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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赤色革命从阿Q正传开始 第3章 报仇不隔夜

    在这个年代,油灯是一个非常奢侈的东西。

    即使在白府,也只有包括白举人在内的少数几人有资格点灯看书。

    除此之外,只有干活的厨房可以点灯,以及为了显示白府的气派,在大门口可以挂上两个灯笼。

    这挂灯笼是只有白举人家有资格做的奢侈事情,是白举人家超凡地位的象征。

    照例,这种荣幸的事情,只有白管家有资格去做。

    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天空中出现了一轮弯月。

    白管家推开门,小心地提着灯笼走了出来。

    忽而,一声闷响发出。

    猝不及防的白管家短促地叫了一声,立即向前扑倒。

    灯笼滚落在地,微弱的光芒映射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被砸懵了的白管家挣扎着想要爬起。

    一块硕大的砖头又砸在了白管家的后脑勺上。

    白府大门内,一个穿着长衫的年轻人听到白管家的惨叫,从白府跑出,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和迎面而来的砖头撞在了一起。

    年轻人仰面栽倒,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

    白府顿时被惊动,响起一阵阵骚动,像是一个被捅了的马蜂窝。

    ……

    “我手钢鞭将你打……”

    徐真双手背在身后,笑眯眯地哼着阿q听来的调子走进土谷祠,怀里的铜钱叮当作响。

    他吃饱了饭,又通过板砖活动了手脚,舒展了心头的郁气,此时心情大好,只觉睡这破旧不堪的土谷祠也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

    至少从破烂窗户以及破屋顶上洒进来的月光给他提供了不需付出代价的灯光。

    把铜钱藏好,徐真摸索着在墙角的木板上躺下,通过破窗看着天空上明晃晃的月亮与深邃幽蓝的天空,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一时百感交集。

    想要诵几句合适的诗词感叹一番心中的复杂情感,脑子却又空空荡荡,只能感叹自己没文化,两眼一闭,琢磨起了自己往后的发展之路。

    土谷祠十分偏僻,白天都少有人经过,更不用说晚上。

    到这时,土谷祠安静异常,只隐约可以听到一点远处传来的人声与犬吠声,如催眠之音,让徐真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一夜过去,徐真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他恍惚想起,按理说,今天也要去白府干活,但是现在白管家应该没什么心情理他。

    而他也不想这时候去触霉头,索性装起自己的几百文钱,准备去吃顿好的,再找个可以洗浴的地方,把自己这一身收拾干净。

    满身臭味和跳蚤让他十分难受。

    寻思着先去河边洗把脸。

    他揉着眼睛,晃悠悠地走出土谷祠。

    拖在背后的小辫子突地被人抓住,把他的脑袋使劲向后一拉。

    他装在怀里的铜钱顿时纷纷滚出,洒落在地。

    “老q,这这是要往哪儿去?”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他的脑后响起。

    徐真心中猛的一提,肩膀的肌肉收紧,下意识地向上一耸,从生理上和心理上都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这不是徐真自身的反应,而是阿q挨打多次后形成的肌肉反应。

    一些被欺负的痛苦记忆闪过,令他一时的气血上涌,脸颊逼得通红。

    但徐真的理智迅速地占据了上风,压下了心中的怪异情绪。

    他歪头看向身后的人物,笑吟吟道:“肚饿……肚饿,找吃食去。”

    “肚饿,是该吃东西……嚯嚯,你老q真自在,一觉睡到大天亮,也不愁吃的,真是快活似神仙。”

    尖嘴猴腮的王猴似笑非笑地盯着徐真的脸,一手拉住徐真的长辫,一手提着一根棍子,向下压在了徐真的脖子上。

    棍子触到皮肤,像是一条阴狠的毒蛇一样,让徐真的皮肤起了一层栗。

    他夺回自己的长辫,脖子一扭,从王猴的棍下逃开,脸上变成阿q惯有的得意洋洋:“昨天累得双臂发软,今天不想去做工,白家……白家也就那样,没有我阿q,就算白举人也得吃带壳的的大米。”

    “现在他们还得求着我阿q,你看,昨天不就请我去做工了?”

    这王猴本名王癞猴,但“癞”字是阿q的禁忌,所以故意省略了这个字,将其人称为王猴,是县城有名的无赖。

    阿q向来秉持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骂,挨了打就说成“儿子打爹”,以此占据心理上的上风,获得精神上的胜利。

    他实实在在地在王猴手上吃了几次亏之后,就只敢在王猴背后说两声“儿子打爹”来安慰自己。

    好在王猴还不知道他有此种胜利法,所以也不会在打他的时候让他承认是“爹打儿子”,或者“打的是虫豸”。

    因此,阿q每次都能获得胜利。

    可是不管他如何获胜,每过一段时间,都要给王猴百十文酒钱,作为占据土谷祠居住的费用,这是实在的损失。

    阿q对王猴又恨又怕,可谓是他来到县城内最厌恶的人物之一。

    但近一段时间王猴对阿q态度莫名其妙地发生了改善。

    虽然还是要阿q奉献酒钱,但已经不再动不动就对阿q动手,反而开口就是老q,以示对阿q的尊重。

    这让阿q高兴了好几天,认为这是自己成为了白举人家的帮工,地位水涨船高的缘故。

    飘飘然的他开始瞧不起王猴来,将王猴视作自己以下的下等人,再也没有资格叫自己阿q。

    但是获得阿q记忆的徐真自然知道,事实不是这样。

    这王猴总是在不动声色地向阿q打听白举人家的具体情形,显然不怀好意。

    徐真记得,在原着里,阿q就是与人一起盗了白举人家的东西后,才跑回未庄……

    果然,这次王猴也没有例外,夸了一句阿q有种,又变着法子打听白举人家的情形。

    听到人奉承,表面上眉飞色舞,得意洋洋的徐真简单地答了几句,眼神暗戳戳地瞥向地上的铜钱。

    王猴发现了,一脚踩在铜钱上,戏谑道:“你几日没有给酒钱了,我看今天就正好把酒钱都补上。”

    不顾徐真的反应,他蹲下就开始捡起铜钱。

    “嘿,今天的钱不多,也别说我亏待老q你,这些钱我拿一半,还有一半,我们……”

    捡着捡着,王猴发现问题有点不对,一抬头,只看见一个飞速跑走的背影。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脸色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