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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了?正好本王不想忍了 第118章 后悔是最没用的东西

    行向府门的路还有一段距离。

    沈桃溪领着人往前,一路的安静让她心中越发忐忑。

    “今日徒儿在外头,听到了些传闻。”

    谢瑨一直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行在她身侧,可沈桃溪却在一股心慌之下,绞尽脑汁,这才终于记起了她想打听的消息。

    只是说话时她故意加重了徒儿两个字,仿若这样一说,昨日谢瑨抱着她离开的事便不会再被人记起。

    可沈桃溪却忘了,眼前的人是谢瑨。

    一点点的刻意,便会让他瞧出她的心虚。

    “嗯,你说。”

    谢瑨故作不知,懒懒开口,弯下的黑眸却愈加深邃。

    沈桃溪因他这副随意的模样晃了一瞬的神,反应过来后轻咳了一声,给自己壮了壮胆。

    “外头都在说昨日,师父您与二皇子闹得不欢而散。”

    “你不是瞧见了,昨日之事。”

    “传闻里的话,比徒儿瞧见的还要严重。”

    沈桃溪犹豫开口,越过同常宁的那一场,小心道:“还有人瞧见了二皇子拂袖而去的样子,总之,好像不太高兴。”

    “确实是有些麻烦。”

    半晌,谢瑨才点了点头,一扫适才的随意,眸色微暗,在余晖之下,透出了些许疲倦,“今日出宫前,陛下还叫着我去了趟皇后的宫中,不然今日,我会早些来沈府。”

    “陛下可是责备了师父?”

    “算不上责备,不过是,提醒几句。”

    谢瑨顺着小姑娘的话开口,高大的身躯行在她侧方,替她挡住了天边些许耀眼的红光,“你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即便以后再同常宁碰上,也无需惧她。”

    沈桃溪见状,哪还有心思猜向别处。

    想起眼前这人是为了自己才对常宁公主翻脸,甚至可能还因此加深了他同二皇子之间的不高兴,她刚刚冒出的那股想逃的心思,便遭到了自己的鄙夷和嫌弃。

    而后又是熟悉的愧疚。

    她竟然在躲避师父的好。

    明明前不久她还告诉自己,无论谢瑨是不是她师父,他都是她的恩人,都对她很重要。

    “那师父同二皇子......”

    “宫中皇子不少,总要有些合不来的,瞧着才不会太伪善。”

    前头便是府门,谢瑨的大马早已被牵了过来,跟随他的鹰卫也一早便停在了石狮一侧。

    他行出沈府,停在石阶,似有所察觉,眉梢微挑。

    “不必担忧那些,眼下我虽有棘手之处,但也不是应付不来。”

    “那我可有能帮到师父的地方?”

    沈桃溪抬头看向面前的男子,杏眸中透着些许焦急,“师父如今这样的处境都还在帮我父亲,我们沈家大房,可有何处能帮师父?”

    两人之间隔了些许距离,但小姑娘抬起的脸却清晰到让他心神微恍,袖中指尖发紧。

    没多久,谢瑨喉间轻动,垂下眸子,先一步移开了视线。

    “或许有。”

    他低沉声音仿若呢喃之语,温柔如染上春色,“桃溪,可愿再等等?”

    ......

    在不远处瞧不见的角落里,顾锦文隐在暗色之中,冷眼瞧着光影下说话的男女。

    还只是傍晚,他身上便又沾染了酒气,可明明只是浅酌了几杯,却在心底那股声音的怂恿下,转来了沈家。

    “侯爷......”

    “滚。”

    小厮上前,可刚一开口便遭了呵斥,只得退下。

    顾锦文并未同往日那般震怒,却在瞧见那刺眼的一幕后猩红了眼,袖中的手也紧握成拳,目眦欲裂。

    以往旁人见他和沈桃溪,谁都会道一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可如今他瞧着眼前的男女,竟再也想不出他意气风发时,同沈桃溪站在一处的模样。

    直到谢瑨终于行下石阶,翻身上马,顾锦文身上的阴鸷才散了些许。

    可转眼,他目光又死死落在府门前那个小姑娘身上。

    没有了他,她依旧是明艳动人,肆意娇俏。

    甚至在谢瑨离开的那一瞬,她还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像是犯了错却又被宠溺的明珠,一颦一笑皆是生动。

    原来沈家桃溪并不是只有胡闹和鲁莽。

    顾锦文这才发现,他好像错过了很多,并且往后,可能再难拥有。

    “桃溪。”

    在小姑娘转身之际,男人从暗处行出,停在石阶下。

    他看向前头落来的冰冷视线,却再也没了前两次的不甘和愤懑,只有一股慌乱,和不知是不是因酒意,而生出的眷恋。

    沈桃溪因着这道声音停下了步子,看了一眼这个好似有些不一样的顾锦文。

    可最终,她也只是冷冷收回目光,转而便打算离开。

    “桃溪,我们聊聊可好?”

    步子又一次停下,前头的姑娘只微微侧了侧头,连正眼都不愿给他。

    “我与清远侯,并没有能聊的地方。”

    “怎么没有?我们有很多可以聊的事,桃溪,你曾经说什么都想同我讲,你说......”

    “清远侯请自重。”

    沈桃溪眉心轻蹙。

    谁都能同她来忆曾经,唯独顾锦文,没有资格,也没有身份。

    “为何你能同谢瑨在这青天白日如此亲密,为何到了我这,你连同我说句话都不愿?”

    “你还真是记性不好。”

    听见他又提起谢瑨,沈桃溪脸色沉了下来,讥讽道:“清远侯确定要再提我师父,再在我沈家跟前闹一场?”

    顾锦文的怒意瞬间便散了个干净,只剩瞧见她冰冷眸光的沉闷和慌乱。

    她本该是他的。

    她本该是他青梅竹马的小姑娘,是他未来府中的妻子,是他儿女的母亲。

    可如今,一切都成了一场空。

    好似有酒意弥漫,蒙住了他眼中的清明。

    此刻的顾锦文只知道,他不想让沈桃溪护着旁人,更不想她那双眼中,只容得下谢瑨的影子。

    “桃溪,别这样。”

    他哑着声音开口,气息都有些不稳。

    “我母亲说顾家铺子,是你在后头动了手脚。”

    顾锦文拦下她,不愿她离开,“可我是不信的,桃溪,你向来不爱麻烦,怎会做出这样需得谋划算计之事?是谢瑨是不是?是他在替你出主意......可是桃溪,他也一定有他的目的。”

    不同于上一次的愤怒,这一次的顾锦文,语气中夹杂着一抹微不可察的祈求。

    可祈求什么,沈桃溪一点都不在意。

    她只知道,顾锦文的后悔,对她而言,是这个世上最无用的东西。

    她要的,是清远侯府实实在在的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