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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失色魂灵 第67章 溃烂的我

    密室中。

    不再去管邓布利多这边的战况,伊比利斯回身走向斯内普靠坐的地方。

    “格里姆,希望你好好反省如此莽撞的决定,若你能在先前将原由......”

    女人的身躯直接越过火焰,斯内普话还没说完,伊比利斯蹲下身,两手直接暴力扯开男人紧扣的袍子。顷刻间,斯内普袍子内的白色衬衫已被褪了大半,身前胸腹袒露,肤色出奇的白皙。

    “你干什么?!”

    斯内普瞬间浑身僵硬,一向深不见底的黑眸闪烁着无措的羞恼。抬起左手拍开女人肆意妄为的手,却被她反握一拉,两人身影交错。后背感到一股凉意,女人另一手从他右手下方穿过掀起侃侃遮挡腰部的衬衫。

    伊比利斯整个人进入斯内普怀中,柔软发丝触碰到脸颊与脖颈。女人的气息使斯内普的大脑思考减缓,耳根一阵燥热。

    她下巴抵在男人微颤的肩头,为了更好的看清他后背的情况,伊比利斯偏头下伸的动作自然带动身体与斯内普裸露的肌肤相贴。微凉柔软的指尖来回在他的胸口,腰部,背后触摸。直到确认没有被黑魔法侵蚀或伤及骨头,伊比利斯才停下。

    在斯内普咒语已经念出一半时,脖颈被她从后猛得一拉,额间传来剧痛。伊比利斯仰头抵在男人额间,鼻尖相贴,耳边充斥她的怒吼,

    “你**闲不住是不是,那***可是我教出来的学生,你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是不是,学几年黑魔法邓布利多都管不住你了,那小子要是真想杀你,你**在他手下活不过十秒!”

    被眼前女人一顿语言输出的斯内普有些愣怔,伊比利斯用力向后推了一下,斯内普像个不倒翁一般前后摇摇,再回到原来的姿势。

    她又狠狠瞪了眼地上的男人。抬手一挥之间原本被扯烂的衣服重新回到男人身上恢复如初,他拽起斯内普向一旁走去,“我想在这事上你没有资格斥责我的隐瞒,这不是你可以...”

    话语突然顿住,伊比利斯回头看向斯内普,刚刚男人挡住身前的一幕再度想起。心中久久弥漫的雾气被扫去一些,有什么东西重新苏醒,她侧身低低一笑,“不,我收回上一句。”

    正运转大脑封闭术的斯内普却被她所说的话愣住。控制心神的力量好似不再对他起作用,而女人的身影与她在蜘蛛尾巷两人探讨魔咒时的画面重合。

    柔和,坦诚,愉悦,纯粹。

    此刻的斯内普,不再通过外在的一切看伊比利斯,而是两个灵魂的第一次碰撞。

    “作为教授,当然要管教我这个聒噪讨厌目中无人的小鬼。”

    她眼波柔软,唇角不自觉地上扬,银色双眸格外的明亮。时间好像在此刻静止,整个世界都凝聚在这一刻。有种别样的情感在斯内普幽深封闭的内心悄然滋长。

    揽过斯内普臂弯的力度减弱,不再强硬,伊比利斯带着斯内普走到受伤严重的海尔波身边。“它受伤严重,无法使用凝视即死的能力,我会在它头部控制它的眼睛。斯内普教授的魔咒不还运用不熟练吗,这不是正好的练习对象。”

    而被伊比利斯忽略的两人正进行着激烈战斗。

    有老魔杖加持下的邓布利多持杖上挥,隐隐带有金色光芒的橙红色火焰高墙冲天而起,携着飓风化作炽热闪耀的火神,清阻隔破万法,创坦途。

    萨拉查不躲不避,流转于指尖的细碎水珠连接成流,汇集成溪,聚积成潮,融相成海。仅在一瞬之间,空气潮湿如水,迷雾笼罩。海水肆意浇涌,永恒流变中立于浩渺。唤醒,海中哑然的神。

    自然之怒轰然判下,阵阵轰鸣刺耳,仿佛在高傲的彰显无穷的力量与威严,巨浪携着咆哮带领千军万马的浪潮席卷涌动。尖锐斑驳的白色泡沫四溅,并进的波浪幽蓝转暗绿,如一张吞噬万物的深渊巨口。

    火与水的碰撞,潮水笼卷烈焰,滚烫的灼焰不断攀爬、跳动,恒长而热烈。烈火腾腾自海面燃遍,劈啪作响,灰烬缥缈,雾气腾升。

    潮起潮落间源源推涌而起,奏响自然的交响曲。旋涡裹挟热烈的红,湿冷缠绕,牵引拖拽至迷失。澄澈激荡,恍惚缥缈,终归于孤独哑然的沉溺,如沧溟挽歌。

    近似灭世的两股力量纠缠不休,终以大地共振为代价陷入短暂的和平。

    “芜湖!!太棒了,邓布利多校长,完美的控火技术!

    萨拉查......啧啧啧......”

    不合时宜的加油呐喊从两人侧方传来,伊比利斯的模样依旧没有变回小孩。现在的她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整个人手舞足蹈,真的很对不起她的脸。

    两人余光中,伊比利斯又变身成一只公鸡,骄傲的站在海尔波头顶踩来踩去,不时击啄几下。福克斯来回飞舞于蛇怪身上三道血口。从深陷的伤口来看,如果萨拉查当初没有为海尔波释放水色屏障阻挡,它绝对会被直接切成三段。

    依旧面无表情的斯内普再次释放万物之息,从有些杂乱断续的魔咒光晕就可以看出,他的内心似乎并不沉寂。一直在打酱油的血人巴罗早就被伊比利斯所释放的地狱火所禁锢,不过现在的确没人理他。

    “魔力已经压制到最低限度吗,伊比利斯真是交给我一个艰巨的任务啊。”邓布利多胸口略微起伏,往日平和的双眸此刻紧紧锁定萨拉查所在位置。而烟尘之中,一双血眸同样注视着这里。

    幽深眸子微微眯起,目光森冷异常。抓握僵硬的手掌,身形隐于烟尘,如暗藏黑暗的毒蛇,等待咬破猎物脖颈的刹那时机。感受体内不断脱离的魔力,萨拉查的眸中也多了紧迫。不等他多思考,邓布利多的攻击再度来袭。

    远处坐在海尔波身上的伊比利斯停下夸张的呐喊,深深注视着萨拉查愈发虚弱的身影。心脏处的震痛令她喘不过气,额间浸出冷汗。透支力量的代价逐渐显露,她撑不了太长时间了。

    还好邓布利多没有留手,在又一次巨响后,萨拉查的身影直挺挺倒下。

    “斯内普教授。”一手捂在胸口位置,伊比利斯拍拍身下陷入晕厥的海尔波,庞大的蛇身立马缩小被她扔到斯内普手中。

    她回眸一笑,像是告别,却偏偏做出了承诺,“别忘了事后给你的学生加上一百分,如果要罚我禁闭的话......就等我回来吧。”

    来到倒地的萨拉查身旁,伊比利斯蹲下身。

    “要是想杀我,就快点。卑鄙的叫人过来算什么!”

    “人都倒下了还是那么嘴硬啊。”

    略些冰凉的指尖抚在额头,额角的汗珠略过洋溢淡淡温柔笑意的唇畔,澄澈的银色双眸如琉璃般遮上了纱。持续吞噬魔力的力量消失,柔和的光晕包裹萨拉查全身,稳固了虚无飘散的躯体。

    “抱歉,萨拉查。我来晚了,许下的承诺也无法实现了。梅林他......”伊比利斯顿了顿,还是说出了真相。“梅林他因我而死,送你走后我......”

    萨拉查沉默的听完伊比利斯的讲述,只是握拳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所以呢,事到如今你来寻求我的原谅?”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原谅。”伊比利斯收回手,“这些痛苦你不必背负,若仍无法释然,等我...”

    “我之所以与戈德里克他们一同建立这所学校,就是为了彻底阻止再有叛徒出现。我不在乎外面那些所谓无辜出生的麻瓜巫师,如果连学校内的学生都守护不了我又有什么脸再去见你们。我忍耐着,忍耐着,等待永远不会到来的你们......”

    收回的手腕被萨拉查紧紧拉过,他起身低着头,又像鼓起了什么勇气一般抬头直视伊比利斯。眼眶干涩到疼痛,压抑千年的情绪终是释放而出,

    “自从听到老师自我囚禁的消息,我只能留下海尔波作为守护这里的最后防线。我找了好久,真的好久......为什么不告诉我,那晚为什么不解释?!如果我没有主动去找你们,是不是你永远会隐瞒真相......我以破损灵魂为代价等了千年只为杀死你,事到如今又如何释然,又如何保有杀意的再对你出手......”

    萨拉查无力的垂下头,内心的痛苦如熊熊燃烧的火焰,吞噬每一寸理智。回忆的片段纷纷闪过脑海,曾经的欢乐美好如凌厉的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在心头。高贵而优雅的斯莱特林,强大的四巨头之一,如今在伊比利斯面前却像个无助委屈的孩童。

    伊比利斯沉默的看着面前屈着身子的萨拉查,慢慢地俯身,默默将他抱紧。

    “本来想好好道歉的.....时间好像不太够了,邓布利多......”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钻入鼻腔,朦胧模糊的视线中,伊比利斯胸口被尖刺穿破。无数带血的铁链钻破皮肤,喀啦喀啦的声响令人头皮发麻。肩膀被她推开,在萨拉查的眼中,伊比利斯再次恢复小孩模样。

    血肉模糊的破口好似可以看清被锁链缠绕的心脏,胸口鲜血淋漓的不断有铁链钻出,迅速缠满全身。紧接着,每段铁链的连接处长出了尖刺......

    从胸口涌出的黑色雾气弥漫,空中盘旋的福克斯尾羽被浸染的瞬间变黑,伊比利斯扯着嗓子冲邓布利多的位置喊道,“带所有人离开,封锁整间密室!”

    萨拉查的视线被火光包裹,急步赶来的斯内普也被邓布利多带离了密室。

    空旷的密室陷入黑暗,唯剩一抹忽暗忽明的银光。重新恢复自由的血人巴罗缓缓他飘到倒地痛苦不已的伊比利斯面前,似要目睹她的死亡。

    “我现在可没功夫管你,等不及要魂飞魄散了吗......自梅林死去后我就被困于地狱,近些年才重新回来,你悲惨可笑的命运可没那么多人关注。”

    淋漓的画面就算是巴罗也下意识的侧头回避,女孩身下阴影处蛰伏的怨灵暗潮翻涌,似乎马上就要冲破束缚回归人间。

    伊比利斯浑身的血管筋脉狰狞的凸起,每被尖刺贯穿一次,彻骨的钻心疼痛就要强上一分。全身血液奔腾的涌向被尖刺贯穿如刺球的心脏,嘶吼着寻求解脱。令人窒息的折磨不断反复,临近女孩生命消亡之际又将伤口愈合。在不见尽头的黑暗中,又一次次如狂风般席卷而来。

    “听懂了就赶紧滚。”

    巴罗的胸口不断起伏,极度的恐惧让他浑身颤栗,可依旧伫立原地不愿离开。胸前紧握的锁链,脱手而落。

    恶魔的低笑从暗中响起,禁锢深渊的亡魂冲破枷锁,唯一的银光在残破中呻吟着快乐,荒唐却解脱。

    猩红漫出血管,脖颈缠上尖刺,十指颤抖却倔强的伸展。僵直的身躯仰面朝上,枯骨撕扯啃咬,却坦然而麻木,浸泡在梦魇中吞噬疼痛,借此看清溃烂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