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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了?正好本王不想忍了 第120章 纳妾礼还得备两份

    回了菱溪苑的沈桃溪好似并未被这一场影响。

    沐浴后的姑娘香香软软,一下便钻进了薄薄的褥子里。

    只是这滚还没来得及打几个,过来守夜的金盏便踏进了屋中,仔细关上门,将一卷新的画卷放到了桌上。

    时辰其实还早,但沈桃溪今日被赵语枝拉着去了不少地方,又在谢瑨跟前胡思乱想了一阵,眼下甚是疲惫。

    “那是何处来的东西?”

    “回姑娘,是大少爷院中送来的画。”

    金盏将画卷两端小心包好,“来人说是王爷留下的,以为今日碰不见姑娘,便放在了大少爷那。”

    “还以为我大哥有这样的闲情雅致,送画给我。”

    沈桃溪懒懒打了个哈欠,不太想起身,可刚动了动,她却突然愣住,“师父为何又送画给我,莫不是留了课业?可我连早些时候应下的画都未动笔呢。”

    金盏忍不住抿唇笑了笑,点头道:“姑娘记得就好,大少爷让人提醒您,说莫要忘了,差不多时日便要带着画卷去给王爷瞧瞧,免得让人以为姑娘爱偷懒。”

    “......”

    沈桃溪抱怨的话卡在喉间,想起自己明明是可以出嫁的年纪,竟还被自家大哥和师父逼着画画,说出去,还颇有些难为情。

    “罢了罢了,明日起来,我画就是了。”

    小姑娘小声嘀咕了一句,而后思绪一转,想起今日谢瑨的那一抹低落,还有他离开前同她说的话。

    那话中意思虽是让她放宽心,但同皇子翻脸,且不过一日便已经传到了各处高官府邸,这样的阵仗,沈桃溪到底还是有些担忧。

    可谢瑨一定不会同她多说,唯一打听的法子,便是趁着给他瞧画的间隙旁敲侧击几句,好听听此事到底有多棘手,看她和大哥,有没有能相助的地方。

    打定主意,沈桃溪犯懒的心思散去,坐起身,让金盏将画卷拿来给她瞧。

    好些日子未动笔,她该是生疏了不少。

    “姑娘莫要不高兴,如今姑娘大了,王爷定不会还同以前那般严厉。”

    金盏小心解开画卷,话音刚落,她好似突然想起什么,改口道:“奴婢说错了,应该说,王爷对姑娘,可从未严厉过,也就是姑娘自己胆子小,那时候瞧见王爷,害怕得不行。”

    沈桃溪故作羞恼,瞪了眼前的丫鬟一眼,轻哼道:“胡说,我可是我们沈家最不怕师父的人。”

    “是是是,是奴婢瞎说,姑娘可千万莫同奴婢生气。”

    金盏不忍拆穿眼前姑娘的话,忍笑一许,忽而眨了眨眼,想起适才的消息,“奴婢差点忘了,还有好消息未同姑娘说。”

    见姑娘看过来,金盏小声道:“今儿个的三老爷,确实同姑娘猜想的一样,没让三夫人压下纳妾一事。”

    “闹得可大?”

    “自然是大的,毕竟那可是三夫人身侧的丫鬟,她打骂惯了,如今冷不丁成了三房后院里的姨娘,三夫人哪能受得住。”

    说话间,金盏想起报春的年纪,原本的笑意淡了淡。

    “听闻今日三老爷直接让院中的人认了报春为春姨娘,还说过两日便正式将她抬进来,不许三夫人插手,眼下报春该是高兴的,但奴婢想着,她这样的年纪,等往后出府,说不定还能说个普通人家的正妻身份。”

    “自然是能。”

    沈桃溪看向画中的鹿,那一双圆溜溜的眸子,甚是真切灵动。

    “可不是所有人都如此顺利,平安等到出府,在那之前,她得先活着。”

    “奴婢明白,奴婢也知道,像报春,即便没有三夫人平日里的打骂,她该是也有自己的主意。”

    回过神,金盏心中满是庆幸。

    能跟在自家姑娘身侧,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幸运。

    感慨的心绪落下后,金盏眼中露出不解,想起姑娘今日的吩咐,疑惑开口,“可是姑娘为何知晓,报春这个时候露脸,能更容易让三老爷纳了她?”

    “我也不知,我就是猜的。”

    沈桃溪歪了歪头,越瞧,越觉得眼前这鹿有些憨傻。

    她又仔细瞧了两眼,最后又看了看画卷下方,却并没有瞧见作画之人的名号。

    “收起吧,这画不知是哪位大家所作,瞧着朴实简洁,可其中全是功底,我可画不出来。”

    “是,姑娘。”

    见金盏卷着画,沈桃溪忽然想起白日里翻到的那两枚金钗,想了想又道:“三叔既是特意定了日子纳妾,那这礼还是要送一送,且这纳妾礼,还得备两份。”

    “两份?”

    “嗯,既然三叔开了这个头,外头那丽娘,怕是也快要进府了。”

    “那三夫人岂不是又要气上一场?”

    想起钱氏时不时来姑娘跟前找事,金盏甚是高兴,“一连被三老爷压了两次,想必咱们这位三夫人,能消停好长一段时日。”

    “何止是气上一场。”

    沈桃溪想起钱氏的嘴脸和心思,水眸渐渐冷了下来。

    若没有三房下药那一次,她或许还会再给一给机会,用其他法子治一治钱氏好赖不识的毛病,但钱氏,甚至整个三房,眼中好似并无多少亲情。

    既如此,且让他们内里鸡飞狗跳地闹着,垮了便垮了,左右他们沈家,本也不好一直过于显赫。

    “往后,三房还有得闹。”

    沈桃溪冷冷开口。

    如今的三叔自然不会让钱氏太过分,不然他外头那位有些本事的外室子,根本进不得府。

    他只有狠狠压住钱氏,让她知道谁才是她的天,那位进来,才能行得稳当。

    只是沈桃溪也有些好奇。

    外室子进族谱,到底是件被人指着骂的事,甚至说不准,还会影响那外室子在书院的名声,除非,钱氏将其认作嫡子,光明正大的进府。

    可这样一来,外头那女子就没有了身份,也没有了依靠。

    但她等了这么多年,要将儿子和荣华富贵送出去,怎么都像是不可能的事。

    “姑娘?”

    金盏见其走了神,小声唤了一句,“夜里风凉,姑娘衣裳单薄,切莫这样干坐着,小心着了风寒。”

    “凉了便凉了吧。”

    沈桃溪忽然回过神,看了眼外头的帘子,又打了个哈欠。

    “不想了,想他们还不如想自己,最近出府,我总觉得身后有人盯着,可每次一瞧,又什么都没有,你可有这种感觉?”

    金盏愣了愣,顺势打了个寒颤,“姑娘,外头天黑了,有些话,要不还是别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