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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了?正好本王不想忍了 第150章 我喜欢看你用膳

    下马车后,车夫忐忑地低头请罪。

    适才的失误原本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只是瞧见主子同这位沈三姑娘行在一处的画面,有难得的柔和之色,他一时走了神,竟让马车差一点撞到了旁处。

    可已经做好了要领罚的人,却并未听见那道清冷的声音。

    反倒是一句无妨,轻飘飘便揭过了他所有的忐忑。

    车夫诧异,抬眸望去时,只能瞧见逐渐行远的背影,但他却莫名察觉到了主子的愉悦。

    ......

    此时的惊鸿书院里,两名鹰卫将那瘦弱的书生送回后便告辞离去。

    只是行到拐角处,两人却对视了一眼,分开行了两条道。

    书生抱着厚重的书册回了歇息的屋子,比起外头的声响,休息之处安静了不少。

    他将东西放到桌上,掏出一张手帕,仔细擦拭着上头的灰尘,眼中透着心疼。

    “明绪,你今日没回家?”

    外头进来一男子,提着食盒,瞧见里头坐着的人,诧异开口:“还以为你今日特意告假,是为了回家陪你母亲呢!”

    明绪是书生的字,来人同他住一屋,关系比起旁人更是亲近。

    听见他话中的惊讶,书生抬头看向他,憨厚一笑,“是要回去陪母亲,只是有些事耽搁了,晚点便回。”

    “原是如此。”

    男子点头,随之在另一侧坐下,打开食盒,“你今日怕是还未用膳吧?正好我家中送了些吃食过来,先用一些饱饱肚子。”

    说罢不等书生拒绝,男子便拿了一碟饼子出来摆在他跟前,“你就莫要同我客气,你父亲常年在外经商,家中只有你母亲一人在照顾,你我同住一屋,自然要互相帮衬。”

    书生低了些头,让人瞧不见神情,过了一瞬才开口,仿若神色未变。

    “那便多谢应邱兄,往后若有出头日,明绪定不会忘了应邱兄的相助。”

    “说什么呢!何况若真要说起来,你父亲在外行商,说不准哪一日回京都,那金银财宝堆起来,你便成了我等攀不上的身份!”

    男子笑得坦诚,并未察觉到书生眸中那一闪即逝的光。

    半个时辰后男子离开,书生才起身去打了盆水,梳洗了一番,将书册放好,又重新出了屋子。

    穿过好几条街,从东边行到了西边。

    直到书生的步子因着疲惫而缓了下来,他才终于瞧见了小巷最里头那座狭小逼仄的院落。

    木门未关,像是知晓他今日要回来,里头还飘出了些许肉香。

    “母亲。”

    “斐然回来了。”

    妇人从小厨房里出来,一身素净的衣裙干净得体,并未沾染一丝灰尘,在她身后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和两个正烧着火的丫鬟。

    妇人瞧见他便迎了上去,仔细打量了几圈,红着眼道:“都同你说了,既然考进了惊鸿书院,往后母亲这不必经常回,你只管读好你的书,往后出人头地,再有你父亲的帮衬,定是能过上旁人难及的好日子!”

    “母亲。”

    书生回身关上院门,憨厚之色消散,眉眼沉了下来。

    “今日母亲生辰,我若不归,难不成还能指望我那父亲来陪母亲过?”

    “斐然,不得胡言!”

    妇人蹙眉,阻了书生的话,拉着他往屋里头去,“我不必要什么看重,只要你父亲将心思放在你身上,替你寻条光明正大的出路,我这颗心就能落下!”

    “等着父亲,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书生眼中有怨恨一闪而过,想起今日他拦下的马车,想说的话停了停,转而又换了说辞。

    “不过母亲放心,不管认不认他,我都不会荒废学业。”

    若不是早些日子在书院附近,他瞧见父亲同其他女子有了来往,逐渐将他母亲抛到了脑后,他如今还不会有这么强的打算。

    眼下他彻底明白,他不能只等着那头的消息,他需得自己去打探,才能早做谋划。

    “我儿放心,我吃了这么多苦,直到如今都安安分分,为的就是他对你的看重,只有我什么都不要,一心只替他打算,他才会在以后,想要给我们母子更多。”

    妇人倒了杯茶,满眼欣慰地看着眼前这个越发高大的儿子。

    “更别提如今我儿,比他膝下那几个废物不知好了多少,他不可能会放手,任由这个光宗耀祖的机会溜走。”

    “儿子明白。”

    书生点头,低头喝着母亲递来的茶水。

    还好母亲没有因着受冷落而失了理智,不然他的谋划里,又要多一些麻烦。

    ......

    鹰卫一直守到晚膳时分才离开,甚至在行出那方小道时,还瞧见了一道算是熟悉的身影。

    待回到王府,沈家大少爷已经拉着陆公子喝了不少酒。

    而自家主子坐在上头,眸光清醒,眉间却也弥漫着酒意。

    鹰卫将消息报给了石青,退下时,正好瞧见板着脸的沈三姑娘,让人端着一碗浓浓的醒酒汤,从廊下行来。

    踏进厅里时嫌弃地用帕子甩了甩,而后径直走到最上头。

    鹰卫不敢多看,赶忙退了下去。

    “我若是知晓师父叫我来是为了看你们饮酒,今日我怎么都不会踏进王府半步。”

    沈桃溪有些不满,可嘀咕过后还是在谢瑨身侧停了下来,转身将醒酒汤放到他跟前。

    “昨儿夜里才喝了酒,师父怎么就不知克制一些,若是引发了旧疾可如何是好?”

    谢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原本清醒的眸子一寸寸暗了下来,唇角不知何时扬起了浅淡笑意。

    眼尾一抹绯红,醉意中透着些许妖冶。

    他抬手想要拿过那碗醒酒汤,却因慢了一瞬,碰到了她的指尖。

    “我自己来。”

    许是饮了酒,男人嗓音比平日暗哑。

    见下头两人喝得糊里糊涂,他挪了挪身子,示意她在旁坐下。

    “这怎么行。”

    沈桃溪摇头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下一瞬,腕间便传来一道温热而有力的禁锢。

    “桌子很大,用完膳再走。”

    沈桃溪看过去的眼中带着惊愕,可谢瑨的目光却又幽深了几许,仿若在引着人沉溺。

    “我喜欢看你用膳。”

    谢瑨眼尾绯红晕染开,固执地道。

    想起他在马车上说过的话,沈桃溪脑子里轰然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