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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黑道往事 第187章 血偿

    但此刻,我们如果不动手,今晚上或许都不会再有机会。

    昨晚,我们蹲了一夜,我们原本想在贺军回家的路上动手。

    然而,凌晨三四点钟,赌场打烊后,贺军居然没回家,一整晚都睡在赌场里,而白天,人多眼杂。

    怎么搞?

    正当我难以抉择时,“噗噗噗”的闷屁声音传来,随后就看见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在我前方,在距离我不到刘米远的路边蹲下,然后,我听见贺军骂骂咧咧的说:

    “娘卖麻皮,想拉屎了,老赵你带纸没?”

    “没有。”老赵一边系裤腰带,说。

    “去给我拿点。”

    “真服了你老罗,开这么大的赌场,厕所不搞一个...等着吧。”老赵嘟囔一句,转身奔着赌场走去。

    老罗,应该就是贺军的化名了,看他跟这个老赵熟络的样子,估计藏身在水庙镇这个地方的时间不会太短。

    我屏住呼吸等待着,黑暗中,我感觉右手边的小卫有点按耐不住,我轻轻掐了他一下,示意他先别动。

    此时,如果搞了贺军,一会那个老赵回来,发现贺军莫名其妙不见了,那就是个大麻烦,独狼很可能因此警觉。

    我们耐着性子继续等着。

    大约过了一分钟吧,一个黑影从砖楼侧面走来,熟悉的骂骂咧咧的声音证实了这人就是送纸的老赵无疑。

    老赵抽着烟,边往贺军拉屎的这个方向走,边骂骂咧咧地说:“娘卖拐,拉屎让我拿纸,真的背时,一会输钱了,老罗我就找你。”

    “你还信这个,莫得紧,你放心就是。”

    贺军嘿嘿笑着,撅着白花花的屁股,去接老罗递过来的纸。

    很快,老赵骂骂咧咧的走了,当贺军在黑暗中摸索着擦屁股时,我与小卫、羊克三人同时冲过去!

    “哪个?”

    贺军只来得及说了两个字,顷刻间,三个人压着贺军!

    小卫一只手掐住贺军的脖子,一只手攥着枪,顶在贺军脑门上,低喝:“敢大声说一句话!直接打死你!”

    我和羊克一边捂贺军嘴巴,一边摁他胳膊,腾出来的手也顶在贺军的胸膛上。

    这片菜园里,随时可能有赌徒出来拉屎拉尿,时间迫在眉睫,容不得跟贺军有半句废话,我攥着枪,用力的往贺军胸口顶了顶,低声说道:

    “我是何嘉祥!我只找独狼!你莫喊,晓得不?晓得就点下脑壳。”

    黑暗中,我能感觉出贺军很紧张,他的浑身肌肉紧绷着,犹豫一会后,“唔唔唔”的说着,慌不迭的点头。

    我示意小卫松开掐着他脖子的手,并示意羊克松开捂着他的手。

    “娘——”

    羊克和小卫刚一撒手,贺军就想喊,但他才刚吼出一个字,又被羊克小卫摁住,羊克半边身子扑到贺军身上,一手压着他的嘴巴,右手攥着枪管子,疯狂在贺军脸上砸着!

    这次我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丝毫怜悯,右手攥着的枪口下移动,抡起枪管子,猛的砸在贺军膝盖上!

    连砸数下后,贺军痛的浑身都弯曲起来,他浑身动弹着挣扎着,嘴里“唔唔唔”的吐词不清的喊着。

    “先拖走!”

    我说着,拖着贺军的一条腿,羊克和小卫两个人,分别掐着贺军的喉咙,一边捂着他的嘴巴,半抬半拖的拉着贺军往右边的小马路上走。

    小马路上,停着一辆面包车,车里坐着的是接应的超哥。

    再远一些的地方,是负责放哨的青年,负责放哨的离我们有点远,估计得有两百多米,在靠近镇大街的路口边。

    菜园子这边,确实经常有赌徒出来撒尿,我们刚把贺军拖到面包车里,隐隐约约的,又看见一个黑影点着烟,朝着菜园子这边走来。

    超哥正想点火,见状,连忙停下。

    面包车后座里,贺军疯狂挣扎着,剧烈喘息间,整个面包车都微微摇晃着,黑糊糊的车里,我与羊克小卫三人压着贺军,用枪托枪管子和拳头在贺军身上猛锤猛砸。

    我们没一点留手,也不管是脑袋还是胸,当我看见朦胧中撒尿完的赌徒回到赌场后,我松开压着贺军脸的烂棉花枕头时,感觉枕头湿黏黏的,全是血。

    面包车启动,在没有尽头的黑暗马路上颠簸着,窗户打开,中秋微咸的晚风灌进车窗。

    贺军像是垂死之人一样,爆发所有潜能的挣扎着,他瘸了的双腿竭力的踢踹着,他用头撞,用牙齿咬,但他所有的挣扎是绝望也是徒劳。

    我们三个成年人,在面包车里的这种狭小空间里,奈何不了他一个瘸子,那就真成了笑话!

    ……

    很快,面包车驶入到小卫租住的筒子楼背面。

    车子停好,超哥负责更换车牌,而我和羊克小卫三个人,攥着枪,一人薅头发,一人掐脖子,拖猪仔一样,拖着贺军往楼上走。

    当我们把贺军拖到房间时,贺军已近虚脱。

    窗户全部关闭,60瓦的拉线电灯打开,灯光下,贺军满头都是血,似乎每一根头发丝都沾着血,一绺一绺的。

    他背靠着墙,瘫坐在墙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睛似乎是红的,透着无限仇恨地望着我,宛如目光能将我吞噬一般。

    那是一种充满侵略性的凶兽才有的眼神,曾几何时,面对贺军时,我也是这种眼神,而今,角色已对调。

    我无从考虑贺军的内心想法,从他的眼神里,我看见了一种不屈服的癫狂。

    我不想用好言相劝的言语去检验他骨头的硬度,峰哥的死,需要有交代,那些年,贺军赐予我的欺凌与百般凌辱,也总该偿还!!!

    我的声音平静到连我自己都惊讶,我对羊克说:“老三,捂住他嘴巴,卫哥,帮忙压下他腿!”

    鲜血,终归要用血,来偿还!

    在羊克捂贺军嘴巴时,在独狼眼里透着惊恐,浑身不受控制的颤动时,我弯腰,从门口的蛇皮袋里,抄出一把短斧,然后,没有半点思考与犹豫的,一斧头,对准贺军的左腿膝盖,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