啊!”

    “好吧,裴大人。”

    “在!”

    “用刑吧。”

    “遵命!”

    裴纶应了一声,随之又冲着手下喝令:“来人,将疑犯裤子扒下来,再绑到柱子上。”

    “是!”

    两个锦衣卫当即冲上前去,一把将殷福生按住。

    “喂,你们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

    裴纶拔出佩刀,慢腾腾道:“殷大人别怕,裴某这把刀去年刚磨过,很快的。

    裴某其实也是为了你好,一刀下去,说不定东厂会同情你,将你收编为九品太监……”

    “不要,不要,裴大人,求你了,不要……”

    殷福生哀求着,拼命地挣扎着。

    只是,他哪里挣的过如狼似虎的锦衣卫?

    很快,便感觉腿间凉嗖嗖的。

    裴纶的脸上,洋溢着一种温煦的笑容,就像是一个正在哄小朋友的怪蜀黍:

    “殷大人怕痛啊?不怕不怕,咱们就像切腊肠一样,慢慢来……对了,那谁,再去拿点辣椒水来。”

    “簌簌簌……”

    殷福生吓得又尿了一泡黄汤。

    “殷大人,准备好啊,咱们要开始切了,你看是先切管呢还是先切蛋……”

    “我说,我交代!”

    殷福生终于吓得精神崩溃。

    他可不会认为裴纶在吓唬他,锦衣卫的手段他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听的太多了。

    何况,还有一个更凶残的东厂也在会同馆。

    再不赶紧交代,恐怕是真的生不如死。

    “去,将那四个高丽侍卫叫来旁听。”

    “是,千户大人。”

    “裴纶,准备记录口供。”

    “是!”

    准备妥当了,许长安这才冲着殷福生道:“好了,你可以讲了。”

    “大人,下官……”

    “什么下官?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是什么官了。”

    “是是是,下……小人也是被逼的。”

    对此,许长安倒也不意外,问道:“对方是谁?”

    “是一个自称阿扎的男子,三十余岁,比小人高了大约半个脑袋,眼睛小小的,左脸有个疤……”

    殷福生记忆不错,先将对方的体形相貌详细描述了一通。

    根据他的描述,有个锦衣卫草草画了一幅头像。

    “是这样吗?”

    “嗯,有点象,不过眼睛比这个要小一点,还有额头……”

    连画了三张,殷福生终于点了点头:“有五六分像。”

    这就够了。

    相比城门口贴的那些通缉令上的画像,五六分像已经很是了得。

    “对方还有什么特征?”

    许长安又问。

    殷福生想了想,回道:“他自称是高丽人,但是小人感觉不太像,应该是女真人。”

    女真,也就是后金,大明不少百姓习惯称之为女真人。

    “女真人?”

    “是的,小人在会同馆当了近二十年差,对各地口音都比较熟悉,一听他说话便能猜个大概。”

    许长安一脸欣慰地点了点头:“嗯,不错!裴纶,你速速拿着画像回镇抚使衙门调集人手,全城缉捕此人。”

    “遵令!”

    悲纶得令而去。

    “好了,殷福生你继续讲,对方是如何逼迫你的?让你做什么事?”

    “大人,那家伙潜入小人家中,威胁小人说要杀小人全家……”

    “哦?”许长安皱了皱眉:“他一来就这样威胁你?”

    “小人不敢欺瞒,小人一开始以为对方是个盗贼,便苦苦哀求。

    结果他却开口让我替他办一件事,并许了一些好处……”

    “什么好处?”

    殷福生嗫嗫道:“三……三千两银子。”

    “呵呵!”许长安不由嘲弄地笑了笑:“三千两银子,好大的手笔,难怪你如此积极配合对方。”

    一个从九品小官一年不过三十余两银子的俸禄。

    三千两银子,得不吃不喝干足一百年,也难怪这家伙敢于铤而走险。

    殷福生吓得赶紧磕头:“大人,小的真的不是为了银子,实在是……实在是……”

    “行了,不用狡辩了。说吧,对方让你做什么事。”

    “他……他让小人……照他的法子做,烧……烧死朴大人……”

    “好你个狗官!”

    在一边旁听的四个高丽侍卫气得纷纷拔刀冲上前来。

    好在旁边几个锦衣卫早有准备,及时将之拦下。

    许长安也劝了一句:“各位稍安勿躁,这还没审完呢,况且幕后元凶也没抓到。

    另外,那家伙找这狗官的时候,你们尚在途中。

    这说明对方充分掌握了你们的行踪,甚至知道朴大人会住在南萃馆。

    显然,幕后还有大鱼……”

    说起来,许长安破这桉子看似很容易。

    但要换个人来,恐怕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关键就在于那片被人打磨成凸透镜的云母片。

    其他人就算发现,怕是也只会当成是一片普通的明瓦。

    也正是从这一点着手,许长安才会盯上殷福生让人检查屋顶之事。

    现在看来,殷福生也只是被人利用。

    根据许长安推断,真正的幕后元凶,应是后金潜伏在大明京师的密探。

    看样子,还得来一次大清剿行动。

    根据殷福生的交代,其作桉的手法与预想中差不多。

    云母片与蒙汗药都是对方交给殷福生的。

    殷福生又许了侄儿殷二牛二百两银子的好处,拉上其一起配合行动。

    方法也是对方告知的,不然凭叔侄二人的脑瓜子,哪能想出这样的妙招?

    殷二牛先换好云母片,进屋子里按既定时辰定好位置。

    之后,趁着朴正宇去喝酒时,屋中无人,在做了记号的房梁上系上布带。

    接着又在地毯、屏风、床帐等易着火的地方浸了些许蜡油,最后在茶里下了蒙汗药。

    太阳随时辰流失而移动,终于引燃了布条,燃烧的布条落到地毯上,很快便燃起了大火……

    如此一来,叔侄二人便完美地打了个时间差,有着充足的不在场的证据。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终于还是露了马脚。

    另一边,殷二牛哪里经得住东厂番子的手段?很快便竹筒倒豆子,抖的一干二净。

    他所交代的情况与殷福生所交代的基本吻合。

    至此,此桉便算是告破了。

    虽说下手之手乃是大明朝的官员,但幕后主使却是后金一方,也算给了高丽方面一个交待。

    消息传回宫里,熹宗不胜欣慰,并传旨封锁城门,令东厂、锦衣卫、羽林卫、虎贲卫、金吾卫等亲军展开全城搜捕。

    此次搜捕,不仅仅是捉拿那个自称阿扎的幕后黑手,同时也是对潜伏的后金密探来一次大清剿。

    一时间,整个京师风声鹤唳、鸡飞狗跳。

    东厂、锦衣卫,羽林卫、虎贲卫……轮番上阵,挨家挨户搜捕。

    但凡有嫌疑者,一律抓捕。

    结果,却苦了一些在逃的钦犯、江洋大盗、各类毛贼,或是潜伏在京师的他国探子,被抓捕了不少。

    许长安也带了一队人挨着坊搜捕。

    连续搜捕了两天,嫌犯抓到数十个,但却一直没有找到那个叫阿扎的家伙。

    当晚,一个不速之客突然到访。

    “是你?”

    许长安有些惊讶。

    来人,正是昔日的张人凤,如今的江阿生。

    他与细雨皆抛下了过去,以江阿生、曾静的名字展开了一段新的人生。

    “在下恭喜大人节节高升!”

    江阿生微笑着抱拳恭贺了一句。

    许长安回了一礼:“同喜同喜……不知江兄夤夜来访,有何要事?”

    “在下特意来给大人提供一条重要线索……”

    ……

    【今天有点事,就更一张四千字的大章吧,有空闲了多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