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长生仙 第148章 天道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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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洛长生手段尽出，但那股来自虚空的角逐力量，依旧没有丝毫减弱。
洛长生有一种错觉。
自己方圆两公里的小世界，正在和整个大世界为敌。
那股和自己角逐的力量，仿佛来自小世界外的整个世界。
念及至此，洛长生心里升起一股明悟。
原来世界的力量，也可以为自己所用！
在观长生的加持下，方圆两公里的小世界，就是自己最大的倚仗！
于是，洛长生开始调动世界之力。
洛长生和大世界的角逐，变成了洛长生携带着小世界，和大世界的交锋。
处在混乱空间的金色物质，逐渐偏向洛长生。
他占据了优势。
突然，金色物质的另一端，传来了更猛烈的拉扯！
洛长生差点就失去了上风。
还好，他顶住了。
在持久而又猛烈的角逐下，金色物质渐渐被拉长。
“砰！”
金色物质应声而断！
在洛长生的感知里，断掉的那部分金色物质，无视了混乱空间，无视观长生创造的领域，以一种极为恐怖的速度，没入了虚空，一闪而逝。
而剩下的部分，则是又回归到了洛长生体内。
“操！”
修道至今，洛长生第一次骂脏话！
他感应着体内的气息。
很遗憾，气息虽然还有，但已经构不成循环，足足少了三分之一！
还好，虽然构不成循环，但它生生不息的作用还在，只是没有之前那么浓郁了。
就是不知道，残缺的金色物质，还能不能让自己和冯宝宝一样，不老不死？
对此，洛长生不是很确定。
…………
老天师抬起头，看向虚空。
在那里，他感应到了某种东西。
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老天师若有所思。
是什么呢？
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迫切又激动的感觉？
难道是洛长生那小子搞的鬼？
老天师收回思绪，“老田，感受到了吗？”
“什么？”田晋中一脸茫然。
“你呢，老方？”老天师问。
“说不清。”方洞天眯起眼睛，“总感觉，天快变了。”
听到这话，冯宝宝、张楚岚、张灵玉三人同时仰起头，看向天空。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不像是会变天的样子。
老天师：……
方洞天：……
不远处的动静，沉寂了下去。
老天师向前走了一步，并没有触及那堵无形的墙。
“长生师弟那边，已经结束了。”老天师说。
方洞天第一个冲了出去。
老天师一行人，紧随其后。
方洞天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洛长生。
洛长生悬停在空中，陷入沉思。
“小师弟？”方洞天试着喊了一声。
洛长生回过神，飞身落在他面前，“师兄，你怎么来了？”
“你没事吧？”方洞天反问了一句，语气之中，满是关切之意。
洛长生心中一暖，“我没事，师兄。”
方洞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长生师弟，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天师问。
“各位，世界要变了。”洛长生正色道。
老天师心中一动，“长生师弟，能不能详细说说？”
“天道，补全了一部分。”洛长生说。
老天师意味深长地看了洛长生一眼。
天道有缺，以老天师的修为境界，是可以感觉到的。
天道出现新的变化，他同样可以感觉到。
让老天师意外的是，洛长生说的话。
什么叫补全了一部分？
其他没补全的部分呢？
去哪里了？
该不会……
“长生师弟，刚刚你控制住的那个东西是什么？”老天师问。
听到这个问题，张楚岚急忙竖起耳朵。
他比谁都想知道，那个金色的物质是什么东西。
毕竟，金色物质是从冯宝宝体内跑出来的。
张楚岚担心，冯宝宝没了金色物质，会出现不可预料的问题。
洛长生看了张楚岚一眼，问道：“张楚岚，这个问题，涉及到冯宝宝的身世，你的意思呢？”
张楚岚的目光，从几人身上掠过，然后开口道：“长生小师爷，我只想知道，宝儿姐是谁？”
洛长生笑了笑，“冯宝宝，就是冯宝宝，她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张楚岚眉头皱起。
很显然，他没有听懂。
其他人同样没听懂。
洛长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跟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大约在一千六百年前，修行者是可以举形飞升，成为天仙的。”
“当然，天仙并不是唯一的选择。”
“有些留恋这个世界的修行者，选择成为地仙，或是立教称祖，或是游戏人间。”
“直到冯宝宝出现。”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冯宝宝取走了天道的一角，以自身为囚笼，将天道的一角给藏了起来。”
“从那之后，修行者再也无法修成天仙和地仙。”
“这，就是所谓的通天之路断了。”
“然而，就算不能修成天仙和地仙，也断不了修行者们成仙的念想。”
“经过摸索，修行者发现了一条另类的成仙之路，那就是尸解仙。”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冯宝宝最后也成了尸解仙，只留下了一具遗蜕。”
“而这具遗蜕，在九百年前，自行诞生了灵魂。”
“直到几十年前，这个灵魂才成长完全。”
“机缘巧合之下，无根生遇到了冯宝宝的遗蜕，同时，他也知道了天仙、地仙、尸解仙的事情。”
“无根生很骄傲，他不屑成为尸解仙，想要重开通天之路。”
“于是，他想方设法接近当时最为出色的天骄们，和他们义结金兰，一起研究重开通天之路的方法。”
“冯宝宝，就是他们的研究对象。”
说到这里，洛长生顿了顿，“我想，冯宝宝体内有天道一角这事，三十六贼应该是知道的。”
“他们的目的，就是想办法把冯宝宝体内的天道一角给取出来，补全天道。”
“只有这样，通天之路才能重开，修行者才能修成天仙和地仙。”
“于是，他们想尽办法，最终资质最好的八个人，悟出了八奇技。”
“当时的八奇技，并不能从冯宝宝体内取出天道一角。”
“无根生闭关冥思苦想，想要寻找新的办法。”
“可惜，之后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他的预料。”
“三十六贼名单泄露，他们遭到各大门派的清算，重开通天之路的事情，不了了之。”
“就在这个时候，无根生的女儿死了。”
“双重打击之下，无根生心灰意冷，他在世间再无牵挂，最终选择尸解成仙。”
“不过在尸解成仙之前，他特地帮冯宝宝找了一个适合苏醒的地方。”
“冯宝宝这个名字，应该是无根生取的，她原本的名字，已经无从知晓。”
“至于冯宝宝苏醒之后的事情，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洛长生娓娓道来。
几人深深地沉浸在这个故事里，难以自拔。
老天师第一个回过神来，“长生师弟，这是你的推测，还是……”
“是推测，但离真相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洛长生自信道。
“所以，冯宝宝体内的天道一角，被你一个人取出来了？”老天师问。
洛长生点了点头。
老天师语气上扬，“然后天道一角在回归天道的过程中，又被你给抢了一部分？”
洛长生愣了愣。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啊？
明明是天道抢自己的东西好不好？
“这个……是天道先动的手。”洛长生面不改色地说道。
天道先动的手？
听听这叫什么话！
天道一角，本来就应该回归天道才对。
半路截胡，还有理了？
老天师无言以对。
方洞天欲言又止。
张楚岚和张灵玉，一脸崇拜。
只有冯宝宝，眼神茫然。
“洛长生，以前的我，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冯宝宝问。
取走天道一角放在体内？
尸解成仙，留下遗蜕？
遗蜕诞生灵魂？
冯宝宝的小脑袋瓜里，充满了各式各样的疑问。
“很厉害。”洛长生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们知道的，我不喜欢骗人。”
洛长生这么肯定，是有原因的。
冯宝宝的灵魂和肉体，为什么一副浑然天成的样子？
还不是因为灵魂是遗蜕自主诞生的。
不像无根生，他的遗蜕被来历不明的灵占据，洛长生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和谐。
冯宝宝眼神一黯，“张楚岚，我没有家人喽。”
一千六百多年，有家人也早就死光了。
“怎么会呢宝儿姐，我不就是你的家人吗？”张楚岚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再说了，你都能成仙，你的家人也不差啊。”
“刚刚长生小师爷不是说了吗，在你之前，是有天仙和地仙的。”
“万一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之中，有人成了地仙呢？”
“说不定，他们正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你呢！”
张楚岚这一番话，安慰了冯宝宝的同时，也给其余人敲响了警钟。
是啊，如果真如洛长生推测的那样的话，那冯宝宝之前，是有天仙和地仙的。
天仙举形飞升，去了哪里不用管，反正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关键是地仙。
地仙拥有无尽的寿命，而且并没有离开这个世界。
一想到茫茫人海中，可能存在着几千年的老不死，几人的心情，都不是很美好。
冯宝宝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她觉得张楚岚说得很有道理。
“小师爷，那个……”张楚岚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我想问问，天道一角被您取走后，宝儿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洛长生还真的想过这件事。
之前以为冯宝宝不老，是因为天道一角的缘故。
现在看来，并不是。
冯宝宝本就是仙人遗蜕，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和地仙一样，拥有无尽的寿命，并且还不会衰老。
然而，冯宝宝现在会死了。
天道一角被自己取走，冯宝宝失去了天道不灭的性质，不再像以前一样，就算受到致命伤，也会自行恢复。
现在的冯宝宝，受到致命伤，是会死的。
同样，地仙也会死。
因为地仙体内，没有天道一角。
“不要让她受到致命伤，否则的话，她会死。”洛长生答道。
“那……她会老死吗？”张楚岚问。
洛长生看了他一眼，“你低估了仙人遗蜕。”
张楚岚目光一沉，“小师爷，天道一角，还能放进宝儿姐体内吗？”
洛长生摇头，“能取出来不过是碰巧而已，再放回去，我做不到。”
这是实话。
之前洛长生想要从冯宝宝体内取出天道一角，最后以失败告终。
回溯时间的时候，因为冯宝宝消失，所以天道一角才会选择洛长生。
不是洛长生取得了天道一角。
而是天道一角，选择了洛长生。
想要把天道一角再放回冯宝宝体内，除非洛长生对自己施展观长生，让自己消失，从而给天道一角再次选择机会。
这样类似自杀的事情，就算洛长生脑子有病，也不会去做的。
张楚岚沉默片刻，开口道：“我明白了，小师爷。”
“长生师弟，你体内现在的天道一角，又是怎么回事？”老天师问。
这个问题，其实是给张楚岚问的。
老天师不想张楚岚和洛长生之间有隔阂。
洛长生想了想，说道：“我怀疑，天道一角根本不想回归天道。”
“而且……我感觉它是活的，它想走，我留不住，它不想走，我也无能为力。”
冯宝宝消失的时候，自己根本没有想过取走天道一角，反而是天道一角，主动进入了自己体内。
天道一角断裂一分为二的时候，剩下的部分，同样是主动回到了自己体内，而被天道抢走的那部分，自己完全拦不住。
从这两点可以看出，天道一角，是不受自己控制的。
难道是天道之间，闹别扭了？
洛长生有些离谱地想着。
老天师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张楚岚。
张楚岚的神情，缓和了不少。
“小师弟，能问一下，你体内还剩多少天道一角吗？”方洞天问。
“三分之二吧。”洛长生答道。
几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和天道抢天道一角，还抢到了三分之二？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就在一行人震惊于洛长生实力的时候，在南海的某个小岛上，一位长发长须的男子，正盘着腿，闭着眼睛修炼。
须发虽长，却色黑如墨，干净整洁。
衣物虽旧，却也盖不住道骨仙风。
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虚空中的某处，目光如炬。
“天道补全了？”
“不对，好像没完全补全。”
“真是奇怪了……”
男子喃喃自语。
（第一卷《天道有缺》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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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洛长生手段尽出，但那股来自虚空的角逐力量，依旧没有丝毫减弱。
洛长生有一种错觉。
自己方圆两公里的小世界，正在和整个大世界为敌。
那股和自己角逐的力量，仿佛来自小世界外的整个世界。
念及至此，洛长生心里升起一股明悟。
原来世界的力量，也可以为自己所用！
在观长生的加持下，方圆两公里的小世界，就是自己最大的倚仗！
于是，洛长生开始调动世界之力。
洛长生和大世界的角逐，变成了洛长生携带着小世界，和大世界的交锋。
处在混乱空间的金色物质，逐渐偏向洛长生。
他占据了优势。
突然，金色物质的另一端，传来了更猛烈的拉扯！
洛长生差点就失去了上风。
还好，他顶住了。
在持久而又猛烈的角逐下，金色物质渐渐被拉长。
“砰！”
金色物质应声而断！
在洛长生的感知里，断掉的那部分金色物质，无视了混乱空间，无视观长生创造的领域，以一种极为恐怖的速度，没入了虚空，一闪而逝。
而剩下的部分，则是又回归到了洛长生体内。
“操！”
修道至今，洛长生第一次骂脏话！
他感应着体内的气息。
很遗憾，气息虽然还有，但已经构不成循环，足足少了三分之一！
还好，虽然构不成循环，但它生生不息的作用还在，只是没有之前那么浓郁了。
就是不知道，残缺的金色物质，还能不能让自己和冯宝宝一样，不老不死？
对此，洛长生不是很确定。
…………
老天师抬起头，看向虚空。
在那里，他感应到了某种东西。
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老天师若有所思。
是什么呢？
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迫切又激动的感觉？
难道是洛长生那小子搞的鬼？
老天师收回思绪，“老田，感受到了吗？”
“什么？”田晋中一脸茫然。
“你呢，老方？”老天师问。
“说不清。”方洞天眯起眼睛，“总感觉，天快变了。”
听到这话，冯宝宝、张楚岚、张灵玉三人同时仰起头，看向天空。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不像是会变天的样子。
老天师：……
方洞天：……
不远处的动静，沉寂了下去。
老天师向前走了一步，并没有触及那堵无形的墙。
“长生师弟那边，已经结束了。”老天师说。
方洞天第一个冲了出去。
老天师一行人，紧随其后。
方洞天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洛长生。
洛长生悬停在空中，陷入沉思。
“小师弟？”方洞天试着喊了一声。
洛长生回过神，飞身落在他面前，“师兄，你怎么来了？”
“你没事吧？”方洞天反问了一句，语气之中，满是关切之意。
洛长生心中一暖，“我没事，师兄。”
方洞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长生师弟，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天师问。
“各位，世界要变了。”洛长生正色道。
老天师心中一动，“长生师弟，能不能详细说说？”
“天道，补全了一部分。”洛长生说。
老天师意味深长地看了洛长生一眼。
天道有缺，以老天师的修为境界，是可以感觉到的。
天道出现新的变化，他同样可以感觉到。
让老天师意外的是，洛长生说的话。
什么叫补全了一部分？
其他没补全的部分呢？
去哪里了？
该不会……
“长生师弟，刚刚你控制住的那个东西是什么？”老天师问。
听到这个问题，张楚岚急忙竖起耳朵。
他比谁都想知道，那个金色的物质是什么东西。
毕竟，金色物质是从冯宝宝体内跑出来的。
张楚岚担心，冯宝宝没了金色物质，会出现不可预料的问题。
洛长生看了张楚岚一眼，问道：“张楚岚，这个问题，涉及到冯宝宝的身世，你的意思呢？”
张楚岚的目光，从几人身上掠过，然后开口道：“长生小师爷，我只想知道，宝儿姐是谁？”
洛长生笑了笑，“冯宝宝，就是冯宝宝，她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张楚岚眉头皱起。
很显然，他没有听懂。
其他人同样没听懂。
洛长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跟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大约在一千六百年前，修行者是可以举形飞升，成为天仙的。”
“当然，天仙并不是唯一的选择。”
“有些留恋这个世界的修行者，选择成为地仙，或是立教称祖，或是游戏人间。”
“直到冯宝宝出现。”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冯宝宝取走了天道的一角，以自身为囚笼，将天道的一角给藏了起来。”
“从那之后，修行者再也无法修成天仙和地仙。”
“这，就是所谓的通天之路断了。”
“然而，就算不能修成天仙和地仙，也断不了修行者们成仙的念想。”
“经过摸索，修行者发现了一条另类的成仙之路，那就是尸解仙。”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冯宝宝最后也成了尸解仙，只留下了一具遗蜕。”
“而这具遗蜕，在九百年前，自行诞生了灵魂。”
“直到几十年前，这个灵魂才成长完全。”
“机缘巧合之下，无根生遇到了冯宝宝的遗蜕，同时，他也知道了天仙、地仙、尸解仙的事情。”
“无根生很骄傲，他不屑成为尸解仙，想要重开通天之路。”
“于是，他想方设法接近当时最为出色的天骄们，和他们义结金兰，一起研究重开通天之路的方法。”
“冯宝宝，就是他们的研究对象。”
说到这里，洛长生顿了顿，“我想，冯宝宝体内有天道一角这事，三十六贼应该是知道的。”
“他们的目的，就是想办法把冯宝宝体内的天道一角给取出来，补全天道。”
“只有这样，通天之路才能重开，修行者才能修成天仙和地仙。”
“于是，他们想尽办法，最终资质最好的八个人，悟出了八奇技。”
“当时的八奇技，并不能从冯宝宝体内取出天道一角。”
“无根生闭关冥思苦想，想要寻找新的办法。”
“可惜，之后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他的预料。”
“三十六贼名单泄露，他们遭到各大门派的清算，重开通天之路的事情，不了了之。”
“就在这个时候，无根生的女儿死了。”
“双重打击之下，无根生心灰意冷，他在世间再无牵挂，最终选择尸解成仙。”
“不过在尸解成仙之前，他特地帮冯宝宝找了一个适合苏醒的地方。”
“冯宝宝这个名字，应该是无根生取的，她原本的名字，已经无从知晓。”
“至于冯宝宝苏醒之后的事情，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洛长生娓娓道来。
几人深深地沉浸在这个故事里，难以自拔。
老天师第一个回过神来，“长生师弟，这是你的推测，还是……”
“是推测，但离真相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洛长生自信道。
“所以，冯宝宝体内的天道一角，被你一个人取出来了？”老天师问。
洛长生点了点头。
老天师语气上扬，“然后天道一角在回归天道的过程中，又被你给抢了一部分？”
洛长生愣了愣。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啊？
明明是天道抢自己的东西好不好？
“这个……是天道先动的手。”洛长生面不改色地说道。
天道先动的手？
听听这叫什么话！
天道一角，本来就应该回归天道才对。
半路截胡，还有理了？
老天师无言以对。
方洞天欲言又止。
张楚岚和张灵玉，一脸崇拜。
只有冯宝宝，眼神茫然。
“洛长生，以前的我，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冯宝宝问。
取走天道一角放在体内？
尸解成仙，留下遗蜕？
遗蜕诞生灵魂？
冯宝宝的小脑袋瓜里，充满了各式各样的疑问。
“很厉害。”洛长生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们知道的，我不喜欢骗人。”
洛长生这么肯定，是有原因的。
冯宝宝的灵魂和肉体，为什么一副浑然天成的样子？
还不是因为灵魂是遗蜕自主诞生的。
不像无根生，他的遗蜕被来历不明的灵占据，洛长生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和谐。
冯宝宝眼神一黯，“张楚岚，我没有家人喽。”
一千六百多年，有家人也早就死光了。
“怎么会呢宝儿姐，我不就是你的家人吗？”张楚岚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再说了，你都能成仙，你的家人也不差啊。”
“刚刚长生小师爷不是说了吗，在你之前，是有天仙和地仙的。”
“万一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之中，有人成了地仙呢？”
“说不定，他们正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你呢！”
张楚岚这一番话，安慰了冯宝宝的同时，也给其余人敲响了警钟。
是啊，如果真如洛长生推测的那样的话，那冯宝宝之前，是有天仙和地仙的。
天仙举形飞升，去了哪里不用管，反正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关键是地仙。
地仙拥有无尽的寿命，而且并没有离开这个世界。
一想到茫茫人海中，可能存在着几千年的老不死，几人的心情，都不是很美好。
冯宝宝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她觉得张楚岚说得很有道理。
“小师爷，那个……”张楚岚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我想问问，天道一角被您取走后，宝儿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洛长生还真的想过这件事。
之前以为冯宝宝不老，是因为天道一角的缘故。
现在看来，并不是。
冯宝宝本就是仙人遗蜕，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和地仙一样，拥有无尽的寿命，并且还不会衰老。
然而，冯宝宝现在会死了。
天道一角被自己取走，冯宝宝失去了天道不灭的性质，不再像以前一样，就算受到致命伤，也会自行恢复。
现在的冯宝宝，受到致命伤，是会死的。
同样，地仙也会死。
因为地仙体内，没有天道一角。
“不要让她受到致命伤，否则的话，她会死。”洛长生答道。
“那……她会老死吗？”张楚岚问。
洛长生看了他一眼，“你低估了仙人遗蜕。”
张楚岚目光一沉，“小师爷，天道一角，还能放进宝儿姐体内吗？”
洛长生摇头，“能取出来不过是碰巧而已，再放回去，我做不到。”
这是实话。
之前洛长生想要从冯宝宝体内取出天道一角，最后以失败告终。
回溯时间的时候，因为冯宝宝消失，所以天道一角才会选择洛长生。
不是洛长生取得了天道一角。
而是天道一角，选择了洛长生。
想要把天道一角再放回冯宝宝体内，除非洛长生对自己施展观长生，让自己消失，从而给天道一角再次选择机会。
这样类似自杀的事情，就算洛长生脑子有病，也不会去做的。
张楚岚沉默片刻，开口道：“我明白了，小师爷。”
“长生师弟，你体内现在的天道一角，又是怎么回事？”老天师问。
这个问题，其实是给张楚岚问的。
老天师不想张楚岚和洛长生之间有隔阂。
洛长生想了想，说道：“我怀疑，天道一角根本不想回归天道。”
“而且……我感觉它是活的，它想走，我留不住，它不想走，我也无能为力。”
冯宝宝消失的时候，自己根本没有想过取走天道一角，反而是天道一角，主动进入了自己体内。
天道一角断裂一分为二的时候，剩下的部分，同样是主动回到了自己体内，而被天道抢走的那部分，自己完全拦不住。
从这两点可以看出，天道一角，是不受自己控制的。
难道是天道之间，闹别扭了？
洛长生有些离谱地想着。
老天师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张楚岚。
张楚岚的神情，缓和了不少。
“小师弟，能问一下，你体内还剩多少天道一角吗？”方洞天问。
“三分之二吧。”洛长生答道。
几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和天道抢天道一角，还抢到了三分之二？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就在一行人震惊于洛长生实力的时候，在南海的某个小岛上，一位长发长须的男子，正盘着腿，闭着眼睛修炼。
须发虽长，却色黑如墨，干净整洁。
衣物虽旧，却也盖不住道骨仙风。
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虚空中的某处，目光如炬。
“天道补全了？”
“不对，好像没完全补全。”
“真是奇怪了……”
男子喃喃自语。
（第一卷《天道有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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