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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靡 第235章 宁祯打督军

    宁祯觉得疼。

    身上的男人,动作粗鲁。

    他的手,将她双手举过头顶,用了巧劲压住,宁祯的手腕有点扭到了。

    她想挣扎,他便加重力道。

    “盛长裕!”宁祯在黑暗中,声音重了起来,“你不能这样!”

    话音刚落,他重重一口咬在她肩头。

    比起之前轻轻啃一口,他这一口用了力道,宁祯的肌肤一阵刺痛,她低呼出声。

    “宁祯。”他叫她,语气很怪异。

    沉闷、失落,又有点愤怒。

    宁祯没动,不理。

    他的动作,便肆无忌惮。宁祯的身体没打开,不是水到渠成的激烈,而是一种开辟。

    她疼得无法忽视,几次想要跑,又逃不掉。

    后来宁祯一只手挣脱,狠狠朝他扇了一下。

    宁祯是往他脖子和胸口那个方向打,却没想到他刚刚偏头,掌心擦着他的半张脸与脖颈,重重打了一巴掌。

    清脆响动,震了宁祯的耳膜,她浑身发僵。

    万一他发脾气,宁家会不会遭殃?

    宁祯急忙出声:“督军……”

    盛长裕已经下床。

    他在黑暗中快速穿好了裤子,拎了上衣、赤着脚就出去了。

    没有摔门,可到底力气重,门被关上的时候砰地一声响。

    宁祯慢慢坐起来,身心都凉了半截。

    “我一辈子都没叫过大帅的名讳。”

    宁祯想起了老夫人的这么一句话。

    不管老夫人的性格怎样,她是个替自己打算的人,并且活得很好。她的话,是有些道理的。

    大帅父子手握重权,他们不是普通的丈夫。一旦女人把自己当成了普通的妻,心态就会变。

    换做从前,宁祯怎么不舒服也不会动手。

    她懊丧咬了咬唇,去卫生间收拾自己。

    肩头的牙印,很清晰,比上次那个重多了。

    手腕处还火辣辣疼,掌心也发麻。

    宁祯看着镜中的自己,唇有点肿,脖颈处几个红痕。

    “我到底在想什么?闻梁予已经死了。”

    她不该去追那个身影。

    他已经死了,事实便是如此。假如他没有死,那他就是有阴谋。

    在这段感情里,宁祯的未婚夫死了,是板上钉钉的事。

    她不能留恋。

    一旦她讲什么旧情,就会落入陷阱与圈套。

    宁祯不能为了过往,把现在一切都毁掉。

    她用凉水洗了脸。

    十月的夜,凉水有点寒,宁祯狠狠打了个哆嗦。

    她回到床上,抱被沉思,一夜都没睡。如果明天就传出江澜做二夫人的消息,她大概也不会意外。

    她这一巴掌,是把裂痕给打出来了。

    宁祯又爬起来,翻出大嫂前不久给她的密报。

    大嫂在港城替宁祯买了一套半山豪宅,足够一家人住的。

    宁祯第二天补觉。

    曹妈知晓督军半夜光着脚下楼,一边走一边穿衣,是非常匆忙又气急败坏。

    “夫人,您和督军吵架了吗?”曹妈忐忑问。

    宁祯:“没什么大事。”

    曹妈还是很担心:“有什么误会,要及早说清楚。”

    宁祯颔首。

    这天晚上,盛长裕没回来。

    老夫人还想等他吃个饭,派人来摘玉居问。

    佣人说不明白,宁祯亲自去回话,说盛长裕有点生气,可能最近几天都不来。

    “为何生气?”老夫人目光犀利看向宁祯,“因为江家的事?”

    “当然不是!”宁祯笑了笑,语气笃定。

    任何时候都不能露怯。一旦老夫人认定宁祯输给江家,她可能会作妖,到时候才是真的内忧外患。

    “到底什么事?”

    “夫妻间的小事,姆妈。”宁祯说。

    她语气轻松。

    似在警告老夫人,别掺和太深。要是他们“床头打架床尾和”,老夫人就尴尬了。

    老夫人一梗,心里不爽,脾气却忍了下来。

    “既然是小事,你劝着点。”老夫人说。

    宁祯:“也不能一味让步,我先看看长裕怎样吧。他要是弄个姨太太回来,我就去劝着点。”

    老夫人:“我说一句,你要顶十句?宁祯,你可别忘恩负义,当初你怎么进盛家门的?”

    宁祯:“我当然记得,姆妈。宁家的女儿,又不是贱骨头,连这份屈辱都能忘记。”

    要不是她父兄差点死在皖南战场,她也不用妥协到如此地步。

    老夫人呆住。

    宁祯的强势,一日胜似一日。老夫人要她感恩,她却说得出“屈辱”,直接怼在了老夫人脸上。

    老夫人面颊抽搐。

    她身边的管事妈妈,低声说:“夫人,老夫人要歇着了。”

    宁祯起身告辞。

    她一走,老夫人气得把茶盏砸了。

    “她简直轻浮了,不把婆婆放在眼里。”老夫人怒道。

    管事妈妈还是很想老夫人赶紧把宁祯放走,让她去督军府。

    宁祯不好掌控。

    “她是不是以为我没法子治她?”老夫人怒极。

    管事妈妈在心里说:是啊,你的确没办法治她,而她也很清楚这一点。

    她知道你做婆婆,已经外强中干了;她知道自己做督军夫人,已经摸到了门道,外面的女人也未必能赢她。

    她心里门清,这才不怕,敢顶撞你的。

    这么个烫手山芋,早早扔出去才是正经事。

    管事妈妈劝不动老夫人,又不敢把话说得太深,只能干着急。

    盛长裕在督军府,也是大发雷霆。

    每个人都战战兢兢。

    不过他脾气一向坏,军政府人人知道。

    程柏升听说他回督军府住了两日,明白他最近的暴脾气跟宁祯有关,一直劝着。

    “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又发脾气?”程柏升问。

    他是在外地和盛长裕汇合,一起回了苏城。

    盛长裕迫不及待回来,汽车开得风驰电掣,把程柏升颠簸得内脏都挪了个位置。

    街上遇到宁祯时,程柏升坐在另一边,他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听到盛长裕吩咐停车,他追了下去。

    待程柏升下车时,只看到盛长裕拉住宁祯,并没有瞧见其他异样;问了开车的副官,副官只说他专心开车,也没瞧见夫人。

    具体怎么回事,程柏升一头雾水。

    “宁祯最近也不容易,你知道她被人算计的,还夸她机灵反击了。”程柏升还说。

    盛长裕:“没事先出去。”

    竟是没骂他。

    程柏升感觉,事情有点严重了。盛长裕不仅仅愤怒,还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挫败。

    他担心盛长裕要犯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