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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靡 第90章 三姨太自杀

    宁祯回到摘玉居,先在客厅,和曹妈说话。

    看似闲聊。

    “普玄大师人还在城里吗?”宁祯问。

    曹妈:“不知道,要打电话问问家里。”

    “你想办法通知祖母,叫她请普玄大师来趟盛家老宅。”宁祯说。

    曹妈:“普玄大师好像和老夫人不太熟,盛家不喜欢这些出家人行走。”

    之前就吃过亏,导致老夫人至今都对盛长裕的血脉生疑。

    大帅在世时,严禁和尚道士、尼姑道姑到帅府走动。

    “今时不同往日。要快。”宁祯道。

    她把自己想要传递给老夫人的话,通过大师的口,转个意思告知。

    曹妈去办,宁祯端了蛋糕上楼。

    “……我第一次做,不是很会。厨娘们都出力了,她们以往也做鸡蛋糕的。”宁祯说。

    又说,“奶油是我自己打的,也是我自己涂抹的。”

    盛长裕看着那蛋糕,半晌才说:“看出来了。像是儿戏。”

    宁祯:“……”

    “您尝一尝,味道还可以,出炉的时候我试过了。”宁祯切了一小块给他。

    盛长裕自己要吃的,很给面子尝了。

    的确是厨娘们做的,宁祯只是出个面子。

    蛋糕做得不错,细腻香甜;奶油打得一般,过分甜腻。

    不过盛长裕心情不错,对甜味不太反感,小瑕疵不影响口感。

    “……这个葡萄干很一般。”他又说。

    “是太甜?”

    “泡得太软。”盛长裕道。

    宁祯:“……”

    早知道不泡了,直接撒一把干的葡萄干,他应该挑不出错。

    “你骂我?”他突然问。

    宁祯吓一跳,怀疑自己说出口了,急忙装傻:“没有啊。”

    “心里也没骂?”他问。

    宁祯:“……”

    她做了蛋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尝一口?”他把手里的叉子往前递。

    宁祯躲了下:“我自己来。”

    盛长裕的叉子没收回:“你嫌弃我?”

    宁祯只得凑上前,把他叉子上的蛋糕吃掉了。

    不吃还好,一吃她差点吐出来:“天哪!”

    “怎么?”

    “我奶油里的糖放多了,甜得发腻。”宁祯说。

    尴尬得想撞墙。

    蛋糕胚子出炉的时候,她尝了,味道很不错;奶油是她自己打的,可能是她走神,放了两次糖。

    甜得味蕾上全是糖味,太重了。

    难为盛长裕吃了一块。

    “还行。”盛长裕道,“甜得发腻,并不意味着难吃。我尝着还好。”

    宁祯:“……”

    她一时情绪很复杂。

    她自己下楼去沏茶。茶味盖不住,宁祯决定做两杯苦咖啡,冲一冲嘴里的甜味。

    她做咖啡的时候,曹妈低声告诉她:“事情办妥。”

    宁祯点点头。

    咖啡端上来,盛长裕抿了一口,不喝。

    “汤药都没这么难喝。”他说。

    宁祯:“……”

    她摇铃,叫女佣沏茶上楼。

    这么一折腾,就到了下午四点,老宅的祭祀要开始了。

    宁祯和盛长裕一起下楼,去祠堂。

    老夫人的院子里,普玄大师刚刚离开。

    老宅的祠堂,位于整个园子的西南角,修建得很是奢华。

    宁祯和盛长裕踩着半下午的日光,缓步而行。

    “等会儿我们吃了年夜饭就走,出去赏灯、看烟火,过了夜里十二点,你再回娘家。”盛长裕说。

    宁祯:“好,听您的安排。”

    “我过生日,你送了礼物;你过生日,想要什么?”他问。

    宁祯:“那我要一样,您一定要答应。”

    “狮子大开口?”

    “对。”

    “可以,看在你过生日的份上。”盛长裕痛快道。

    宁祯:“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您都稳住脾气,不要生气。这是我想要的生日礼物。”

    盛长裕眸色一沉:“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未雨绸缪。您先记在心上,发脾气的时候想想我这个话,行吗?”宁祯说。

    盛长裕:“你如实告诉我。”

    “真没什么事,我只是这么一说。”宁祯笑道,“我的生日礼,能拿到吗?”

    盛长裕端详她。

    见她不露端倪,他没有继续勉强。

    “……每次过年,都没什么好事,我还以为今年会例外。”盛长裕冷冷道。

    他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一片云飘过来,遮住了日光,天又开始阴了。

    他心头的阳光,也被扫走了。

    祭祀的祠堂宽大,三间宽敞又高大的上房,供着祖宗牌位;院子里搭了棚子,放了炉鼎,烧绢帛也在这个炉鼎里。

    满院子的人,小辈们分男女站好;长辈都陪着老夫人,在祠堂里面。

    “……大师说,过年可能有场火。一旦有火,来年子嗣兴旺。”老夫人对妯娌说。

    婶母很清楚老夫人此前最盼子嗣,跟着笑道:“大师这么灵验,一定会成的。过年烛火多,每年都有一两场小火。”

    老夫人:“他突然登门,我也是意料之外。”

    脸上有笑。

    盛长裕进来,轻松气氛顿时一凝。

    老夫人瞧见他,很想抱怨几句,说他以往逢年过节不来祭祖。但抱怨说完,估计这逆子抬脚就走,好好除夕又一团糟。

    “姆妈。”盛长裕走到了老夫人跟前,脸色不悦。

    老夫人看到他这样,有点恼火:好好的,答应了来祭祀,又甩脸子。

    不如不来。

    “到点了?开始吧。”老夫人没多寒暄,叮嘱说。

    盛家的祭祀开始。

    里面上香,外面烧绢帛。

    突然,绢帛火苗猛窜,不像是正常的火。

    “快让开!”

    “当心!怎么回事?”

    火苗蹿得太高,一下子就烧灼了棚子,把棚顶烧穿了。

    众人吓得退后。

    总管事急忙吩咐去提水,准备扑火。

    老夫人从里面出来:“别别,不烧到房子,就让它烧,把这个棚子烧了都行。”

    大师刚刚才说,有个火灾会兴旺,结果火这么快就起来了。

    简直灵验。

    老夫人巴不得。

    众人七嘴八舌询问,也知道了缘由,故而没人阻止,纷纷退出来,等待棚子烧完。

    家丁拎着水桶,防止火势蔓延。

    盛长裕的浓眉,死死拧在一起。他去看站他母亲身边的宁祯,用眼神询问她怎么回事。

    宁祯避开他视线。

    棚子烧完了,浓烟尚未散尽,众人还站在祠堂门口。

    突然,有个女佣跑过来,大哭着喊:“老夫人,姨太太自尽了!”

    众人:“……”

    盛长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