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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奸相:我把主角都埋了 第210章 交代

    有个公主娘的好处就是,宫里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韩长祚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高源景的死讯一被裴文运上报,长公主立刻就知道了。

    圣上瞒着谁,都不会瞒着这个嫡亲妹子。

    长公主入宫探望病着的三哥,一回来就拉着儿子,关起门来开始骂人。

    “三哥对他多好啊?头些年,犯了那么大的事,都给压了下来。”

    “还拉下脸去求裴文运,让他帮忙遮掩着,不叫人知道。”

    “他倒好,就因为三哥将他赶出京城,竟然还生了谋逆的心思?!”

    “他也不看看自己是那块料不是!”

    “一个天阉,连孩子都生不出来,就算继承大统,他能有太子吗?”

    “如何遮掩?如何叫朝臣认为国朝安稳?”

    “还是打算从外头抱回来一个野种,充作是自己的孩子?”

    “那不成了高家的天下拱手让人了吗?”

    “混账!当年父皇就该直接把他给溺死的!竟然还让他给好好活到现在?!”

    “简直快把我给气死了!”

    长公主一个人骂了半天,嘴巴都说干了,停下来喝口水,歇歇气。

    看了眼儿子,心态又平和了。

    “还是你好,如今远离纷争。你那些手足,往后再如何争个头破血流,都跟你无关。”

    “往后你就老老实实地去江南当个越王,别的什么都别掺和。”

    “能有几条命啊?有多大的福气?就惦记上那把椅子?”

    “也不怕人小福薄,刚坐上没几天,就直接把命给丢了。”

    长公主说归说,骂归骂,理智还在。

    “你记得,今儿个娘同你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许往外透露,听见了没有?”

    “这可是关系到你未婚妻全家性命的大事。”

    “娘告诉你,也是叫你心里头有个数,别瞎招惹那些世族,谁知道心里头有多脏。”

    “你又是个没什么城府的,跟那起子人玩心眼,你哪儿玩的过他们?”

    “仔细自己被坑了不算,还牵连了他们一家子。”

    韩长祚应得很爽快。

    “知道了娘。”

    心里想的却是,如今自己对萧萧来说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们之间的所谓的婚约,是不是也就此作罢?

    韩长祚辗转反侧了一晚上,决定第二天趁着裴相入宫上朝,偷偷去趟相府。

    以向裴孟春请教学问的名义去的。

    毕竟裴夫子已经有些时日没来公主府给自己上课了。

    长公主不疑有他,大手一挥,就让儿子去了。

    课业重要。

    只是韩长祚没想到自己出门太早,竟然在大街上就和裴相撞了个正着。

    躲都没法儿躲,借口都没法子找。

    因为这条路,是通往相府的唯一大路。

    走这条道,明显就是要去相府的。

    不过韩长祚很是奇怪,为什么自己还没上前行礼,也没上前搭话,裴相就直接调转了马头,去了边上小道。

    这是给自己大开方便之门吗?

    不过为什么临走前,看自己的眼神不善到了极点?

    韩长祚一边困惑,一边朝着相府的方向去。

    自从忽齐勃被裴孟春“借”走了之后,他身边贴身护着的就换成了哈都。

    哈都是老人了,对京城十分熟悉。

    韩长祚还没出生时,哈都就已经在京城大街小巷溜达。

    他看一眼裴文运走的那条小道,就知道对方今天是赶着去上值,没功夫搭理他们。

    所以务必得在裴相回府前,就赶紧离开。

    哈都虽然已经在大晋生活了许多年,但他骨子里依然是北戎人,对大晋战神的恐惧,是刻在骨子里不变的。

    不仅韩长祚看着自己“未来”的丈人头皮发麻,他也一样。

    能不见,则不见。

    到了相府,递上帖子,韩长祚就被迎到前院裴孟春的书房等着。

    不多时,人就来了。

    只有一个,并没有韩长祚心心念念的那个身影。

    “裴夫子。”

    韩长祚希望能借由这个称呼,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当然了,如果能叫一声大哥,关系就更近了。

    裴孟春似乎没在意他的称呼问题,而是开门见山地点破了韩长祚此行的目的。

    “你是要问,萧萧和你之间的婚事,何时作罢是吗?”

    韩长祚知道,裴孟春的潜台词并非疑问,而是肯定。

    他倒是不后悔,原本就是自己主动提出来让人家利用的,如今用完了就丢,他也没话说。

    本来就是这样的结局。

    他原本打着的主意,是希望通过时间,多接触接触心上人,增进他们之间的感情。

    谁能料到计划没有变化快。

    高源景死得太快了。

    这谁都没想到。

    “裴夫子,此事真的没有转圜余地了吗?”

    裴孟春默了一瞬。

    “韩公子,我知道你对我妹妹是真心的。可是,她始终不愿接纳你,这也是事实。”

    “我和我爹的意思,是希望你能主动放弃。”

    “天下的多娇美人,并非只有我妹妹一人,你不妨多留心别人。”

    韩长祚不死心,还继续为自己做最后的奋力一搏。

    “就不能再多给我一些时间吗?”

    “萧萧去年秋天才刚过完十五岁的生辰,她说过,她不想那么早成婚,她想二十岁之后才成婚。”

    “不过五年,我可以等。”

    “她年岁小,我年纪也不大,五年罢了,我耗得起,等得起。”

    “真的……真的不行吗?”

    裴孟春有些为难。

    以他的为人,的确不愿做过河拆桥的事。

    可是妹妹,还有父亲那里,自己又要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