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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腰轻吻,首长的乖宝又美又飒 第347章 [番外]恨不相逢未嫁时(1)

    段旭洲第一次见到余依的时候是在一个傍晚。

    橘红色的太阳斜斜的挂在天边,撒下来的余晖也并不暖和。

    他裹紧自己身上的衣服,坐在离家远远的小假山上哭得非常伤心。

    妈妈去世了,爸爸把妈妈的嫁妆首饰全都当了出去当做赌资,连吃晚饭的钱也没有留下就将他赶出了家门。

    “小哥哥,你怎么哭了呀?”

    段旭洲抬起头,看见挽着小裙子蹲在他面前的小姑娘,抽泣着说:“我想妈妈。”

    余依歪着脑袋,笑了:“你妈妈在哪呀?我陪你去找她好不好?”

    “找不回来了。”段旭洲揉着眼睛,“她死了。”

    余依立马就收起了笑容,说:“那你妈妈已经变成小星星了,等天黑就会出现啦。”

    她从自己的小鸭子挎包里摸出一个糖果:“送给你,不要掉眼泪了。”

    段旭洲看着她,没忍住就笑了一下。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

    “我爸爸妈妈还没下班呢。”余依转了个身,蹦蹦跳跳地坐在段旭洲旁边,“嘘……我是背着保姆阿姨偷偷溜出来的,你不可以说漏嘴哦。”

    “我不会说出去的。”

    余依眼珠子转了转,觉得还是不妥。

    她跳了起来,站在段旭洲面前伸出一根小拇指:“你要和我拉勾,不然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段旭洲觉得余依很可爱,没有多想就伸出了手。

    小拇指缠在一起的时候,段旭洲知道,自己有了一个新朋友。

    “去我家吃晚饭吧?我爸爸做饭很好吃的,我让他给你做甜甜的拔丝苹果。”

    段旭洲有些不好意思,但耐不住余依热情,拉着他的手就一路带回了家。

    “我们住得很近耶。”段旭洲站在余依家门前,指了指另一个方向,“我家就住那。”

    “那太好了,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在一起玩了。”

    余依敲开家门,没想到邓书婵和余栾已经回来了。

    邓书婵低眸看着她,佯装生气地将双臂抱在胸前:“依依,怎么出去玩也不知道说一声?妈妈生气了。”

    “妈妈不生气。”余依像讨好一样抱着邓书婵的腿,脑袋贴在妈妈肚子上,“妈妈我下次再也不乱跑了,你和爸爸留小哥哥在家吃顿饭吧。”

    邓书婵看了看眼前的男孩,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悯。

    她知道这个男孩有个嗜赌如命的父亲,这回母亲也走了,这孩子和孤儿也没什么区别了。

    “进来吧孩子。”

    那是段旭洲吃得最丰盛的一顿晚餐,也是最开心的一顿晚餐。

    饭后,邓书婵坐在沙发上拉着他的手说道:“你以后一定要争气,好好学习,离开那个家。”

    段旭洲似懂非懂地点头,和余依挥了挥手后在余栾的带领下回了家。

    余栾是淮城知名的大律师,周围的住户都很尊重他。

    当着余栾的面,段父答应得好好的,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段旭洲。

    可是等到家里只剩下段旭洲一个小孩子时,赌徒的本性又暴露无遗。

    “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别人家的饭就那么香吗?”

    “连翅膀都还没长出来就开始想着攀高枝,你就是和你妈一样的贱货!”

    “吃着老子的,喝着老子的,还要当老子的拖油瓶……你怎么没和你妈一起死了算了?”

    房间里能砸的东西全被丢了出来,有些破碎锋利的碎玻璃片甚至是擦着段旭洲脸颊飞过去的。

    他稚嫩的脸上挂满了眼泪,茫然无措地看着父亲肆无忌惮地发泄着疯狂的脾气。

    “爸爸……对不起我错了,你别再砸了,那是妈妈最后的一张照片了,我想要……”

    “你想要?你想要的东西多了!都让你开心了,老子还不开心呢!”

    属于母亲的最后一张照片在段旭洲眼前撕成碎片,纸屑迎着窗户漏进来的风洒在段旭洲脸上,又被泪水洇湿。

    段父喘着粗气,拾起倒在地上撒了大半的酒瓶塞进嘴里,贪婪地吮吸最后一滴酒液。

    他瘫在破旧的沙发上,将脚下的空瓶砸向段旭洲。

    段旭洲吓坏了,尖叫着往旁边躲避却招来了更疯狂的咒骂。

    “妈个巴子的,还敢躲?”

    又是酒瓶摔碎在地上的声音,段旭洲吓得浑身哆嗦。

    “回来,给我跪下。”段父冷眼指着那一摊玻璃碎片,命令着段旭洲,“老子今晚就好好扳一扳你这条养不熟的贱狗。”

    ……

    段旭洲在玻璃碎片上跪到半夜,直到段父的鼾声压过自己抽泣的声音才敢试探着起身。

    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咬牙拔下来戳进膝盖里的玻璃碎片,哆嗦着从小抽屉里找了几块钱零钱溜出家门去买药。

    一开门,邓书婵提着一个小医药箱站在门口。

    “阿姨……”

    “嘘。”邓书婵捂住段旭洲的嘴,带回了自己家里。

    余依已经睡着了,客厅里,只有余栾和邓书婵陪着段旭洲坐下。

    “看看这伤口,是不是很痛?”邓书婵温柔地吹掉伤口上的灰尘,拿棉签蘸了碘伏。

    “要忍一下哦。”

    冰凉的碘伏接触到伤口的那一刻,段旭洲痛得连脚趾都蜷缩在一起,眉头紧皱着,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

    “痛的话可以出声。”余栾提醒他。

    段旭洲摇了摇头:“没关系的。”

    余栾叹气道:“你那个父亲实在是不配为人,苦了你了。你有这样的意志力,以后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成功之后要记得远走高飞,千万别再回来。”邓书婵缠好了他膝盖上的纱布条,怜惜地抚摸段旭洲的头。

    “好好学习吧,有些高中可以寄宿,第一名还可以拿奖学金免学费,到时候摆脱你父亲的控制了,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段旭洲点点头。

    在余依一家人身上,他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关心。

    凭着这么一种信念,段旭洲十六岁那年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最好的高中。

    录取通知书发下来的时候,余依比段旭洲还要开心:“旭洲哥哥,我们可以读一所学校了呀?”

    此时的段旭洲较之年幼的时候已经初具男性的线条,五官也显露更多的锋芒。

    他从余依手上抽回自己的那份录取通知书,顺手还摸了把她的头:“小时候你保护我,以后在学校我来保护你?”

    “好呀!”

    余依用力一点头,身后传来邓书婵的声音:“依依,带旭洲进来吃饭啊。”

    “这就来!”

    余依对段旭洲吐了下舌头:“我爸妈亲自下厨专门给你做了几个菜,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