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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骑驴入玄门 第216章 羊角弯巷

    槽子街羊角弯巷。

    巷子走到底,倒数第三家,院子里有棵枣树的,就是刘家。

    这是细雨花了十个铜板,得到的刘家地址。

    一路打听槽子街,很快就寻到了地方。

    羊角弯巷,巷如其名,是个窄窄的,越往里走越窄,走到底时还拐了个弯,就像羊角一般的小巷。

    细雨牵着驴,牵着人——问到地址后,细雨就把二人身上蒙着的眼睛给扯开一条缝 ——让这俩无赖能好好走路。

    硬生生拖回来,她懒得费这事。

    她只要钱,不要命。

    羊角弯巷走到底,左边倒数第三个门,院子里有颗枣树探出了墙头。

    细雨看看右边。

    嗯,这个院子里没有枣树。

    看样子,应该是左边的院子。

    她找到地方了。

    刘家大门紧闭,没有挂锁,她上前推了推门。

    没推开。

    细雨听了听,院中没动静。可门栓从里头插着,家中应该有人。

    “砰砰砰……”,细雨开始拍门。

    拍门的动静越来越大,在巷子里回荡。

    羊角弯巷里其他人家听到动静,探出脑袋,查看究竟。

    这一看,就看到个眼生的半大孩子,在敲刘家门。

    “小兄弟,你找刘家有啥事?”对面出来个妇人,扬声打听。

    细雨回过头,看向来人。

    “这位婶子,这是刘家吧?”

    细雨又打听一遍。

    “就是家里有俩兄弟,都是城里出了名的泼皮无赖,惯常盯着外乡人,专干些坑蒙拐骗事的刘家?”

    这话说得,妇人脸上也讪讪。

    羊角弯巷里出了两个专门坑蒙拐骗的泼皮无赖,对她们来说,也不是什么有脸的事。

    听到两人对话的其他妇人,也凑了过来。

    “哎,那你可没找错地儿,就是你说的那个刘家。”

    “小兄弟,你找他家……那姓刘的两兄弟,坑你了?”

    细雨眼珠转了转,没答反问,“刘家没人吗?敲门也不开。”

    “他家哪有人啊?”最先来的妇人撇撇嘴,“哪有姑娘瞎了眼,肯往刘家火坑跳?”

    细雨不关心有没有姑娘瞎了眼,她关心为何门推不开。

    “刘家无人,为何门板是上了门栓的?”

    “嗨,”羊角弯巷的妇人们打开话匣子,“那刘家俩兄弟是干啥的?偷鸡摸狗个中好手,那刘大惯会用一个铁勾子,一勾一拨,门栓就能从外头插上……”

    “对对对,再一勾一拨,门栓又能从外头打开……”

    ”托那俩狗东西的福,槽子街这一片,家家户户都不敢不留人!“

    街坊四邻抱怨连连,显得怨念颇深。

    “对了,小兄弟,你找刘家到底啥事?”

    “被坑了吧。”

    “那就是俩泼皮无赖,坑了你后肯定拿钱去喝酒了……”有妇人言之凿凿,“……等着吧,晚上回来肯定喝得醉醺醺的……”

    “小兄弟,婶子劝你一句,被坑的钱……就当破财免灾吧。”另一妇人摇头,劝细雨算了,“你讨不回来的……”

    “对了,你被坑了多少?”

    这问题一出,众妇人皆目光灼灼盯着细雨。

    这半大小子究竟被坑了多少?还挺有本事,竟然能摸到羊角弯巷刘家门口。

    可惜,就算找上门,也是白跑一趟。

    细雨清清嗓子。

    “各位婶子误会了,我可没被坑!”

    她拍拍自己完好无损的右腿。

    “刘家两兄弟,躺在地上绊到我,害我腿受了伤,我找刘家,是讨要一百两银子的!”

    话音一落,羊角弯巷里一片寂静。

    众街坊四邻都怀疑自己的耳朵。

    今天稀罕,不是刘家兄弟讹别人,这是别人赖上了刘家兄弟啊?

    细雨扭头,指着墙角的青驴和白鹅。

    在青驴白鹅后,有两人身着破衣烂衫,正面朝墙壁老实蹲着。

    她走过去,一伸手将两人掀翻在地,揪着头发,将二人正脸朝向众人。

    “各位看看,这两位……是不是你们巷子里的刘家兄弟?”

    街坊四邻定睛细看。

    看清是谁后,众人纷纷变色,讪笑着不再和细雨闲扯,纷纷回了自个家。

    细雨揪着二人头发,就听到一连串的院门被关上的砰砰声。

    她啧啧有声,“瞅瞅你俩在这巷子里的混的……真是人嫌狗厌!”

    她伸手扯掉刘大的眼罩,扯着刘大的头发,将人扯到大门前。

    “铁钩子呢?开门让老子见识见识!”

    细雨抱着胳膊,看着刘大抖着手,从门槛下摸出一个带钩的细铁丝。

    细铁丝从门板上方伸进去,三勾两不勾,门板开了。

    呵,还真有两下子。

    细雨抬起脚,一脚将刘大踹进了院子里。

    刘大猝不及防,扑通一声,摔在院中地上。

    紧接着,刘二也被扯着头发,拽到门口,飞起一脚,也踹进了院子。

    牵着驴,带着大白进了院子,细雨砰地一声,将大门关上。

    站在院子里,细雨打量着刘家。

    刘家院子里有三间屋,还有一间灶房。

    屋顶铺的倒是瓦片,瓦片倒还算整齐,就是屋顶上长了几株野草,从瓦片底下钻了出来,长出细细的茎叶。

    风一吹,野草在屋顶摇摇晃晃。

    也不知刘家的屋顶,几年没清理过了。

    靠近院墙处有棵枣树,树干有碗口粗。

    树上叶子挺多,枣子一个不见。

    细雨将驴拴在了枣树上,转身坐在了院子里唯一的一张靠背椅上。

    她朝刘大勾勾手。

    “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