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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靡 第95章 宁祯的爱情

    宁祯的房间里,两盆芙蓉。

    金暖来围观了,啧啧道:“你下次要天上的月亮吧。我还没见过摘月的,你让我开开眼。”

    宁祯:“……”

    督军府的“赔偿”是早上送的,孟昕良的“赌资”是下午到的。

    现在两盆花争奇斗艳,热闹红火。

    大嫂说很漂亮,宁祯就说送她一份。

    “我不敢要。这不是花,是烫手山芋,除了你谁也不敢接。”大嫂笑道。

    宁祯:“怎么你也打趣我?”

    “我替你高兴。咱妹妹不仅有前途,还有退路。”大嫂笑道。

    宁祯:“……督军不是前途,孟爷更不是退路。我要是轻狂得意,死得很惨。”

    大嫂捏她的面珠:“小小年纪,老气横秋的。我爱看你们小年轻闹恋爱,你偏要拆台。”

    宁祯:“……”

    这两盆花,哪一个都跟爱情不沾边。

    督军府不仅送了花,还给宁祯送了布料、首饰和两担寿桃。

    芙蓉太娇气,远远没有玫瑰好保养,寒冬腊月又不是花期,她比玫瑰珍贵百倍。

    如此稀罕物,引得宁家众人前赴后继来看。

    看完还要调侃宁祯几句。

    二哥宁以申和金暖的口吻一样:“开这个头,往后暖暖过生日,咱送什么能媲美得上?这不是逼死我们普通人吗?”

    三哥宁策说:“看不出来啊祯儿,你居然有做祸国妖姬的资质。”

    宁祯气结。

    她看着一旁凑热闹的大哥:“你最清楚实情,帮我解释!”

    大哥:“我哪里清楚?比如说,我就不知道你为什么在黑暗的楼梯间用头撞墙。”

    宁祯:不怕乱,还要跟着添乱,的确是亲哥。

    早知道她烂在盛家老宅,不回来了。

    家里一片欢声笑语。

    宁祯早上吃了长寿面,晚饭又做了极其丰盛的一桌饭菜给她过生。

    还有个蛋糕,她二嫂金暖自己做的。

    金暖烘焙手艺比宁祯高出百倍,做得蛋糕精致漂亮,又美味。

    宁祯分给家里人,自己吃了一块,点评说:“这奶油不太腻。”

    “奶油为什么会腻?”金暖问。

    宁祯:“……”

    “宁祯有秘密了,她现在说话前言不搭后语。”金暖道。

    宁祯去掐她的腰。

    热热闹闹吃了晚饭,祖母叫了宁祯去。

    她父母也在祖母跟前。

    “上次你哥哥们的差事,说了请督军回家吃饭,你说过了吗?”祖母问。

    宁祯:“提了,他也答应了,说过完年。”

    “今天就是年后。”祖母道。

    宁祯看了眼父亲。

    父亲在家,叫盛长裕来吃饭,一顿饭没人会吃得高兴。

    宁祯怕他掀桌子。

    如果他出言不逊,她是维护父兄,还是站队上峰?

    左右为难的还是她。

    “祖母,不如等正月初七。我打算初七回盛家老宅,吃了饭我和督军一起走。”宁祯道。

    祖母:“拖到初七,诚意大打折扣。”

    “他是女婿,理应他上门。”宁州同忍不住道。

    祖母:“糊涂话!他是督军,也是上峰,他不是普通的女婿。你在大帅跟前当差,也不是这个态度。”

    宁州同:“……”

    “正是因为他年轻,他要立威,你这种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老将,又军功显赫,就是他的眼中钉。你不跪下,便要死。‘君臣等级’,难道也是儿戏吗?”祖母又说。

    宁州同什么都懂,但心高气傲。

    他要是有姚劭一半的眼力,宁祯也不需要委委屈屈嫁给盛长裕。

    宁祯不想父亲难做,打圆场:“祖母,还是得慢慢来……”

    “要慢到何时?他既然送了你的生辰礼,又特许你回来过生日,他有诚意的。

    此时还要孤傲,错过了机会,关系仍是紧绷。”祖母说。

    宁祯看向父亲。

    父亲轻轻叹了口气,低垂着头;母亲坐在旁边,一句话不敢插嘴,对婆婆与丈夫都是万分崇敬,只有听话的份儿。

    宁祯替父亲做了决定:“我打电话给督军,请他明日来吃饭。”

    宁州同还有点挣扎:“明日来得及准备?”

    “过年嘛,什么都是现成的,不需要特意准备。”祖母说。

    事情敲定。

    宁祯拿出怀表看了眼,晚上七点。

    时间尚早,她回到自己的院子,往督军府打个电话。

    副官却告诉她:“督军下午去了驻地,不在城里。”

    “督军过年去驻地的话,一般何时回城?”

    “过了正月十五。”

    宁祯:“……”

    她又去告诉祖母。

    祖母便叹气:“要是早上收到礼物就打电话道谢,定下此事,就万事大吉了。”

    宁祯低垂视线。

    的确,她早上起来就应该先打个电话。

    副官也说了,盛长裕是下午才去驻地的。

    “好了,也不必气馁。”祖母道,“日子很长,往后有机会的。”

    宁祯道是。

    大年初二,宁祯给老夫人打了个电话,向她拜年。

    “正月有不少宴请,你都不去吗?”老夫人问她。

    宁祯:“姆妈,督军让我过完初六再回去,我不敢忤逆他。”

    老夫人:“……”

    这个理由实在太强大了,把老夫人所有的抱怨都消弭。

    老夫人实在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只得挂了电话。

    金暖也偷偷问她:“你真的不去宴请?你不去,城里那些门第会不会看轻你?”

    宁祯:“如果两位姨太太去,我不去,自然叫人看轻了。可今年两个姨太太都没资格出门,轮不到旁人取笑我。”

    金暖说她:“你这算是偷懒?”

    “你不知道我平时多累。督军是祖宗,婆母也是祖宗。你以为做人家的儿媳妇,都像你一样轻松吗?”宁祯道。

    金暖:“你满腹牢骚,还是在家里好好住着吧,消消气再回去。”

    宁祯:“……”

    金暖初三要回娘家拜年,她打算带宁祯去。宁祯和金家最熟悉了,从小常在金家打滚。

    宁祯也拒绝了她。

    因为,她如今是督军夫人,不单单是金暖的小姑子。她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引发一些猜测。

    宁祯安安稳稳享受清闲的假期。

    她哪里都不去,什么应酬都拒绝。

    到了正月初四,城里就有了流言蜚语。

    “姚文洛到处诋毁你,说你被禁足了。还说因为你害了姨太太。督军也不肯见你。”金暖气死了。

    宁祯:“我再跟她打架,就是抬高她身价,我才懒得理她。”

    “可是很气人!”金暖说,“憋屈死我了。”

    又道,“你叫督军来嘛。叫督军来吃饭,狠狠打姚文洛的脸,要不然我非得气死。”

    宁祯:“我还是去给你摘个月亮吧?”

    金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