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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了救世主后,被病娇男主肩上扛 第64章 病娇太子(16)

    刑部大牢里。

    沈青之被单独关押了起来。

    他一身灰白色的囚衣,坐在草床上,面容还算得上干净,可嘴唇却已经有些干枯发白。

    一眼瞧过去,只会觉得他是温润如玉的书生,而极为正气的模样,也很难让人相信他能做成这般的事情来。

    牢门打开又关上,温以初缓步走到了沈青之的跟前,平静的问:“沈青之,你可有话要说?”

    “赈灾银确实是罪臣监守自盗运回府上的,殿下可随时按律令处置罪臣,罪臣绝无怨言。”

    沈青之抬眸间望见眼前的太子后,立刻起身弯腰作揖,一字一句的说着,可垂下头的眼睛早已红了,举在空中的手也在发颤。

    他对不起眼前的太子,更对不起老师的栽培。

    可他没有选择

    “你就没有其他想和孤说的吗?”听到这话的温以初并没有着急给沈青之定罪。

    沈青之的头垂得更低了,“回殿下,罪臣想说的已经说完了。”

    “是吗?可你还未交代主谋是谁,”温以初看着沈青之弯了的腰,“是晏丞相吗?”

    “可是他指使的你?”

    沈青之猛地抬起头来:“不是!”

    “殿下,罪臣早已说过,此事是罪臣一人所为,与晏丞相没有任何干系。”沈青之语气急迫,极力的撇清着晏柏回的嫌疑。

    温以初却在此时轻笑一声,“沈青之,你以为你将此事揽在自己身上就够了吗?”

    “朝廷上下,谁人不知你是晏丞相的门生,如今你监守自盗,说与晏丞相没有关系,谁又会信?”

    “若是没有人在背后为你撑腰,你会敢冒这个险吗?”

    沈青之再也站不住脚的跪在地上,双手伏地,“殿下,罪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欺瞒,是罪臣私心作祟,起了贪婪之心,与旁人无关啊。”

    他不愿、也不能将自己的老师拉下水,可事实往往不能如人所愿。

    如今他已经做错了事,还让自己老师受其牵累,他早无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了。

    “好一个与旁人无关!”

    “你以为你不承认,他们那些人便不会怀疑晏丞相吗?”

    温以初看着跪在地上,态度极为诚恳的沈青之,顿了一下后,“还是说你以为只要你不说出背后之人,你的母亲便会一直平安无事?”

    “除掉你后,还会有下一个受害者,任何不能为他所用的人,都会成为他的工具,他的棋子,难道这就是你为官所想要看见的吗?”

    沈青之闻言,犹如晴天霹雳,顿时软了身子,瘫坐在地上,扯住了温以初的衣摆。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后,他又张了张嘴,试图开口解释,“殿下,罪臣的母亲早已……”

    “沈青之!”温以初冷呵一声,“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能瞒得住?”

    话落,沈青之终究是没能将后面的话说出来,拽着温以初衣摆的手也缓缓的滑落。

    “殿下,罪臣该死。”沈青之不敢轻易冒险,只得一心求死,换取母亲的性命,“求殿下成全。”

    他没有那么伟大,也没有那般重要,死了一个侍郎,随时都能补上来,可他的母亲,只有他了。

    至于其他的无辜之人,他哪里还能顾得上。

    可温以初又怎么看不出来,沈青之无非是担心自己倒戈,他查出真相后,陛下不会惩处这背后之人。

    然而,一旦他开了口,便是彻底将那人得罪了。

    若是那人非要争个鱼死网破,他母亲的性命便危矣。

    “你不信孤?”

    沈青之苦笑着,只是又将头埋在地上,声音嘶哑,早已没了往日的志气,

    “殿下,罪臣自然是信你的,只是您虽贵为太子,但也应知这世上有难以两全之事。”

    “沈青之,两全的路从来就不是那么好走的,但也不是不能走。”

    温以初从不信什么难以两全,他只知道,若是此次妥协,往后必有无数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发生。

    但是,话说回来:

    “可若是沈侍郎执意如此,要以命谢罪,孤也不好逼沈侍郎活着,想好要如何写下认罪书,写完后便自裁吧。”

    说着,温以初直接抽出了别在腰间的匕首,泛着寒光的刀刃,唰的一下,便钉在了那即将要散架的木桌上。

    “你放心,孤这匕首削铁如泥,沈侍郎若要畏罪自杀,绝不会感到半分的痛苦,也省得他怀疑你同孤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孤也相信,你背后之人知晓你的忠心后,定会好好对待你母亲,沈侍郎就且安心去吧。”

    他不是什么大善人,既然他话说到这个份上,沈青之还是想走一条死路,那他只会成全他,全了他一份孝心。

    温以初此举是沈青之没有想到的,他已然愣住,眼睛缓缓的看向桌上插着的刀,起身,缓缓的爬了过去。

    “沈侍郎可别忘记要先写认罪书了,不然你要自裁不要紧,可别最后变成了杀人灭口。”

    沈青之浑身一僵,眸光里黯淡不少,抬眸看着眼前的温以初,语气中带着些许恳求:

    “殿…殿下,可否拿点笔墨纸砚……”

    温以初没等沈青之将话说完,便打断了他,“沈侍郎,你都准备好必死的决心了,何不写封血书,以此来表达自己的诚意?”

    沈青之再次僵住。

    他看着面前的温以初,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

    可见温以初真的没有要准备纸墨的意思,他只能缓缓的伸出手,扯掉自己身上的衣布,又颤抖着伸出食指。

    正要狠心割上一刀的时候。

    温以初却突然伸手将其拦住。

    沈青之看着被握住的手腕,抬眸却见温以初的唇角微微上扬了些许。

    “按沈侍郎这种写法,怕是得割不少道吧?”

    温以初边说着,边将一旁水碗里的水倒了个干净,随后便突然拔起匕首,直接在沈青之的手腕处划了一刀,

    “割这吧,若是沈侍郎写慢点,或许还能血尽而亡呢?”

    “沈侍郎可以慢慢想,孤今日有的是时间,可以帮沈侍郎好好参谋参谋这认罪书。”

    沈青之看着在正在接血的碗,终于没能忍住的抽出手,将其打翻,“不…不要……”

    温以初冷了脸,“沈侍郎说什么胡话,你不死,你母亲如何能活,你不是想要做孝子吗?”

    沈青之的脸都被吓白了,“罪臣…罪臣罪…罪不至死……”

    虽然他是监守自盗,但也还是有机会的啊,至少想他死的不该是这位太子殿下。

    “可孤让你死,你就得死,还是沈侍郎自己让孤成全你的。”温以初眸光中带着些许的嘲意,

    “如今怎么又不想死了?还是说,沈侍郎连自己不久前说过的话都能忘?”

    沈青之捂住自己流血的手腕,心脏因为对死亡的恐惧,早已控制不住跳动着,张着嘴,全然不知该说什么。

    “罪臣,罪臣……”

    “可罪臣只有活着,他才会保证罪臣的母亲平安。”

    只要他活一日,那位便要始终忌惮他,担心他说出他的秘密,因此他不得不护他母亲周全。

    而这位太子殿下,本该为了真相护他,不让他死。

    可,

    “可这与孤何干?”温以初笑着,可手中却是把玩着匕首,淡淡的再次开口,

    “沈侍郎不如早点将认罪书写了,孤也好向陛下交差。”

    沈青之独独算漏了温以初的心。

    见温以初真起了杀心后,他紧紧的捂住那受伤的手腕,低着头,唯唯弱弱、吞吞吐吐的说:

    “殿下,罪臣,还有活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