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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奸相:我把主角都埋了 第106章 惹事精

    邬皇后今天穿的是端午那次宝物竞价拍的罗裙。

    就那条名字特别长的裙子。

    团花纹对凤瑞鸟衔花蹙金绣罗裙。

    为了能找到显摆这条裙子的机会,邬皇后等了好久。

    今日穿上身,果然把一干人等全都压了下去。

    过节穿新衣服,心情当然特别好。

    邬皇后今日整个人看起来都分外温柔。

    只是这样的温柔,在看到邬容琴的时候,顷刻间凝结成了冰。

    这样的日子,显然不适合当场发作。

    邬皇后借口更衣,带着余海月去了高楼的偏房。

    她的一双利眼死死盯着余海月。

    “本宫不是下令魏国公府的人不许出府,更不许出现在本宫面前吗?”

    邬皇后愤怒地指着不远处的邬容琴。

    “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你没把本宫的话当回事?!”

    余海月直接跪了下来,不停磕头。

    “娘娘恕罪,奴婢有亲自上门告诫魏国公和魏国公夫人,此事可查。”

    “奴婢对娘娘的忠心天地可鉴!”

    邬皇后居高临下地盯着余海月不停起伏的后脑勺。

    “去处理干净,本宫不想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闹出什么丑事来。”

    余海月重重磕了个头,立刻退出去处理。

    只是她到底晚了一步。

    邬容琴已经和圣上聊起了天。

    不远处的裴萧萧看着那副场景,只觉得风雨将至。

    邬皇后重新出现,身上的衣服当然没有换。

    女眷这头心知肚明,大气不敢喘一声。

    太子在看到表妹出现的时候,微微皱了眉。

    他想起了一件旧事。

    邬皇后还未曾被立后时,在宫中孤木难支。

    那时,宫外的家人入宫觐见,是她最期盼的时候。

    太子还记得当时他的舅母——魏国公夫人时常会带着她的妹妹小罗氏进宫探望母亲。

    罗氏本就长得不差,她妹妹更是高出一截。

    因寡居,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身型颀长却瘦削,仿佛风大些就能被吹跑了。

    时间长了,他父皇难免动了心。

    等他母后知道的时候,小罗氏已经怀有身孕。

    他父皇性子有些懦弱,不如母后那样强势,出了这样的事,也不敢和母后商议将小罗氏接进宫来给个名分。

    还是小罗氏哭着求到了他母后跟前。

    她说自己不求能入宫,也不求什么名分,更不求能常伴他父皇身边。

    只希望他母后能容下这个孩子,在自己生下孩子后,接入宫中抚养。

    她向他的母后指天发誓,往后定不会与孩子相认。

    太子不知道当时他母后是什么表情,又是怎么说的。

    他也不知道他的母后对这件事,是否早有所闻。

    他只知道,小罗氏在下一次进宫时,不慎掉入御花园的湖中。

    孩子没了,小罗氏也因此丧命。

    这件事,让母后与舅舅本就不睦的关系雪上加霜。

    再加上舅舅任职为官,不思进取,只知中饱私囊,舅母又是个拎不清的。

    母后对魏国公府上下越发厌恶。

    这些年,更是变本加厉。

    母后这才动了让余姚县主嫁入魏国公府的心思。

    只要余姚县主过了门,母后会立即下旨,要求将掌家之权系数交给余姚县主。

    后宅一应事情,都由余姚县主做主。

    他与母后在当前看起来有烈火烹油之势,实则如履薄冰。

    观政以来,他每日都能看见各地送来的弹劾。

    指责母后后宫乱政,把持朝堂。

    指责他舅舅魏国公以权谋私,放纵下人肆意侵占百姓良田,逼迫良家子为奴。

    与裴相商议,将余姚县主指给魏国公府,是母后所能想到的,最管用也是最实际的方法。

    余姚县主性格和母后一样强势,有父皇钦赐的县主头衔,其父更是众臣之首。

    没有比她更能压住魏国公府嚣张气焰的了。

    可惜,母后的谋算到底还是因为舅母落了空。

    先前母后下令魏国公府禁足,他们都能不当一回事,如今看来,他们已是不将母后放在眼里了。

    太子看着与圣上相谈甚欢的邬容琴,心渐渐沉到了底。

    如今,他算是有些明白母后之前借两个姐姐对自己的教导了。

    若表妹入宫为妃,就是宫中年纪最小的妃嫔。

    以她的出身,父皇哪怕是看在母后的面上,也不会给予太低的妃位。

    她这个年纪,又是最好生养的时候。

    如果……父皇再次得子。

    余姚县主曾对他说过一句话。

    “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这是太子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地位开始摇摇欲坠。

    本来是开开心心过节的,但因为出了这么一桩事,大家瞬间没了过节的心情。

    邬皇后回宫的路上,脸色铁青,太子表现得心不在焉。

    圣上乐呵呵地点了邬容琴入宫伴驾。

    其余人的心情,都变得和裴萧萧一个样。

    夜深人静,邬皇后平躺在床上,任由窗外的月光照在自己的脸上。

    她知道,魏国公府这是故意的。

    邬容琴今日的穿着打扮,是比照着当年自己初遇圣上时候来的。

    一样的红罗裙,一样的堕仙髻,甚至连钗环都分外相似。

    邬容琴是邬皇后的血亲,长相体型本就相似,能入圣上的眼更是再正常不过。

    邬皇后不知道,这是不是魏国公府对自己的不满,已经到达了一个顶峰,甚至不惜做出让嫡女魅惑圣上这样的丑事。

    还是说,罗氏一直记恨着当年小罗氏的事。

    他们是不是以为,自己这侄女入了宫,就能取代自己,成为新一任皇后,从此魏国公府大可在京城高枕无忧,继续张扬跋扈。

    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太天真了。

    邬皇后起身,将窗户关上,杜绝了月光洒进室内的渴望。

    要不萧萧怎么会说,邬家的脑子,全都长在她身上了呢?

    仅凭她这个侄女,就想一飞冲天?

    世族能容忍一个自己,却不会容忍第二个自己。

    朝堂上的群臣,能让圣上的次子被立为国本,却不会僭越到让皇十子越过前面那么多位活着的皇子,成为新的太子。

    后宫的嫔妃不会坐视年幼受宠的嫔妃顺利诞下子嗣。

    况且,能不能怀上,怀上了生下来是皇子还是皇女,尚无定论。

    当年她能让小罗氏死,也能让这个侄女去死。

    她的成功,从来不可复制。

    为了维护这个胜利的果实,她愿意让双手沾满血腥。

    只是可惜了。

    若魏国公府与萧萧的婚事果真能成,又如何会闹出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