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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我手筋脚筋让我和亲?受死吧! 第89章 虎符早就不在了

    冯小楼原本已经趴在床边睡着,听见声音顿时惊醒。

    她连忙爬起身,膝盖跪久了酸麻不已,却也顾不上。

    “殿下!”她将还在打盹的楚寒天推醒。

    楚寒天猛地睁眼,飞快伸手便要掐住冯小楼的脖子,等碰触到冯小楼纤细的脖子才清醒过来。

    “殿下,外面开始了!”

    冯小楼指着寝殿外头,眼里不见惊恐,倒是充满了激动和兴奋。

    楚寒天豁地站起身,倾耳听着皇宫中的动静,眼底的神色一会儿兴奋一会儿惊恐,身子却仍站在原地未动。

    “殿下,我们...?”

    冯小楼见楚寒天还是没有太大反应,心底有些着急。

    晟文帝昏迷七天,距离断气也就一两天的事了。

    寿宁长公主三日前主动与皇后和楚寒天交底,说要在今日发动宫变。

    当日她记得,皇后与楚寒天都没有出言反对,也不曾阻止寿宁长公主的行动。

    现在宫变已生,楚寒天还杵在这里,难不成真的打算看着寿宁长公主做女帝?

    那怎么行?!

    冯小楼轻轻咬唇,眸中满是不甘。

    寿宁长公主野心勃勃且骄纵自负,可不像楚寒天这么好控制。

    “慌什么?你一个小小奉仪,操心的事是不是太多了?”

    林皇后不知何时已从软榻上坐起身,妆容精致,一双眼清醒冷静,仿佛压根就不曾入睡。

    楚寒天似乎找到了主心骨,快步来到皇后身旁,躬身道:

    “母后,儿子觉得,父皇和您都在此处,万一叛军攻到这里,你们的安危可怎么办?”

    他眼中闪着精光:

    “不如儿子取了父皇的虎符,设法去京畿大营调兵?”

    到那时,宫中兵荒马乱,刀剑无眼,父皇若是就此死在乱箭之中,也就不必再等几天了!

    林皇后静静看着楚寒天,唇角紧抿,看得楚寒天有些不知所措。

    “母后?”

    他看不明白母亲为何用如此失望的眼神盯着他。

    林皇后站了起来,沉声道:

    “去你父皇病床前,跪下!”

    楚寒天猛然抬头,瞪视着林皇后。

    他知道母亲的顾虑,可是他的这个计策,明明就是最好的办法。

    不论父皇是真的昏迷还是假的昏迷,都难逃一劫!

    林皇后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儿子,用最低的声音道:

    “你父皇的虎符,早就不在此处了!”

    楚寒天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与惶恐交织的光芒。

    他那原本笃定的气势被无形之手猛然抽离,只留下空洞与颤抖。

    一滴冷汗沿着额头滑落,滴落在衣襟上,洇湿了一小片,冷却不了他心中的恐惧之火。

    他缓缓移动眼珠子,再度看向沉睡在阴影之中的晟文帝,喉头上下动了动。

    知子莫若父,父皇似乎早就预判了他所有的行动。

    可是他这个儿子,却从来看不懂这个父亲。

    冯小楼站在远处听不清母子二人的交谈,但看着楚寒天的模样,她的心也缓缓沉了下去。

    今夜是万万指望不上楚寒天了。

    她将目光投向寝殿之外,不远处的天空中,有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整个皇宫都躁动了起来。

    王春手拿拂尘,守在寝殿大门口,看着天空中的血红,平静的双眼微微眯着。

    他一个人站在宫门口,仿佛便足够了。

    慈宁宫,太后刚从床榻上起身,昏花的眼里还带着迷茫和震惊。

    “寿宁,外头是怎么了?”

    等她问了这话,才发现女儿竟然穿着一身甲胄,手中提着一把长剑。

    太后如同当头被敲了一棍,瞬间清醒过来。

    寿宁长公主转过身,看着太后的眼神依然是娇憨而纯真的。

    “母后,皇兄已经变得不一样了,您没发现吗?”

    她微微撅起红唇,眼底的野望之火熊熊燃烧。

    太后看着女儿,唇瓣忍不住颤抖起来:

    “寿宁啊,快收手,母后会跟你皇兄解释,就说你是被人蒙蔽......”

    寿宁长公主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传遍整个慈宁宫,所有宫女太监如同鹌鹑一般缩着头,不敢多看这母女一眼。

    “母后,您糊涂啊!”

    “皇兄剩下的日子没几天了,您看看您那个孙儿,愚蠢好色,耳根子极软还自负!”

    她冷笑着抚摸手中长剑:

    “我与皇兄一母同胞,自幼皇兄为我请的都是当世大儒,我的才能难道还比不上楚寒天那个废物?”

    太后呆滞地坐在床上,浑浊的老泪缓缓从脸上滑落:

    “是我把你宠坏了,你怎能,怎能有这种心思......”

    一旦落败,等着她的女儿的,只剩下死无全尸这条路。

    寿宁走到太后身边,蹲下来扶着太后的胳膊,半是撒娇地轻晃着太后:

    “母后,您当女儿为何非要嫁给兵部尚书的儿子?”

    “这些年,女儿过得并不是坊间传闻的那般奢靡,您给女儿的赏赐,还有女儿的俸禄,有一半都在训练私军。”

    她眉梢高扬,唇角的弧度充满自信:

    “这几日趁着皇兄昏迷,我的人已经替换了皇宫中大多数宫殿的太监与侍卫!”

    “母后,前朝亦有女帝登基,女儿差了什么?为何女儿不能走上这条路?”

    太后没有看寿宁长公主,只是将视线投向还在一旁呼呼大睡的一对外孙外孙女,绝望地闭上了眼。

    造孽啊。

    宫门外,中城兵马司的人马依然守在宫门口。

    只有一名侍卫略带惊疑地开口问道:

    “头儿,宫里头的动静越来越不对劲了!”

    郑明楼薄唇微微弯起,瞥了他一眼:

    “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身后的宫内,惨叫声,厮杀声越发嘈杂起来。

    郑明楼握着横刀的手缓缓捏紧,眼神中阴翳密布。

    直到脚下地面传来了微微的震动,郑明楼猛然抬头看向远处的街道。

    天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

    远方的地平线上,起初只是几点模糊的黑影,在晨曦微光的勾勒下逐渐显现出磅礴的阵势。

    随着距离的拉近,低沉整齐的马蹄声开始回荡在所有人耳边,大批骑兵携带着不可阻挡的力量直奔皇宫而来,马蹄扬起的尘土形成一条翻滚的黄龙,遮天蔽日,将整个队伍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

    随着他们越来越近,大地似乎都在颤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而又令人兴奋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