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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奸相:我把主角都埋了 第73章 岭南其实挺好的

    等冷静下来,纪丹君立刻就察觉出异常。

    她戳了戳笑到停不下来的崔青卿。

    “是不是你和玉泉说了什么?”

    崔青卿一脸茫然。

    “我什么都没说啊,不信你问文窈,这几日她都和我一块儿。”

    阮文窈立刻点头帮腔。

    “外面那么热,我们哪儿都没去,一直在崔家说话。”

    纪丹君狐疑地看着她们。

    “真的!丹君你可以去问崔家哥哥。他这几日也在家,看书累了,时不时来和我们说几句话解闷。”

    行,破案了。

    她就说,榆木脑袋怎么会突然闹这么大的动静。

    这狗头军师不能要。

    等他回来,就让他离崔伯嶂远着点儿,以免被教坏了。

    纪丹君不停磨着后槽牙。

    欺负老实人算什么本事!

    裴萧萧看热闹不嫌事大,拍着笑到脱力的孟白龟的背,死死抿着嘴,想着崔伯嶂会落得什么下场。

    纪丹君可不是轻易认怂的性子。

    实际上,她烈得很。

    多少人都忘了,辅国公府那也是将门,过世的老辅国公也是名震沙场的儒将,虽是儒,可那也是将啊。

    将门之女,是那么好惹的吗?

    天气实在热,崔伯嶂就寻了个借口没去书院。

    他即便去了书院,也没什么地方需要请教先生的,还不如在家温书效果好。

    不过连着几天,崔家都能看见辅国公府小姐的身影。

    一身层层叠叠的薄纱红衣,脸上不施脂粉,杀气腾腾的样子。

    配合纪丹君脸上那疤,很有几分白日撞见红衣女鬼的味道。

    崔伯嶂心知这是上门来报复的,索性就不出房门一步,关起来留出一只耳朵听隔壁妹妹她们聊天。

    今天他娘得闲,也陪着几个姑娘说话。

    听着听着,崔伯嶂就觉得好像不是那么美妙了。

    “……蒋夫人,我听闻青卿的兄长有意三年后考明法科?不知准备地如何了?”

    “我见他整日闷在家,这般闭门造车可不太好。男儿自当四处游历才是,如裴家大郎那样。”

    “说来也巧,我父亲生前曾与文柊先生有旧。文柊先生的大名,想来蒋夫人也听说过。”

    “对,《大晋律》便是文柊先生参与编撰的。”

    “文柊先生寿数不长,去的早。不过他的学生倒是还有好些个在世,最有名的就是他侄子,如今在岭南任职的魏县令。”

    “是啊,魏县令的官运不大好,但学问是有口皆碑的。教学生也是一把好手。但凡经他点拨的,就没有考不上明法科的。”

    “蒋夫人说的是,岭南的确路途遥远,瘴气弥漫,让青卿的兄长前往求学,的确叫人担心。”

    “可不经苦,怎知其中真意?我那弟弟为了习武,整日被摔打,脱了衣裳见他那一身伤,我也心疼。可他的武艺如今也算是能看的了。”

    “蒋夫人说笑了,哪里就麻烦我了,也就是和魏县令提上那么一句,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青卿的兄长是可造之材,我不忍见他就此蹉跎度日,荒废大好青春。想来若加以打磨,日后定为国之栋梁。”

    等听见他娘准备去收拾行囊,下午就把自己丢出家门送去岭南,崔伯嶂才开始慌了起来。

    要不要这么狠?

    这是生怕自己没死在去岭南的路上是吧?

    他还想借着科举前的三年,和未婚妻好好培养感情的。

    这要一走,谁知道回来的时候阮家的姑娘还认不认得出自己。

    崔伯嶂抱着竹夫人,黑着脸,等蒋氏匆匆离开后,立刻转去隔壁。

    “纪小姐,还请借一步说话。”

    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纪丹君朝茫然的崔青卿、阮文窈扬起个大大的笑容,起身跟着崔伯嶂出去。

    翩翩红衣,再结合纪丹君的脸,赶走了崔伯嶂的一身炎热。

    “怎么?胆大如斗的崔公子也有怕的时候?”

    纪丹君扶了扶鬓边摇摇欲坠的发钗,好整以暇地斜睨崔伯嶂。

    崔伯嶂咬着牙,朝纪丹君拱拱手。

    “纪小姐大人有大量,还请高抬贵手。”

    纪丹君冷笑。

    “这会儿让我高抬贵手了?你坑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还会有今天?”

    崔伯嶂一脸无辜。

    “纪小姐可不要无中生有,我何曾坑过公西家的二郎。”

    “我对公西二郎说的,句句属实!”

    纪丹君挑眉,面带嘲讽。

    “哦?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属实法?”

    “我对他说,青卿哭哭啼啼地说他是辅国公府的依仗,又说他离京后,纪小姐会伤心。”

    “这些话,可没有半个字作假的。”

    纪丹君冷眼盯着他。

    “哦?是吗?”

    “对啊。青卿是哭哭啼啼地缠着阮小姐要换刻花套盒。”

    “她也说了,若春狩没有公西二郎,辅国公一定猎不到多少猎物,不能得陛下夸赞,其堪为辅国公府依仗。”

    “再者……”

    崔伯嶂的狐狸眼转了转。

    “他走了,纪小姐真的不伤心吗?”

    “我所言句句属实,若纪小姐不信,我愿与你一起去找青卿对质。”

    纪丹君连道三个“好”字。

    “不愧是崔中丞之子,巧言善辩非常人所能及。今日我是领教了。”

    说完,拂袖而去。

    “崔公子你还是乖乖在家等着去岭南吧。”

    崔伯嶂吸溜着嘴里的软肉,觉得有点棘手。

    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他的确没说假话,没骗人呐。

    唉,月老不好当呐。

    他好心好意给牵红线,竟然还有不领情的。

    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还倒打一耙,以怨报德。

    啧,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虽然事情有点难办,但不是不能办。

    反正岭南他是不会去的,谁爱去谁去。

    于是裴家来客人了。

    裴萧萧捧着酸梅汤,小口小口嘬着,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伏低做小,卑微到尘埃里的崔伯嶂。

    “所以你这是想让我去给你当说客,让丹君消气?”

    崔伯嶂仰天长叹一声。

    “想我自幼循规蹈矩,不曾逾越礼数半分。年逾二十唯这回于心不忍,出手相助,竟惹下这等祸事。”

    “倘若这回不能全身而退,实在打击我往后与人为善的积极性。”

    裴萧萧笑眯眯地看着他,觉得崔青卿总是数落她哥,还是有道理的。

    这样的哥哥,换她也想吐槽。

    明明长着一张不错的脸,但看着就是心里冒火,想揍他。

    “岭南其实也挺好的。”

    这话裴萧萧说得十分情真意切。

    岭南多好啊,有舞龙舞狮英歌舞,今年F1赛龙舟看不着,这不还有明年吗?

    美食也多,肠粉、虾饺、煲仔饭、古井烧鹅、牛肉火锅……等着人去开发。

    要是崔伯嶂脚程快一点,这季节能赶上荔枝季,吃一斤扔一斤都不会觉得浪费。

    裴萧萧的真诚,反倒让崔伯嶂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找错人。

    也是,她们几个向来关系好,没道理不帮纪丹君帮自己。

    所以,崔伯嶂想了想,他必须放个大招了。

    “可是岭南路途迢迢,我怕自己身娇体弱,扛不住一路艰辛,反倒让文窈失了夫婿,成了望门寡。”

    出乎崔伯嶂的意料,裴萧萧一点在意的样子也没有。

    “你想太多了。”

    裴萧萧表现得十分沉着冷静。

    “既然崔中丞和阮郎中都不曾对外宣布你俩的婚事,那知道的就只有两家长辈。”

    “无人得知,阮郎中又爱女如命,岂会让她做望门寡。”

    “恐怕你不幸遇难的讯息刚传来,阮郎中就已经替文窈择选好新的夫婿人选。”

    裴萧萧挑眉,看着吃瘪的崔伯嶂一脸幸灾乐祸样儿。

    “况且以我对阮郎中的了解,文窈的夫婿人选,排你后头的恐怕还有好几个。阮郎中根本就不带慌的。”

    她表现得倒是风轻云淡,实则内心惊涛骇浪。

    天呐!

    她听到什么大八卦了?!

    崔阮两家要结亲了?!

    这事儿她爹知道吗?

    青卿和文窈肯定不知道,她们还在忙活着找崔伯嶂的心上人是谁。

    结果啊结果,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啧啧啧,不愧是她爹的核心班底啊,跟她爹一样,还挺能藏的哈。

    真是一点都没往外透啊。

    有点跃跃欲试,想要在小团体内部宣传怎么办!

    崔伯嶂如被霜打过的茄子,垂头丧气。

    “裴小姐真的不肯帮我这一遭?”

    裴萧萧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谁让你坑谁不好,偏偏去坑公西家呢?”

    “别说丹君心中有意,就是无意,她也断不会看着人欺负公西家的。”

    “公西家可是辅国公府的铁杆。你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崔伯嶂两手拢在袖子里,默默咂吧几下嘴。

    行吧,大不了他去磨着他爹,早点儿把婚事给公布了就是。

    他就不信了,都板上钉钉了,纪丹君还不放过自己。

    裴萧萧带着好奇地看他。

    “不过我还真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心悦文窈的?”

    她们五个人,纪丹君是藏不住的聪明,孟白龟看似天真其实蔫坏,崔青卿外向泼辣有小聪明。

    阮文窈倒是有点儿小透明,性格外貌都不突出。

    裴萧萧有点难以想象,看起来精明十足的崔伯嶂会看中阮文窈。

    崔伯嶂侧头想了想。

    “她单纯,但又不蠢,凡事拎得清。性子也不错,不像我那妹妹成日咋咋呼呼的。”

    仿佛想起什么,忽地笑了。

    “脸圆圆的,看起来就喜庆,也很爱笑,笑容很有感染力,看着她笑,自己也会想跟着笑。”

    “嗯,她不错,所以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