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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我手筋脚筋让我和亲?受死吧! 第30章 你父王好像在好转

    岳子寰的小厮将信塞进怀里,寻了个由头出了定北王府。

    他不是第一次帮岳子寰传信了,地方他熟的很。

    但谨慎起见,小厮一路走都保持着警惕,二十步一回头。

    今天这一路,他没发现有人跟踪他 ,这让小厮暂时放下了心中大石。

    若是这趟差事办砸了,大公子怕不是要他填命。

    等到了梨花巷糖水铺子,小厮进去买了一包酥糖,付钱时拿袖子遮着手,把那封信递给了掌柜。

    糖水铺子掌柜是个三十出头的精干娘子,头上包着花布巾,面不改色地接过信,笑着给小厮找了零钱,招呼着“下回再来”,扭着腰肢便进了后厨,将信递给劈柴的下人。

    劈柴人手在身上擦了擦,接过信,钻进厨房,打开侧门进了储藏间,又从乌漆麻黑的储藏间推开另一扇门,进了一个无人居住的宅院。

    他轻车熟路地穿过宅院,在一个侧门敲了三长三短,对面有人开了门。

    劈柴人低头将信递出,头也不抬转身就走。

    接信的是一名嬷嬷,一身颜色黯淡的素雅缎子,看似朴素实则价格不菲。

    嬷嬷穿过几个回廊,来到亭子里:

    “小姐,铺子那边递了信过来。”

    亭中披着狐裘的妙龄少女转过身,清冷的眸子透出一丝喜意:

    “定北王府的信?”

    她伸出素白的手接过信,看了信封上的“卢山长敬启”几个字,拧着的眉头倏然展开:

    “这个岳子寰,到底还是有点主意。”

    嬷嬷慈爱地给少女掸去乌发上的雪花:

    “还不是小姐聪慧,这几年他得了小姐多番点拨,再不开窍,那就真是个蠢人了。”

    冯小楼粉嫩的唇微微弯起,她这个乳母无事就爱夸她聪慧,若不是她定力惊人,还真是找不到自我了。

    无妨,等她日后实现了心愿,身边的人都会是这样嘴甜的好人。

    她打开信封,迅速浏览了信中内容。

    随后她抿嘴轻笑。

    果然符合她对某些读书人的刻板印象,岳子寰字字句句抓着卢长淮身份不放,将岳染名节有失直接抬到会损害整个卢家百年名誉的高度上,措辞虽然委婉,却句句都逼着卢长淮出面斥责岳染品行不端。

    信的最后更是写出情愿卢长淮永远不认他这个外甥,也要卢长淮给岳染一个教训,好安天下悠悠众口。

    一想到卢长淮,冯小楼就忍不住牙痒痒。

    她的母亲也是卢氏女,她也可以称卢长淮一声舅舅。

    可是这些年来,母亲领着她数次拜访卢氏,却连大门都进不去。

    卢氏上下只知京城有卢清月的女儿岳染,不知有卢清容的女儿冯小楼。

    卢长淮在外,既不认她,也不认岳子寰兄弟。

    当年她正是借着这个由头,抓住了岳子寰的心病,一步步击破岳子寰的心理防线,最终成为他心目中同呼吸共命运的红颜知己。

    如今看来,选择岳子寰做她在定北王府的内线,实在是一步很妙的棋。

    冯小楼将信仔细用火漆封口,递给了乳母:

    “今日午后便用加急快马送去卢氏。”

    她倒要看看,一向看重声誉,将她们母女逐出门庭的卢氏,这回要怎么面对岳染的婚前失贞。

    只可惜霍尔进了长公主府之后便失去了联系,否则她再让霍尔出头说些瓜田李下之事,效果更佳。

    上次霍尔进了梨花巷之后,冯小楼也曾仔细问过。

    那兽人少年脑子执拗,说不喜欢岳染便真的打死不肯碰岳染,连个女儿家私密物件都没有。

    冯小楼心中谋划着,何日再找个机会让霍尔与岳染独处,只要霍尔肯豁出去引诱岳染,后面定然有好戏可看。

    定北王府。

    岳子寰见小厮平安回来,便知道这次的计划成功了一大半,面上神情舒爽了许多,又回到了清俊儒雅的贵公子模样。

    方才宋氏借口道别,来了岳子寰院中一趟。

    一见到长子,宋氏的眼泪不要钱地落个不停。

    “你父王莫不是失心疯了,为了那个名声尽毁的女儿,竟会做到这个地步。”

    她拽着岳子寰的袖子哭诉:

    “我可是他的正妃啊,去了家庙,谁还会当我是王妃?”

    她的荣华富贵还没享用几年,若是被送进家庙的事传到王府外头,她以后更是不用出门见人了。

    岳子寰耐着性子哄宋氏:

    “母妃,父王眼下正在气头上,等过一阵子,他发现满京城都没人敢娶岳染,自然就会着急,到时候他便会想起母妃的好处。”

    “除了您,还有谁能给岳染张罗婚事?”

    宋氏听完心情舒畅了些许,抹去眼泪冷哼一声:

    “幸好你我早有安排,那两个贱人就算天天伺候王爷也不可能再有孕。”

    定北王岳渊,这辈子只会有岳子寰和岳子禹两个儿子。

    将来不管是哪个儿子继承王位,她都是当仁不让的老王妃!

    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岳子寰但笑不语。

    自从老王妃过世,岳染出征,父王的衣食用药都是母妃一手包办。

    数年下来,他们母子可做了不少安排。

    父王不能再让人有孕,只不过是计划的一环。

    只可惜,母妃一旦去了家庙,父王用药这块儿便无法再插手了。

    宋氏忽地迟疑开口:

    “子寰,我总觉得你父王,仿佛身子骨在好转。”

    她回想起岳渊在正厅一巴掌拍碎了一个梨花木茶几,心中一个咯噔。

    “按理说,你父王现在说话都要喘上几喘才对。”

    府中的药,她都动过手脚,只要岳渊还在继续服药,就不应该好转。

    岳子寰闻言,眼神阴鸷地抬头看向宋氏。

    难道被发现了?绝对不行!

    他们母子在药上动的手脚,绝对不能被岳染发现。

    不过,那些药都是小楼送来的,外观气味与张不救送来的药并无什么差别,除非张不救本人来了,否则旁人也看不出什么。

    “父王的药,儿子会注意的,母妃,天色不早,您该启程了。”

    定北王府家庙修在岳家祠堂旁边,除了早年一个犯了七出之条的侧妃在那里住到老死,之后就没再有人进去过。

    宋氏一想到家庙那清冷的样子,伤心便不打一处来。

    “儿啊,你可要早点把母妃接回来!”

    送走了宋氏,岳子寰独坐书房,脸色阴沉地回想着王府中定北王那些药物存放之地。

    实在不行,就一把火烧了!

    窗外雪花飘飘停停,落在树枝上,看起来纤尘不染。

    两日后,御花园绿梅盛开,宫中太后兴致很高,决定办一场赏梅宴。

    岳染也在赴宴名单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