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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梦长安 第132章 组团看病

    我们到的时候,姚訚的大爷正在翻矮桌上一本摊开的书。

    那本书看起来应该是药方之类的,画着各种图案,边儿上还有标注的文字。

    一看到这么多人都来了,姚訚的大爷愣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姚訚怀中的花桓,“快把她放下,她这是起烧了!”

    说着把他侄子拽到了卧铺旁。

    他把布帕搭在花桓的手腕上,开始诊脉。

    “不严重,喝点儿汤药就好。”他说,“不能捂这么厚,阿訚,你快去煮碗姜汤。”

    “哦,好!”姚訚说,赶忙跑了出去。

    “建业,你过来。”姚訚的大爷说,他盯着我,一脸不悦,“你又是怎么搞的?”

    “没,是我让他出去的。”韦楠说,“没想到,刚要回来就下了雨。”

    “结果他走的急,也没带伞,就淋成这个样子了。”韦楠补充说,“祖睦,你赶紧帮忙看一下,要不要紧?”

    “你自己的儿子不看好,反倒来来问我要不要紧?”姚訚的大爷,白了韦楠一眼,“说出来,今天你要是再不听话,我连你儿子也不管了!”

    “好吧,好吧,你说什么是什么,我听话还不行吗?”韦楠无可奈何地应声,紧接着跑到我旁边,一脸心疼地说,“先帮建业瞧瞧……都成这个样子了……”

    “嗯。”他应声,走过来看了下我的脖子。

    不用想也知道上面肯定血肉模糊了。

    “梓楠,”姚訚的大爷说,他皱着眉,“我最不喜欢跟你们家的人看诊了,个顶个儿都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儿。”

    看起来,梓楠应该是韦楠的字。

    “我只是不想麻烦你,我也知道我这确实是……”韦楠说,想到韦煜还在身边,赶忙住口。

    “少来,早些时候,你也没来。”姚訚的大爷说,“好吧,你算特殊情况,但你看你儿子,这半个月消停过么?”

    我一愣,难不成我溜出去掏窟窿的时候被他看见了?

    “那我也没办法啊!”韦楠说,“天天把他困里面,他不难受才有鬼咧,溜出来玩玩儿又怎么了?”

    我暗暗在心里给韦楠点了个赞,忽然有点羡慕韦煜韦仪韦艳艳他们,他们有个这么好玩儿的爹。

    “咳咳。”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彭将军清了清嗓子,“我看……这里也没我啥事儿,我就先走了。”

    “哦,那你走吧。”韦楠倒是不客气。

    “诶,你这家伙,我可是把你儿子擅离职守八十军棍给省了呢?”彭将军说,“怎么不得谢谢我?”

    “多谢彭将军。”韦楠说,还装模作样的鞠了一躬,“这样行了吗?”

    “切!”彭大叔不屑地撇了撇嘴,“祖睦,等下帮这家伙看诊的时候,考虑一下针灸,顺便替我多扎一针!”

    “这是个好主意,我会考虑的。”姚訚的大爷说,“针灸是个好法子。”

    “……”韦楠白了他俩一眼,“你俩好意思联手对付我一个糟老头子么?”

    “怎么不好意思?”彭大叔说,坏笑,“这可是在我的地儿界上,想对付你还不容易?”

    “就是,你的病也只有我能看。”姚訚的大爷说,“扎你两针也不亏。”

    “怎么不吃亏?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你扎几针?”韦楠说,一脸不情愿,“还不如就这么……”

    “不行,看来多扎一针不行。”彭大叔说,“祖睦,多给两针。”

    “好啊。”姚訚的大爷轻笑。

    我懵了,这么严肃的时候,你们“打情骂俏”真的好吗?

    “姚旭……”韦楠说——这应该是姚訚大爷的名字,“没法儿玩了,友尽。”

    哎呦,韦老爹居然还会网络用语?

    不对啊,唐朝怎么可能会有网络用语呢?

    “哈哈哈。”彭大叔乐不可支,哈哈大笑。

    “彭偃房,你别笑了,跟你也友尽了。”韦楠说,走到矮桌旁边的软垫上坐下,“你知道我最怕疼,你们还拿这个欺负我……”

    “疼可怕,还是疾病可怕?”姚旭说,“积重难返,再拖下去……”

    “好了,好了,那些事儿等下再说。”韦楠说,“你就忍心看着建业痛苦不堪吗?”

    “阿爷……其实并不是很疼……”

    “你别说话,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韦楠看着我说,又冲姚旭说,“你看,他都疼傻了,这么严重的伤,居然说不疼?”

    “他自找的。”姚旭白了我一眼,又白了韦楠一眼,“要不是看到你的面子上,我早就不给他治了。”

    “好了,还不过来躺下。”姚旭示意我躺在另一个通铺上,“先把腐肉清理了,要不然愈合起来更慢。”

    “嗯。”我应声,顺从的躺下。

    “要喝麻沸散吗?”姚旭问,补充道,“会很疼。”

    “不用的,多谢。”我说。

    古代的麻沸散的麻醉效果肯定不如现世的麻醉药好。

    可我在现世,本来就是个“不吃麻药”的人;准确的说法是耐药性太强。

    所以喝麻沸散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切了。

    反正已经被泡得没什么知觉了。

    “这可是你自己不要喝的?”姚旭说,紧接着看了眼韦楠,“一会儿别像你阿爷似的,嗷嗷的乱叫!”

    “我可没有,你可别诬赖人!”韦楠不愿意,反驳,“我只是觉得你弄得太疼了,我只是稍微说了两句。”

    “这个我作证。”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彭大叔、彭偃房说,“虽然过去二十余年了,依然记忆犹新。”

    “崇耀,咱回家!”韦楠站起来,走到韦煜旁边,“以后再在大街上见着这俩人,别叫世伯了,我不认识他俩。”

    “嗞……”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方面是因为确实很疼,另一方面是觉得韦楠也太小孩子性格了。

    一言不合就耍小孩子脾气,也难怪俗话说得好,老小孩,越老越像个孩子。

    “没事儿,我俩儿认识。”姚旭说,他把麻布摁在伤口处止血,“你自己先摁着,等下不出血了再涂药。”

    “嗯。”我应声。

    “阿爷!”韦煜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姚旭忙跑了过去。

    我摁着脖子、挣扎着坐起来,看到韦楠正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