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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了?正好本王不想忍了 第87章 被顾锦文拦下

    翌日一早沈桃溪便起了身。

    外头是个爽朗好天,吃茶和游湖,都是最最好的时候。

    她算着时辰,没有太早,带着小厨房备下的吃食上了马车,直奔李家而去。

    李家的宅子离这处有些远,是有不少官员所在的庆兴街,马车一路行去,绕过不少热闹之处,行了近小半个时辰。

    只是临近李家,沈桃溪不欲惹人注意,先一步从街口行了下来,后头跟着玉簪金盏,几人说起沈桃微,眉眼皆是笑意。

    “说起来,已经好些日子未见姑娘这么开心了。”

    金盏没心没肺地笑起来,“如今姑娘退婚后,一日比一日过得舒坦,连带着咱们沈家大房的事,也一日比一日顺畅。”

    “在外头呢,慎言。”

    玉簪虽也赞同,但到底性子谨慎,轻斥了一句,语气里带着无奈。

    入目处的街道宽敞而清净,沈桃溪瞧向远处李家的大门,感受着日光洒落到身上,倏尔停下步子,抬起了头。

    这样好的天,本就该高兴。

    “不必这般小心。”

    沈桃溪弯了弯唇,见玉簪紧绷的模样,知晓她一心为着自己,安抚道:“退了这婚,我本就是越来越好,无需藏着不让人知晓。”

    即便是当着顾锦文,当着清远侯府所有人的面,也无需顾忌。

    没了这场婚约,她就是新生。

    不远处的巷口,几道人影停于石墙之下,瞧见街上的人,最前头的那道身影微微一僵。

    是刚换下朝服的顾锦文,身侧站着好友王照临。

    春风将沈桃溪的话尽数吹入了他的耳,他停下步子,忽然便生了一瞬的恍惚,忘了他的去处。

    小厮低下头不敢出声,连王照临也眉头皱起,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沈桃溪不像是逞强。

    她站于街中,日光洒在她的身上,氤氲出一片柔美祥和的朦胧之景。

    而原本就貌美的姑娘微微弯起唇,浅笑中生出一片烂漫,让人挪不开眼。

    她过得确实越来越好。

    没有惦记,没有懊悔,没有想念,没再因顾锦文这个人而有一丝波动,她做回了沈桃溪。

    顾锦文想起昨日大姐回侯府同母亲说的那些话,想起她因着被母亲逼迫,脱口而出的指责,字字句句都是在说,配不上的从来都是他们侯府,而不是沈家桃溪。

    顾锦文袖中的手越发紧握,指骨因着用力泛白而凸起。

    他张了张口,竟觉心口堵得厉害,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沈桃溪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在短短时日,便将他们经历过的一切抛到脑后。

    即便是他已经没了曾经的纯粹,夜深人静时,也会恍惚以为见到了她的身影。

    可她沈桃溪怎么能如此绝情,好像退婚,是她本就迫不及待想要做的事。

    心口的堵塞逼得顾锦文怒意渐起,一股不甘一点点从心底生出,这一次,还带着他未曾有过的酸涩,好像有什么在离他而去。

    “子毅......”

    王照临见他神色不对,终是忍不住想劝阻一二,只是刚一开口,便见前头的男子大步行了过去。

    而原本还笑意盈盈的沈桃溪,在瞧见停到她前头的那道身影后,忽然便冷了眉眼。

    “沈桃溪。”

    再唤出这个名字时,顾锦文的声音里带着干哑,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轻颤。

    他也不知为何要拦下她,他只是想再瞧一瞧,看看沈桃溪是不是真如适才那般高兴雀跃。

    可眼前的姑娘满眼防备。

    那双他无比熟悉的澄澈水眸,竟在映出他身影后升起了不耐。

    “顾侯爷有事?”

    有事吗?

    他其实并没有什么事。

    他不可能同她说让她放清远侯府一马,停了那些往回要的债,更不可能问她,为什么没有回头找他。

    他只是愤怒,在听见这疏离又淡漠的语气后。

    “同我退婚,你很高兴?”

    沈桃溪看着眼前带着怒火拦下她的顾锦文,眉心轻蹙,“我不该高兴?”

    “你早就打算好了是不是?与我退婚,是你一早便有的心思?”

    见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顾锦文心中酸涩越来越明显。

    甚至逼得他想起了那个刚回京都的谢瑨,一双眸子渐渐因着愤怒而红了起来。

    “你一早便想好要离了我清远侯府是不是?那日秦水河畔,你不过只是顺水推舟,借故为了那么件小事而同我闹!你的目的只是要寻机会同我退婚,去替你,替你们沈家大房,攀谢瑨那更高的高枝!”

    沈桃溪就这么看着面前失了理智的男人。

    他变心时冷漠非常,他盼着沈家大房落魄时狠心阴暗,如今,却因着旁人的相助而突然失了分寸,跑来质问。

    这怎么会是那时候的顾锦文呢,这样陌生的人,她从来都没认识过。

    沈桃溪轻笑了一声,示意玉簪和金盏退下,提好食盒。

    “你说是便是吧,总之这婚已退,你我再无瓜葛。”

    “沈桃溪!”

    见她连对他生气都不愿,顾锦文下意识攥住了要走的人。

    “不敢说了吗?不敢提你新生出的心思,所以才把罪责推到我身上,让我做那个被人唾弃的负心之人?你真是好恶毒的心思,如今见我如此,你高兴了?”

    “高兴。”

    沈桃溪动了动手腕,未让侍卫上前,也实在不想在李家跟前闹出太大的事,让大姐姐难做。

    可顾锦文却越攥越紧,一双眸子也越来越红,满是不平。

    “沈桃溪,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背叛的我?嗯?谢瑨回来之前多久?之后他又能得你沈家多少好处?”

    “够了!”

    听见顾锦文对谢瑨的抹黑,沈桃溪的淡漠被击碎,眸光陡然凌厉。

    她的师父,凭什么被一个背信弃义的白眼狼污蔑!

    “是我逼着你对我沈家大房生出不满的?是我逼着你不顾我的脸面去护着柳蕴诗,还是我逼着你那日在吴魏跟前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指责我,还给我师父泼脏水?顾锦文,现在的你在我心里,不过就是个让人厌恶的负心之人,见着你不好,我自然高兴!”

    沈桃溪看着他,压下后头的一句话。

    顾锦文不仅没有资格指责她,他对沈家大房做过的所有,总有一日,他清远侯府都要一点点地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